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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豪華大馬車

戀上你看書網,我在東廠當縫尸人那些年  男童依舊躺在棺中,沒有動過。

  黑色毒氣外散不少,但腹中的蛆蟲,一點都沒減少。

  陽九拿起湯勺,再次觸碰。

  果不其然,又有黑氣散出。

  只不過這一次,黑氣非常稀薄,陽九一揮掌,便將這點黑氣全送到了門外。

  接下來陽九用點力,用湯勺挖出滿滿一勺蛆蟲。

  若有黑氣出現,就用掌力送走。

  旁側的桌子下面,正好有個木桶,可以用來裝這些蛆蟲。

  將所有蛆蟲清理得差不多時,竟然裝了滿滿的一桶。

  陽九將木桶拎到外面,然后關上門,倒水洗手。

  正如所預料的那樣,男童的腹腔里是空的,也不知道是被人掏走,還是被這些蛆蟲給吃掉了。

  看男童尸體的腐爛程度,按理說不該出現這么多的蛆蟲,只怕是有人刻意為之。

  用冥紙補上男童所缺失的東西,陽九才點上香,開始縫尸。

  縫合的過程倒是非常快。

  《生死簿》隨即出現,開始記錄這男童的生平。

  男童名叫宋家家,剛出生,爹就死了。

  家境本該很富裕,就因這個,他被視為不祥之人,連同娘親一起被趕出了家門。

  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懷抱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在深夜被趕出家門,心頭該是何等的絕望。

  然而宋家家的親娘很是堅強,她并沒有回娘家,因為她這種情況,哪怕回去,也只會被狠狠羞辱。

  她想靠自己的雙點零工來養活他們母子。

  帶一個襁褓中的孩子干活,想也知道沒人愿意雇傭。

  但她并未放棄,一家一家尋找,相信總會有人家愿意雇傭她。

  誰知最后她找到的機會,竟是陪一個六十多的老頭睡一覺。

  只要她肯,就能得到三十文銅錢。

  三十文足夠他們母子吃好多天。

  她沒有過多思考,直接答應。

  剛生產過的她,自然無法行事,不過那老頭自身也不行,只是狠狠折磨著她。

  往后的日子,她的身體慢慢恢復,為了養大兒子,只能出賣身體。

  眼看兒子一天天長大,就算受再多的苦,她心里也覺得是甜的。

  每次被羞辱,她都是帶著眼淚回來,看到兒子的笑容后,自己也就笑了。

  時間如梭,宋家家很快就長到了七歲。

  七歲這個年紀,已能懵懵懂懂知曉一些大人的事。

  當宋家家提出讓娘親別再去服侍那些男人時,宋家家的娘徹底崩潰了。

  想不到宋家家已經懂得這些,然而她除了身體,又有什么本事?

  宋家家也才七歲,根本無力掙錢混飯吃。

  嘴上答應,她還是會定期去找那些老頭,從他們那里賺取買飯錢。

  這天像往常一樣,她賺到了六十文錢,回到家時,卻沒看到宋家家。

  宋家家藏得很隱蔽,看到娘跑出去找他,他便進入屋子,抓起娘買來的燒雞,吃得津津有味。

  “燒雞好吃吧?”一個高大的男人突然走進屋子。

  宋家家被嚇了一跳,害怕地問道:“你、你是誰啊?”

  “我是你爹…”那人說著一巴掌扇過來,宋家家沒有躲開,被打得滿臉是血,昏死過去。

  那男人抓起剩下的半只雞,扛起宋家家離開。

  來到城中的一座荒宅,破爛的房子里躺著一個面黃肌瘦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嘴唇開裂,呼吸微弱。

  “娃,你再忍忍,爹找到藥了。”那男人將宋家家放到地上,坐在旁邊啃著那半只雞。

  吃飽后,他拿出短刀,緩緩割開宋家家的肚子。

  宋家家吃痛醒過來,哇哇大哭。

  那男人對著他的臉就是幾拳,再次將宋家家打暈。

  “爹,什、什么聲音…”睡著的小姑娘被吵醒,微微睜眼,腦袋都無法動彈。

  那男人笑道:“是藥…”

