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狕(yǎo)吼——”
灰塵四起、韓景略當即停下,往后撤出百米,打量著眼前的生物。
您看到了三星神話生物·狕 “狕?”
“狕吼——”
在韓景略嘀咕的時候,狕獸再度發出了有些滑稽的叫聲。
此時此刻、韓景略百米之外的道路上,端坐著一頭身高十五米、長三十米的貓科生物。
這動物長得像豹子,但頭頂有類似老虎的花紋,口中的利齒外翻,呼吸之間帶著血肉的惡臭味,顯然就是狕獸。
看著眼前攔路的狕獸、韓景略挽了一個槍花的同時、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只見他微微皺眉、隨即抬頭看向了四周的高樓。
只見四周的高樓背后、樓頂,不約而同的都伸出了一個個狕獸的腦袋。
它們眼泛綠光的盯著韓景略,口水從牙縫之間流出,似乎很眼饞韓景略身上的血肉。
一時間、面板探出了不少提示,整整十八頭三星狕獸露出身軀,這群家伙有著躲避韓景略感知的本領,也難怪能伏擊他了。
“有些麻煩了啊…”
盡管同為三星神話生物,廷達羅斯之獵犬個體更弱,被評為三星只是因為其不死和空間的特性。
但是狕就不同了,韓景略可以感覺到,這群家伙每頭都是三星巔峰的實力,可以說不輸于沒有土地神尸首的古蜀之銅。
自己盡管即將突破四星神話生物,但同時對付這么多家伙,還是有些棘手…
嘭!!!
就在韓景略準備作戰的時候,他身下的大地突然沖出了一個小車大小的豹頭,好在韓景略躲閃及時,不然就剛才那一下就要負傷了。
韓景略跳到了天橋之上,十八頭狕獸也紛紛跳到了大廈、街道上,將他包圍在了中心。
負責鉆地偷襲的那頭狕獸也慢慢破壞地面鉆出,長長的毛發和比其他狕獸更大的體型,說明了對方在狕獸群之中的地位。
韓景略甩了一個槍花,臉上露出笑意道:
“我本來不準備和你們打的、畢竟書里沒評價你們的味道,現實生活中也沒有人說豹肉好吃,再加上你們長得丑…”
說著、韓景略吧唧了一下嘴,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說“像你們這樣的生物活著干嘛”。
“狕吼——”
類似花豹、卻有些不一樣的叫吼聲出現,狕獸頭領率先沖向了韓景略,緊接著有六頭狕獸也加入了戰斗。
另外十二頭狕獸紛紛看守住了自己的街道和高樓,可見它們的組織能力比類獸顯得還要高超。
七頭重量數千噸的怪物跳上天橋,頓時天橋橋面開始傾斜,隨后從中間斷裂垮塌,韓景略踩著垮塌的橋面往下一個橋面趕去,狕獸頭領立馬跳躍,堵在了韓景略的道路上。
“滾!”
大槍一甩一扎,將狕獸頭領的頭打的嗡嗡作響。
然而這個時候,其余六頭狕獸也跟了上來,在韓景略揮槍的同時,兩頭狕獸左右夾擊起了他。
狕獸低下頭,似乎要用頭頂將韓景略撞成夾心餅干。
不等它們夾擊成功,韓景略左手舉起,頓時一條火舌以他為中心旋轉打出。
這火舌威力強大,瞬息將四周的高架橋墩擊垮,一些高樓的低層也被打斷,高樓開始傾斜跌倒,站在高樓之上的狕獸紛紛躍起,這一秒它們的陣型出現了破綻…
嘭——
伴隨著腳下的天橋表面出現龜裂,下一秒韓景略疾速掠過狕獸的包圍,似乎已經脫困。
然而就是這一秒、四周突然升起了高高的墻壁,一瞬間從地面升起的百米高墻讓韓景略直接撞入。
“呸——又是土系神通!”
厚上百米的土墻讓韓景略吃了一口土腥味,不過他還是抬手一拳狠狠砸向了黑暗中!
