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住后,在這人家中搜出不少金銀器皿,但大部分都被砸成了碎片,有些被融成了一整塊。
只能通過上面還殘存的花紋來辨別,這東西在之前是什么樣子。
張郃并沒有聲張,把這人秘密處死之后,上報給了李譜。
李譜也沒有說什么,在他的心中,皇帝真沒那么重要。
既然首犯從犯皆死,而且被盜物品也已經追回,就沒有必要再去牽連更多的人了。
就這樣,皇帝的死被結結實實的扣在了李傕的頭上。
如今時節正值秋后,也正是如此糧草滿庫,牛馬成群。
這時正是出兵的好日子,涼風習習,吹落幾片枯黃的落葉。
鄴城的街道上滿是出來閑逛,或者游玩的百姓。
小孩的吵鬧聲,商人的叫賣聲,百姓的講價聲,幾種聲音混在一起,勾出一副盛世圖。
李譜從韓馥的府邸中走出,手上提著大斧向著街道走去。
街上的行人紛紛向李譜彎腰施禮,李譜也點頭回應。
百姓起初是十分懼怕李譜以及他麾下的摧法利軍團的,但幾年過去了,摧法利軍團不僅沒有仗勢欺人,而且還有數次仗義出手的事跡。
摧法利的名聲也開始好轉,而且在李譜宣布了摧法利的軍規之后,就算是一個小販也敢跟往日高高在上的軍爺討價還價。
這就是李譜追求的結果,在外是恐怖至極的戰士,在內是扶民安民的砥柱。
這才是李譜心中的軍隊。
隨手丟下一塊碎銀子,拿過路邊一小販攤位上的果子,小販激動的差點給李譜跪下,不過他知道李譜不喜別人跪他這才改成了鞠躬。
李譜吃了一口這果子,這才發現當初子龍說的不錯,這果子要秋天才能成熟,成熟之后才甜一些。
一邊吃著果子,一邊向軍營之中走去,李譜一邊吃著果子,一邊走向帥臺。
臺下的將士們早就見怪不怪了,在誓師大會上如此隨意,如果是其他人會擾亂軍心,但李譜不一樣。
他就算是在帥臺上睡一覺,將士們只要看見他,心中就會無比的安心。
終于在眾目睽睽之下吃完果子,隨口把果核吐了出去。
看的一旁的許攸一臉無奈,臺下將士們反而笑了起來。
“沒有什么好說的!發兵兗州,干翻曹操!”
“發兵兗州,干翻曹操!”
“發兵兗州,干翻曹操!”
“這一戰,不是為別人打的!是為你們自己打的!”
“你們如果死了!妻兒都可以得到撫恤,你們如果活著,會有無數的錢財賞賜,你們的下一代也可以獲得安靜祥和的成長環境,他們不用跟你們這些殺才一樣,才十幾歲就掄刀砍人,你們明白嗎?”
“明白!”
原本嘻嘻哈哈的將士們,在李譜說完之后,眼神中的戲謔之感慢慢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堅定的信念。
就像是李譜說的,他們生長的環境無比惡劣,先是天子無道宦官當道,橫征暴斂民不聊生,接著就是黃巾之亂,好不容易黃巾之亂被鎮壓下去后,又是諸侯混戰,連番的苦難使他們備受折磨。
他們有些來自幽州,有些來自并州,有些來自青州,還有一小部分來自長安,這些州常年混戰,他們吃夠了戰亂的苦。
如今李譜的話一出口,他們也想到了自己的下一代,他們無法想象自己的子孫還是在戰場上掄刀,還是亂戰不休,那是一種怎樣的絕望。
既然如此,就讓老子來把那些垃圾都殺了吧!
“出發!”
大軍列成兩隊,從軍營中走出,大路上兩側的百姓指著這些百戰精銳,嘴里不時的吐出精銳、必勝的字樣。
大軍浩浩蕩蕩的向著徐州進發,天下間所有的目光也都向著徐州看來。
早就已經開始準備的沮授,把徐州堆積糧草的倉庫打開,準備迎接李譜以及摧法利軍團。
孫策、劉備、劉琮、馬騰…等人,皆把目光放了過來。
這些目光中自然有曹操…
“主公,潘鳳已率領五萬冀州精銳,前往徐州。”
曹操坐在大堂之上,看著士兵送上的戰報,看完之后遞給了荀彧。
荀彧眉頭緊鎖,然后遞給了程昱,程昱看完之后默不作聲的遞給了對面猴急的幾名武將。
雖然之前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情報上寫的,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凝重。
潘鳳率領五萬摧…什么…利大軍,回頭看一眼情報,摧法利。
摧…摧…冀州精銳軍,每次潘鳳帶領冀州精銳軍出現的結果就是,戰無不勝!
這怎能讓這些將領心中沒有一絲芥蒂。
“哈哈,伱們都被嚇破膽了嗎?”曹操看著這凝重的氣氛,哈哈大笑了起來。
眾人看著大笑的曹操,心中那一絲陰霾像是被這笑聲感染了一般,都笑了起來。
潘鳳帶來的壓力蕩然無存,大堂中恢復了以往的氣氛。
“潘鳳有何可怕?雖沮授在徐州練十萬大軍,但卻只通訓練,不曾實戰,我們真正的敵人也不過是那六萬摧…冀州精銳軍罷!而我們現在有多少萬大軍?”
眾人看向曹操,十萬徐州的士兵確實如同曹操說的一樣,并沒有經歷過什么實戰,更別說血戰了,相比于他們來說,這樣的大軍確實是一般。
他們真正要面對的,不過是六萬冀州精銳軍罷了。
“我們有多少?我們有精兵十萬!輔兵十五萬!兵不在多而在精!如今就是我們和潘鳳比一比誰的兵精的時候了!”
武將們被曹操激起了好勝之心。
“按照之前的策略部署,在碭山之中層層設防,務必使敵疲之,許褚你帶三萬人去。”
“諾!”許褚起身前往兵營之中,點兵前往碭山。
“我親自帶兵前往商丘,戲志才與程昱與我一同,荀彧就在許昌,為大軍調集糧草,征招士兵。”
“諾!”
三人一同起身,向曹操拱手道諾。
“好了!都去準備吧!”
曹操看著眾人退出大堂,直至所有人都離開了,曹操扶著案幾緩緩坐下,長出了一口氣。
他剛才的豪邁與條理,此時都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