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章 斬
高謙敢從傳送大陣回來，其實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譬如，對方化神老祖就在法陣這守著他。
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卻也不可不防。
那樣的話，他就只能卷起三個徒弟立即跑路。
有呂布在外面當坐標，憑著太一令的神妙聯系，高謙甚至能從下界直接回到飛霞峰。
問題是這種跨越帶不了人。
三個弟子修為雖然高明，卻也無法帶入太一宮。
所以，只能選擇一個恰當時機從傳送法陣回來。
現在看來，這個時機選的非常好，只有李東陽和吳鏑在等他。
要是李東陽憑著大陣之力，和他一招一式對戰，高謙還真不敢說能輕取對方。
李東陽卻選擇了取巧，用了件奇異法寶，被他破解后，李東陽受到力量反噬，當場重傷。
這只能說李東陽聰明反被聰明誤。
現在就剩下一個吳鏑了。
只要解決吳鏑，就能輕易破陣從容離開。
最好還能把大羅乾坤輪拿回來。
這件法寶，總歸是有來歷的。萬一被誰認出來，也是個大麻煩。
吳鏑沒興趣和高謙搭話，他知道對方風格，看似客氣，說話卻尖酸刻薄。
沒看李東陽聊了幾句，差點被氣炸了。
吳鏑凝神駕馭先天劍胎，這柄劍胎若虛若實，在他識海中就是一柄三尺長赤金神劍。
幾千年來，吳鏑一直引導十方劍陣的煞氣淬煉先天劍胎。
這也讓先天劍胎成為了劍陣實質上的中樞。
以先天劍胎駕馭十方劍陣，稱得上得心應手。
先天劍胎的引導下，一道道沖天而起的劍光迅速收斂，再由無形符文組成的通道，一起匯聚到先天劍胎上。
剛才，十方劍陣不過是被驚動了。
直到現在，十方劍陣才完全運轉起來。
遍布百萬里方圓的大陣，真正運轉起來何等龐大，何等威勢。
無窮無盡的天煞、地煞之氣，通過劍陣梳理純化匯聚，最終聚集到先天劍胎上。
這柄無形的神劍，已經成為方圓百萬里的中樞。
吳鏑，就是掌握這個中樞的主宰。
李東陽這會也是默然，吳鏑身上越來越強的天煞劍意，讓他有些不安，更是極其的不爽。
這個吳鏑，比他預料的要更強大。以前卻是有些小看他了。
他心里也生出了幾分忌憚，吳鏑這個樣子，距離化神自然有著遙不可及的距離。
不過，作為元嬰真君，作為十方劍陣之主，吳鏑卻不能小覷。
有吳鏑在這里，天煞宗的人就不會真的對天罡宗服氣。
此戰過后，應該找個機會解決吳鏑。
不對，現在就是解決吳鏑的最好時機。
只等吳鏑和對方拼個你死我活，再把兩人一起弄死。
李東陽心里轉著狠毒的念頭，臉上卻不露一點聲色，他還叮囑吳鏑：“對方狡詐，道友務必小心。”
吳鏑不想搭理李東陽，卻也不能不管，禮貌的點點頭。
他駕馭眉心深處的先天劍胎，催發了十方劍陣。
十道巨大赤金劍光從虛空中浮現出來，從十個方向一起斬向高謙。
十方，其實并不指任何具體方位，而是泛指上下八方虛空。
赤金劍光足有一百多丈，從十個方向交錯斬落，已經封死了所有空間方位。
唐紅英等人的面甲，都被赤金劍光浸染。
帶著無盡煞氣的劍光，甚至已經浸入她們三人神魂。
元嬰真君全力發威，施展的力量可比她們強太多了。
面對這種絕對強大的力量，唐紅英都不免動容。
她專修九陽無極劍，在劍道上有著極高境界。
面對十方劍陣催發天煞劍光，她能看出這其中的強橫劍意和種種精妙變化。
