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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雙雄?

  先聲奪人。

  是一種很常見的故事敘述手法。

  不得不說,這一玩法,確實把在場不少觀眾嚇了一跳。

  丁炙自然是母庸置疑的主角,怎么在開場十分鐘不到就直接搞死了他?

  等到隨著斷瓦殘垣一并出現的繁體字“無雙”二字漸漸澹去。

  已經成為廢墟的警察局辦公室緩緩傳來了女警壓抑著憤怒的聲音。

  “你現在嚇唬我啊?”

  隨著聲音的響起,那已經被變成了廢墟的殘骸像是時光倒流一般,慢慢地升起,復原,而諸位警察的站位,甚至連動作都沒有一絲變化,只有女警壓近了距離,正皺著眉頭地死死盯著已經快哭出聲來的丁炙。

  “相信我......要不送我回去...坐牢好不好?我要回去坐牢啊!我不想死啊!”

  丁炙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像是要尋求幫助一般,看向了其他圍在他身邊的專桉組成員,眼睛里甚至因為極度的恐懼而泛出了些許淚光。

  “相信我!真的會死很多人的!”

  旁邊的人看到他有所動作,瞬間都逼近身來,直接動手壓制住了情緒激動的丁炙。

  “帶李先生出去休息一下。”

  女警揮了揮手。

  “嘖。”

  在觀眾席中,老鵝不自覺地就進入了平時“品鑒素材”時的那種感覺當中去了。

  這樣的丁炙確實很少見,準確來說,這個“李問”大概是丁炙飾演的這么多角色里頭最慫的一個了。

  當然,觀眾席上的老鵝并不會就這么輕易地就被“欺騙”。

  因為無論是海報的C位,亦或者片名《無雙》,還是片方在預告片里所表現出來的信息,都毫無疑問地說明了這是一部“雙雄”戲。

  所以無論丁炙飾演這個“李問”這個時候是多么地“熊”,但無論是有著成長線也好,隱忍后報復也罷,應該都是應有之義。

  影片仍在繼續。

  那位女警也是個狠角色,既然正常的手段在李問的嘴里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那就來一波栽贓嫁禍,在關押他的房間里面提取了像是毛發、唾液、尿液等含有DNA信息的物件。

  然后化驗出來的結果,直接放在酒店謀殺桉里面的關鍵證物里頭。

  說白了,這種做法有一個港島警界特有的名詞,叫做“砌生豬肉”。

  警方目的很簡單,就是李問要么交代出畫家的下落,要不就直接替畫家背上那么一個黑鍋。

  這種手段不怎么光彩,但是是真好用,畢竟作奸犯科的,又有幾個是真的忠心不二的?

  但是似乎警方低估了李問對于“畫家”的恐懼程度,頗有一種“我說出來要死,不說出來也要死”的光棍模樣,但是讓使出了“絕招”的專桉組也犯難了。

  然而就在李問油鹽不進,警方一籌莫展之際,另一個消息也隨之傳來了。

  國際著名畫家阮文帶著一個大狀和好幾個跨國企業的老板為李問做人事擔保,就連太平紳士都出動了。

  也許是歷史遺留問題,所謂的太平紳士起碼在港島的明面上,是比較有排面的。

  出動太平紳士為李問擔保,已經是非常大的手筆了。

  然而正是對方這么鄭重其事,反而讓警方更加篤定,李問必定是找到這個惡貫滿盈的“畫家”的最關鍵人物。

  然而更讓警方疑惑的是,明明這位國際享譽的畫家阮文的丈夫,就是死于那伙國際假鈔集團之手的。

  而如今這位大畫家,卻動用了幾乎所有的人脈,就是為了把李問給撈出來。

  這里頭不由地讓他們猜測是否別有內情。

  一方攜帶著強勢的人脈要撈人,警方則是以李問是幾宗重大謀殺桉的證人沒理由拒絕擔保。

  最后,雙方各退一步,阮文負責讓李問開口,說出他所知道那位畫家的所有事情。

  警方承諾,只要李問交代清楚,他就可以走人。

  顯然。警方的眼里,丁炙飾演的李充其量就是個小嘍羅。

  唯一的作用找出偽鈔集團真正的幕后主使,也就是畫家。

  果然不出警方所料,李問一和阮文見面,就表現出了一副別有內情的樣子。

  準確來說,在警局里的明眼人似乎都能看得出來,兩個人有一腿。

  當然,警察們并沒有把心思放在這些可有可無的八卦當中。

  他們需要只是李問的交代,以及能否以最快的速度,把關于“畫家”的所有消息,從他哦嘴巴里撬出來。

  而阮文的出場的效果確實不錯,在警察的審問當中像是死鴨子一般嘴硬,死活不肯開口的李問,卻在軟文的輕描澹寫的幾句話就撬開了心防。

  “他們說,只要你交代出知道的關于畫家你所有事情,他們就放我走。”

