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工程組就顯得專業許多,包括建筑師龐雨(東南大學建筑系),結構師陳俊(同濟大學結構系),電子工程師張安江(北京大學微電子學院),技術員黃建成(上海寶山鋼鐵公司),機修員秦石青(3574廠高級機修鉗工,土木施工員)…等等,一大批技術型人才。他們的任務是盡可能把自己掌握的專業知識應用到實際生活中來,充分發揮出“現代人”的優勢,以此來確保整支穿越隊伍能夠在這個時空生存下去,并且發展壯大。
華南熱帶農業大學的研究生吳南海同學也是“知識型”人才,本也是被放到工程組的,但他堅持認為自己的專業和糧食更對口,于是歸了后勤組。
至于其他沒有專業知識的大中學生,或者專業不對口暫時派不上用處的——比如學計算機編程的,注冊會計師,搞法律的…都是人才,但現在用不著——都被算作“標準勞動力”,根據集體需要隨時調度。
最后還成立了一個比較搞笑的部門“婦女權益保障部”——是“部”,不是“組”!成立這個部門是源于某位大姐的強烈要求——這位名叫胡雯的女士在政府機關搞了多年婦女工作,堅決要求維護婦女同仁的利益,就成立了這個部門。
所有女生都被天然歸入該部。開頭時大家還只是抱著好玩的心思看待這個部門,但很快他們就知道了厲害——這個部門剛剛成立就展開行動:胡雯大姐帶著幾個女生收繳了所有人行李中的卷紙,餐巾紙,面巾紙…說是要拿去作為女性衛生專用品。這理由合情合理無懈可擊,誰也不能拒絕。但帶來的后果卻是男人們此后不得不隨時搓好幾片柔軟光滑的大樹葉子放在衣袋里備用…否則就學習印度人吧。
至于女生自己…至少有人就看見過不止一位小姐在飯后依然很優雅的用面巾紙擦嘴。
“奶奶的,等帶來的卷紙都用完了,看你們怎么辦!”
——相信不止一個光棍男這樣暗自詛咒過,不過當面誰也不敢說。
在會議結束后的當晚,龐雨,解席,以及唐健三人又單獨找到了工程師徐慧。
“徐工,有些事情還要和你商量下。”
“怎么了?”
見解席等人臉色嚴肅,徐慧有些奇怪。
“是關于海盜的問題,剛才小吳提起的。”
這時候龐雨的臉色可不象先前應付吳南海時那么輕松自如。
“先前對于劉香的判斷,為了不引起大家恐慌,我刻意選擇了一種最輕松的說法。可是,歷史書上對劉香這個人的性格沒多少記載,他是就此忍氣吞聲躲著我們還是壓上全部家底來報仇,這個確實很難判斷。”
“他再來我們再打好了,反正我們火力足夠——過段時間我還打算把手榴彈弄出來呢。”
徐工程師對自己的專業能力很有信心,但龐雨的臉色依然嚴肅。
“如果還是這種程度的敵人,當然沒什么好擔心的。但我想那個劉香能從眾多海盜中脫穎而出,就絕不是一個簡單人物。他不來則已,如果真來了,就肯定有所仗持。”
“嗯,怎么說?”
徐工先是迷惑,但隨即突然想到什么,臉色也發生變化。
“難道…他可能會…勾結荷蘭人?”
解席和唐健對視一眼,兩人互相點點頭,知識分子腦子就是靈活,稍微提醒一下就能想到其中關竅。
“不錯,劉香是荷蘭人在中國的商業代言人。他很有可能去把荷蘭人引來。眼下東南亞這一帶荷蘭人的實力正在頂峰期,臺灣還有他們的軍港和城堡,如果他們當真調集幾條戰艦過來,我們是吃不消的。”
解席沉聲說道,徐慧卻不太相信:
“劉香有這么大能量,能調動荷蘭人的軍艦?”
“他自己當然沒本事,但他有誘餌…”
龐雨朝碼頭那邊指一指,徐慧立刻就明白了。
“瓊海207”號,這條來自四百年以后的現代化輪船,既然能誘使劉香這個土包子海賊不惜血本派出大批人力來搶,當然更會被號稱“海上馬車夫”的荷蘭人看中。
這次戰斗,海盜團伙本來和穿越者沒什么利害關系的,可他們出的人比前來報仇的明朝軍隊更多,打起來也更狠。沒別的原因,貪婪而已。
荷蘭人很可能也這樣,一條能夠浮在海面上的鐵殼船——光這一點就足以讓荷蘭駐臺灣總督動心了。
“那怎么辦?”
徐慧畢竟是文人,有些慌張了,龐雨等人互相看看,最后問道:
“所以,我們來找你,就是想問一聲——咱們能不能造大炮?”