  那小姑娘“嗯”了一聲,很快又睡了過去。

  隨后那男人將滿滿一瓶綠色的蟲子從傷口倒了進去,又用針線將宋家家的肚子縫好,轉身對昏睡的小姑娘說道:“娃,三天,就三天,你的病就有救了。”

  宋家家期間醒來過好幾次,但因身體極度虛弱,根本無法動彈,意識沒保持多久,便迅速陷入昏迷。

  到了第二天,他的肚子就被撐爆,大量的蛆蟲爬了出來。

  那男人看在眼里,非常興奮,連聲道:“成啦,成啦成啦,娃,快看,成啦…”

  他拿來一個石臼,抓起一把蛆蟲放進去,幾下就給搗得稀爛,然后繼續抓蛆蟲進去,繼續搗…

  最后,他拿著石臼來到那小姑娘旁邊,捏開她的嘴,將搗爛的蛆蟲塞進她的嘴巴,嘴里還說道:“娃,吃了藥,病就好了,到時候爹就帶你去看海…”

  “爹,臭…”小姑娘的眼睛緊閉著,嘴唇微動,發出幾不可聞的聲音。

  但那男人不管,就是要讓小姑娘多吃點,吃得越多,病好得越快。

  誰知小姑娘沒吃幾口,就猛地雙眼翻白,口吐白沫,全身抽搐。

  那男人嚇壞了,慌得手足無措。

  宋家家在此刻清醒,扭頭看在眼里,咧嘴笑道:“黃泉路上,我有伴啦。”

  那男人想過來收拾宋家家,卻看到小姑娘突然不動了,一探鼻息,死了。

  “娃啊,我的娃…”那男人抱著小姑娘的尸體,哭得梨花帶雨。

  宋家家也在此刻閉上了眼睛。

  人一旦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那男人毫無疑問也是聽信了江湖騙子的話,才會用這種方法來給閨女治病,結果反讓閨女死得更快。

  就是宋家家莫名其妙成了無辜的受害者,著實可憐。

  陽九環顧四周,沒有看到宋家家的靈魂。

  就差五點功德,卻是再沒遇到能夠賺取功德的機會。

  陽九輕輕合上棺蓋,生怕會吵醒宋家家似的。

  縫尸一百三十五具,獎勵宿主解毒丹。

  來到外面,已是到了后半夜,明天還得趕路,需要睡會兒。

  翌日。

  陽九起得有點遲,洗漱過后,打開門時,看到絕情等人,早已候在外面。

  陽九頗覺不好意思,摸著后腦勺笑問道:“你們這么早啊?”

  “是陽大人太遲了。”馮豹冷聲說道。

  若非這里是東廠的地盤,他早就砸門了。

  甘思思隨后出來,將門鎖上,就站在陽九身側。

  馮豹看到她,莫名低下了頭,心里卻在想,陽九這混蛋,到底燒了哪里的高香,竟能娶到這天仙般的美人。

  陽九跟絕情和冷血打聲招呼,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一個英俊公子,抱拳笑道:“公孫大人。”

  “陽大人。”那人還禮,正是錦衣衛千戶公孫青。

  錦衣衛指揮使蘇擎蒼都很敬重陽九,公孫青更是不敢無禮。

  陽九笑道:“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我們就出發吧。”

  盡管沒有明確表明,這五人中誰是老大,但其余幾人在出發前,各自的頂頭上司都明確叮囑,聽東廠的。

  東廠只派出了一個陽九,那自然就是聽陽九的。

  其余四人中,可能只有馮豹很不服氣。

  “陽大人這是打算攜帶家眷?”看到甘思思也背著一個包袱,馮豹冷聲揶揄。

  陽九笑問道:“不行么?”

  馮豹冷哼一聲。

  就在這時,小玄子趕著一輛又大又豪華的馬車過來。

  馬車里面是空的。

  “陽大人,這馬車是督主給夫人準備的。”小玄子笑著說道。

  陽九抱拳道:“多謝督主厚愛。”

  這馬車就是魏忠賢所說的驚喜?

  這老家伙早就料到甘思思也會跟隨?

