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嶺南,即便是在寒冬臘月也不覺得冷了。
此時一條林間小路上,還開著不少野花,一群蜜蜂在上面嗡嗡作響。
野花里夾雜著發黃的野草,野草上還掛著幾滴水珠。小路上傳來一陣馬蹄聲,不一會,一紅一白兩匹馬便跑了過來,馬蹄聲雖響,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在野花上面的蜜蜂。
景舟在歸云莊待了兩夜,便帶著黃蓉踏上了去襄陽的路。
黃藥師盡管不舍,但是也樂意見得自家的女兒和景舟多多接觸。
臨走前,他倒是厚著臉皮讓景舟留下了兩幅字。這兩幅字,他打算掛在書房里收藏。
江南七怪和梅超風了解了仇恨,郭靖也跟著共七公去了,若是運氣好,說不定依舊能學到降龍十八掌。
“東家,你說那白胡子老頭是個騙子?”
“對啊,騙子,厲害吧,你都沒發現!”
黃蓉滿是不信,那日發生的一切,她可是親眼所見。
那白胡子老頭在眾目睽睽下,頂著一口大缸踏水而去的。
這眼睛總不能騙人吧!
黃蓉拿著狗尾巴敲了一下馬頭,將頭一扭,問道:“那老頭怎么騙人的?昨日我問了爹爹,爹爹說那鐵掌水上漂是湖南鐵掌幫的幫主,雄霸湖廣兩地。二十多年前便已經名動江湖,一手鐵砂掌更是用的不在劈空掌之下。”
景舟就知道這丫頭不信,笑道:“眼睛看到的可不一定是真的。若是有機會再遇到那老頭,我給你拆穿他,你就知道了。”說完,景舟不再言語,只留給黃蓉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黃蓉不解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莫非眼睛還能騙人?”
“駕!”
景舟右手拿竹竿吊著一跟胡蘿卜放在馬頭前面,兩腿夾著馬腹,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還別說,這吊一根胡蘿卜放在馬頭前,這馬兒跑的更有勁了,本來日行八百,現在日行一千還有余。
這要想馬兒跑得快,光靠馬鞭抽打是不行的。
今天用胡蘿卜,明天再換個青蘿卜,看看哪個讓馬兒跑的更快。
“東家,你這人好沒意思,說話總實力留一半!那老頭是如何騙人的?你等等我啊~”
現在黃蓉知道景舟之前為什么在客棧要了一根胡蘿卜了,但是這家伙只要了一根,也不給自己要一根,真是氣人!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紅馬,無奈拿馬鞭抽了兩下子,可依舊沒攆上前面的小白馬,距離反而越拉越。
“哼,有什么神氣的,不就是跑得快嘛!等再到了客棧,本姑娘也要一根胡蘿卜!”
“本姑娘不光要胡蘿卜,還要大白菜、紫瓜,看你還怎么神氣!”
倆人從歸云山莊一路向西,又過了十多天,才到了這襄陽城。
此時的襄陽城是南宋的重要城市,不但城高墻厚,城墻上還站著士兵。
黃蓉遠遠地見到城門口聚集著一群人,似乎在討論著什么,不禁道:“東家,你看那里好生熱鬧。”
景舟略微點了了點頭,隨意道:“熱鬧便熱鬧吧,這有人的地方總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還能少了熱鬧?”
湊熱鬧也就哪吒、天明、葫蘆娃這樣的小孩喜歡,大人誰靠前?
“這怎么能一樣?說不定是什么有趣的事呢。上次的比武招親不也是這樣?”
說完,黃蓉便一個人驅馬趕了過去,對這等熱鬧之事,她是格外上心。
待到走進了,黃蓉才看清這一群人中有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正在給身邊的人解釋:“這告示寫的,乃是關于一個大才的事。這大才可是不得了,竟然驚動了官家,現在宮里頭傳來消息,官家想要見那位大才呢!”
聽到這書生的話,他旁邊的幾個人“嘶”的吸了一口氣,其中一個商家打扮的人問道:“羅秀才,這大才是何人,又有何本事能讓官家留意呢?”
對于尋常人而言,士農工商,能入官家的眼,那便是一步登天,省下數十年的苦讀了!
“對對對!到底是什么人能入了官家的眼!”
這一朝登云梯,著朱袍,誰不向往?
那姓羅的秀才笑了笑,神秘兮兮道:“話說這位大才你們也認識。”
“我們也知道?羅秀才你可不要隨意說啊!”
“對啊,若是我老劉認是這種大才,還用的了經營那些下三濫的生意!”
“羅秀才,你快別賣關子了,趕緊告訴我等這位大才是誰吧!”
這堆人里能看懂這告示的就羅秀才一個,他們雖然不信羅秀才的話,但也無可奈何,只是催著他趕緊把告示上面寫的說出來。
羅秀才見眾人一臉不相信,大聲道:“嘿嘿,我可沒騙你們,這位大才便是最近大名鼎鼎的人間驚鴻客!”
“什么,竟是這位人間驚鴻客!這人最近可是名聲大的很啊!據說字詞雙絕,還是什么,什么咱大宋什么來。。。”
“可是那位惹得翠煙樓的小娘子夜夜垂淚的那個人?說到這個我就覺得晦氣,那日去翠煙樓,剛點了一個小娘子唱曲兒,還沒唱幾句,便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這白花花的銀子白花了!”
“可不就那個人么,我還記得那艷花閣的頭牌,昨夜還唱那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不叫兩處銷魂呢,這首詞,可不就是那人家驚鴻客寫的嘛!那些個小娘子啊,唱兩句便哭戚戚,真是掃興!”
羅秀才暗自罵了一口“粗鄙商甲,無知野人”,即便是腰纏萬貫又如何,不讀者圣賢書,總歸是難逃粗鄙,那這詩書雅事更是欣賞不來!
對于這人間驚鴻客,羅秀才是萬分佩服,他不但見聽過那幾首詞,更是見過那一筆瘦金體,看后著實叫人賞心悅目。
現在,據說從北方流傳過來的真跡,都被炒到了千金。
黃蓉聽了一會,便明白了是何事,趕緊跑到景舟身邊,神秘兮兮趴到景舟耳邊低聲道:“東家,有好事兒!你怕是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出名了呢!這官家發了告示,說是要見你呢!”
“哦?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