“人體各處最脆弱的地方,首先就是后腦。如果后腦被拍一下,很容易就會暈死,力量再大一點就會致命。”
縣城,綠區大院。三十來個小伙子席地而坐,正在聽唐健傳授他們格斗技巧。
自從那天激戰之后,大家對這個團隊的安全性要求更加高漲了,很多原本自覺不自覺游離于集體之外,還不太愿意接受團隊調派的人都不得不積極主動的更加融入到這個團體,在親眼看到,甚至是親手制造了那么多死人之后,大家終于意識到——這不是游戲。
所以唐健開了這么個“學習班”,對專門挑選出來的幾十個棒小伙子進行培訓,他們將組成這個團體最主要的軍隊。
光用嘴巴說似乎不太生動,唐健目光一掃,隨手指了指下面一個男孩:
“你,小葉,上來!”
“啊?”
被點中的小伙子臉色頓時發白,他的名字叫葉孟言,才十七歲,海南三亞人。平時很有點飛揚跋扈的勁頭。因為考試不好怕家里責罵索性偷了錢跑廣州玩去,結果陰錯陽差的上了這班船。
剛見面的時候這小子染了一頭紅頭發,穿件黑馬甲還在兩腿間掛條鏈子愣充八神庵,別人跟他說話也愛理不理的,非常之拽。結果被唐健狠狠修理一頓,又哭了大半夜,現在算是正常多了。
“你不是要學打槍,要學格斗嘛,現在就教你。”
唐健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把人拎過來,扳住他的臉朝向大家:
“其次就是耳門,以及頭骨上最薄弱的地方太陽穴。再然后是喉部與后頸,然后是襠部。所以拳法中有‘上打喉嚨下打陰’之說。”
一邊說,一邊把可憐的人體道具小葉扳來扳去:
“至于動脈,頸動脈和大腿動脈比較重要。特別是頸動脈,在腮下五公分處——就是這里,將人的脖子稍用力搬轉偏移一下方向,用刀劃三公分左右深即可切斷,神仙也救不了。”
象小葉這樣牛逼轟轟卻又屁用沒有的小崽子還有一批,典型的所謂“九零后一代”,沒知識,不會做人,還經常惹麻煩。連最起碼的“普通勞動力”都難以勝任,所以無論龐雨還是解席,或者其他那些有經驗的社會人,誰都不愿意跟他們多羅嗦。
既然派不上用處,最后只好統統扔進了唐健的軍事組去接受再教育。
這幫小屁孩開始聽到要教他們格斗技巧的時候個個都很興奮,開口閉口就是“特種兵”,“三角洲”之類,不過培訓真正開始幾天之后他們就嘗到厲害了。中國人民解放軍的軍事素養從來不是靠嘴巴說,那都是要實打實練出來的。他們每一個人都被要求和唐健親自過招,然后理所當然的一次又一次被干趴下。
“擒拿格斗都是一兩招的事情,一個動作的快慢即決出生死,手感反應都要靠平時練出來。怎么練——就是不停的打!挨打挨多了自然知道怎么打人!”
一次又一次,唐健毫不留情的打擊著他們的自尊心:
“現在我和你們玩的,還只是對內部隊的擒敵拳,目地只是生擒對手。”
“回頭等北緯回來,他會和你們切磋野戰軍系統的格斗技巧,包括捕俘拳和貼身格斗,那是老偵察兵在戰斗中根據實戰總結出來的一些技能加以綜合,來源于實戰,后來升華成為一種套路。下手相當之狠,出手就追求致殘或者致命。那時候你們才會知道什么叫厲害!”
這樣的培訓別說那些受訓者本身,就連旁觀的龐雨等人都有些吃不消。他們悄悄找到唐健,私下詢問:
“唐隊,把這些技巧教給那幫小崽子沒問題吧?”
唐健反而很奇怪的看看他們:
“那教他們什么?”
“呃…我原以為是走走隊列,練練齊步走之類…”
龐雨囁嚅道,后面正好走過來聽見的老馬禁不住哈哈大笑,過來拍拍他的肩膀:
“哈,兄弟,你還真是沒參過軍,一點都不了解軍隊啊。”
老馬笑瞇瞇袖手在旁看了看那群小伙子的訓練,搖搖頭:
“還差得遠呢,老龐你不用擔心什么。我們要練三年的東西,光靠幾天的培訓他們能學會什么?現在只不過是格斗。諸如投彈,爆破,土工作業,刺殺、射擊…這還只是傳統步兵師的基礎內容,如果這幫小毛孩子真想要成為共和國軍人,他們要學要練的東西可太多了。”
龐雨無言可對,只能聳聳肩:
“好吧,反正這方面你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