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紅塵
周毓秀對楚江波的威脅毫不在意，主要她不太明白什么是抄家滅族，對此毫無概念。跟著高謙在山里待了十年，她都沒見過幾個人，對官府的權威也缺少了解。
要是她聰明一點，肯定不會為了不認識的人和鐵衣衛沖突。
但是，周毓秀就是這樣不懂世事的少女。她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沒有那么多考慮。白素貞當然知道鐵衣衛的厲害，但她蛻變化龍，天下英雄都不放在眼里，哪會在乎什么鐵衣衛。
而且，周毓秀說話了，她不能不管。
她對楚江波說道：「給你們楚幀一個面子，你帶著人立即離開。」
楚江波一驚，知道他們統領是楚幀的可不多，知道楚幀還敢直呼大名的就更少了。他猶豫了下問道：「還沒請教尊姓高名？」
「說了你也不知道。」
白素貞擺擺手：「本來不想管你們閑事。只是我家小姐說了，算你們倒霉。」楚江波很憤怒，這女人裝模作樣，卻連個名字都不敢說。
真以為他是被嚇大的！
他握刀走到白素貞面前高聲說道：「既然不肯通明，總要露一手才行。」楚江波能帶隊，也是因為他刀法絕倫，在楚國京城都沒有對手。
說著話，楚江波就揮刀就斬。
刺眼雪色刀光如匹練一般，直卷向白素貞。以內力催發刀罡幻化成光，才有如此威勢。
白云飛、白寶林都是高手，兩人一看楚江波的刀法，也很是震驚。
這個陰沉中年男人，刀法之高遠在他們之上。剛才要是楚江波動手，他們早被抓了。兩人都有些緊張，也不知白素貞能不能接住這一刀。
白云飛覺得白素貞肯定比的楚江波強，但是能強多少卻是個問題。如果白素貞不能完全壓制楚江波，其他鐵衣衛必然一擁而上。
算上外面數十名鐵衣衛，各個武功高明。
那個時候，不但他們完蛋，白素貞也會死在這里.....
白云飛和白寶林瞪大眼睛，就看到白素貞輕輕伸出一根手指在雪亮刀鋒上點了一下。持刀猛斬的楚江波，催發的所有刀罡被盡數反彈回來，這里面又加了白素貞一絲精妙法力。
楚江波身不由己猛然反向旋轉，就像一個急轉的陀螺帶著森然雪色刀光滾到了鐵衣衛中間。
眾多鐵衣衛發覺不妙卻晚了。
急轉刀光如同旋風一般，瞬間把所有鐵衣衛都卷入其中。刀光過處，鐵衣衛身體紛紛斷裂破碎。
鐵衣衛的鐵衣，都是用秘法特制，能抵御弩箭等各種兵器，甚至還能避毒驅邪。
只是楚江波刀法太高，用的又是頂級寶刀。加上白素貞一絲精妙法力牽引，更是把刀法威力催發到了極致。
眨眼的功夫，大堂里二十多名鐵衣衛都被楚江波斬殺。這一幕也讓所有觀戰者大為震撼！
大家很清楚，這不是楚江波突然發瘋，而是他被白素貞控制，完全是身不由己。楚江波這樣的高手，照面就變成了木偶，隨便對方控制，把自己下屬盡數斬殺。這等手段，既詭秘又可怕。
白云飛和白寶林都是心中駭然，這女人究竟什么來歷，怎么手段如此高明又如此的兇殘。
旋轉的楚江波也停了下來，他看著滿地下屬尸體，臉上也都是絕望之色。
楚江波目光落在白素貞身上，他剛要說話，藏在體內刀罡猛然進發，把他臟腑筋骨盡數摧毀。
楚江波嘴一張吐出不知多少鮮血和碎肉，他慢慢趴在地上，一雙眼睛卻還死死的看著白素貞的方向。
在他這個位置，只能看到白素貞那雙不染一塵的十方鞋和白襪。大堂之內，變得異常安靜。
貞對此還算滿意，她這手段其實都是學高謙，學那種不動聲色，學那種出乎意料的變化，學那種高深莫測。
不得不說，高謙這副做派真的好用。隨手一招，就震懾了所有人。