隨著“轟隆隆”的土墻龜裂崩塌聲,再次見到光明時,韓景略更為無語了。
他的前方又升起了高大的土墻,土墻四面都站滿了狕獸,顯然這群家伙配合的很默契。
“狕嗚…”
狕獸頭領在墻中發出了得意的聲音,充滿了狡黠的眼底,帶著一絲戲虐。
它渡步在墻內的廢墟之中,看著只有螻蟻般大小的韓景略。
“看來是沒辦法善了了、對吧!”
一甩大槍,韓景略已經做好了苦戰的準備,不過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從高墻之上傳了下來。
“喂、里面那個、需要貧道幫忙嗎——”
“嗯?”
一時間、狕獸和韓景略都愣住了,它們不約看向了聲音發出的地方,只見一個背上背著兩柄寶劍,身上穿著白色粗制道袍,頭頂長發插著木簪的青年道士正雙手抱胸,俯瞰著戰場。
“道士?”韓景略愣了一秒,想到了蕭玉京所說佛道閉山修煉的事情。
“要幫忙就趕緊出手吧!”
這么一想、韓景略挺直身子,朝著這青年道士放聲而去。
“你求人的態度有點高傲啊…”
說話間、青年道士雙手并攏,兩手劍指向上舉起。
但聽“噌”的一聲、他背后兩柄寶劍出竅,仿佛仙俠之中的御劍術一般。
寶劍出竅瞬間,紛紛朝著高墻之上的狕獸殺去,而韓景略也猛地沖向了狕獸頭領。
“雖然不知道這家伙是哪一派的,不過眼下先解決你們才是正事!”
隨著“嘭隆”的一聲,韓景略趁著狕獸頭領不注意,大槍再次砸在了它的頭頂,隨后挺身刺下。
朱紅的槍罡貫出,頓時毛皮和血肉被割開,不過在遇到頭骨時猛然卡住。
“狕吼!”
狕獸頭領揮爪拍擊韓景略,被他靈活閃過的瞬間,他消失在了狕獸頭頂,出現在了狕獸頭領的身下。
當數十道槍罡爆發,狕獸頭領頓時被巨大的沖力沖飛,韓景略一躍而起,手中的大槍燃起熊熊火焰,頃刻間刺向狕獸頭領的咽部。
“神通?有意思!”
青年道人看著韓景略身上燃起大火,頓時明白了一切,不過明白之余,他也揮舞劍指襲擾其余十八頭狕獸。
看眼自己老大有危險,六頭狕獸主動撲向了青年的飛劍,剩余十二頭沖向了韓景略。
“滾!”
火焰將高墻之內化作烤爐,威能讓十二頭狕獸退避,而這個時候他手中的大槍也一招刺穿了狕獸頭領的咽喉!
“狕吼——”
感受到了死亡的危險,狕獸頭領顧不得想吃韓景略的想法,立馬施展神通,在空中被韓景略砸下后,立馬施展土遁消失在了原地,其余狕獸也紛紛轉入大地,只留下了十九個深坑。
“居然跑了…”青年道人吧唧著嘴,有些惋惜,同時看向了韓景略:
“喂!幫你一個忙、有酒嗎?”
“酒沒有、有招搖山之水!”說著、韓景略將腰間剩余水壺對向了青年道人。
鍛造之后,他還留著三分之一的招搖山之水,本來想著自己喝,不過這家伙幫了自己的忙,自己有恩必報,送壺水沒什么。
接住韓景略丟來的水壺,青年道人也不怕有毒,打開水壺一飲而盡。
“爽!”
和當初韓景略第一次喝招搖山之水一樣,青年道士也大呼過癮。
“沒了?”感覺自己喝了一個寂寞的青年道士,看著倒過來一滴都流不出的水壺,頓感無語。
韓景略這時也一躍而起,平穩落在了他的身旁。
他近距離打量起了這人,一副道士打扮,但是穿的卻是白色的粗布道袍,長得不說英俊,但也算五官清秀,眉宇之中有種灑脫的氣質。
“你這人不夠意思、幫你這么大一個忙,給我的水都不夠漱口。”
將水壺丟向韓景略,青年道士有些埋怨,不過韓景略卻輕笑道:
“招搖山之水可不是那么好拿的,這已經是我最后的一點了。”
說著、他正式做了個介紹:“江漢韓景略。”
“這么鄭重干嘛、我叫司徒、別問哪個派、哪座山、問我我也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說。”
看著韓景略的模樣、司徒似乎很避諱說出自己的出處,只說了一個名字,不過這似乎也只是一個姓,而不是全名。
對于對方遮掩姓名和傳承的事情,韓景略不覺得有什么,他打量了司徒的炁,明顯突破抱丹有一段時間了,修為卡在了抱丹初期。
“這人不認識我,看來佛道說閉山修行不是為了敷衍大夏朝廷、是真的在閉山修行…”
在腦中分析了一下,韓景略得出了答案。
“沒想到一下子就來到了江漢、煩煩煩!”