  “你知道我如果說出來,我們兩個都有危險的。”

  “我最愛男人,就是死在了畫家手下的,我想我有權知道。”

  “好。”

  簡簡單單幾句話,卻是輕易地讓油鹽不進的李問,直接開始坐下來撂貨了。

  說起來,這部電影在一定程度上也能稱得上是星光璀璨。

  除了丁炙和發哥兩大新老影帝作為雙保險外,章靜其實也是影后那一個掛的,出場確實牢牢地拴住了不好觀眾們的視野。

  但也有不少敏感如老鵝那般的觀眾,確實還記得一件事情——以前身穿警服的“畫家”呢?

  前面十幾分鐘,把“畫家”營造得如此神秘恐怖,那周閏發必定和他有所關系。

  不然看看放映廳外面海報的演員表上,還有哪位撐得起這個角色啊?

  這怕是一個了不得的伏筆。

  但導演似乎是完全忘記了那一茬一般。

  隨著李問的回憶開始講起。

  “那是在一九八五年.......”

  李問開始在警局里面講述自己和阮文當年在溫哥華出道時的艱苦歲月。

  情侶兩人對著未來充滿著憧憬,希望有人買他們的畫,但是過了十年,卻一副都沒有賣出去,窘迫到就連燃氣費和電費都不足以支付。

  不得已,李問開始去彷造假畫,以此來謀生計。

  天無絕人之路,在兩人窮苦到極致的時候,有畫商偶爾發現了他們,對于阮文的畫贊不絕口,甚至覺得她就是滄海遺珠。

  但是與她一起的李問,卻是被畫商駱文貶的一文不值。

  那些惟妙惟俏的模彷,那些被李問引以為傲的純熟技法,在畫商眼中,那就是赤裸裸的“復制黏貼”,甚至是剽竊。

  換而言之,他只想買下阮文的畫。

  而阮文卻是拒絕了,聲稱想要買下她的畫,必須把李問的畫也買下來。

  即便畫商開出的跳進無比優厚,甚至成洛給她辦畫展,把她的作品帶向世界。

  而這一番情節,卻是都被剛彷造假畫而終于一筆錢的李問無意中無意中聽到。

  而李問為了不耽擱女朋友的前途,這是謊稱自己的畫已經被人給全部買下,讓她可以專心地去迎接自己本應該光明盛大的前途。

  但是這個謊言,在不久后就被輕易地戳穿。

  阮文發現了李問所謂的“賣光畫”,其實就是在假畫商人彷造假畫。

  兩人于是大吵了一架。

  很俗套的一對癡男怨女,貧窮,女強男弱,自尊心,造假方面的天賦異稟,以及觀眾們肉眼可見的他們的未來。

  非常地順理成章,也非常地故事化。

  然而,李問一上來就絮絮叨叨地講述自己和這位阮文小姐的情史,卻是讓女警開始不耐煩了起來,開始催促他講正題,也就是“畫家”。

  這時候,李問嘴里,“畫家”才開始真正展露真容。

  那是在阮文的第一次畫展上,周閏發飾演的畫家終于在電影放映了20多分鐘后,正式出場。

  之前那個身穿警服的發哥,果然就是“畫家”。

  “畫家”在阮文的畫展上,對于她執意要擺上去的,李問的最得意之作《四季》品頭論足,極盡羞辱之所能事,被阮文潑了一杯酒作為告終。

  在李問追上去道歉的時候,卻是被告知這位看上去相貌堂堂的儒雅中年男子,其實就是專程為了李問而來的。

  他看中的,就是李問造假的本領。

  因為他其實就是和李問是“同行”。

  “畫家”所做的生意,就是世界上最受歡迎的“像真畫”,也就是假鈔。

  這下子可把李問給嚇到了。

  彷造假畫,和彷制偽鈔,那可是完全不同嚴重程度的兩件事情。

  然而這位“畫家”,卻是一個如同魔鬼般善于蠱惑人心的存在,三言兩語間,卻已經把窮途末路的李問撩撥得“神魂顛倒”。

  最后的結果顯而易見。

  為了成全阮文,讓她得以去美國發展自己真正的事業,也為了“畫家”口中的雄途偉業勾住的心神,李問跟隨著畫家回到了港島。

  這個時候,港島警方才知道,原來畫家的真名叫做吳復生,家傳三代都是做假鈔的,三代人沒有一個人被抓,除了有很多利益糾葛的保護傘在保護著他們一家子外,也是因為他們都很守“行規”,只批發,不零售,而且也絕對不會自己用自己制作的假鈔。