外面埋伏的鐵衣衛察覺不對，有兩個人匆匆上樓梯瞄了一眼，就倉惶逃走。很快，數十名鐵衣衛就都逃得無影無蹤。
白云飛也松口氣，這次總算能平安脫身。只是這幾個護衛倒霉，當場被殺。
他心里有些黯然，又不能責怪白素貞出手太慢。
對方本來也沒想搭理他，還是那少女發話，他才撿了一條命。這一盤魚，送得真值得。
白云飛也來不及處理幾個護衛的后事，他帶著白寶林來到白素貞面前，兩人一起躬身施禮。
「前輩救命之恩，我等永生不忘。」「我是為了小姐，和你們無關。」
白素貞不用對方領情，兩個凡人，就算有些氣運，日后成就也有限。和她說什么永生不忘，豈不是可笑。
白云飛和白寶林又對周毓秀施禮，誠懇表示了感謝。
周毓秀這會也不吃了，房間里死的人太多，血腥氣濃烈刺鼻，她就是好吃這會也沒胃口。
她好奇看著白云飛、白寶林兩個，覺得他們又是鞠躬又是長揖，還挺有意思的。她隨口說道：「你給我魚吃，我救你們的命。這人情就還你們了。」
白云飛不知說什么才好，只能苦笑，「救命之恩，不是一條魚能回報的。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的，只管吩咐。」
「那也沒什么了。」
周毓秀無所謂說道：＂等你們找到什么好吃的，可以請我吃。」
白云飛心中一動，他說道：「我們要去碧玉城，那里異常繁華熱鬧，各種美食數不勝數。
「小姐若是順路，請跟我們同行。到了碧玉城，我一定請小姐品嘗各方美食。」「碧玉城，我正要去那里。」
周毓秀有些高興，「碧玉城有那么多美食么？」白云飛更高興了：「當然，我可不敢騙小姐。」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位是真喜歡吃，而且心思單純，非常好哄。只是旁邊那位，可不像是好哄的。
白云飛小心翼翼對白素貞說道：「前輩，鐵衣衛是楚家皇帝秘衛，權勢極大。「出了這種事情，他們一定會動用全力追殺我們。
「于今之計，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白素貞看向周毓秀：「小姐，您說呢？」
周毓秀有點嫌棄的看了眼周圍尸體，「這里味道難聞，我們先走吧。」「也好。」
白素貞現在有十足把握收拾楚幀，只是對方是楚國皇帝的人，身上有皇朝氣運護持。斗起來總要沾染到皇朝氣運，有點麻煩。
再說，就是殺了楚幀，也沒什么好處。趁著對方沒來，早點離開也好。
白素貞一拂袖，一道白光裹著周毓秀、白云飛、白寶林等人瞬間消失。大堂里的眾人眼睜睜看著，卻不知白素貞他們去了哪里。
有人忍不住大叫：「神仙！神仙！」
有幾個迷信的當即跪拜磕頭，默默禱告。
跑堂的伙計、掌柜卻是一臉苦色，鐵衣衛死了這么多人，他們的飯店是開不下去了....白素貞是妖怪，是龍，她可想不了這么周到。就是想到了，她也不會在意這群普通的死活。
施展靈光遁法，她帶著白云飛、白寶林到了蒼云江對岸一座小鎮里面。白云飛和白寶林對這里很熟悉，一眼就認出這是臨江鎮。
這里雖然臨江，卻距離凌云渡有幾百里之遙，也不是什么交通要地。
臨江鎮規模不大，人口只有萬把人。好在這里還有客棧酒鋪，足夠讓他們在 這暫住。就這么輕易渡過蒼云江，白云飛和白寶林都很高興。
唯一的問題是幾個護衛尸體都留在了酒樓。
兩人也不敢和白素貞說，對方救了他們性命，又帶著他們渡江脫險，他們不好意思再求白素貞。
