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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九章天下安有五十年之太子乎

  為了不讓堂堂侍中尿在褲子里,也為了給大唐侍中尋找一個好的尿壺,云初這個縣令自然要盡快出動的。

  騎著棗紅馬來到張任身邊道「你總算不用繼續委屈的擔任一個偏將了」

  張任道「其實殿下不必如此,不喜歡這些人告訴我跟老陳一聲,我們自然會給殿下處理的干干凈凈」

  云初道「唐人殺唐人不好」

  張任點頭道「我對付那個巴格曼「你對付別的」

  云初笑道「正合我意」

  張任又道「我估計能支撐一盞茶的時間」

  云初淡然道「足夠了」

  張任大笑道「將軍威武」

  說罷就把身子趴在馬背上,手持馬槊率先向大食人隊伍中間的巴格曼沖了過去。

  巴格曼看起來并不算高大,全身黝黑似鐵,騎在馬上并不出眾,但是所有大食人以他為中心分列兩側,無驚無懼,或許知曉自己已經難逃一死,已經做好了死戰的準備。

  張任的身形比云初大一圈,加上又是率先出戰,巴格曼手中的一柄彎刀,就變成了兩柄,將刀柄與牛皮腰帶相連,雙手握著刀柄也催馬向張任殺了過來。

  許敬宗問辛茂將「為什么不群毆?」

  辛茂將道「為了給張任立威」

  「不是云初立威嗎?」

  「不是,云初的悍勇之名已經威震天下,不用這些」

  許敬宗見張任與巴格曼擦身而過沒有分出勝負又道「今日才見殿下的威勢」

  辛茂將道「安排的很好,堪稱天衣無縫,而整個計劃中最好的一點,便是對我們這些人沒有任何的隱瞞」

  許敬宗嘿嘿笑道「這是殿下的體貼」

  辛茂將又道「太子殿下就不擔心陛下知曉嗎?」

  許敬宗長嘆一聲道「父母會因為自己的孩子聰慧能干而大發雷霆嗎?」

  眼看著云初丟出的短矛刺穿了一個大食人的胸膛辛茂將道「云初的悍勇果然過人」

  許敬宗笑道「我等有幸生于如此大唐,理應歌之詠之」

  云初殺人的手段越發的嫻熟,沒有大開大合的招式。

  每一次突擊的力道都恰到好處,馬槊刺破咽喉,鋒刃堪堪從后腦透出,便倏然縮回,以至于敵將的身體還能被戰馬馱著奔逃出十丈之后才會跌落塵埃。

  驀然回首,寬大的飛斧從他的手中飛出,錯鐙而過的大食人的頭顱就被寬刃飛斧斬落。

  彎刀拖著一溜火花從他的圓盾上劃過,緊接著被他固定在左臂上圓盾就重重的擊打在大食人的臉上,以至于這張臉在瞬間變形,而后滿天都是飛出去的牙齒,力道千鈞。

  云初在割草一樣的收割大食武士的時候,張任在巴格曼暴風雨一般的攻擊下左支右拙。

  肩頭已經血流斑斑,他拼死抵抗著巴格曼的攻擊,只為等待云初處理完那些大食人過來接手。

  馬槊抵在對沖的大食人胸甲上,兩匹戰馬產生的巨大力道讓馬槊彎成了一只巨弓,棗紅馬昻嘶一聲,努力向前,對面的戰馬前蹄揚起轟然倒向一邊,陡然繃直的馬槊帶著刺耳的呼嘯砸在即將摔倒的大食人的脖頸上,隨著戰馬倒地,大食人則再無聲息。

  早就不哭的李弘看的手舞足蹈的來到許敬宗身邊,好歡快的道「這就是我父皇麾下大將的能力嗎?」

  許敬宗張開缺損了幾顆牙齒的嘴巴笑道「以后也會是殿下麾下的大將」

  李弘又對辛茂將道「為什么我麾下,多酒囊飯袋?」

  辛茂將笑道「張任也不錯,替殿下看守東宮的陳志也可以,云侯這等悍將目前還不是殿下能統御的了的」

  李弘瞅著左突右殺馬槊之下無一合之敵的云初羨慕的道「好想明日就長大啊」

  許敬宗,辛茂將相視一笑,都覺得這個孩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等他長大了,要是再干目前他正在干的事情,恐怕他的爹娘感受到的將不再是驕傲,而是恐懼…