司徒突然開口,嘴里盡是牢騷,而韓景略一聽也明白了對方應該是不小心走出了歸墟結界,闖入結界外、不小心走進江漢歸墟的。
他的炁比較柔和、倒是有一種道家上善若水的感覺,憑炁判斷人的性格這點,韓景略用過好幾次,基本沒有出錯。
“相逢就是緣、你現在要去哪?”
韓景略操控古蜀之銅收起了大槍,司徒也看著韓景略身上的古蜀之銅,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你身上這個是什么寶物?看起來蠻不錯的。”
“怎么、你想要?”聽著司徒的好奇,韓景略臉上有些笑意,他還是第一次在歸墟之中,遇到和自己境界差不多的人。
“你這寶物不適合我,我修劍道、這東西影響我的身法。”
搖了搖頭、司徒伸手摸了摸自己滿是胡茬的下巴,似乎在琢磨自己要去干嘛。
看著韓景略、他突然萌生了一個想法,隨后上前一臉頑皮笑意:
“我看你也是一個人,你我結伴在歸墟除妖怎么樣?”
司徒的話一說出來、韓景略臉上笑意更濃了。
“這家伙知道歸墟的真實名稱、果然道門知道很多朝廷不知道的事情。”
不過這家伙的手段、自己怎么有點似曾相識…
韓景略想了想、隨后反應過來、這不正是當初自己知道七情六欲可以用來突破泥丸宮的手段嗎?
自己當初想的是和周瑤培養感情,然后斬斷感情來刺激自己的泥丸宮,而現在這個家伙好像想的好像是和自己培養友情來斬斷友情刺激泥丸宮。
好家伙、果然是天道好輪回、報應不爽…
這么一想、韓景略臉上的表情有些凝固,然后對著司徒冷聲道:
“你這家伙、該不會是想拿我來突破泥丸宮吧…”
“額…你也知道啊…誒不要小氣,大家都是男人,應該大氣一點!”
被當場揭穿,司徒有些尷尬,不過他這頑皮的性格讓他臉皮很厚,用現實中的詞匯就是“社牛”。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上前順帶幫韓景略拍了拍古蜀之銅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七情六欲有什么好走的,我有能夠不用七情六欲、突破泥丸宮的手段。”
“真的?”
韓景略一開口、司徒表情頓時嚴肅,湊上前死死的盯著韓景略。
“是倒是、不過你如果能陪我去一個地方,我就告訴你。”
這家伙剛才幫了自己的忙,告訴他一個突破的方法并不難。
說實在的、先秦練炁士的泥丸宮開辟手段太難了,也就是韓景略有火浣衣和面板才能完成。
這個方法如果告訴司徒,司徒少說得花十年,才能突破泥丸宮,這花費的時間,還不如選擇斬斷七情六欲。
所以這個交易、韓景略穩賺不賠…
“我沒有必要騙你…”韓景略說著、表情一下子僵硬,隨后一道虛影從他的腦門鉆出。
“你看我這真靈、不比道門的元神要強?”
韓景略真靈狀態出現,讓司徒瞪大了眼睛。
哪怕是道門的元神,也是分陰神境和陽神境的,陰神只能在夜晚出沒,并且飛不遠,一旦被天地之間的風刮到,渾身頓時劇痛不已。
常人需要修煉數年,才能從陰神化為陽神,能在日夜行走,不懼罡風刮體。
韓景略走的是先秦練炁士的路子,直接修出真靈,真靈可以自由在天地暢游,日夜不懼,風雷不怕。
對于一直走著道門路子的司徒來說,韓景略這真靈現身的模樣,確實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他雖然覺得自己走道門路子是對的,但心里卻猶如貓在撓癢癢一樣,對韓景略修出真靈的手段十分好奇。
糾結了幾秒,他猛地抬手道:
“誒!先說好、違法亂紀的事情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不做,另外我不是貪圖你的法門,我只是好奇,我只是看看、我絕對不學!”
