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鑰匙偷出來嗎?”
辭別陳子昂,秋霜心中依舊念著他交代的目標:“只是那趙孟傳一直將鑰匙貼身攜帶,我應該如何才能將其偷出來?”
作為趙孟傳的侍女,秋霜當然知曉陳子昂所說的鑰匙是什么,而她在服侍趙孟傳的時候,也沒少見到這鑰匙,只是對方一直貼身保管,更不許他人接觸。
若要將其偷出來,實在困難。
“喂。你去哪里了?怎么這個點了,還沒回來?”
正在此時,遠處傳來春葵的聲音,凝視著秋霜那雙眉蹙緊的神色,春葵內心之中忽然涌出一股不安。
秋霜被嚇了一跳,連忙回道:“不,只是出去上個廁所而已,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
“只是上個廁所嗎?”春葵一臉擔憂看著自己的姐妹,秋霜躲閃的眼神告訴她,對方肯定隱藏了什么。
秋霜連連點頭,回道:“是的,真的只是上個廁所而已。”
“唉!”
長嘆一聲,春葵也沒興趣去了解秋霜隱藏的事情,她一臉擔憂的訴道:“但是你可知曉,就在先前時候,爺可是因為屢次叫你而你未曾現身而生氣了。知道嗎?”
“這,真的嗎?”
秋霜身子一顫,雙目透著懼怕來。
春葵神色凝重的點點頭,訴道:“沒錯。而他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曉。若是被他看到的話,你非得被打死不可。”說到這里,她語氣頓了頓,又道:“依我看,你最好還是逃走吧。畢竟有那個人幫忙的話,興許你可以從他的魔掌之中逃出來。”
“這——”秋霜頓感訝然,睜大的眼睛看著春葵,問道:“你知道了?”
“當然。我和你乃是同塌的姐妹,你晚上鬧出的那些動靜,我如何不知?”春葵點點頭,承認了下來:“我雖是不知那人為何選中你,但你現在已經脫胎換骨,完全沒必要繼續留在這里。若是逃出去的話,興許還有一條生路,不是嗎?”
“逃出去嗎?”
秋霜緊要嘴唇,腦海里面思緒翻騰。
若是一開始的她,的確是毫無任何生存能力,但自修行那《玄心冰玉決》之后,她因為煉化了那丹藥原因,其實力也是一日千里,雖是比不上那些積年的武者,但對付一般的混混、土匪,還是有些把握的。
“不!”
腦海之中猛然竄入那人期待的眼神,秋霜驀地搖了搖頭。
她抬起頭來看著春葵,訴道:“姐姐,你的身子現在還行嗎?”
“這?”
春葵身子一顫,不由得摸了摸背部,回道:“也已經習慣了,不礙事的。”那趙孟傳性情如此,秋霜沒了自然也得另尋目標,而春葵自然也是遭了殃,成了他凌虐的對象。
“姐姐,這一次真的是多謝你了。”
秋霜嘆聲氣,卻自懷中取出一枚丹藥,正是那陳子昂贈送給她的丹藥:“你將這枚丹藥服下,它會讓你恢復身子的。”
“這,莫不是當初那人贈送你的丹藥?”
春葵鼻尖微動,當即辨認出眼前此物,正是當初改變了秋霜命運的那一枚丹藥。
秋霜點點頭,回道:“正是。你現在傷勢頗重,比我還需要這東西!”眼見春葵還是有些遲疑,她信手一丟便將那丹藥丟入春葵口中,這丹藥入口即化,即使春葵想要吐出來也不行。
感受到體內熱流,春葵頓感身體恢復如初,先前那傷勢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難怪這小丫頭,會被那廝給迷惑了。”
她想著那人之所以贈送這藥丸的意思,又是看著秋霜,滿是擔憂的問道:“那你現在呢?難不成,還打算繼續服侍爺嗎?”
“嗯!”
秋霜想著自己的任務,當即點了點頭承認了下來:“畢竟這是那人所希望的,我不希望他會失望。”
“好吧,只是你這一次可要小心一點,別被發現了。知道了嗎?”春葵提醒了一下,雖是秋霜未曾告訴她,但她也隱隱之間猜出了一些事情來,知曉這一次的行動兇險無比。
若是稍有不注意,只怕會香消玉殞。
“這是當然。”
秋霜宛然一笑,當即辭別了春葵,來到了那趙孟傳賬外。
看著那帳內正來回走動的身影,秋霜開始因為害怕而顫抖起來,但她還是恭恭敬敬的彎下身子,訴道:“啟奏爺,不知爺找我有什么事情?”
“進來!”
