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艱難的鑄炮
聽到青州的門閥士族想要和徐偉和解，王蓋苦笑搖頭道：“難呀！我們這位執政意志力之堅定，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他要是肯接納我們，天下早就是他的了。但他就是認定我們門閥士族是天下的大害，要把我們從大漢的土地上連根拔除！都不知道他對我們那里來的這么大仇恨，當初得罪他的明明的閹黨的人，按理來說他應該對閹黨仇深似海！”
其實徐偉說的很明白，王蓋他們也了解的很清楚，但他們肯定是不可能承認自己是大漢最大的危害！
令狐沖也跟著無奈道：“現在雷公一日比一日強勢，勢力也一日比一日強大，當初他只占據馬邑一地都想要把我們清繳干凈，而現在天下已經沒有任何勢力可以抵擋雷公了，他就更加不會想要和解了！”
“除非你們跟我們一樣，讓自己的門生故吏退出仕途，家族子弟也不進入軍中，田地也分給普通的百姓，這樣一來你們對大乾就徹底沒有威脅了！”
孔昱不服道：“這樣和戰敗投降有什么區別？”
崔毅驚訝道：“難道，你們不是來投降了！”
孔昱煩躁道：“當然不是，我們是來議和的，我們還沒有戰敗！”
劉和道：“就是因為你們還沒有戰敗，所以才會有這個條件，最起碼你們的家產保住了，子弟也可以科舉和重新進入仕途，總不用像我們這些戰敗者，徹底斷絕了前進的道路，只能淪為商賈之流！”
崔毅也跟著無奈說道：“你看看我們就是失敗者，現在即便是傾家蕩產也想要讓雷公解除我們的禁制，要是青州被大乾攻克，我們可能就是你們的榜樣了！”
國淵說道：“我等想要求見襄楷大師，還請崔兄幫忙告知襄楷大師的蹤跡！”
崔毅道：“襄楷大師倒是快要到薊縣了，等他來了，我就告知兄長！”
國淵抱拳說道：“多謝崔兄了！”
而后崔毅想了想問道：“我族兄，崔琰在青州還好嗎？”
崔家本就是河北的門閥士族首領，當初徐偉占據冀州之后，崔家也不得不分裂，像崔毅這樣的旁支留在河北靜觀局勢，而崔琰身為崔家嫡系本應該投靠襄陽朝廷的，但他們卻沒有想到會因為火藥的問題，曹操直接強行把崔琰留在青州了，而但崔琰火炮火藥制造出來之后，曹操就更加不舍得讓崔琰離開了，甚至以保護崔琰安全的名義派兵監視崔琰！
本來曹操這個做法會引起士林的非議，但現在在徐偉的壓力下，青州門閥士族都知道崔琰對青州的重要性，甚至連孔融都以老朋友的名義，讓崔琰留在青州幫他們一把！
而他的師兄弟也各個前來勸他留下！崔琰看到自己的老朋友都這樣勸說了，還能怎么辦，只能留在青州幫助曹操鑄炮了！
國淵道：“師兄在青州深得曹州牧的賞識，在青州的地位也只在荀彧，郭嘉之下，崔兄不用擔心師兄的安全！”
崔毅也沒有辦法，在這亂世當中能活著就好！
青州，北海郡！平壽縣，鑄炮廠！
曹操帶著荀彧，郭嘉等親信來到鑄炮廠！
整個工廠，火光沖天，熱氣熏人！曹操他們進入這里不到半炷香的時間已經是滿頭大汗了！但他還是高興看著這一門門成型的火炮！
“火炮廠每個月可以鑄造出幾門火炮？”
崔琰道：“20門，用青銅制造火炮沒有什么技術難題，鑄造千斤重的火炮難度還不如鑄造幾萬斤重的大鼎。”
曹操聽到這個數字卻眉頭緊皺道：“也就是說，鑄造一年也只有240門，這那里夠！雷公有幾千門，我們這個數字還差雷公十倍，這要是上了戰場，我們的火炮必定會再次被雷公的火炮壓制住的，季珪兄，你要想辦法提升火炮廠的效率，要是一個月可以鑄造上百門，這才能滿足我們青州的需求！”
