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雙飆

　　趙明陽不想輕易去得罪趙宏圖，畢竟這類的，你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個瘋子，但又不能和他合作，就給了他一個規劃的建議。趙宏圖現在是在一個十字路口，趙明陽只不過給他指了個方向，這對于趙宏圖很重要。他在這個十字路口徘徊好久了，他在不斷問路，有人直接略過不回答，有人給他指錯了方向，趙明陽相當于告訴他該怎么去走，在哪條路直行，在左拐就差不多到了。這就是趙宏圖想要的東西，趙明陽告訴他怎么去做了。趙明陽回到房間內直接就睡覺了，他其實也看透了，這里就是在比拼利用價值，沒什么神秘的，無非是更集中力權勢的劃分罷了。第二天六點，趙明陽起床沖了個澡，換上了他們發的衣服，梳了個大背頭，戴上眼鏡后出門，去餐廳吃了早餐。昨天說祭祖大典早上七點開始，趙明陽七點左右到的時候，陸陸續續還有人沒來，其實是八點左右開始的，只不過讓他家早來，別遲到了。當然，還是有不少人會遲到或者第二天起不來的，這些人呢，基本都是無關緊要的。重要的核心層到了就行，趙明陽和趙宏圖一左一右都站在最邊上，臺上一名中年男子致辭，昨天那個在座位上坐了一會的老人也在，但沒怎么說話，今天就坐在輪椅上了。致辭結束后，老人就被他的后輩推走了，趙明陽也上臺介紹了下自己，簡單的介紹，沒什么廢話，臺下的人就記住了趙明陽的信息就行了，復大老師，其余的都沒透露。趙明陽還被邀請提筆為新的一年寫一幅祝福語，畢竟在很多人眼里老師等于寫字好，就像學計算機的一定會修電腦一樣。趙明陽此時也明白了吳忠華為什么讓他練習寫字了，就是為了給與大家一個認知正確。萬一讓趙明陽提字，趙明陽寫了一手爛字，那就會讓大家失望，要讓人覺得趙明陽是大學老師，那么寫字一定好。這也是為什么讓趙明陽提字，可能在場的有寫字比趙明陽好的，但沒老師這個身份，趙明陽這就夾雜了個學者的身份。這里也有學者，但沒進核心圈，進核心圈的又太老了，就露個面就早早離去了，說白了，神志不清的可能性更大了。也有人是想給趙明陽一次表現的機會，如果趙明陽寫的一手爛字，那就出丑出大了，丟人丟大了。還好趙明陽練習了，反正寫平安健康四個字還是沒什么問題的，趙明陽就用毛筆紙上寫了這四個字，因為在座的很多人都追求個平安健康。祭祖大典持續了三個多小時，各種儀式，趙宏圖一直跟在趙明陽身旁，這讓趙明陽很無語，好像他們很熟，趙宏圖跟著趙明陽混一樣。趙宏圖那個積極性和表現，已經讓人一眼看出他是趙明陽的人了。等到祭祖大典結束，又是吃喝，只不過這次坐在那個主位的換成了另一個人，之前的那個老者因為身體原因沒來了。這里還有個規矩，就是趙氏子弟如果有婚喪嫁娶，大家能到場到的都盡量到場，無非是為了關系更緊密。趙明陽一算，好家伙，這一年如果出份子，就得出百萬了，這還是少的，在于別人請不請，雖說都要到場，但大家都知道有個邊界感，不會去請一個沒啥交際的。而這里的出份子錢，都是一萬起步，趙明陽這圈人出份子，都是十萬起步，這都是趙宏圖告訴趙明陽的。百萬出份子有時候一年都不夠，可能到千萬這級別，這樣所有人每年都有一筆固定資金在流轉，所以也很少人開口問人借錢，也是一種潛在的保障。一般人哪有這么多親朋去隨份子啊，而且收到人家禮金，對方如果一直沒什么婚喪嫁娶的事，那么這禮金就是一種人脈關系維護費了，找你辦事也不好不辦對吧。