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不會被同一招式打敗第二次!
擁有寫輪眼的人,按理來說也不應該敗在同樣的招式之下,畢竟所有的術在寫輪眼面前,都將無所遁形,原形畢露。
龍介卻給寫輪眼丟人了,他被同樣的招式擊中了——薩門鉆進草地里,單單將刀伸長,變作清水長刃,發起了偷襲。好似伏于草叢的毒蛇撲殺獵物,出擊快如迅雷,也陰險萬分。
龍介就像老鼠一樣比刺穿,釘在了大樹上,活似一個即將被解剖的標本。
噼啪噼啪…
有電閃的鳴響,那是龍介的右手纏繞著雷電,緊緊地握住了那刺穿自己身體的清水長刃——要不是他反應及時,用纏電的右手擋偏了刺來的長刃,現在被刺穿的就不是腹部,而是胸膛和心臟,他必是當場暴斃。
“不是說,雷遁克制水遁,怎么沒用啊!”
龍介咬緊了牙關,腮幫鼓起像塞了兩塊鐵硬邦邦,太陽穴和額頭的青筋凸起還在跳躍,五官擠皺在一起,臉孔變得十分猙獰。
他在拼命的忍痛,也在拼命的擠壓查克拉轉化為雷電,右手緊緊捏住了長刃,不讓它往左側移動切割——那個該死的薩門就躲在地里,挑著長刃想要橫削出去,把龍介來個攔腰斬斷!
吱吱!呲呲!
長刃在顫抖,摩擦著雷電發出刺耳的聲響,鋒利的刀刃一點點地切入龍介的右掌,切開腹部更寬的傷口。鮮血沿著長刃呲了出來,跟雷電一樣組成了一紅一藍的兩團花。
“要更集中,更銳利,更狂暴啊!”
龍介憋力憋得面孔都有些扭曲,又紅又紫,一雙猩紅寫輪眼泛著光,看起來是那么的猙獰,那么的邪惡,像一個茹毛飲血的惡魔。
這是打得最艱辛的一場戰斗,也是最危險的一場戰斗,而現在又到了生死一瞬間,全部的查克拉,全部的精神力,全部的潛力,都被他調動起來,壓榨出來了。
噼噼噼噼——
右手纏繞的雷電大盛,從原來的頭發絲粗細,變成了筷子那般粗,從原來的頭發絲長度,變成了一米多長,就跟一個雷霆被引爆了,粗長如毒蛇一樣的雷電刺向了四周,好似一個巨大的放電裝置。
鏗鏘!
已經被雷電包裹得看不見形狀的右手,直接捏爆了清水長刃,那一截刺穿龍介身體的斷刃變成了水,龍介沒有“支撐”,身子便貼著樹干滑落,像粘在墻上的年糕一樣。
那斷掉的清水長刃,猛地又伸長了,好似一抹閃電,刺向掉落中的龍介,想要照單抓藥再來一次,來個“梅開二度”。
只見龍介陡然間停住了下滑,雙腳纏上了查克拉踏在樹干上,身姿半蹲著,清水長刃就刺在腳下。那清水長刃倒削而起,龍介已經用力一踏樹干飛身翻躍了出去,唰一聲響,那一棵十幾米高的大樹竟應聲被削成兩半,比切開一根芹菜還要簡單。
龍介又一踏身子凌空飛出,那清水長刃就又橫掃了過來,像一條光的鞭子。這一次龍介沒有躲避了,纏滿雷電的右手迎了上去。
當的一聲,硬生生接下了那一條削鐵如泥的清水長刃。看仔細就會發現龍介的右手握住了一根苦無,密密編織的雷電就纏在苦無上。
終于,雷遁擋住了水遁!
是的,在生死一瞬間,龍介以極限之力突破了雷遁的束縛,完全掌握了雷遁的高階運用,更高級的雷遁,自然擋住了高級的水遁。
龍介落在草地上,沖力反作用在身上,一下子扯到了洞穿腹部的傷口,呲的一聲竟飆起了一注鮮血,就像咬開史蒂芬周的撒尿牛肉丸一樣,血飆得老高了,十分壯觀。可是卻苦了龍介,沒能撐住右腳一軟就跪在草地上,左手捂著傷口,卻捂不住鮮血流出來。
他痛得額頭都是虛汗,面色更是慘白如紙,好似血液都流干了沒有一點血色了,“可惡啊,這一下子可真夠狠的,不能再拖下去,搞不好我會失血過多而死,要速戰速決!”
龍介已經顧不上身上的傷,血止不住那就讓血流,當下最重要的是把敵人從泥土里逼出來。是的,敵人一擊不成,又縮了回去,當起來忍界“土行孫”,玩起了令人惡心的猥瑣流戰法。
龍介左右巡看了一圈,沒能找到人,便俯身沖刺起來,三五步就登上了大樹,猛沖而起,穿過了層層密葉,呼的一聲,如巨鷹飛空,凌于二十多米的高處,俯瞰著底下的那片草地。
突地,一束光從草地攢射而起,仿佛是霹靂逆行,望著龍介就刺了過來。龍介只將右手一掃,揮動纏雷的苦無。鏗鏘大響,猶如天兵神器相擊,聲響傳蕩幾百米。這刺來的清水長刃被擋下來了,用一支苦無擋下來了!