  張任在漫天的彎刀影子里,不知道該如何抵擋,把心一橫,將馬槊橫在胸前,只希望能保住一條命,就聽耳邊傳來一聲輕響,漫天的刀影就立刻消失了。

  一桿馬槊從他的脖子旁邊探出來,鋒利的馬槊鋒刃擋住了巴格曼的彎刀,此時彎刀距離他的咽喉,不過寸許。

  「巴格曼,我就是你這一次要戰斗的對象」

  巴格曼收回彎刀,目光緊盯著云初道「應該在戰籠中戰斗的」

  應該在伊瑪目見證下戰斗的,更應該在安拉的注視下戰斗的」

  云初道「這里是長安,沒有安拉,沒有伊瑪目,沒有只知道戰斗的野獸」

  巴格曼朝云初施禮道「太陽快要落山了」

  再不禮拜我就要錯過晡禮拜時間了,這是我此生最后一次禮拜,請允許我潔面,凈手,禮拜完畢之后」

  再一決高下」

  云初答應了,催動戰馬離開了剛才的戰場,臨走的時候還用馬槊扎著一顆大食人的頭顱,丟在辛茂將的馬下道「這是辛相需要的溺器」

  辛茂將也是一條沒遮攔的好漢,跳下馬就在溺器上開始放水了。

  許敬宗嫌棄的往一邊走了走對云初道「你跟他說了些什么,你也會胡人的話?」

  云初笑道「下官在胡人群里過了整整十三年」

  許敬宗又道「玄奘大師在西域跋涉了十七年,他與你有舊?」

  云初道「無稽之談」

許敬宗大笑道「老夫治史多年,沒有別的感悟,只知曉越是冠冕堂皇之言越是不可信,越是無稽之談就越是需要深究,哈哈哈…不過,老夫信了你與玄奘大師無涉的話,不管怎么說玄奘大師都是出家人嘛」百\./度\./搜\./索\.7\./4\./文\./學\./網\./首\./發  李弘這時候湊過來道「云將軍與那個大食人說了些什么,他現在正在叩拜,是不是要臣服孤家了?」

  云初搖頭道「這種人投降的可能性不大,他現在在拜他們的神,一會就要跟我進行一場決戰」

  李弘聽了云初的話,眉頭微微皺一下,就轉過頭看了一眼血跡斑斑的張任。

  張任得到了太子的暗示,就對麾下剩余的百余名部將做了一個手勢。

  就在云初詢問辛茂將溺器好不好用的時候,百十顆帶著火花的雷火彈,就向正在膜拜安拉的巴格曼覆蓋了過去。

  聽到風聲的云初愕然回頭觀望的時候,發現雷火彈正在向巴格曼那邊落下去了,看捻子長度該是截短了的。

  云初輕嘆一聲,就用兩根手指堵住耳朵,許敬宗,辛茂將,兩人對雷火彈也不陌生,迅速跟進。

  「轟隆隆——」此起彼伏的爆炸聲響起。

  引得長安城頭立刻就響起了號角。

  四面八方的民壯。捕快,則迅速向爆炸聲響起的地方圍攏過來。

  等爆炸聲停止,硝煙散去,巴格曼這個人就徹底的從世上消失了,爛連他鋪在地上做禮拜用的毯子,也被雷火彈撕成了碎片,風一吹滿地都是。

  「云將軍不會埋怨孤王吧?」

  李弘笑嘻嘻的站在云初身邊仰頭瞅著他。

  云初攤攤手道「我本來想用他來打磨一下我的武技的,這一下,沒法子了」

  李弘又道「將軍不怪我破壞了你的承諾?」

  云初笑道「兩軍陣前殿下最好忘記承諾這回事」

  許敬宗接著道「云侯說的極是,殿下當記在心頭,兩軍交戰,戰的是人頭,人頭沒有了,說什么都是假的,所以,兩軍交戰,保命第一」

  辛茂將聞言大怒道「怎可如此教誨弟子?」

  許敬宗哈哈大笑道「有教無類,因材施教,只要太子殿下能一直保住性命,他就是最大的勝利者」

  至于什么君子之道一類的東西,都不過是需要時隨意添加的東西,有,算是錦上添花,沒有也無傷大雅」

  云初見地平線上已經出現了大隊大隊的人馬,就向太子告罪一聲,準備前往把這些人都打發回家。

  至于弄出如此大的陣仗的李弘,則顯得有些得意,他也是平生第一次品嘗到了權力的滋味。

  他父皇母后不在,他真的就是整個長安城的老大!

  而且是那種為所欲為的老大…

  云初回到軍營的時候,溫柔,狄仁杰都在,見云初灰頭土臉一身硝煙味道的回來了,溫柔就驚訝的道「那個巴格曼很難殺嗎?還需要動用雷火彈?」

  云初搖頭道「巴格曼的武藝雖然很高明,我還是有把握殺掉他,只是太子殿下不允許我跟他決戰,丟了百十顆雷火彈將巴格曼炸成碎片了」

  溫柔點點頭然后對云初道「我要的駱駝呢?」

  云初道「太子明日會派人送過來」

  狄仁杰嘆息一聲道「一個巴格曼就把滯留在長安的將近千的大食人的命給葬送了」

  溫柔面無表情的道「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就沒有活命的道理,更何況太子早就準備好要在這個時候立一次威,大食人不過是太子殿下諸多選擇中最合適的一個族類罷了」

  云初,你一定要小心,別養育出一頭毒龍出來,到時候后悔可就晚了」

  云初略微思索一下便道:「我以為,太子殿下這四個字將會在李弘的身上背好久好久」

  所以,我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來做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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