  “夫人,上車。”陽九隨即朝甘思思伸出手。

  甘思思扶著陽九的手,輕輕鉆進了馬車。

  馬車里面裝飾奢華,坐墊又軟又大,坐在上面超級舒服。

  而且將坐墊掀起放平,整個馬車里面就會變成一張大床,足以睡下四個人。

  甘思思簡單研究一下,只覺這輛馬車一定很貴。

  陽九跳上車,拉住馬韁,接過小玄子手里的馬鞭,笑道:“出發。”

  “陽大人,那啥,這風吹日曬的,反正馬車這么大,可否讓我…”冷血也想坐坐這般豪華的大馬車。

  陽九道:“絕情大人,請。”

  絕情微微一愣,還是選擇了坐馬車,正如冷血所說,風吹日曬,沒有女人受得了。

  此去萬劍山莊,萬里迢迢,騎馬的話,屁股都得被磨得冒煙。

  “陽大人,督主有準備車夫…”看到陽九要親自趕車,小玄子說道。

  陽九擺手道:“不用了。”說著一揮馬鞭,抽在駿馬的屁股上,駿馬揚蹄前行。

  冷血無語,只能翻身上馬,緊緊跟上。

  馮豹和公孫青騎馬走在最后。

  出長安城后,馬車的速度也提了上去。

  “陽大人,我先行一步。”馮豹縱馬超過馬車,很快絕塵而去。

  馬車跑得再快,肯定也比不過單獨的駿馬。

  看馮豹如此,陽九反而放慢速度,又沒說要趕在什么日子到達萬劍山莊,慢個三五天,倒也無妨。

  “夫人…”馬車里,絕情和甘思思相對而言,彼此都有點尷尬,畢竟不熟。

  甘思思聞言笑道:“絕情大人,叫我思思吧,夫人聽著怪怪的。”

  “好,那你也叫我絕情好了,這大人聽著更怪。”絕情道。

  兩人相視一笑,短暫的沉默后,又開始胡扯。

  女人的話匣子一旦打開,就很難合上。

  聽甘思思都要將他們的房事次數說出來,陽九趕緊連連咳嗽,以示提醒。

  快到中午時,正好來到了一座小鎮。

  陽九將馬車停在一家酒樓前,道:“我們先在這里打個尖。”

  能坐這般豪華馬車的人,身份必定尊貴。

  酒樓老板親自出來迎接,并讓伙計將馬車趕到后院,好生喂馬。

  五人來到樓上雅座,陽九點了不少飯菜。

  “陽大人,雖說我們的花銷,朝廷會報銷,可如此奢侈,恐怕…”絕情也是為陽九好,要是花費太多,結果朝廷不給報銷,可就慘啦。

  陽九笑道:“不要緊,這頓飯我請客。”

  “絕情,人陽大人可是大老板,日進斗金,還會在乎這點飯錢?”冷血搓著手掌,準備大快朵頤。

  公孫青坐在一側,姿態優雅,側頭望著外面。

  飯菜很快被端上來,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這是小店珍藏的三十年的女兒紅,幾位客官請慢用。”酒樓老板親自送了一壇酒上來。

  所謂珍藏三十年,肯定是吹噓的成分更多。

  但這酒確實是好酒,吹一下無關緊要。

  在幾人大吃大喝的時候,前方的路邊攤上,馮豹獨坐一桌,正在吃餛飩。

  剛才跑在馬車前面,只為氣氣陽九,他可不會傻到一股腦直接沖向萬劍山莊。

  此次去萬劍山莊查案,石雄雄決定鎮尸司派馮豹前往時,馮豹的心涼颼颼的。

  朝廷中人誰不知道,萬劍山莊最是痛恨朝廷,作為朝廷命官,進入萬劍山莊,基本上都是有進無出。

  幾晚餛飩下肚,馮豹打個飽嗝,牽著馬往回走,就算馬車再慢,這時候也該到了吧?

  沒走多遠,他就看到陽九等人從酒樓里出來,個個潮紅滿面,顯然是吃了酒。

  酒樓伙計將馬車趕過來,酒樓老板笑呵呵地出來相送,看的馮豹是火冒三丈。

  “陽大人,此事緊急,你卻跑去酒樓大吃大喝…”馮豹想到自己只是吃了幾晚餛飩,憋屈得很。

  陽九揶揄道:“馮大人騎快馬先行,怎還在這里溜達?”

