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嬋母親是位端莊的美婦,性子十分溫和,看上去三十出頭,眸若秋水,身如幽蓮,眉宇間和月嬋長的有六分相似,母女倆呆在一起,猛然一看像是姐妹花,其實細看的話,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月嬋擁有一種出塵的美,自帶特殊的神韻,這一點是很多女子無法比較的。
「你和清漪在異域還好嗎?有沒有人欺負你們。」
聽著那永遠都是關懷的話語,月嬋搖頭,靜靜的依偎在母親的肩頭,「那里的人對他很崇拜,沒人敢欺負我們,每天都可聽不朽講道,聽至尊論法,喝的是不朽都眼饞的悟道茶,住的修行地,至尊打破頭都沒機會「
「那就好,世人都說他重情,想必也不會負了你們,但這樣一直下去也不好,女人不管修為再高,終究還是會孤寂,他成了仙王,或許一覺就是百萬年,一次坐關都難以用歲月衡量,那個時候你該怎么辦。」撫摸著女兒的秀發,美婦突然覺得,平凡未嘗不是一種福。
古往今來,但凡強者,身邊永遠缺少陪伴的愛人,像那孟天正、王長生等曾屹立在九天之巔的生靈都如此,更上層的人更不用說了。
「留下個孩子吧,他修行,你和清漪都不會孤單,也算有個伴,就算有一天你們不在了,他也還有你們共同的后代可陪伴,血脈是父母永遠也無法割斷的延續。「
別耍性子,娘知道你向來只想著修行,可我們女人在遇到對的人后,不管再強,都有這個的責任。」
月嬋:「」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自己的母親說想讓她生孩子。
這倒不是讓她最絕望的,最絕望的是,她才二十多歲,或許就已經失去了女人天生的使命,往后余生,那家伙修為不長還好,萬一再突破,她估計魔女和清漪出來后,都會絕望。
「你們呢,真不跟我們回去嗎?」月嬋沒解釋,轉移了話題。
「終究是黑暗之地,我們祖祖輩輩都在這里,世世代代都與黑暗有著清晰的界線,能看到你有個好歸宿,我們就心滿意足了,何況,我女兒的夫君是萬古無一的最年輕仙王,白天聽他叫一聲岳母,那種心情,你不會懂。」
美婦微笑,繼續道,「你父親有我陪著,他也不會孤單,放下了那曾經只知道修行的生活,其實一身輕。「
但你也要注意,有些人是貪生怕死的,已經魔怔了,這種人就算去了異域,也是趨權附勢的害群之馬。
聽著母親的有意提醒,月嬋一怔,「你們不是不去仙域,是被篩選下來的,對嗎?「
她不傻,她這一脈屬于補天教的嫡系,可白天時,她還看到了不少補天道的老人,因為她和清漪被牽聯是正常的,且這種牽連在下面的補天道和補天教身上會無限放大。
來時旭方就曾說,螻蟻尚且偷生,誰不想活著,想想那些長生世家,為了活下去,不惜與黑暗勾結,這種事在上一紀元就發生了,一些人為了活下去,什么事干不出來。
虧的那仙域的準王和道主曾許下過承諾,還好她沒做傷害那家伙的事,要不然,不止清漪不會原諒她,就連她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傻孩子,和你無關,是我們自己想留下來的。」美婦摟著女兒的肩膀,一臉微笑。
可越是這樣,月嬋越難受。
「有人提意讓你父親去找異域的人,想通過你們進入異域但你父親都拒絕了,有些人見去仙域不成,膽子大的很,還敢暗中去聯系黑暗區域的那些誕生的黑暗生靈,孟前輩告訴過教主,處理了一批,還有一批。「
在這種一片大好的形勢下,不想著重建,都在想著逃,想著去背叛,去了那一界,能安穩一時,也不會安穩一世,骨子里的貪婪只 會越來越大。」
「大教不都是這樣嗎,什么樣的人都有。」月嬋顯然也明白,她母親不希望她帶任何人走,種子在仙域,女兒在異域,女婿又是仙王,已經很滿足了。
「也怪不得那些人聯系黑暗生靈,你們不想享福,還不讓別人享福,沒被偷偷殺掉,都是沾了你女婿的光。「
「你這孩子,反了天了,也不知道他看上你哪一點,從小就和你眉來眼去,現在胳膊肘還往外拐。」美婦笑罵。
沒辦法誰讓你生了個禍害,注定禍到他白家了「
當天半夜。
白夜就感覺門外有動靜,人影鬼鬼祟祟,輕車熟路的打開了他的殿門,帶著一縷清香,像是剛剛沐浴過,直接摸向了他的床塌,不給他開口的機會,一具光滑雪白的身子就擠了進來,同時溫熱的紅唇更是貼了過來。
直到好一會,她才紅著臉,「你喝了多少酒!「
「中午岳父,下午那幫長輩,晚上岳父岳母,剛才和你舅爺,還有一些其他派系的長老,算是有不少吧。」白夜一臉平靜,但不等他繼續說,就被月嬋的一句話賭住了。
「我想要孩子了「
迎著那雙可勾魂奪魄的眸子,一句話,讓白夜瞬間失去平靜,夫聽妻此言,如何能忍,縱然夜半三更,也必讓此妖女跪地求饒!
