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搖晃了一下,大量的感悟涌上,讓他有些頭暈目眩。
“怎么了?”古師范閃現在洛南面前,背著手,仔細端詳,那對金銀妖瞳里似乎泛起了漣漪,那是他正在窺探命運。
洛南發現,所有“大司命”途徑的超凡者,似乎都習慣于有事沒事窺探一下命運——雖然其實大部分時間,都一無所獲,但大家仍樂此不疲。
當初他在就職時,面板給他規劃了兩條路線:知命和執運。
洛南選擇了優先提升“知命”。
執黑劍派的人也大多如此。
修習執黑劍派的幾門鎮派劍法“定式”“驅邪”,以及只有成為真傳弟子,前往劍派主宗才能學到的“屠龍”和“劫爭”,都需要超凡能力“知命”的配合。
想要提升超凡“知命”當然是極難的。
不過洛南卻是消耗了歷練點,直接將“知命”提升到了當前的極限,所以他有的時候,可以稍稍窺探到一點命運的軌跡,獲得一些關鍵的未來圖像碎片。
但執黑劍派別的人卻沒有這種便利。
他們沒有面板,想要提升“知命”,只有通過大量的練習。
洛南和幾個習劍生交流過,他們有的已經成為超凡者數年了,卻從未窺到過未來的圖景片段。
洛南嚴重懷疑,哪怕是古師范,在“知命”這個神技的運用方面,也不如自己。
“我沒事,可能是不適應解放妖力的程度,有點頭暈。”面對古師范的詢問,洛南隨口編了個借口。
古師范面無表情,“你去休息一會。學會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施展能力,循序漸進避免失控,是每個習劍生的第一課。”
“是。”洛南沒有勉強,正好可以梳理、消化一下剛才的所得。
來到廣場邊緣,洛南隨意找了塊被人削掉上半截的石頭當做凳子坐下,看著面板。
“爐火純青”,并不是“執黑劍法:定式(術)”的極限。
還可以再次提升。
不過洛南沒打算馬上提升,先沉淀幾天沒有壞處。
在劍派分院,每個習劍生能學到的劍術有兩種:“定式”和“驅邪”。
“定式”是針對別的超凡者的,簡單地說,就是“懟人”的劍術。
這里和承命共和國不一樣,在超凡者的世界里,同樣充滿了爭斗,處處兇險。
正道(大司命和織夢者)與邪道(少司命和詭術師)超凡者之間,只要見面,往往就會拼個你死我活。
所以幾乎每個門派,都會研發專門針對其他超凡者的武學。
而“驅邪”,則是針對妖魔的劍術,洛南還沒開始學習,只看到岳師范演練過。
“驅邪”劍術更加簡潔高效,招式非常簡單。
出劍大多數直來直去,很少有弧線、迂回,絕沒有任何誘敵惑敵的虛招,尤其注重發力的方式。
至于“屠龍”和“劫爭”,則是只有真傳弟子能學習的進階劍“術”,甚至可能是真正的劍“法”,洛南很是垂涎。
而他也有很大的機會去劍派主宗,成為真傳弟子。
就像他入門時沒有經歷什么考核審查一樣,成為真傳弟子不需要考察祖宗三代是否根正苗紅。
只需要天賦,天賦,以及天賦。
哦,重復了?
不是的,這里指的是三種不同的天賦。
在劍術上的天賦,與妖魔精粹契合、抵御瘋狂傾向的天賦,以及運用特殊能力的天賦。
古師范在授課時,就經常強調要多練習超凡能力。
不然的話,哪怕你劍術練得再好,出神入化了,可人家的超凡能力可以預判你接下來的每一次出招,“哪怕拿根燒火棍也能壓制得你手忙腳亂,抽個空子就把你捅死。”古師范如是說。
洛南打算適當地表現出自己的天賦,然后順理成章地前往執黑劍派的主宗,學習“屠龍”和“劫爭”。
只要學到一點皮毛,他就能用面板加點,將這兩個技能提升到滿級,然后找機會下山狩獵妖魔,累積10萬單位妖魔精粹,兌換傳送卷。
“師范,我休息好了。”
古師范讓他回到廣場中,語速緩緩地說:“練劍若只是一個人揮劍亂砍,終究只是練了個皮毛。想要有所得,還是得多與同門切磋。你們這便自己挑選對手,切磋一番吧。”
眾習劍生齊聲應:“是!”
一個看上去長得憨憨的少年走到洛南面前,笑得有些僵硬:“羅瀾師弟,我來做你的對手吧!”
洛南自無不可,點點頭:“那就請朱師兄指點了。”
兩人行禮后,各自拔劍,只是一個剎那,兩人便同時停止動作,洛南的劍鋒已經抵住了朱師兄的咽喉。
看到這一幕的古師范,眸子瞇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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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北城。
三河幫分舵駐地。
胡廣瑛皮笑肉不笑地看著眼前這一隊司辰軍的小旗武士和總旗長官。
這是他第一次與司辰軍打交道,難免有幾分好奇,帶著審視的眼光。
與傳聞中一樣,司辰軍的武士幾乎都是大司命途徑,估計大多是來源于執黑劍派、明月刀門等門派。
他們都有著一雙金銀妖瞳,神情嚴肅,似乎不會有任何表情。
小旗武士全是超凡武者,總旗為升華武者。
司辰軍沒有百戶、千戶,總旗往上,就是雜號將軍和封號將軍。
據說司辰軍的將軍有著升華境之上的境界,但胡廣瑛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境界。
他自己并非身出名門,見識有限。
這一隊司辰軍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卻沒人說話,沒人動彈,領頭的總旗官那一雙金銀妖瞳死死地盯著胡廣瑛,眸子里似有漩渦流轉。
在這樣的目光下,胡廣瑛也有些支撐不住,但又不愿丟了面子,所以他率先打破僵局:“幾位軍爺,不知有何貴干?”
半晌,那總旗才點點頭:“就是你了。”
胡廣瑛只覺莫名其妙:“大爺我怎么了?”
總旗沒有回答,轉身就走。
胡廣瑛更加莫名其妙。
直到那隊司辰軍走出了數百步,那總旗官吩咐道:“通緝要犯在未來一段時間,必然來接觸此人,我們就在周圍找地方住下,密切監視。”
胡廣瑛這才明白。
只是,對方所說的通緝要犯究竟是誰?
胡廣瑛沒有絲毫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