上鉤了…
看著司徒的模樣,韓景略心里止不住的發笑,就算司徒想學,等學成也是十年之后的事情了,到時候自己說不定都成仙作祖了。
“一言為定!”韓景略伸出手。
“一言為定!”司徒伸出手,與韓景略擊掌為誓。
“好了、現在說說去哪吧…”司徒有一種自己把自己給賣了的感覺。
“地方很簡單、我要你陪我走一遭寶通禪寺…”
一開口、赫然就是韓景略一直好奇的地方。
寶通禪寺的靡靡佛音、到現在還讓他十分好奇。
他的直覺告訴他,里面有好東西。
“寺廟?哪座名山?修的什么佛法?”司徒一聽韓景略要讓他去寺廟,頓時不樂意了,想刨根問底問個究竟。
“放心、不是現實的寺廟,你跟我來就是了,不過去之前,你得用道心發誓,不能在里面對我出手,當然我也不會對你出手。”
韓景略很謹慎、并沒有因為對方剛才救了自己就放松警惕。
用道心發誓、這玩意聽著很玄乎,但是只要踏入修煉之路的人,都明白這玩意不是隨便許的。
不過司徒比較坦然,畢竟韓景略說了他也不會在里面對自己出手,他只是對韓景略開口道:
“你先許。”
“好!”看著司徒這么說、韓景略也抬手對天發誓:
“我江漢韓景略、在寶通禪寺中不得對司徒出手,有違誓言、甘受斷子絕孫之苦!”
韓景略許完、立馬就看向了司徒,而司徒也舉起手對天發誓道:
“我司徒、在寶通禪寺中不得對韓景略出手,有違誓言,甘受斷子絕孫之苦!”
尼瑪…
聽著這一模一樣的誓言,韓景略臉都黑了。
這家伙一個道士,說不定本來就是不能娶妻生子的門派,這誓言發的還不如說腳底長瘡有感情。
“你在糊弄我?”韓景略黑著臉反問司徒,得到的卻是司徒的訕笑。
“第一次發誓、沒經驗,再來一次…”說著、司徒重新嚴肅了起來,舉手對天重新發誓道:
“我司徒、在寶通禪寺中不得對韓景略出手,有違誓言,甘受天雷刮骨、九幽索命!”
司徒這次發誓顯得誠懇了許多,這種誓言,就算韓景略也不敢輕許。
當然、對于他來說、斷子絕孫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承受,只要他能長生、男女之欲等于沒有。
“行了、既然這樣、那就動身吧。”
雙方都許下了道心誓言、韓景略也不耽誤,朝著寶通禪寺掠去。
不過他控制了速度、生怕司徒跟丟。
只是他似乎多慮了,只見司徒并指成劍,隨后背部的一把寶劍出鞘,這家伙居然踩在了寶劍上,御劍飛行…
看到這里、韓景略眼底的嫉妒快藏不住了。
飛…這玩意可是人的夢想之一。
他也曾經嘗試操控古蜀之銅化為翅膀飛行,結果失敗了。
現在看到一個境界還不如自己的居然能御劍飛行,他不嫉妒才奇怪。
司徒看著韓景略的模樣,雙手插胸坦然道:
“別嫉妒,這手活在我們師門里,人人都會…”
他不說還好,一說韓景略更嫉妒了。
不過嫉妒歸嫉妒,稍微平復心情就好了。
或者說韓景略也嫉妒不起來,因為他也吃了類獸的肉,不會產生壞方面的妒忌感。
兩人的身影疾速掠過,盡管司徒御劍貼地飛行,但速度也不過一秒三百多米,和韓景略全力爆發一秒千米相比,顯得有些龜速。
當兩人掠過一棟棟建筑,最終一道佛音涌進了兩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