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現真身,龍女欺番僧 “小娘子!小僧這廂有禮了。”
剛一出門,定慧就發現于十數丈之遙的桃樹之下立著一人,正是那楊鏈真伽。
他笑容可掬,一張布滿皺紋的老臉堆著誠懇,竟然讓人憑空生出尊崇感覺,當真讓人想不到這人會用人骨、人皮來制造法器提升自己的修為。
“大和尚!你想干啥?”
定慧立刻警覺,不由自主運起真元,手中雷法蓄勢而動。
自己素來機警,于周遭情況向來仔細,就怕被什么匪人給暗算了。若非這人閉了氣息、藏在假山古樹后面,她早在這人進入這庭院之中就應該曉得對方的到來。
那楊鏈真伽一步邁出,笑道:貧僧看你筋骨精奇,與我佛有緣。不知你愿不愿意入我釋門?”心頭卻暗想:“究竟是誰破了我的法器?而且這女孩究竟是誰,為何突然就跑到這里了?”若非他靜心禪坐時候,突然發現那贈送的小鼓被毀,否則如何會來到這里,發現小龍女的蹤跡?
“道友請留步!”
定慧連忙退后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又打了一個道輯說:“小子已經有了師尊,投了道門。不經師尊允諾,是斷然無法改換門庭的!”
幸虧老娘機警,用“道友請留步”破了“與我佛有緣”,否則被這惡心玩意算計,那不是倒了血霉了?
“原來小友乃是道門中人!只是不知閣下師尊是誰?居然教出如此一位蘭質蕙心的徒弟?未及弱冠就行走江湖,只怕你家人會擔憂啊。”那楊鏈真伽面搖頭晃腦,似是透著些可惜。
“小子乃是天生地長并無親人。”定慧哈哈一笑,卻對這番僧更惡三分。
詢問別的親人,分明就是存著以親人要挾對方的手段。她明了在心怎肯上當,于師承方面不自覺又是胡扯了起來:“靈臺方寸山、斜月三心洞!那是我師傅的住處。他曾說,若有人要傷自家徒弟他就能知曉,并且會將其神魂抽出貶入九幽之地,形骸丟入北海之極,受那億年冰寒之苦。”
“原來如此!不過我想,若是自家弟子得見其他法門,想必也會歡喜吧。而我這釋門之法玄妙無窮,若是習練莫說是尋常武者近不得身,日后更是能夠成就佛母明妃,自然有諸般不可思議之妙法。”那楊璉真迦卻置若恍聞,手指不斷扣動著一串念珠,口中詠頌著肅穆佛號,紅潤細膩的肌膚透著莊嚴,璀璨陽光于肌膚之外,化作了一輪光輪,真真如同大德僧人。
“真的嗎?”
定慧問道,而在心中卻可著勁的埋汰著:“佛母明妃?還不就是你們這群藏僧慣常的用來**少女的手段?若非本姑奶奶目前實力低微,力量薄弱,非將你這番僧給一掌滅了!”從那個人皮鼓來看,她就知道這個XC番僧和歷史上那些XC活佛都是一路貨色,全都是以所謂的佛法泯滅眾生、涂炭生靈,真讓人作嘔。
想著那些網上找到的資料,她就對這人感覺惡心無比。
“當然如此。”
那楊璉真迦如何知曉定慧心中歹念?
他自然將一卷隨身帶著的皮卷取出,柔韌無比、溫潤滑膩,顯然和那人皮鼓一樣,都是以人皮為原料制造而成的,笑道:“這一卷乃是不動明王真言心咒。你若是肯拜我為師,自然會傾力相授!”心中卻想:“這女童一身筋肉當真不錯,光華內斂、圓潤如珠,真乃我平生所見到最罕見的爐鼎!”
“真的?這該不會是假的吧。”
著眼一看,定慧裝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將那小手摸著這皮卷唐卡,觸摸之下真的和他昔日時候所見的那些死尸肌膚一模一樣,越發確信起來這楊璉真迦當真是用心險惡。
“只是一卷總綱。若是沒有得到我密宗灌頂,其他人就算見了,也無法修行。”楊璉真迦呵呵笑道,毫不在乎。
他這句話倒是真的,定慧也不懷疑這句話。
畢竟在這江湖之內,她所見到的諸般闡述武學、要理以及修煉心得的書籍也算是汗牛充棟。比如那全真教的金觀玉鎖決和金蓮丹元冊就為許多人所知曉以及收藏,而那丘處機也向來并不藏私,不僅僅她定慧就有一本,江湖之上諸位頂尖高手,也都在丘處機當初著作之后得到饋贈。
只是這些著作向來高深,而且還藏著諸多繁雜的術語、解釋,就和現代物理學的相對論、量子力學一樣,尋常人就算是看了,估計也看不懂,更勿論修行其中記載的玄功了。
故此,一些臨終修身道士會將自己一身心得寫下來,以便警醒后來人。而那丘處機也正是如此,絲毫不吝惜自己玄功法門,也經常將傾心著作而成的金蓮丹元冊贈與他人。
相較于某些敝帚自珍、密不宣傳的門派,那丘處機才是真正的丹道大家。
否則,那全真教如何能夠于三十年之間,由一介無名之輩,力壓北地群雄成就玄門第一門派?