雖然對方劍意不純，劍光卻過于強亢，反而少了幾分鋒銳。
與其說對方劍意高妙，不如說對方力量太強大了。
力量強大到的這種層次，隨便怎么都能斬殺敵人，劍法就沒那么重要了。
這也是對方最大的問題。
從這個方面來看，對方又算不上是真正的劍修。
唐紅英覺得要是她更進一步，必然比那個矮小光頭強很多很多…
而且，要邁出這一步并不難。
唐紅英已經察覺到此界靈氣的妙處，她們本就功行圓滿，只是礙于環境沒辦法升級。
在太皇天這種環境里，只要稍作調整適應了靈氣，從新淬煉身體神魂，很快就能晉級第七重境界。
到那個時候，這個劍法粗糙的老頭接不住她一劍！
可惜，在這個時候她就完全幫不上老師的忙。反而要讓老師護著。
周毓秀、秦凌就沒這么多想法，她們早就明白處境。
這種層次戰斗，她們現在還沒資格插手。
高謙也沒和幾個弟子說話，現在徒弟們都成長起來，都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該做什么。不需要他再指點。
高謙一拂袖催發了青云天相經，吳鏑要以力壓人，他也沒什么可怕的。
十方劍陣是非常強大，但是，吳鏑一個人又能用出幾分力量？
就算吳鏑能用出三分力，也就和青云天相經一個檔次。
高謙展開的長袖釋放出無盡青光，一重重青光如海，把十方匯聚斬落的赤金劍光盡數卷起。
青光掀起一重重怒潮，赤金劍光雖銳雖強，遇到綿長厚重青光卻難以破開。
雙方卷在一起，赤金劍光很快就失去了銳氣，被青色神光卷碎吞沒。
吳鏑也不在意，他有十方劍陣在手，能調用無盡天地之力。
對方卻是憑借法寶。
這樣勢均力敵的僵持，只會不斷消耗對方力量。
另一方面，這里可是天煞宗，他還可以調集眾多金丹修者助陣。
單個金丹修者對元嬰沒有任何威脅。
眾多金丹修者一起駕馭大陣，其力量卻遠勝元嬰真君。
再說，李東陽也不是傻子。
如此僵持下去，李東陽肯定會找援兵。
天罡宗這樣超級大宗門，必然有辦法盡快趕過來。
所以說，這樣僵持反而是最好的局面。
吳鏑只求困住高謙就足夠了，要是逼的太緊，對方拼命，那才麻煩。
吳鏑打定主意絕不冒進，就是不斷催發天煞劍光困住高謙。
高謙也不著急，時間還早，天罡宗就是來人也不會那么快。
雙方如此僵持，看似對他不利，他卻能通過這種方式洞察十方劍陣虛實，洞察吳鏑的先天劍胎之妙。
這也得益于九識神掌的高妙，讓他能掌握主動，洞察虛實。
此界修者雖然有眾多觀敵之法，卻很難做到如此精微細密。
雙方你來我往，憑著法力對轟，場面固然是聲勢浩大，其實戰斗并不激烈。
就是如此，這樣強度的戰斗對于周圍也造成的巨大破壞。
廣場上一切早就被轟爛了，不遠處大殿也在不斷震顫抖動。
要不是法陣護持，這座大殿早就灰飛煙滅。
包括這座金山，其實都在不斷震顫。
山體表面已經裂開一道道裂紋，無數碎石滾落。
以金山為中心，方圓千里的群山都在震蕩。
雙方哪怕沒用全力，已經展現出元嬰真君驚天動地的威能。
這樣僵持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高謙已經看透了大陣許多變化。
十方劍陣經過十多萬年的建造，繁復之極。
以高謙之能，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看透大陣所有變化。
高謙真正看透是吳鏑，這位走的是劍修路子，卻偏偏劍意不純，這是他的致命缺陷。