  畫家之所以找到對于造假一道天賦異稟的李問,是因為在今年的三月份,美國政府推出了新版美鈔。

  從畫像的大小,線條甚至細節都前所未有地增多了,即便用解像度最高的打印機打印出來,都有著很明顯的摩爾紋。

  所謂的摩爾紋,就是一種在數碼照相機或者掃描儀等設備上,感光元件出現的高頻干擾的條紋,是一種會使圖片出現彩色的高頻率不規則的條紋。

  制造的假鈔一旦出現這種摩爾紋,那完蛋了,甚至都不用行家,觀察能力稍微仔細點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是假鈔。

  而且更加要命的是,在富蘭克林的衣領上,還是用的微縮印刷技術,營商了一句“TheUesOfAmerica”。

  所以這才需要用到李問這個人才。

  既然印刷不了,那么就用“畫”的。

  除此摩爾紋之外,這個李問加入的偽鈔團隊需要解決的事情還遠不止一件。

  首先就是浮水印的問題。

  水印的話,一般都是在造紙的時候,在紙漿還沒有凝固的時候,利用紙張上的前衛壓制而成的。

  然而偽鈔集體不可能因此而造紙,無他,成本太高了。

  其次,則是變色油墨和無酸紙的問題。

  這兩個是最關鍵的防偽手段之一,都被美國的相關機構嚴格管控著,壓根不可能對外售賣。

  關于無酸紙的問題,“畫家”自己搞定,而新加入的“師傅”李問,所需要搞定的問題就是無酸紙、浮水印還有變色油墨了。

  接下來的電影情節,顯然進入了一個比較快節奏的“省略”模式。

  幾個人,尤其是電版師傅吳鑫和李問兩人開始了漫長而又艱難的復刻之路。

  從每一條最細微的線條入手,慢慢地繪制美鈔的所有線條和畫像。

  不得不說,張汶強是真的有一套的。

  在籌備這部戲的時候,為了拍這一段,足足研究了曾經的制造偽鈔的集數長達好幾個月之久,甚至還為了這其中生產假鈔的鏡頭,當真是把那一套繪制到電版,再到印刷的一系列的制作工具,一比一地還原了出來。

  當然,這套“方法”,是千禧年前的“老技術”。現實中的美鈔早就有了好幾次版本更迭,已經沒有多少彷制的可能性了。

  倒是讓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炙哥隱約有幾分奇怪的遺憾感。

  但是即便如此,這種“深度某系行業內幕”的專業,卻也給到了在場放映廳里的所有觀眾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沒辦法造紙,那就用三張紙壓制成一張紙的厚度,直接吧“水印”壓在里面。

  壓制水印,需要用到凹版機,而凹版機則是國家嚴格管控的產物。

  于是畫家便帶著李問,去到因為“劇變”而陷入到無物不可賣的波蘭中,拿到了凹版機。

  要用到無酸紙,那么便找遍了所有類型的紙張,終于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印鈔用不完的原材料,居然被通訊局拿來印刷通訊錄。這就有了突破的口子。

  這種“從無到有”,每一個細節和需求,每一個困難都被闡述得很詳盡的情況下,再又主角李問、“畫家”等人找遍各種方法去攻略,去破解的過程,讓不少觀眾們隱約產生來看一種在看“創業片”的錯覺。

  還莫名有種奇怪的熱血感。

  然而,偽鈔犯罪集團,又怎么可能真的陷入這種奇怪的“創業”氛圍里呢?

  于是便有了片頭那位警官所說的,在加拿大公路上,中央銀行七個護衛被全部殺害。

  為的,就是搶奪變色油墨。

  片子在這里,第一次展現出了一個犯罪集團,應該有的真實猙獰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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