時空籠罩,朦朦朧朧,夢幻的如同水華,遮蓋了那片空間,片刻后,一條玉臂從中探了出來,想要逃走,然而卻被抓了回來,讓其主發出了嬌軟的求饒聲。
「明天我還要見人「
「你對時空一無所知,一刻能成三天,縱然里面翻天翻地,外界也只是一刻,漫漫長夜余火未消,蟬兒何必急著離開。」
「不要······我錯了「
月嬋大急,她怎么也沒想到,她的一句話威力這么大。
異域,中央天地。
這里太熱鬧了,一望無際的人海都在看著那個盤坐在九重云端上的巨大身影。
古祖投影,眾生可見,哪怕閉上眼睛對方都會出現在腦海,這就是王。
「想當年,本王初遇夜兒時,本王就發現了,這是一塊璞玉,未曾雕琢,看上去很一般,比起王族子弟也遠遠不如。
但,在本王的稍微指導下,果不其然,夜兒的修為迅速增長,一飛沖天之勢不可阻擋,這叫什么?
正確的徒弟,遇上了對的師傅,這叫天作之合。
僅僅十余載,夜兒在本王的指導下,正式崛起,一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年僅二十余歲,就走上了弒仙路,恐怖如斯啊!
「天驕當如吾徒,為師則如本王!「
昆諦:」「
但眾生卻很驚嘆,更是滿目向往,恨不得自己也能遇上這樣的一個師尊。
什么叫對的人,這就是啊,當世誰不知道蒲魔古祖和白王的無雙佳話。
「爾等可知當本王聽到夜兒出事那種心情,愛徒如親子,殺子之仇,豈能不報!「
「報,必須報,殺遍仙域,血洗群仙!」有不朽大吼,讓整個中央天地徹底沸騰,到處都是大吼。
老魔壓了壓手,讓眾生瞬間安靜了下來,「報,怎能不報,本王怒出,殺上仙域,瞬殺雙王,打崩仙域大宇宙,嚇的群仙面無血色。
可人死不能復生,縱然是王,也有力盡時,剛好仙域有通古往今之地,那個地方王進入后,亦會遭劫。
但本王是誰,夜兒是誰,我們師徒合力,什么能擋,哪怕是那通古往今之地,都要給 我們師徒開路,可見有一個好師尊對爾等是多么重要。「
「這是人話?」昆諦實在聽不下去了,這混賬講道就講道,你講什么師徒,不知道容易帶壞人嗎。
「師尊,莫要生氣,徒兒此紀元絕對可破入王境。」在昆諦旁邊,一個俊美的金發生靈開口安慰。
「還要多久?若是為師舍下這張臉,去向那混賬為你討來王尸,三十年內是否可成?」
看著激動的都忍不住抓著自己肩膀的手,俊美男子默默無聲,他感覺師尊快魔怔了,心心念念不忘三十年。
可三十年哪里夠。
一想起那個曾經碰到的小鬼,他也忍不住發出嘆息,是時空的重疊,還是真正的被那小鬼揍了一頓,他也說不清楚。
「師尊,不必太執著「
「怎么能不執著,老夫等了大半個紀元,眼看就快成了,卻突然被那混賬截了,現在不是看師面,都是看徒面啊,無雙!「
鶴無雙:「「
「徒兒給師尊丟臉了。」
突然,昆諦像是想起了什么,嚴肅道,「你準備準備,過兩天等他徒弟回來,你跟著一起去界海,為師推演過,你的緣或許就在界海,但切記,不可莽撞,路上聽那混賬的,盡量多虛心討教,那小輩不是小氣的人。「
「他的法真的很強?」鶴無雙還是第一次聽自己師尊讓他去討教,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師尊是何等的心高氣傲,能說出這種話,可見一斑。
「強,就目前來看,他比我們這些老家伙更具備破王成帝的資格,一旦渡完劫,很有可能就是巨頭,再加上那些法,當世能擋他的已經不多了。」昆諦一臉噓吁,這是認真分析后的結果,也是他為什么那么羨慕的原因。
若是一般的王,像血凰那種,成王了也就成王了,不算什么,但那小輩現在已經殺了兩個絕頂,在群王中都能縱橫,那渡劫了還得了。
「那混賬,人死一遍,什么好事都來了,氣煞老夫。
終有一天,我也要盤坐在云端之上,傳遞師徒佳話,無雙啊,看你了,莫要讓為師失望啊!」
鶴無雙:」「
他突然感覺壓力好大,現在比王徒,那以后您老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