周毓秀不韻世事，白素貞則是連白云飛都不在意，哪會在意幾個尸體。凡人死后，肉身就成了爛肉。怎么處置還不是一樣。
過了蒼云江，白云飛和白寶林都放松下來。
燕國和楚國以江為界，過了蒼云江就是燕國境內。
現在燕國大半都已經歸順了義軍，都是他堂哥白玉生的地盤。在這里只要亮出印信，就能調動地方官府的各種資源。
只是有白素貞在，也不用這么麻煩。
白云飛和白寶林都是聰明人，他們很快就發現白素貞當真是以周毓秀為主，并不是做做樣子。
他們討好對象就改成了周毓秀。
相比于老辣深沉的白素貞，周毓秀就太好忽悠了。對此，白素貞只是冷眼旁觀，并不干涉。
高謙讓她帶著周毓秀出來歷練，就是要在紅塵中打滾。像白云飛、白寶林之輩的溜須拍馬，也是一種歷練。反正兩人絕沒膽子害周毓秀。
等到大雨停了，四人一起上路。
白云飛有錢有權，找了四匹好馬，每天慢悠悠趕路。遇到繁榮的城鎮，就停下來休息。
兩人專門找人帶著周毓秀，去各處品嘗美食。
周毓秀對此非常滿意，她從小到大，美食就是唯一的追求。只要能吃好睡好，她就滿足了。
走了十多天，一行人到了碧玉城。
白云生問道：「周小姐，不知在碧玉城有什么安排？」
認識了這么久，他也知道對方叫周毓秀，那厲害強者叫白素貞。他對周毓秀沒興趣，卻想拉攏白素貞。
要是能讓白素貞加入他們，大事必成。就算白素貞不想入伙，至少也要維持好關系。這樣的絕世強者，天下間能有幾位！
周毓秀想了下說道：「我要前去看我姐。過幾天我們再聯系。」至于怎么聯系，周毓秀卻沒說。
白云飛也沒多問，只要周毓秀在碧玉城，那找到對方應該不難。
白云飛、白寶林兩人恭恭敬敬和白素貞道別，目送白素貞帶著周毓秀走遠，兩人都松了口氣。
整天待在這位絕世強者身邊，兩人心里其實都非常緊張。
真是一句私密話都不敢說，做事也規規矩矩，生怕一不小心觸怒了白素貞。「這位周小姐，居然在碧玉城有親戚。」
白寶林有些奇怪的說道：「也不知她和那位高人是什么關系？」白云飛也是搖頭：「搞不懂。」
按理來說，白素貞這等絕世強者，就是寧死也不可能給人當侍從。
看她服侍周毓秀樣子，卻沒有任何勉強。周毓秀使喚白素貞也非常自然。這讓見多識廣的兩位，是怎么都無法理解。
「周毓秀，會不會周家的人？」白寶林忍不住問道。
白云飛有些好笑說道：「就是我嫂子也沒資格駕馭白素貞這等強者。「這其中必有什么特殊緣故.....」
他嫂子周玉華，自然是頂天立地女豪杰，手段高明之極。也正是周玉華的財力支持，他哥大軍才能組織起來。
不然，光有名聲也沒辦法養活大軍，時間一長，都不需要打仗大軍就自行崩潰了。大家都知道周玉華的厲害，知道她的重要性。
在義軍高層，所有人都認可周玉華是第二號首領。
白云飛對這個嫂子是異常傾佩，又美艷又聰明，手段高明。對他哥還能全力支持，從不動搖。
他做夢都想找到這樣的老婆。可惜，這世上女子要么蠢鈍，要么自私，像他嫂子這般女人可太少了。
兩人回到臨時天威將軍府，找到了白玉生，獻上兩人獲得的秘密情報。為了這份情報，眾人在楚國潛伏了數月，這才調查清楚。
正因為情報如此重要，白云飛才親自出面去接應。沒想到遇到鐵衣衛，差點回不來。
白玉生看過情報，這才搞清楚燕國皇帝的下落，他心里也松了口氣。對于白云飛、白寶林，給予了重重褒獎。
三十多歲的白玉生，正處在男人的黃金年齡，他俊秀的外表也多了份成熟穩重，身上的黑色鐵甲又讓帶著幾分鐵血殺伐的強勢。
但他舉止言行依舊大方豪邁，帶著幾分江湖氣，也充滿了魅力。
