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www.qqxsw.so,迷失在一六二九!
作為俘虜,這位安娜小姐其實沒有多少選擇的權力,無論她是真相信這邊確實在優待她,還是僅僅虛與委蛇,她最終都只能同意這邊的住宿安排。
這種無奈在隨后安排她那些隨從的時候更徹底顯現出來——安娜本人受到優待,但她的隨從可沒有,哪怕僅僅出于安全考慮,主基地內也不可能一下子放進三十多號外國人,即使其中一大半是女性。
所以雖然那位安德魯船長竭力爭取,這邊依然很明確的告訴他——除了公主小姐與他本人被允許留在基地內,其他人都只能住到戰俘營去。如果他們覺得單獨留在這里不安全,也可以一起去戰俘營,但沒有第三條路可選。
堅決的態度和困窘的現實讓這對主仆很是無奈,最終還是胡雯茱莉等人出來說情,才勉強讓解席同意給對方增加一個貼身女仆的名額,貴族總要有點貴族的樣子么。
不過女生們很快發現,她們的好心有點作繭自縛的味道——這個女仆的住宿問題也要她們來解決。
本來胡雯已經專門為對方單獨騰出了一間空房,這是很不容易的——小樓規模本就不大,前面一部分屬于醫院,后面宿舍就那么十來間的規模,沒新人進來時都已經是兩人合一間屋了。按照她的想法,這位女仆當然是跟主人住一間屋,用屏風布簾什么隔個小床位就行。
卻不料那位高貴的公主殿下堅決拒絕和仆人同居一室,她的想法卻也很理所當然——這房子大得很呢,走廊里,樓梯肚下面,或者干脆就這間起居廳,隨便找個地方。哪兒不能睡個人去?中世紀時騎士仆從睡豬圈的都有。這時候他們可根本沒什么人權概念。
但這邊的現代姑娘們卻又堅決不肯同意了——半夜三更去衛生間時還要小心翼翼別踩到人?這她們可受不了。可是要對一位十七世紀的貴族小姐說明公共場所不能隨意占用這個概念實在很不容易,茱莉地意大利語應該說不錯了,可費了半天口舌,依然無法消除對面那位美人兒一雙大眼睛中迷茫不解地神情。
只是小事而已,男人們很默契的統統緘口不言,反而都在用一種看笑話的心態瞧著女生團隊將如何解決這個問題。反正宿舍是她們的地盤,,她們說了算。
但他們終究還是沒能看到結局——當龐雨解席等人終于熬不住疲倦找地方去睡覺的時候,以胡雯茱莉蘇暮雪王嬌嬌朱月月為一方,那位安娜塔西婭小姐笑吟吟獨自坐在玻璃茶幾對面的沙發椅上為另一方,雙方還在一本正經地談判著呢——既不是談贖金,也不是談政治,而是關于那位女仆晚上睡在哪兒的問題直到第二天早晨,當龐雨呵欠連天從臨時借住的工棚里走出來時,才聽說昨晚總算談出了一個結果——安娜小姐同意接納一位室友。但不能是自己的仆人。最終是安排了茱莉去跟這位公主殿下同住,而那位女仆則跟胡雯一間屋。
“暈了…這幫娘們兒還真能折騰…”
龐雨老解等人唯有相對苦笑,如果還是他們來談哪兒有這么麻煩,直接一句話同意保留不同意滾蛋不就結了,非搞這么多破事。
至于那位安德魯船長,倒是挺好打發的,直接安排他跟老杰克擠一間屋就行。雙方對這項安排都挺滿意——老杰克很高興能遇到一個西方同胞,至于那位船長,他顯然對一個歐洲白人怎么會跟中國人混在一起極感興趣。努力想要從杰克這里打聽消息。
和他多才多藝的女主人不同,安德魯船長不會說英語。但杰克本人卻稍微會一些拉丁語——學西醫的人肯定要看拉丁文原版著作,就好像學中醫肯定要去翻線裝書一樣,所以雙方勉強能交流。
在戰斗之前,參謀組曾經擬訂了不少計劃,也考慮過這場戰斗獲勝之后他們該干些什么。什么趁虛出兵攻占瓊州府;或者向西,往昌化縣去搶石碌鐵礦…等等,都考慮過。因此老解才會催促龐雨拿出具體行動計劃來。