反正這就是個非常龐大的關系網，趙明陽要的也就是這個關系網，趙明陽以后是盡量做到，人不到禮金到，誰家有個什么事，趙明陽最多出點錢，要是都去參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不夠。這么多人，只要參加幾個核心的人物的家務事就行了，但其他人的，趙明陽也都去上個禮，隨個分子，他也不差這些錢，就當是維護一下了，誰也不好說明天哪個人有什么能耐。祭祖大典結束就是家族會議，說了一些家族規矩，家族文化，還有不要去做哪些事，大家要團結一致互幫幫助等等。又是一天結束，趙明陽上臺演講了三次，說的都是假大空的話，他自己也知道，臺下的人也知道，但釋放的信號是趙明陽在核心圈里了。一大堆人圍著趙明陽加微信，記趙明陽的手機號碼，趙明陽是來者不拒，加完了后，趙宏圖又邀請趙明陽去吃飯。趙明陽也看的出來了，除了核心圈那批人，其余人對趙宏圖都非常的禁忌和敬畏的，估計大家都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所以有趙宏圖在一旁，趙明陽是減免了很多不必要的客套。也因為趙宏圖，讓趙明陽在這里的地位更高了，大家都知道了趙明陽絕非凡人，要不然趙宏圖不會這般表現的。趙明陽知道趙宏圖這是明擺著在變現給人看，晚上聚餐的時候，趙明陽就直接開口說道：‘宏圖，這樣沒勁，我能說的都說了，你跟著我也沒用。’“明陽叔，我這不是真的覺得您有大智慧，大能耐，我這是欣賞您，順便呢，想在問您一件事，我家那小子今年和那丫頭今年都上中學了。這馬上又上高中了，我這是想為孩子某個出路，您就幫幫忙，我怎么樣才可以留個出路給他們倆，您放心，您說的那事，我一定照做。但凡是吧，都有個萬一，我是想要厚著臉求您一件事，未來，我是說未來啊，如果我出事了，請明陽叔能否保我家里人一下，一次就行。”趙明陽一聽，知道趙宏圖還是害怕一些事，主要是他害怕十年計劃沒完成就被人給噶了。而且他的仇家特別多，他能坐上這個位置不是和人坐下來聊天就聊來的。趙宏圖絕對不是和趙明陽一個人這么說，他一定和很多人這么說了，他在賭一個承諾，萬一以后真出事了，有人真會保他家里人一次呢？他在賭這個，萬一有信守承諾的人呢？“我沒法給你承諾，我自己都不知道明天會怎樣，不想讓自己帶著失信去閻王殿，如果你真想給孩子一個保障的話，那么你就以你孩子的名義成立一個慈善基金去幫助一些需要幫助的人吧。一定要真的去做慈善，去幫助該幫助的人，比你求誰都管用。你這么害怕，無非是你仇家太多了，這個是個無解的，除非你一直強大，除非你可以讓人對你有點改觀，但這都不可能的，因為你做了的事，無法去把它修復了。人生不是游戲，真的沒有重來的機會了，你的人生沒有對錯，要追究要從你父輩開始了，那個沒必要，都是過去了。你現在唯一就是讓那些可以輕易對付你的人不對付你了，你才有經歷和時間去守護你能守護的，這杯茶不錯，謝謝你的款待，告辭了。”趙明陽起身離去，趙宏圖沒在說話，趙明陽總是給他一些真正的建議。“謝謝你明陽叔，以后用得著我的地方，你開口，我趙宏圖畢竟竭盡所能幫你。”“別說那些了，到這個地步，萬一出事了，誰也幫不到誰了，都差不多段位了，你和我最多說能做到自保就不錯了，給你最后一個建議吧。打消你那個不切實際的想法，你我沒法參與所謂的大變局中，不參與才活得久，如果你還是華夏人，你有一顆為國奉獻的心，比你做什么都強。”趙宏圖看著趙明陽離去的背影，在琢磨趙明陽的話，到底幾個意思呢？