崔琰道：“這已經是極限了，很難提升了，每鑄造一門青銅火炮都要先鑄造模型，這些模型陰干需要半個月時間，時間短了，模具當中的水汽會進入火炮當中，讓火炮出現沙眼，這樣的火炮是不能用的！而且原材料，熟練的青銅工匠這些都是問題，想要加快鑄炮的效率，耗費的成本將會直線上升，只怕青州難以承受！”
荀彧奇怪道：“這鑄造火炮的流程如此繁瑣，哪雷公是那里來的這么多火炮？總不可能雷公在馬邑的時候就已經研制出火炮了，他積累了十年，才積累出這幾千門的火炮？”
崔琰也感到奇怪道：“這也是琰感到奇怪的地方，火炮鑄造雖然沒有太難的技術，但卻極其耗費人力物力和時間，按理來說大乾的這幾千門火炮必定要花費好幾年時間的積累，但我們都知道火炮出現在戰場上的時間沒有超過5年，而雷公手中幾千門火炮大部分都是這幾年鑄造的，畢竟他不可能放著這樣的戰爭利器不用！”
一旁的郭嘉淡然說道：“能有什么好奇怪的，大乾必定是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鑄炮技術，所以他鑄炮的速度才會是我們的十倍以上，要知道雷公最重視的就是工匠，他對工匠的重視甚至超過了天下的門閥士族！在大乾宗師級的工匠才是地位最高，待遇最好的人，據說他們每個人每年都可以有上百萬錢的月俸，我朝的大將軍都沒有這樣好的待遇！”
“而雷公提升工匠待遇也起明顯的作用，大乾的武器器械一直都是最精良的，而且大乾境內也弄出了高架水渠，水車，風車，軌道馬車，還有新式的紡織機，紡紗機等等可以讓大乾國富民強的機械！”
崔琰想到大乾境內如此多的新式機械，無奈說道：“奉孝兄說的還真有可能，雷公應該是掌握了新式的火炮鑄造技術，不然他們的火炮數量不會如此多！”
曹操思考半天后問郭嘉道：“我們能不能想辦法去河北之地，引誘幾個鑄炮的工匠，只要他們肯來，哪怕的侯爵，操也愿意幫助他們向朝廷舉薦！”
郭嘉苦笑道：“這種鑄炮的工匠在大乾的待遇已經不比侯爵差多少，大漢有幾位侯爺可以月入百萬錢的！”
曹操冷靜道：“那能不能綁幾個大匠過來，只要他們可以交出新式的鑄炮手藝，手段不用太在意！”
郭嘉道：“可以一試，但卻也不比報太大希望，大乾的鑄炮工廠在薊縣，距離青州有上千里之遙，這么長的距離即便我們綁架了鑄炮工匠也很難帶回青州！”
郭嘉這樣一說，曹操也知道自己是異想天開，于是只能繼續視察鑄炮工廠了，但他很快發現自己的鑄炮廠，鑄造的都是一些很小的火炮，像大乾那種可以打出30斤，50斤乃至百斤炮彈的巨炮根本沒有！
他馬上問道：“為什么只鑄造這樣的小炮，大乾的大炮和巨炮，操一門都沒有看到？”
崔琰無奈道：“大炮和巨炮不但消耗的青銅更多，而且鑄造起來也更加麻煩，耗費的時間也更多，我們鑄造過幾門，但這些火炮不知道為什么，總是會有裂痕，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現在只能停下鑄造大型的火炮，只鑄造10斤炮和20斤炮為主！”
曹操不滿說道：“這怎么行，戰場上大炮勝小炮，要是我們只有這種10斤炮和20斤炮，我們面對大乾的巨炮不就只能被動挨打！”
火炮的口徑越大，不但威力越大，而且射程也越遠，曹操看到自己面前的小炮，完全可以想象下一次他和雷公戰斗的時候，自己擺出火炮陣地，但卻在雷公巨炮進攻之下，打的灰飛煙滅，而他卻毫無還手之力！
崔琰為難道：“明公，屬下也沒有辦法，火炮廠的老工匠只有這些，大家鑄造小炮不會出現問題，但鑄造巨炮損失不說，還要浪費更多的時間，現在火炮廠生產20門火炮已經非常艱難了，要是還生產技術不成熟的巨炮，只怕這20門火炮的數量都保不住，鑄造一門巨炮消耗的青銅抵得上幾門小炮了！”