伴隨著隱忍的怒氣,那帷幕迎風而動,直接掀了開來。
秋霜深吸一口氣,這才敢大著膽子,踱步走入帳內。
轉過身來,趙孟傳死死的盯著秋霜,直接罵到:“哼。你這賤婢,又跑到什么地方和哪個野漢子茍合去了?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主子了。”
“這。啟稟主子,妾身這不是吃壞了肚子了嗎?所以去了一趟茅房,斷然不敢如此行事。”秋霜身子一縮,雙膝“砰”的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
趙孟傳卻不相信,他依舊怒聲罵道:“去茅房了?哼!焉知你是不是故意編弄謊言,欺瞞于我?”對于秋霜的辯解,他并沒有任何的信任,只是訴道:“而你作為我的婢女,應該知曉我的規矩吧。主人叫你而你不在的時候,該當何罪?”
“鞭二十!”
“哼。這一點,你倒是不敢作假。”
趙孟傳輕哼一聲,當即讓秋霜將遠處的鞭子取來送到了自己的手上,而她則是怪怪的蹲在地上,任由趙孟傳揮動鞭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了她的背上。
這鞭子乃是以鱷魚皮制成,最是堅韌無比,邊緣更是經過精心炮制,每一次都宛如利刃加身,便是尋常男子也難以承受。
秋霜縱然修有武功,這二十鞭下去,也是幾近暈厥,差點兒就要暈死在這里。
等到結束之后,趙孟傳方才罷休,他將那鞭子重新放在臺子之上,吩咐道:“今天這二十鞭,就是給你的教訓,讓你明白什么叫規矩。還有,我現在要休息了,你且去幫我打一盆熱水來,替我洗漱干凈了。知道嗎?”
“妾身明白。”
秋霜跪謝之后,得了趙孟傳的準許之后,方才敢站直身子,走出了這帳營。
“哼。看來這賤婢,真的是不打不行。非得要我狠揍一頓,才知道規矩。”
趙孟傳輕哼一聲,雖是感覺秋霜恢復的有些快了,但也不怎么在意,而是將自己的外套解下,掛在了旁邊的衣架之上,當然他腰間的那串鑰匙,也一樣被放在了衣衫之內。
等了一會兒,秋霜端著熱水走入帳內。
“爺,這是剛打來了熱水,您趁熱洗洗吧。”
趙孟傳挺起胸膛,一副高傲的模樣走了上來,訴道:“我現在已經累了,你先下去吧。”
“遵命!”
秋霜點點頭,目光一轉便見到了那鑰匙正在那掛著的衣衫之中,當即打著膽子走了上去,將這衣衫取下,訴道:“只是爺,我看您這衣衫似乎有些臟了,不如讓我拿下去洗洗?”
“嗯?”
趙孟傳稍感奇怪,以前的時候秋霜可沒有這般主動過,只是他一看到那被展現出來的沾著酒水的衣衫,便感到有些惡心,訴道:“好吧。只是你可莫要懈怠,須得將其洗干凈了,明白嗎?”
趙孟傳乃是潔癖之人,自然也不希望自己的衣衫粘上這些惡心的東西,當然讓秋霜將這衣衫拿下去清洗。
雖然在以前,這些衣服乃是春葵負責清理的。
“這是自然!”
秋霜強壓內心恐懼,將這衣衫捧在懷中,雙手觸摸到那堅硬而又冰冷的鑰匙之后,內心便感到一陣激動。
若是將這鑰匙送給那昴先生,那他便可以將被囚禁的眾位士大夫救出去了,至于自己會遭到什么待遇,卻是一點都沒有想到。
就這樣,秋霜一邊偷看著趙孟傳,一邊朝著賬外快步走去,不過是短短的幾步之遙,她卻覺得自己好似行走在鋼絲之上。
等到走出賬外之后,她方才放開速度,朝著和陳子昂約定的方向奔去,那趙孟傳并非蠢人,等到洗好臉之后定然會發現鑰匙失竊,到時候定然會知曉秋霜所行之事。
她性命安危事小,但若是耽擱了陳子昂救人,那就大了。
想著這些,秋霜用出畢生力氣,朝著遠處奔去,哪怕能夠稍微縮短一些時間,那也是好的。
只是她卻未曾注意到,旁邊那靜靜看著這一切的春葵。
“唉。你終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嗎?”
漠然一嘆,春葵轉過頭來看向那帳營,若是那趙孟傳發現鑰匙被人給偷走了,又該是什么情況呢?
而在帳內,趙孟傳等到洗漱完畢之后,當即走到了那衣架之處,訴道:“差點忘了,竟然將那鑰匙放在這里了,若是就此丟了的話,那可就糟糕了。”只是目光一掃,除了那孤零零的衣架之外,什么東西也沒有,而那一串鑰匙也不翼而飛。
“沒了?”
趙孟傳頓感疑惑,腦中忽的閃過霜葉容顏,當即叫道:“遭了,定然被那賤婢給偷了!”
先前時候,他就覺得秋霜態度不太尋常,和尋常時候那怯弱模樣,先前的表現太過積極了,如今想來對方肯定是為了自己的鑰匙而來的,至于那廝究竟為何會要采取這般行動,那更是不用說了。
“好個賤婢,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情?若是被我抓到,非得將你剝皮拆骨了。”
自帳營之中竄出,趙孟傳朝著遠處縱去,只想要尋到對方,將那被偷的鑰匙奪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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