當然，對于修者來說，不過是以劍修道，劍和法器一樣，是外物，是修道的途徑，卻不是根本。
在這一點上，劍修和唐紅英的九陽無極劍有著根本區別。
高謙以前也掌握過九陽無極劍，他和唐紅英切斷了聯系，無法再借用唐紅英的力量。
但是，他掌握的九陽無極劍不會消失。
只是他的根基在于金剛神力經，又機緣巧合領悟了如來神掌，就把以前所學都整理統合到如來神掌里面。
這其中就包括了九陽無極劍。
憑著他對武道的理解，哪怕不再修煉劍法，他在劍道上的境界也遠遠超過吳鏑。
在雙方力量層次相若的情況下，高謙更高層的劍道境界，也就有了發揮的余地。
吳鏑再次催發赤金劍光之際，高謙突然伸手虛按。
青云天相經風雨云雷四種力量匯聚成的宏大天相，如同深遠無盡天空，把周圍的法陣、劍光、甚至一旁天煞祖師大殿都全部吞下去。
元嬰真君吳鏑，瞬間都感覺到自己掉進無盡虛空，下方是日月星辰，上方是厚重無盡大地。
天地翻轉，萬物逆反。
吳鏑明知道對方是以法力演化而成異象，卻找不到對方真身所在。
一時之間，他和十方劍陣的聯系似乎都被切斷了。
吳鏑心中生出了異常強烈的警兆，他隱隱已經感應到死亡的氣息。
意識到了危險，吳鏑毫不猶豫全力催發先天劍胎。
不管是什么法陣，還是什么幻象，只要力量夠強都能強行破開。
吳鏑眉心中閃耀出赤金劍光，翻轉的天地一下被斬裂。
變幻的一切，就如同氣泡般碎裂。
凝煉了幾千年的先天劍胎，在最危急的時刻展現出了無堅不摧的絕世威能，一劍斬破青云天相。
高謙對此并不意外，吳鏑可是有志于化神的元嬰真君，雖然距離化神還有著異常遙遠距離，其真實修為已經達到元嬰后期。
只是這樣強行爆發力量，其實節奏上已經亂了。
先天劍胎的強橫力量，有七成都被浪費掉。
最重要的是，吳鏑的心亂了。
這位活了幾千年的元嬰真君，大概從沒有遇到過如此危險的局面，從沒有遇到過真正的強敵，才會最關鍵時刻如此的驚慌。
越是強大的力量，越需要去掌控。
高謙施展無相神掌，循著狂暴劍光的空隙流轉挪動。
瞬息之間，他變化了千百次方位，每一次都精準的踩在劍光變化最薄弱之處。
橫掃八方的先天劍胎就像是爆發的海嘯，高謙并不和這股力量對抗，而是像一個沖浪者隨著狂暴力量一起流轉。
能做到這一步，第一需要無相神掌穿越空間的神妙威能，第二需要對于敵方法力的精微掌控。
全力御劍的吳鏑，試圖以神意鎖定高謙，卻總是慢那么一點。
縱橫閃耀的劍光，只能把高謙留下的一道道虛影斬個粉碎。
另一側的李東陽看的更清楚，高謙踏著劍光游走縱橫，其翩然灑脫之姿，若仙人御風而行，有不染一塵超然物外的高妙。
吳鏑劍光雖盛，卻大而無當。
李東陽在修為上和吳鏑相若，在法術精微層面卻勝過吳鏑不知多少。
他一眼就看到吳鏑的問題，力量再強打不到人又有什么用，反而會消耗自身力量暴露破綻。
“吳鏑要輸！”
李東陽立即意識到吳鏑堅持不了多久了，他身受重傷，雖說還有再戰之力，他卻沒了斗志。
再打下去，也未必能傷得了對方。相反，對方修為如此精妙高深，一個不好，他可能都會死在這里。
李東陽完全不需要任何權衡，吳鏑、天煞宗就是都滅了，和他有什么關系。
他手里握緊了乾坤令，有此令在手，就能翻轉乾坤立即回歸宗門。
乾坤令極其玄妙，能破各種法陣、空間屏障。是天罡宗極其重要的法器。
也只有元嬰真君，才能拿到一枚乾坤令護身。
乾坤令如此珍貴，自然不能輕用。
李東陽也不想就這么走了，他總要看看后續情況。
這個吳鏑雖然情況不妙，可在他自己地盤，怎么也該有兩記殺招才對。
