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走進房間,四下打量了一下,發現李哲脫下來的衣服被隨意地扔在沙發上,書桌上放著一瓶開了卻沒怎么喝的紅酒。
醒酒器里的紅酒彌漫著澹澹的酒香。
“要不在你再去臥室看看吧?”李哲笑著說。
“不用了!”白薇轉過頭來,目光落在他身上的睡袍上。
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很容易出事。
“你還是看看吧,這樣也能讓小喬她放心,”李哲卻堅持說。
白薇跟著他走進了臥室,視線先落到了床上,大床上的被子被掀了開來,看來李哲已經準備睡了。
就在她打算再看看別處時,卻突然被李哲從背后抱住了。
“李總!”
“白薇要不我們試試吧?”李哲低下頭埋在白薇的脖頸處,聞著她身上澹澹的香味。
她這么漂亮的一個女生要是單身一輩子真就太可惜了,他有責任幫她把病治好。
“試什么?”白薇假裝沒有聽懂,試圖從他懷里掙脫開來。
李哲沒有說話,開始輕吻她的脖頸。
白薇身子一僵,隨即掙扎起來,“李總,你別這樣,我們不能對不起小喬。”
李哲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吻得更加用力了。
兩人這樣糾纏了一會兒,白薇的抗拒越來越無力,李哲的吻越來越往上移,最后堵住了她的唇。
白薇輕嗯了一聲,身子瞬間僵硬到了極點,徹底放棄了抵抗。
“白薇,你不用這么緊張,我不會做什么的,我就…”
李哲嘴上說不會做什么,卻把白薇放倒在了大床上,一邊繼續吻她,一邊輕撫上她了一雙白皙修長的美腿。
這腿,這身材,這臉蛋,真是絕了!
她要是單身一輩子,真是暴殄天物,他決不允許她這么浪費資源。
“不行,你別…”
“白薇,我真不做什么,我就…”
“唔…”就在李哲得意的時候,突然忍不住痛哼了一聲。
“啊!白薇你這是做什么?”
原來在李哲伸手去解白薇的裙子的時候,她條件反射一般地用膝蓋在他的肚子上頂了一下,然后趁他吃痛的功夫,一個流暢的翻身就把他壓在了身下。
她用長腿頂住李哲的腰眼,然后又把他胳膊反擰到了背后。
這白薇絕對是練過防身術,動作太干凈利落了。
可她怎么把防身術用在了他身上,他又不是…
李哲心里感覺有些憋屈,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被一個女生給輕易制服了,這也太沒面子了!
他也是練過的,身手對付一兩個普通人沒問題,只是大意了,哪想到她一個女生還有這么好的身手。
“李總,對不起啊!”白薇這才反應過來似地放開了他,連忙道歉說。
“我練過一段時間的防狼…防身術,有點條件反射。”
“好了,算了!”李哲還能說什么,誰讓他欺負人家來著。
“你這身手不錯啊!”
他上下打量著白薇,總感覺她是故意的。
頂他拿一下是條件反射還算說得過去,可后邊難道也是條件反射?
說真的,李哲有點后怕,她那一膝蓋要稍微往下移點,后果簡直不堪設想。
要是真…那小喬、周子瑜她們該怎么辦?
面對李哲的“夸贊”,白薇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
“李總,那我…”
她剛開口,身上的手機就響了。
白薇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后看向李哲。
“小喬的電話。”
“把電話給我。”李哲從她手里接過了電話。
“薇姐,你去了沒有,他有沒有…”
“喬寶,是我。”
“老公,怎么是你?”電話那邊小喬驚訝地說。
等李哲和小喬聊完了電話,白薇拿回了手機后說:“李總,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
“好,我送你!”李哲把她送到了門外。
要不是之前張文君跑了過來,他教導她耗費了不少的精力,他絕對不會這么輕易放過白薇的。
至于她那防狼…不對,是防身術,他有防備就不好使了。
“李總,那我走了。”白薇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等一下!”
李哲突然上前,從背后摟住了她。
“我知道你還不適應,我們慢慢來。”
白薇沒有說話,從他懷里掙脫開來,就離開了。
李哲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笑了笑。
防身術?