此一瞬間,龍介的左手已經握緊了一大把貼著起爆符的苦無,他瞄準了清水長刃退回去的地方,狠狠地甩出了手中苦無,咻咻咻銳響,猶如萬箭齊發,射在草地上。
天火之術!
厲目一瞪,目光一掃,苦無上的起爆符盡皆爆炸了,一團火炸上另一團火,又融合在一起,翻滾著,咆哮著,激涌著,成了一片巨大的火海,沖向四周,沖向高空,掀起了煙與霧,土與塵,混雜為一個巨大的蘑菇狀的火山,雄壯地聳立于大地之上。
砰隆隆…
好似雷霆翻滾,到處都是烈火,挨近的樹木瞬間狂燒,沒有挨近的也被爆炸掀起的沖擊波摧毀,就像暴風摧毀停車一樣的殘暴,風波一層趕著一層如驚濤駭浪,整個山林都在呼嘯搖晃了。
五十張起爆符,這可是足足五十張起爆符啊,擠在一起爆炸了,爆發出來的威力何止五十倍于一張起爆符啊,這是完完全全的火力覆蓋!
飛在高空的龍介也被爆炸掀起的煙霧吞沒了,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火海肆虐了有六十多秒,才漸漸小了,慢慢熄滅,留下一個幾十米寬的焦土坑,濃煙滾滾升起,燒焦的土地還在噼啪作響,土地裂縫之中還流淌著燒化的熔漿呢。
咳咳咳…
上忍薩門十分狼狽,杵著太刀,佝僂著身子在焦土坑里咳嗽,他身上的黑衣服也是東缺一塊西少一塊,臉上也多了好幾次燒焦的傷口,頭發蜷曲蓬松成了爆炸頭。
他雖然潛入了土里,但是五十張起爆符+天火之術疊加而成的爆炸太猛了,整塊地皮都被炸開了,掀飛了。他就像熱鍋上的五花肉被廚師顛著鍋一頓狂炒狂炸,直至體無完膚,渾身焦黑。
上忍薩門,小小雨之國的忍者,哪里見識過這個飽和式攻擊,他裹身的那一層水膜,壓根就扛不住如此猛烈的爆炸攻擊。
沒有當場被炸死,已經算是命大了。
他狠狠地咳嗽兩下,吐出廢氣,又狠狠地吸了兩口氣,趕緊凝出水膜,裹了全身,將自己保護起來,趕緊放開感應能力,要將龍介找出來。
噼啪、噼啪、噼啪…
好似電門漏電了一樣,又一點點電流炸裂呲花的聲響,從他的身后傳來。他大驚轉身,只見焦土坑邊上的一棵斷樹旁邊,龍介挺直身子而立,左手捏住了右手的手腕,右手比劃出手槍形,食指指尖懸浮著一顆鵪鶉蛋大小的雷球,還有一絲絲的雷電從手臂上躥起,連在了雷球上。
“那是什么術?是雷電嗎?”
上忍薩門感應到有一股極強的力量在膨脹,他不可再等了,急忙揮起清水長刃砍削出去。可就在這一瞬間,他聽見了“唰”的一聲,接著是一片溫熱的東西潑淋在自己的臉上,然后還是右手臂失去了知覺,揮砍的動作做不出來了。
“怎么回事?發生了什么?”
從未遇見過的狀況,令薩門極為不安,他將頭低下先避開龍介的目光,再極速地睜開眼睛,朝著自己的右臂匆匆一瞥,可是一瞥就愣住了。
他的右手臂斷了,在胳膊處斷開,像是用燒得通紅的鐵棍燙斷的一樣,斷口處有皮肉焦黑,恐怖猙獰,鮮血狂流。他斷掉的右手就躺在腳步,手里還握著刀,身上的水膜也破開成了清水流了一地。
我的手臂…怎么斷掉了?!
薩門像遭了悶棍一樣,整個人都懵圈了,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好像有人在他眨眼的一瞬間將他手臂切了下來,身體都來不及感受痛楚,斷臂就攤在朝地上了。
嗖嗖…
忽地,他渾身著火了,火勢一下子暴漲,跟澆了一桶汽油一樣瘋狂。“糟糕!”他大吃一驚,也不去理會自己的斷臂,驚慌失措地去運轉查克拉就要造出水膜來滅火,卻聽見噗噗噗三聲響,三支苦無就插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看見苦無的柄上裹著起爆符——
砰!!!
所有的驚訝,所有的恐慌,所有的疑惑,所有的不幸,都在這一聲爆炸聲中,煙消云散了。
薩門還在襁褓之時就被母親丟進了河里,卻沒有淹死,而是浮在一片水中隨波飄蕩,直至遇見了半藏才被打撈起來,成為了一名忍者,并取名為“薩門”。從他落入水中的那一刻起,水就一直在保護著他,就像命運對他不幸的補償,可惜在今天命運又拋棄了他。
他死了,被炸死了,死得突然,又干凈!
龍介左手扶著斷樹,跌坐了下來,身子軟綿綿地癱著,像一條浸了水的抹布,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不管是體力,還是查克拉,甚至是血液,他都幾乎要耗空了,就連意識都模糊了起來。
眼皮越來越重,好像掛著兩個襯托,沉沉地拽著眼皮就要蓋上去,眼皮漸漸往下,視線越來越窄了,然后緊閉,無邊無際的黑暗襲來了。
幸好在閉眼昏迷之前,龍介朦朦朧朧地看見了繩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