真要不行了，再走不遲。
吳鏑也注意到李東陽袖手旁觀，他心里憤怒，只是沒時間和對方計較。
當務之急，還是要斬殺敵人。
十方劍陣不行，先天劍胎也不太行，吳鏑也急了。
他伸手握住先天劍胎，把八方縱橫劍光收斂起來。
十方劍陣的力量轉化為無形劍氣，如同山岳般鎮壓四方。
劍陣這種變化質樸卻宏大，就是純粹以力克敵。
高謙可不想和劍陣角力，他退到一旁。
在無盡劍山壓破下，山腹內這座空間根本承受不住，整座金山轟然震蕩，由上而下裂開無數裂紋。
這座山峰雖然經歷十多萬年淬煉，卻也承受不住十方劍陣的摧殘。
好在高謙施展青云天相變化的時候，就把幾個弟子送到千里之外。
吳鏑再如何發威，也威脅不到唐紅英他們。
高謙有點不解的是，吳鏑這么瘋狂催發劍陣力量，對他并沒有威脅，這么做有什么意義？
“哦，原來是這樣…還真有幾分氣魄！”
高謙催發九識神掌，立即察覺到問題的根源。
金山雖然分崩離析，山峰下的一股絕世強橫力量卻正在向外浮現。
那感覺、就像是一柄劍正在徐徐拔出鞘。
九識神掌能縱觀百萬里方圓，在高謙的玄妙感應中，這方天地濃縮成一個圓形球狀空間。
具體而微的空間內，映射著外界所有的存在。
一花一葉，一風一云，一沙一塵，這所有一切盡數在圓形空間形成細微投影。
宏大的世界，就通過這種精微玄妙的方式投映在高謙識海中。
高謙以本命金色九芒星為坐標，厘定這片時空尺度。
在這個玄妙觀想世界內，高謙還能清楚看到自己，看到自己運轉的靈氣，看到青云天相經不斷吐納天地靈氣，看到青云天相經和十方劍陣的無形對抗。
十方劍陣本來是這方天地之主，管理約束所有靈氣。
這也是法陣最強大之處，可以通過預先布設，和天地靈氣結合成一體，形成強大領域。
所有宗門，第一件事必然是設立法陣保護宗門。
天煞宗傳承了十多萬年，布設的十方劍陣何等強大。
正常情況下，主持劍陣的吳鏑能壓制所有同階強者。
吳鏑不想和李玄陽、李元鳳動手，不是怕這兩位，而是怕他們身后的天罡宗。
對上高謙，吳鏑可就沒有這種顧忌。
只是青云天相經太強了，其強大力量足以自成天地，哪怕在法陣內都不會被法陣所約束。
正因為青云天相經如此強大，高謙才能輕松壓制吳鏑。
一招青云天相，把風云雨雷四種力量的轉化為天相之力，差點就解決了吳鏑。
意識到情況不妙的吳鏑，立即開啟了狂暴模式。
高謙也發現他小看吳鏑了，他通過九識神掌洞察天地，看到了十方劍陣最深層的變化。
天地間無盡靈氣經過十方劍陣梳理，有層次有順序匯聚到金山下方。
如此雄渾的靈氣已經如同實質，完全破壞了天地的正常平衡。
厚重底層都被靈氣貫穿，引動地下陰氣地火爆發出來。
異常暴烈的靈氣反應，讓地下瞬間就變成了一個可怕的靈氣熔爐。
在這座臨時靈氣熔爐內，是埋藏地下近十萬年九嶽劍胚。
這也是天煞宗一位化神級前輩留下的劍胚，他在九座神山上采集金精，最終鑄成劍胎埋在金山下方，故名九嶽劍。
原本預計用幾萬年的時間，淬煉出一柄九階神劍，以此鎮守宗門。
結果，因為靈氣不對減弱，直到十萬年之后，九嶽劍還只是劍胎狀態。
吳鏑所以敢幻想化神，就是因為九嶽劍在。
以他天煞劍胎和九嶽劍合一，也許能轉化為九階劍器。
那時候，他人劍合一，就能憑著這種手段強行成就化神。
這種手段并不新鮮，只是對各方面要求都特別苛刻。
直到吳鏑和高謙照過面，又碰到了李東陽、李元鳳。
尤其是李元鳳，一身力量完全壓制住他。
如此強者都沒能成就化神！