  “你…”馮豹無言以對。

  他絕對不敢指責陽九乘坐的馬車,誰讓那馬車是魏忠賢給甘思思準備的。

  陽九讓甘思思和絕情先上馬車,他則是繼續趕車。

  氣歸氣,終究還是得一起走。

  這一回馮豹學乖了,騎馬跟在公孫青后面,如此下次再有大餐,他鐵定不會錯過。

  到了晚上,他們沒能趕到有人家的地方,只得在野外露宿。

  這時候大馬車的優勢就體現出來了。

  甘思思早早將坐墊翻起來鋪平,讓馬車里面變成了一張大床。

  絕情想到外面去睡,將馬車留給陽九和甘思思。

  甘思思拉住她,笑道:“絕情,只睡三個人,很寬的。”

  入睡的時候,絕情和陽九睡在兩側,中間隔著一個甘思思。

  冷血靠在不遠處的大樹上,看著馬車,滿心羨慕。

  盡管知道馬車里的三人只是在睡覺,絕無可能做點什么,這心里就是非常羨慕陽九。

  往后數日都是如此,但凡要在野外露宿,三人都睡在馬車里。

  對冷血等人而言,要是沒下雨倒還好,運氣不好的話碰到雨天,秋夜里將自己搞得濕漉漉的,寒風如刀,苦不堪言。

  好在萬劍山莊是在江南,越往南走,天氣越是暖和。

  “翻過前面這座山,就會進入青州。”絕情掀開窗簾看著前方,輕聲說道。

  甘思思笑問道:“我們要到了嗎?”

  萬劍山莊就在青州境內。

  但這里只是到了青州的邊界,至少還得走上兩天,才能抵達萬劍山莊。

  翻過山后,卻見有不少難民,正朝北邊走。

  青州連年大旱,莊稼幾乎顆粒無收,百姓們都是靠朝廷的賑災糧生存。

  那些貪官污吏層層克扣后,真正送到百姓手里的糧食非常少。

  狄居易推行新政早已超過半年,收效顯著,但在青州這種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暫時還沒改變什么。

  攔住一個百姓詢問,那百姓看在銀子的份上,斗膽說賑災糧都被官老爺送到了萬劍山莊。

  萬劍山莊養著無數江湖敗類,對糧食的需求量非常大。

  陽九趕著馬車慢慢前行,低聲問道:“青州知府是誰?”

  “武有文,圣人的遠方親戚。”絕情掀開車簾說道。

  武有文跟武三月沾點親,這才混了個官兒做。

  武三月只怕早就不記得,她還有這么個遠方親戚在。

  事實上當年武三月正受寵的時候,有不少人改名換姓,想盡辦法要跟武三月攀親帶故,就是為了能夠混得一官半職。

  不管誰來青州當官,想在這里立足,必然得先跟萬劍山莊打好關系。

  武有文將賑災糧都給了萬劍山莊,到時候就別指望州衙能救命了。

  越往前走,碰到的難民越多。

  將近傍晚時,前方總算出現了一座小縣城。

  進入城中,處處荒涼。

  街頭垃圾滾動,行人寥寥。

  兩側的店鋪幾乎全都關著,偶爾有開著的,也沒做生意。

  整座城陰森死寂,毫無人氣。

  眾人走過長街,想要找個吃飯住宿的地方都是不行。

  最后他們決定到縣衙看看。

  縣衙門口的紅燈籠倒是亮著,兩個衙差懶散地坐在門口,各自拎著一個酒壇子,說著葷話。

  “縣令呢?”冷血上前詢問。

  那倆衙差緩緩起身,其中一人瞪眼問道:“你他娘的誰啊?”

  冷血抬手亮出令牌。

  “原來是六扇門的冷血大人,請恕小的有眼無珠,失敬失敬。”那個衙差立馬變臉,恭聲道歉。

  冷血再次問道:“縣令呢?”

  “大人早跑了。”另一個衙差說道。

  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縣令跑了?

  “我們這地方窮,又旱得最嚴重,百姓們交不上稅,也得不到賑災糧,能跑的都跑了,剩下的都是些沒本事跑的,只能留下等死。”一個衙差在說,另一個衙差則是在抹淚。

  馮豹道:“今晚我們就住在縣衙吧。”

  眾人沒有異議。

  馮豹率先牽馬進入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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