最后一句話，趙宏圖在揣摩，他好像又明白了什么，趙明陽在趙宏圖眼里是真的有大智慧的人，他打消了之前的一些想法了，確實不切實際，大變局中他也就是滄海一粟罷了，之前確實想的太多了。趙明陽不想和趙宏圖關系走的太近，趙宏圖的害怕是他日積月累做的事積累出來的恐懼。他只會越來越害怕，因為他的孩子越來越大了，他每一次的危險就代表著他家里人的危險。回到申城，趙明陽和寧東升私下吃了個飯，寧東升和趙明陽講了一下公司的現狀。目前公司需要一部好的作品來證明，因為娛樂公司最終要有個底氣來和人家甲方談合作，目前他們公司呢，沒有好的影視作品，沒有好的音樂作品，公司必須得出點錢投資到作品上。但是現在是好作品很難找，就怕拍了成了爛片。趙明陽大概了解寧東升的意思，就是寧東升想讓稻甜娛樂上市了，但一直靠流量沒法拉高股價的，只有有作品保障才可以，比如連續拍出幾部好作品，股民會對稻甜娛樂有信心。娛樂公司上市后，靠的就是明星加持，作品加持，明星他們有，但作品沒有。趙明陽突然想到了什么，想到了前世看的一部電視劇，那部電視劇是爆款，之所以是爆款，是很多人可能不知道一件事，那部作品是有港娛的班底的，比如攝像，配樂等。所以很多場景和劇情大家看的爽，原因就是有港片的影子，這些年港片導演很少在港島拍電影了，都跑到內地拍了。但有一點也是繞不開的，港島電影有分級制，所以創作的尺度會大一些，國內電影目前沒分級制，所以創作尺度一定要偏向合家歡，老少皆宜的。所以很多港島導演到了大陸拍片，就很容易撲街，可能審核都很難過，拍的不倫不類。如果純拍港片吧，又很難有內地市場，這個沒開玩笑，因為以前大家看的是無刪減版的盜版或者平臺買的正版，那時候也沒想這些，可后來港片就遇到這個問題了，港版無刪減，到內地上映就剪輯的讓人看的一頭霧水了，就是劇情對不上了。現在很多平臺再去看以前的港片，也是看不全了，很多都刪減了。所以一群港片導演直接在內地拍戲，按照內地的審核標準來，放棄港島市場了，主要港島市場確實太小了，一部電影幾千萬就票房不錯，國內都幾十個億了，所以他們想要更大的市場獲得更多的收入。但這樣有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爛片幾率很大，故事性不夠好，導演無法判斷內地觀眾喜好和審核尺度。而內地市場還得內地導演才可以拍出來相對好的作品。主要就是成長背景了，這個就是先天優勢，可以排除更容易引起內地人共鳴的電影，更懂得審核的尺度。所以寧東升就卡在了這一環，內地能排的上號的導演檔期都滿了，一般都是排到三五年后。趙明陽想了想，覺得自己也沒事，不如去搞點有意思的東西。“你等我，我準備去弄個劇本出來，給我幾天時間。”趙明陽說完就離開了。他回去后，就真的去打磨一個電影的劇本，一部三小時，能拍三部以上的電影。趙明陽給這個劇本起名叫做雙飆，幾天后，他把這個劇本初稿拿給了寧東升看。寧東升剛開始以為趙明陽鬧著玩，或者一時興起的決定，沒真的去期待什么。可當他看到劇本后，看了沒一會兒就完全沉浸進劇情里了，這劇情太特么好了。雙飆講述了上世紀八十年代末發生在港島的故事，那時候港島還沒回歸，這就可以比較適合內地審核標準了。主要故事內容講述的是上世紀港島那邊，一名以賣魚為生的小人物劉華強，如何一步一步成為港島九龍皇帝的故事。這個故事寧東升太喜歡了，劉華強身上的亮點太多了，比如他是如何一步一步被迫改變的，原本就一名擺攤賣魚的，靠著賣魚供養弟弟妹妹讀書，弟弟妹妹也都爭氣，弟弟劉華盛更是考上了港大，妹妹劉華蘭也考上了城市大學。