“那能不能給我看一下?”定慧微微抬起頭問道。
楊璉真迦故作大度回道:“自然可以!”說著,就莊重無比,將這唐卡翻開,露出其中各色斑斕的人物,個個都是鮮艷亮麗,隱約間更是透著銀亮般的光輝,讓人一看便知曉乃是珍貴之物。
“只是這唐卡珍貴無比,故而我向來只帶在身邊,從不與人相看。今日一見,你可要小心,莫要將其損毀了。
楊璉真珈徐徐展開,那唐卡此刻已經露出其中繪著的圖像乃是一副僧人朝覲的圖像,正是當年金剛智諸位僧人面見唐皇,得以入中原傳道建立大興善寺的過程,當真令人感覺不解,為何這圖像卻藏著XC密宗絕學?
“原來這就是唐卡啊!”摩挲了一下,定慧又問道:“只是這上面都是畫畫,我怎么沒有看到啥厲害的功法?”
“那些圖案不過昔日紀念祖師,故此將其印在上面。若是要修行我釋門圣法,卻需以坐忘之法,方能夠踏入其中,感念其中所存在著的諸般妙法。”楊璉真迦回答道。
“原來如此。”定慧若有所思,忽然說道:“只是這玩意以人皮制成,你就沒有過做惡夢嗎?”
不等那楊璉真迦反應過來,這唐卡頓時冒出一股青煙,須臾之間立刻在那中央之處冒出一個小洞,洞口之處無盡火焰騰騰燃燒,不過霎那間就化作一團火焰,將其上繪制的圖案全數裹入其中,化作了一團劇烈的火球。
這手法,正是她那奇門八決之中,火決的力量。
“你,你在做什么?”
楊璉真迦如何料到此事?
昔日里,他貧賤落魄時候,幸得得了這個唐卡方才修成有道高僧,被一方民眾尊崇化身活佛,故此對這唐卡珍重無比,若非這次存心想要拿下定慧以為爐鼎,只怕還未必會將這東西取出來呢。
想起昔日苦練場景,他怒氣攻心、三尸炸神,一張手直接朝著定慧抓去。
“哼哼,莫非真以為你做的那些禍事無人知曉?別人敬你是大師不敢冒犯,但是本姑奶奶為民除害,毀了這記載邪功的人皮唐卡又如何?”定慧哈哈一笑,卻隨手一抖,一道閃電應聲而動,正好打在楊璉真迦手臂之上,次啦啦的頓時令其通體冒煙、頭發倒豎、就連衣服破了無數的火洞,若非修為了得,早就被其劈死在場,雖是如此卻也令其身體僵直,一時半會兒根本動不了。
眼見對方身體微顫,似是已經驅逐身體僵立狀態,定慧也沒敢逗留準備離開,卻見那燃燒唐卡之內,卻有一物分毫不損,非金非紙、通體晶瑩,與凡物絕不相同,就連那濃烈的火焰也奈何不得。
好奇之下,她隨手一抓將其納入掌中,也沒仔細看看這玩意究竟是個什么玩意,整個人立刻化作一陣風,周遭騰起漫天的烏云,迅速離開這里,真真如同那西游記之內記載的騰云駕霧一樣。
一連使出了火法、雷法、風法,定慧體內本就不多的真元,立刻消耗了一大半,可謂是堅持不了多久。
行不過數十米,她見遠處吳曦正在庭院之中游歷,頓時嚇了一跳,耳邊就聽見遠處傳來的怒吼聲,不覺心驚膽顫了起來,暗念:“沒想到真的如孫老不死的所料,這奇門八決于對決之中效果不太好!”想起體內枯竭的真元,她立刻感覺后悔:“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擅自闖入八陣圖了?”
若是自己真元還在,那還可以和那楊璉真迦周全一二,但若是此刻尚未恢復的身軀,那就真的只有逃跑一種可能了。
但是,若是沒有進入八陣圖,她又如何能夠修成這操控周天萬物的奇門八決呢?
“嗯?哪里來的小毛孩子?居然在這瞎胡鬧!”
那吳曦明顯發現此間狀況,轉目就盯住了定慧。
定慧見到這吳曦樣子,立刻心生一計,身體卻一個翻轉就落在了吳曦面前,也不管他是不是愿意,整個人立刻竄出來,將手拉住了對方的衣角處,仰著頭一對烏黑的眼睛早已經帶著淚花,脆生生的說道:“爹爹,孩兒找你找的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