白云飛雖然是白玉生堂弟，對這位堂兄卻極其敬重，甚至有些敬畏。「三哥，我們能脫困是因為遇到了絕世高人.....」
白云飛急忙把遇到白素貞的經過講了一遍，他最后提到了周毓秀。聽到這個名字，白玉生突然神色微變，「周毓秀？鐘靈毓秀的毓秀？」「是吧？」
白云飛對此還真不太確定，他說道：「那少女五官頗為勻稱精致，只是身材粗壯如大漢，特別喜歡吃，心思單純。」
他想了一下，還是沒敢說對方有點蠢笨。萬一被白素貞聽到了，他小明堪憂。
白玉生突然大笑著一拍大腿：「身材壯實又好吃，沒錯了，就是我小姨子！哈哈哈哈.....」時隔十多年，白玉生對周毓秀印象卻非常深刻。
因為高謙執意要收周毓秀為徒，對于這個只知道傻吃傻睡的小女孩，他是充滿了怨念。他覺得高謙是故意找了個理由把他甩開，只是這理由有點荒謬。
哪怕他成為名重天下的劍神，現在又攻占了燕國，已經成為實質上燕國之主。對于這件事，白玉生還是耿耿于懷。
今天聽到堂弟說起周毓秀，他立即想到了那個能吃能睡肉乎乎小妞。
白云飛和白寶林都很不解，不知一向優雅瀟灑的白玉生怎么笑的這么開心，甚至有些失態。
「這件事就像一塊石頭壓在我心上，今天才得釋懷，豈能不高興。」
白玉生說著連連感嘆，「原來高師并沒騙我，他還真把毓秀收做親傳弟子。「只是他教了十多年，就教出了個肉墩墩的壯漢？哈哈哈哈哈.....」
說到這里，白玉生笑得更開心了，他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高師行事真是神鬼難測，神鬼難測！」
白云飛和白寶林都不敢吭聲了，他們都覺得白玉生現在狀態不太正常。笑了好一會，白玉生才問白云飛：「周毓秀可有什么本事？」
「粗壯有力，身形也算靈活。似乎會一些武技。除此之外，就看不出來了。」
白云飛跟周毓秀相處的時候，仔細觀察過對方，他基本可以確定，周毓秀武功還不如他。
白玉生沉吟了許久，都想不通高謙此舉有何用意。他看著白云飛說道：「你還沒訂婚吧？」
「是。」
白云飛恭敬答道：＂一直沒空，也沒找到合適的女子。」「你覺得周毓秀怎么樣？」
「啊？！」
白云飛有點懵，這少女身板比他還粗壯有力，他從沒把對方當女人，只當是哥們那么相處。
「看你一臉不情愿樣子，毓秀可是玉華的親妹妹，而且是唯一的親妹妹。」
白玉生慢悠悠說道：「有了玉華的照應，不用我說，你也該知道對你有多重要。」
白云飛不由一陣心動。周玉華在義軍中就是二號人物，手握財政大權，有她支持，他在義軍中就能獲得更重要的位置 「重要的還不是玉華，而是毓秀的師父。也是我的老師。」
白玉生很是感嘆說道：「我的這位老師，有通天徹地之能，神通無量。「你若能入了他的眼，好處受用無盡。」
他又說道：「就說那位白素貞，如此強橫為什么當毓秀隨從。很明顯，她是老師的隨從，老師讓她陪著毓秀，她就只能陪著。」
有了白玉生的解釋，白云飛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他真的心動了，不說那位老師會幫他，只是白素貞愿意幫他，那他立即就能一飛沖天。只是周毓秀那樣子，要是睡在一起，簡直就像睡了個大漢。
只是想象一下，他就渾身汗毛就炸起來了。
白玉生知道堂弟的想法，他淡然說道：「娶妻娶賢。美貌女子成千上萬。毓秀這般條件的，卻只有一個。」
「三哥，我愿意！」白云飛被說服了，他高聲答道。「果然是能做大事的人。」
白玉生很是滿意，他拍了拍堂弟肩膀，「我現在就去周家，找你嫂子說這事。」