但曹操還是堅定道：“那也不行，雷公有的，我們必須要有！”
崔琰干脆咸魚道：“明公恕屬下無能為力了，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他崔琰好歹是河北名士，現在被曹阿瞞弄成工匠了不說，現在還這樣挑三揀四，真當他崔琰沒有脾氣！要不是孔融和他的師兄弟，甚至他老師鄭玄都勸說他留下來，他早就離開青州這個是非之地了！
曹操聽到這話大怒道：“崔琰你這個狗東西，真當我不敢殺你！”
他曹操自認為已經對得起崔琰了，他一來這里就成為了州牧府的治中，文官當中排在第二，只在荀彧之下，而后更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還請孔融開口，這才讓他留下來了，但崔琰即便留在青州也是沒有歸心，他甚至不愿意叫自己一聲主公！
現在他撂挑子的行為更是激怒了曹操了！
荀彧看到雙方談崩了馬上安慰道：“季珪兄，不要生氣，大家都是想要對付雷公！”
而郭嘉也拉曹操到一旁說道：“主公，現在整個青州就是崔琰最熟系火炮的事情，你要是把他殺了，誰給您鑄炮！”
曹操冷哼道：“現在這里的工匠已經得到了火藥的配方，也懂得鑄造火炮，大不了讓仲德來接管火炮廠！”
郭嘉道：“主公呀，主公！你這也想的太好了，且不說仲德能不能管理好火炮廠，就算管的好也肯定不如崔琰熟系，要是平常我們還有時間讓仲德熟系火炮廠的事務，但現在大乾的百萬大軍馬上要殺過黃河了，我們那里有時間浪費！
更加不要說現在整個青州最熟系火炮的人就是崔琰了，足夠想要得到巨炮只能靠崔琰了！如果連崔琰這種弄火炮好幾年時間的人都鑄造不出巨炮，主公難道是想要仲德這個門外漢弄出巨炮？”
被郭嘉這樣一說曹操冷靜下來了，他明白現在青州想要鑄造更多更大的火炮根本少不了崔琰！想殺他的心自然也就放心了，對曹操而言對他有用的人，他還是愿意拉下面子來討好的！
而在另一邊崔琰也在對荀彧抱怨道：“文若你的了解我的，當年我自比管仲，是想要治國安邦的一展抱負，而現在我人被曹州牧囚禁在青州，名義上是青州的治中，但實際上卻不過是一個工匠，我崔琰學了幾十年治國安邦的經典，難道是為了在這里做一個工匠制造火炮！”
荀彧勸解道：“季珪兄，你現在鑄造火炮就不但是在治國安邦，更是在拯救大漢，這樣的重任只有季珪兄才能勝任！我等即便想要鑄造火炮都不懂其中的原理，現在季珪勝過10個荀彧！”
崔琰被荀彧這樣一吹捧，心情倒是好了很多，但他還是說道：“為兄也不是不知道火炮對青州和大漢的重要性，但明公也不能外行指導內行，我難道不知道巨炮的重要性，但一門巨炮消耗的青銅不但是小炮的十倍，而且鑄造的時間也多了好幾倍，還容易開裂讓火炮鑄造失敗。”
“這樣說，我們現在鑄造小炮可以每門都合格，但鑄造巨炮，十門有一門合格都是昊天保佑，真要按照明公的想法，我們火炮廠一個月只怕只能鑄造出一門或者兩門巨炮，這樣產量能有什么作用？而且這樣鑄造的火炮價格只怕要在100萬錢以上，這樣貴的火炮我們青州怎么可能用的起？還不如想辦法多鑄造一些小炮，提升青州軍的實力！”
聽了崔琰的話荀彧也知道鑄炮不易，但他還是奇怪道：“既然巨炮如此難以鑄造，那么雷公是如何鑄造成功的，這次的中原大戰，雷公光100斤的巨炮就有300門，按照季珪的說法，雷公即便是把大乾的錢財全部消耗光也不可能鑄造出這么多的巨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