這深深打擊了吳鏑，讓他意識到憑著九嶽劍晉級化神的想法過于虛幻。
面對殘酷現實，吳鏑選擇了屈服。他不成化神就算了，總不能把宗門傳承也毀了。
結果，再次面對高謙，吳鏑又意識了高謙的可怕。
這個時候再留手，他老命都要搭上。
吳鏑也放下所有顧忌所有謀劃，使用最粗暴的手段把九嶽劍取出來。
九嶽劍實在是太巨大了，十萬年天地煞氣不斷淬煉，讓這柄劍胚浸潤的一片赤金。
吳鏑識海中的元神都顯現出來，催發十方劍陣拔出九嶽劍。
巨大的九嶽劍就像一座山般拔地而起，大地震顫裂開無數紋路。
周圍群山震蕩，天煞宗眾多修者都是滿臉驚駭，沒人知道發生了什么。
九嶽劍是宗主才知道的秘密，天煞宗上下，也只有吳鏑知道。
倉促之間拔出九嶽劍，難免對周圍環境造成巨大破壞。
而且，九嶽劍其實是十方劍陣最重要的根基。根基動搖，影響了天煞宗上下。
因為天煞宗修者在劍陣內修行，他們都和劍陣天然的契合。
這會劍陣動蕩，對他們的影響可就太大了。
吳鏑可不會管這些細節，駕馭巨大九嶽劍消耗了他所有精力。
赤金色九嶽劍被拔出來后，劍身長足有千丈，當真如一座倒立的山峰杵在大地上。
九嶽劍厚重劍身上，有著億萬萬符文靈光閃動。
這把劍雖然還沒真正煉成，只憑巨大劍身，已經有了橫掃天地的威風煞氣。
見多識廣的李東陽，都不禁為之側目。
他就在遠古傳說中，聽說過如此巨大劍器。
李東陽不知這把劍的威力，只是從外形上來看，這把劍就不一般。
九嶽劍太大了，御劍的吳鏑相比之下渺小螻蟻，毫無存在感。
吳鏑當然不能用手去握劍，他必須以元神才能駕馭九嶽劍。
幾千年苦修的天煞劍胚，也在無聲無息中投入九嶽劍，和九嶽劍合二為一。
唯有如此，吳鏑才能真正駕馭九嶽劍。
轟隆隆…
九嶽劍被舉起來的時候，引發雷霆霹靂般的巨大轟鳴。
要知道九嶽劍是金精所化，哪怕是一柄劍鋒外型，千丈長的金屬巨劍，可想而知這把劍有多大的分量。
也就是在十方劍陣之內，不然，吳鏑絕無可能把這柄劍舉起來。
千丈巨劍高高舉起，刺穿云霄直指天上烈陽。
被劍氣排斥到數里外的高謙，都被高高舉起九嶽劍陰影所籠罩。
包括唐紅英、周毓秀、秦凌，都被巨大陰影所籠罩。
三人也從沒想過，世上能有如此巨大神劍。
從重量上說，這把巨劍至少是億萬噸的量級。簡直是顛覆了她們對于力量的理解。
三人都對高謙異常信任，這會卻都生出了擔憂。
對方明顯是使用某種秘法爆發力量，又舉起了如此恐怖神劍。
以老師之能，只怕也擋不住這樣如山神劍！
高謙也在心里驚嘆，好大的手筆！
吳鏑必然是借了祖宗的光，才能駕馭如此神劍。就是如此，駕馭神劍本身，已經足夠威風。
和這柄如山神劍相比，猴哥金箍棒就像個小孩玩具…
當然，吳鏑也是憑著劍陣之力才能把劍舉起來。高謙估計，只怕是化神都沒辦法憑著自身力量駕馭這樣巨大神劍。
不管吳鏑怎么做到的，對方都很強。
高謙看不上吳鏑，卻也不得不稱贊一句，的確厲害。
吳鏑對著高謙厲喝：“你可敢接我一劍？”
高謙笑了，他一拱手：“如此神劍，既然有緣相見當然要領教高明。請！”
“好！”
吳鏑手捏法印，識海深處元神化作一團熾烈神光。
元神和劍陣、九嶽劍在玄妙共鳴，九嶽劍嗡嗡震蕩。
吳鏑又是一聲厲害：“斬！”
千丈高的九嶽劍如同一道雷霆般向著高謙猛斬下去。
剎那間，風靜云碎，烈陽無光。
九嶽劍所指，天地似乎都要被斬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