不過真正落到實處,穿越者們在戰后首先要操心的一件事情卻是所有人事先都沒想到過的——打撈沉船。更具體一點:打撈沉船上的物品。
那兩艘荷蘭人地flue帆船。一艘被撞沉在紅牌港海灣內,另一艘也在距離海岸邊不太遠的地方被燒沉。船體本身已經被徹底破壞不能用了,但上面的物資卻還很有搶救價值——木材,纜索,帆布和金屬件等等,這些東西完全可以被再利用,趁著泡水時間還不長,要盡快打撈出來。
所以此后幾天,工程組,軍事組,以及那些西洋俘虜的主要工作都是打撈沉船。在紅牌港內的簡單些:用小舢板配合大木桶,船員們反復潛入水下,把連在木桶上的繩索綁住物品,一批一批拖上岸去。
至于外面那艘,可就不是光靠這個年代的技術所能打撈的了。經過商量以后,大家決定——就讓瓊海號上存留的最后一批柴油為此發揮余熱吧。輪船上有一套潛水設備,修船底用地;再借助船上的電動馬達和氧氣泵等設施,應該能勝任打撈工作地。
那位安德魯船長有幸登上了瓊海號進行協助,因為穿越眾需要一些熟練水手充當潛水員去進行水下操作——水下操作對體力的要求非常大,此外在已經崩壞了的flue船內部行動,如果不了解這種船的構造就非常容易出事,危險性很大,所以才想用西洋水手。
這艘大鐵船對那些十七世紀水手們的吸引力怎么形容都不過份——老杰克這邊才剛剛露出一點口風,那些西洋俘虜就鬧翻了天,包括安德魯船長在內,那艘安娜公主號上的所有船員都非常樂意登上瓊海號來干小工,哪怕讓他們做最低級的奴隸水手,天天頂著大太陽刷甲板都愿意。
不過,出于安全起見,軍事組只給了他們十個上船名額。結果安德魯理所當然的占據了第一個位置,而其他九人也都是公主號上地高級海員,以至于港口內部打撈事務幾乎無人負責。到最后,負責人力調派地阿德不得不威脅說:如果港口內打撈做不好,你們這些老外誰都別想上船!
于是安德魯船長就硬逼著他的大副和三副輪流負責港口內部打撈(倒霉地二副被炸死啦),他自己卻堅持一定要留在幫工隊伍里。出發那天,這位西洋船長幾乎是用顫抖的雙腿,慢慢爬上了瓊海號的金屬舷梯…
上船后第一件事當然就是拜見船長,這在西洋船上似乎是非常重要的禮儀。不過,當年逾四旬的安德魯看見瓊海號的船長居然只是那個還沒超過二十歲的毛頭小伙兒時,他伸出去的手一下子僵在半空中了。
好在現代人都很熟悉握手禮節,小黃有些靦腆的與這位西洋前輩握了握手——無論從哪方面說,這確確實實是一位前輩。反而是安德魯有點不太情愿的樣子,他大概覺得對方是在戲耍他,故意找個見習水手來接受他的敬意——他認識黃曉東,先前用小艇接送過自己的。可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這艘打殘了安娜公主號的鋼鐵巨船,竟然會由一個這么年輕的小家伙來指揮。
只是等開船以后他就不得不相信了,因為黃曉東親自掌舵——見習水手絕不可能有觸摸到舵輪的機會。這小伙子就算不是船長,身份也肯定不低。
當瓊海號拉響長長汽笛,開始可能是它生平最后一次航行時,那些西洋水手無不在船頭船尾興奮的大跑大叫。大家伙兒并沒有阻止這些出格舉動,對這些西方海員的興奮和驚奇,現代人還是比較能體諒的。
“現在對他們寬松點好了,將來我們還要向他們學習操作帆船呢。”
這是參謀組全體成員的共同意見,瓊海號雖然先進,可眼看就沒燃料了,以后他們在海上的發展,很可能是要寄托在這群老外身上的。
安德魯一直待在駕駛室內,他非常仔細的觀察黃曉東所有動作,試圖從中找出這艘鋼鐵大船不靠帆不靠漿卻能飛速移動的秘密。他原以為親自來船上看著就能了解一切,而現在,他的疑惑反而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