他聚義成事，自號天威將軍，打了七八年才擊潰燕國朝廷，燕國皇帝倉惶南逃到了楚國。
本來他應該在蒼云城主事，考慮到碧玉城位置更靠近燕國中心，又是周玉華老家，對這里有著超強控制力。
就把天威將軍府暫時轉移到碧玉城，臨時的辦公地方，非常雜亂。周玉華嫌棄這里，一直住在周家。
沒事的時候，白玉生就去周家找周玉華。
今天剛好有了這事，白玉生更要找周玉華聊聊。
進了周家后院，才進門就看到周玉華和一個粗壯男子親密說話。白玉生也是先聽白云飛說了，這才認出對方就是周毓秀。
聽說是一回事，見面看到周毓秀是這副形象，他還是很感嘆。
高師這是什么意思，毓秀就算遲鈍了一點，總是個漂亮模樣。怎么養成了個魁梧大漢，這有點太離譜了！
周玉華看到白玉生回來，她非常高興迎上來，「玉生，我妹妹回來了！」她把周毓秀叫過來：「毓秀，這是你姐夫。」
「哦，姐夫好。」
周毓秀過來一拱手抱拳，白玉生差點笑出來。沒別的，實在是周毓秀動作粗豪又熟練。
白玉生對這個小姨子可不敢托大，他還了半禮，「毓秀啊，你不記得我了吧，你三歲的時候我們就見過。
「一晃就成大人了....」」
周毓秀似懂非懂點點頭，她不太喜歡寒暄客套，初次和白玉生見面，也沒什么可聊的。周玉華明白妹妹的性子，她叫過婢女領著妹妹去吃夜宵，果然周毓秀滿臉開心的走了。等到周毓秀離開，周玉華忍不住埋怨：「高師要干什么，把毓秀養成這個樣子！她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白玉生一笑：「玉華，你不知道，是云飛把毓秀送到的碧玉城。「他還挺喜歡毓秀的單純性子。我也覺得兩人適合，你怎么看？」「嗯？」
周玉華滿臉懷疑看著老公，白云飛她當然熟悉，是個很英俊也很干練的青年，做事積極努力，武功也很好。
又是白玉生的堂弟，屬于嫡系中的嫡系。只要不犯錯誤，未來前途遠大。這樣人物看上毓秀，那肯定不是別的東西。
周玉華多聰明，立即就想通了其中關節，她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了。「云飛是個聰明人，他愿意娶毓秀，絕不會虧待她。」
白玉生摟著周玉華柔聲說道：「這是一段好姻緣。」
周玉華有些遲疑，的確，以周毓秀的條件都找不到男人。白云飛愿意娶毓秀，那是再好不過。
她說道：「我要問問毓秀的意思，也不能這么就替她做 主。「高師那里？」
「毓秀成婚是好事，高師怎么會反對。」
白玉生沉吟了下說道：「我們給高師寫封信，請示一下....」
周玉華行動力很強，當即去找了正在吃夜宵的周毓秀，把事情說了。周毓秀對此毫無概念，「什么是嫁人啊？」
「就是找個丈夫，同床共枕，生育子女...」
周玉華勸道：「白云生非常優秀，這樣的夫婿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相信姐。姐絕不會坑你，這對你是大好事！」
不知為什么，周毓秀在姐姐的話語里聽出了幾分急迫，似乎生怕她錯過這件好事。只是白云飛那人，平平無奇，吃飯都不行，和他在一起能有什么意思？！
我為什么要嫁人，好像還高攀了對方一樣！
周毓秀心里生出一股郁氣，她突然從桌子上起來走到天井，抬頭看向夜空。億萬星辰明而不耀，襯托夜空愈發深邃沉靜，似乎在講述著某種神妙道理！周毓秀神魂深處猛然一震，無數記憶如潮水般洶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