原本這一家人的生活是奔著朝陽去的，可是就在88年的除夕夜，這一切都變了。88年年底，九龍菜市場的管理員張小龍張小虎兄弟倆帶著一群人照常在菜市場巡查，告訴劉華強年后要重新抽簽分配檔口。這個檔口對于劉華強那就是整個家庭的命根子了啊，如果沒了這個檔口，弟弟妹妹們的學費怎么辦啊？他不能失去這個檔口，張小龍的弟弟張小虎給了劉華強暗示，大哥大，沒錯，就是大哥大，87年在港島上市的，那是有錢有身份的象征，只要給張小龍買一部大哥大，那么這個檔口還屬于劉華強的。劉華強明白這是在敲詐，在明著問他要好處費，這兩人還是和他一起長大的啊，他們以前是鄰居啊，平常也沒少打點他們啊，可他們依然這樣，第一次讓劉華強知道底層哪有什么話語權啊。他去商場看了大哥大的價格，這是他支付不起的，他買不起，太貴了，可能要把他積攢多年的所有積蓄都砸進去，還要問人借錢買。以后的日子沒法過了，他思前想后，最終給張小龍買了個bb機，這個價格不是太貴，而且還經濟使用。結果劉華強拿著新買的bb機去送給了張小虎，等到除夕那天，劉華強買了一些西瓜搭配一些海產品又去找了張小龍詢問檔口的事，張小龍一直沒給回話。到了張小龍家，一屋子人正在打麻將，劉華強看到了張小龍面前的大哥大，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妙，詢問了檔口的事，被張家兄弟冷嘲熱諷好一陣，還讓他死了這條心，檔口不可能給他了。劉華強想要要回自己的bb機，張小虎拿給了他，結果手一滑不小心掉落了，直接將機器摔碎了。劉華強的情緒在一瞬間再也壓不住了，他揮著拳頭攻向了張小虎，結果被屋內的一群人暴揍了一頓。這群人還報警說劉華強入室搶劫，也就是這一夜劉華強認識了他的貴人齊同偉。齊同偉是一名普通的探員，沒錢沒背景，靠著自己一步一步走上來的，當得知劉華強的遭遇后他內心五味雜陳，因為他知道這種感覺，他也曾經這樣過，原本他可以站得更高的，但就因為拒絕一個女孩的追求，他被安排到這個地方當一個小探員。齊同偉知道，那個張小龍和張小虎就是靠著警探長徐亮平的背景才敢無法無天，在那一帶收保護費，最后上交給徐亮平。而徐亮平的背后是那群英國佬，那群英國佬簡直貪得無厭，讓整個港島人神共憤。除夕夜這一夜，劉華盛和劉華蘭在警局門口等著他們的大哥，這一夜齊同偉和劉華強一家相識了，讓年少懵懂的劉華蘭一眼定情，她喜歡上了這個有人情味的探員齊同偉。離開的時候，齊同偉告訴劉華強要多讀書，并且送給了他兩本書，一本孫子兵法，一本三十六計，這兩本書最終讓劉華強成為了九龍皇帝。······寧東升覺得雙飆不如說是雙雄的故事，劉華強從小魚販變成九龍皇帝，齊同偉從小探員變成華人探長的故事。這故事很有意思，很有故事性，很適合改編到大熒幕，尤其是劉家三兄妹的故事線，劉華蘭最終成為旺角女皇，劉華盛最終走向自我毀滅，就連小龍小虎都非常的鮮活，這樣的劇本太好了。寧東升尤其喜歡大嫂這個角色，劉舒婷這個角色真的很難不讓人喜歡。這要是拍成電影可以拍成上中下三部，每一部都可以拍三小時，可以說全程無尿點。這部戲正好可以展現當時的港島是什么情形，非常適合拍攝。“趙總，這劉華強名字是不是改一改好一點？”寧東升說道。“那就改叫高華強吧，這劇本怎么樣？我覺得孟小仙適合演劉舒婷。公司其他人都可以用，找杜奇峰當導演，他非常會拍這類的風格。男主讓吳正宇和梁嘉輝，他們就是演技擔當。”趙明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