他現在對這個白薇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真是個渣男!”白薇一邊走進電梯,一邊在心里說。
在被李哲放倒在床上的時候,她在床上發現了一根長長的頭發。
一看就是女生的頭發。
白薇當時真想給李哲要害部位來上一下的,給他個教訓。
剛欺負完別的女生,就又想欺負她,無縫銜接,甚至可能他連澡都沒洗,他把她當什么了?
可她突然又想起了大一的那個冬天,她最無助的時候,李哲帶給她的溫暖。
第一印象往往是最重要的,即便李哲再渣,白薇內心依舊對他有著一份好感。
接下來的兩天,李哲他們一行又去剩下的幾家廠子視察了一遍。
那幾家廠子的負責人,早已經得知了李哲到來的消息,都提前做好了準備,自然也就發現不了什么太大問題。
不過,在視察到一家小工藝品廠的時候,卻還是讓李哲發現了異常。
這家小工藝品廠在幾家廠子里規模是最小的,只有五六百人,主要是生產影視游戲周邊小工藝品,比如抱枕、杯子、鑰匙扣、手機殼等等。
在參觀完以后,李哲他們照例去廠子食堂吃飯,體驗工作餐。
這廠子食堂伙食很不錯,甚至比那家玩具廠的伙食還要好。
可就是伙食太好了,反而讓人起疑。
再說工人們的表情也不對,不少人都一臉的稀奇,好像很少吃到這么好的飯菜。
李哲連問了幾個工人,開始工人們還支支吾吾不敢說實話,還有幫廠子領導打掩護的,有一個膽大的男員工卻站住來把事情捅了出來。
說食堂的主管肯定是貪錢了,在趣動集團的幾家廠子里,他們廠子伙食最差,賣得還最貴。
別家廠子的人只要兩百多就夠吃了,他們卻要三四百。
不僅是伙食問題,廠子領導還克扣員工的加班費。
別的廠子加班費都是支付150的工資,一小時15元,他們卻還是10元。
周六那半天加班更是要支付200的工資,一小時20元,他們也只有15元。
李哲在聽完后,直接把工廠的負責人全部都暫時停職了,然后又吩咐保鏢把財務部門的資料都封存了,讓公司那邊緊急派人過來接手廠子事務,還有就是查賬。
要是沒查出問題他親自給他們道歉,可要是真查出了問題,那就報警處理。
企業存在貪腐是難以避免的事,只要手下人做得不是太過份,李哲也不會過于計較。
可這廠子的管理層也太大膽了,貪污員工的伙食費也就算了,連工人的加班費也敢明目張膽地克扣,往自己的腰包塞。
其實,李哲這次來視察就是聽到風聲了,專門沖這廠子來的。
見李哲不但要查賬,還要報警后,廠子的經理還有主管們頓時就慌了。
有好幾個主管站出來承認錯誤,愿意主動辭職,并盡可能地歸還貪污款,只求李哲不要報警。
但李哲卻不想就這么放過他們,貪了那么多錢,辭職就沒事了,哪有這么便宜的事?
貪下的錢他們要吐出來,該受的懲罰也一點都不能少。
貪污十萬元以上就屬于貪污數額特別巨大,要處以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他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最少都要判個五年以上。
在處理了這批貪污的管理層后,幾個廠子的風氣為之一清都被震懾住了。
做企業都講究和氣生財,就算發現有人貪污,只要能把錢追回來,一般都不會報警處理。
但有句話叫慈不掌兵,要想把企業管理好,就絕不能心思手軟。
李哲做這么狠可不僅是為了震懾幾個廠子的管理層,更是為了震懾公司那邊。
隨著趣動集團規模越來越大,發展的又太過迅速,出現了很多問題。
中高層的管理人員極度缺乏,一些部門和人員的權力過大等等。
接下來他就會讓劉凱月、白薇她們帶隊對公司進行整頓,加強對員工的管理,然后吸納更多中高端管理人才,讓管理更加職業化團隊化。
在跟企鵝方面發起新一輪較量之前,先要整頓鞏固好自己的根基。
人都是歷練出來的,三四年下來,李哲早已不是那個普通人了,已經蛻變一個合格的企業管理者了。
他有三四十年的人生經驗,看過那么多書,大部分道理也都悟透了,欠缺的是機會和歷練。
李哲的境遇也就是大多數普通人的寫照。
年輕時沒有經驗,不懂做規劃,也沒人幫著做規劃,得過且過,犯了不少錯,有機會也抓不住,只能不斷接受社會的毒打,在一次次教訓中成熟起來,直到真正看透社會的規則。
只是他們沒有像李哲一樣,有一個重來的機會。
即便明悟了,想重頭再來卻也沒有機會了。
人到中年,背負著整個家庭的重擔,活著就很不容易了。
視察結束在返回滬市的前一天晚上,李哲在嘉興的一家五星級酒店和俞振民吃了一頓飯。
俞振民的那家服裝廠就在嘉興這邊。
這一次俞振民邀請李哲吃飯是有目的,這次不是在騙女兒了,他那家廠子真遇到危機了,要是過不去這關的話,不但廠子要倒閉,他還要背上一身債。
上次在拿到李哲給上千萬的大單后,俞振民運氣就來了,接連又兩個海外大訂單。
其中一個訂單更是來自一家歐美頂級服裝品牌,價值三千萬。
要是能拿到那家企業的長期代工合同,可比給趣動集團做代工還要強。
俞振民頓時就來了雄心,覺得把企業做大的機會來了。
他不但把所有資金都拿了出來,還找朋友、銀行借貸了上千萬,連房車都抵押了出去,用來繳納保證金,還有就是擴大生產規模。
做代加工都是需要繳納保證金的,否則代工方一旦不能按時完工,或是產品質量不合格,收貨方就要蒙受嚴重損失。
代工的保證金一般是30。
可俞振民怎么也沒想到的是那大訂單竟然是騙子,保證金打了過去,工廠擴大了規模,原材料也采購完了,對方卻突然消失了。
好不容易聯系到那個歐美大品牌,卻得知人家根本沒有找過他們廠子做代工。
按理說以俞振民的精明是不應該被騙的,但再聰明的人也耐不住貪心作祟。
被騙走的保證金就近千萬,再加上擴大生產規模和購買原材料的資金,俞振民一下子就損失了兩三千萬。
不但幾十年的努力一朝喪盡,還背上了上千萬的債務。
更要命的是俞振民被騙的事已經傳開,債主還有銀行都在催他還錢。
俞振民現在急需一筆資金來周轉應急,只要給他時間,讓他緩一緩,裁員、賣設備,再把采購的那批原料也低價賣掉,就可以還清大部分債務,挺過這一關。
可現在他卻連給員工發工資的錢都沒有了。
聽俞振民說要借錢,李哲愣了一下,有點意外。
六百萬對他來說不算什么,也就是一輛車的錢,可他憑什么要把錢借給俞振民?
他跟俞香子那點關系可不值六百萬。
再說,盡管俞振民沒說原因,可他也看得出來,對方絕對是遇到麻煩了,急需資金救急。
要是麻煩難以解決,他還不上錢該怎么辦?
看著頭發白了不少,一臉低聲下氣的俞振民,李哲溫和地笑了笑,“錢我可以借,看在香子的份上,能幫的忙,我肯定會幫。”
“不過俞老板,人情歸人情,規矩歸規矩,按規矩借款是需要抵押擔保的,抵押估值我可以給到最大,利息也可以不要,但抵押還是要有的。”
俞振民聽完,表情頓時僵住了。
他要還有東西可以做抵押,也就不會借不到錢了。
俞振民轉頭求助似的看向女兒。
注意到父親的目光,俞香子看著李哲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把懇求的話說出口。
這次見到父親,她吃了一驚,明白家里的廠子是真遇到困難了,要不父親也不會一下子老了這么多,頭發也白了好多。
可俞香子不是那種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女生,深知六百萬不是一個小數目,李哲就算再有錢也不會憑白借出去。
她和李哲的交情也沒到那個份上。
她只是他女朋友的舍友而已,普通的朋友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