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偉冷笑道:“因為他們門閥士族的權利,本就是從你們這些武人手中奪取的,要知道在前漢成為丞相的人基本上都是武人,即便是本朝,剛剛開始也是武人掌權,只是像袁隗這樣的門閥士族一點點從武人和貴族手中奪取了權利,他們當然擔心你們再奪回去,要知道現在董卓可以掌權,那么皇甫嵩能不能?皇甫嵩掌權了,就相當于關西將門掌權了!”
李儒嚇出一身冷汗了,他當然知道皇甫嵩的威望比他們將軍高,既然他們將軍可以掌握權利,那么皇甫嵩為什么不能,而后他再想一想朝中的武將,要是皇甫嵩都可以了,那么盧植行不行,朱儁行不行?
張讓他們最多利用皇權和他們爭權奪利,但靈帝一死,他們成為了喪家之犬,而外戚也差不多,他們其實是依附皇權的一部分,他們最多可以掌權十幾年,甚至還要依靠門閥士族的幫助。
但像武人掌權的話,還真有可能把袁隗這樣的門閥士族壓制幾十上百年,甚至連游戲規則都給你改了,像什么非軍功不能為侯,非列侯不能為相。
要知道前朝就是這樣的規矩,關西將門就是靠著這樣的潛規則壓制他們關東士人幾百年時間。讓他們一直出不了頭,還是等光武帝之后,關東的門閥士族才算是徹底掌握大漢的權利了。
李儒苦笑道:“袁隗他們真想多了,我家將軍和皇甫嵩他們關系根本不好。”
徐偉笑道:“袁隗肯定要多想,要不然他早死了,更不要說董卓以前還是他的屬下,以他的心高氣傲,怎么可能會讓一個武人站在他的頭上,你家將軍想要和袁隗他們和解,最好的方法就是放棄現在的權利,回到西涼去!”
李儒搖搖頭道:“我們將軍是不可能同意的!”
開玩笑董卓拼了多久,才能站在現在的位置,怎么可能愿意白白放棄到手的權利。李儒知道董卓情愿和袁隗拼個同歸于盡,也不愿意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到西涼去!
徐偉道:“既然如此,你家將軍就要做好和袁隗他們戰斗的準備了,尤其是要分清楚誰是他的敵人,誰是他的朋友,只要你們大人可以拉攏住自己的盟友,袁閥的實力雖然強大,但比整個大漢來說強大點的螳螂,大漢的力量輕易可以壓死他們!”
“誰是敵人,誰是朋友?”李儒若有所思!
現在將軍的敵人是袁隗,但朋友是誰?
李儒放下這些想法道:“我這次找渠帥,是想要請渠帥幫忙的?”
徐偉道:“說!”
李儒道:“我家將軍想要購買渠帥的鐵甲和各種鋼鐵戰刀,其中鐵甲5000套,戰刀3萬柄,錢不是問題!”
這點李儒還真是有信心,靈帝是一個優秀的商人,他的萬金堂就有上百億錢,足足有大漢34年的財政收入,加上董太后也是一個財迷,十常侍的錢財,何家的錢財,董卓現在手中有近200億錢,所以他現在還真不缺錢!
徐偉露出笑臉,等的就是這句話:“價格和原來一樣,要糧食來交換!”
這個時候李儒臉色難看起來問道:“難道五銖錢不行?”
徐偉無奈道:“文優先生是了解我們藤甲軍的情況的,災民太多了,到處都缺少糧食,人都快要餓死了,要錢有什么用?董將軍掌握了整個大漢了,難道連這點糧食都拿不出來?”
李儒苦笑道:“去年關東各郡的稅賦就沒有上交,當時我家將軍還沒有在意,畢竟抄十常侍他們的家,朝廷已經有了好幾年的賦稅了,但等袁紹他們造反之后,我家將軍才發現,整個洛陽城已經沒有多少糧食了,現在我家大人也只是勉強維持十幾萬大軍的糧餉,實在沒有糧食用來交易了!”
徐偉搖頭道:“你家將軍這政治手段也太差了,這會被袁隗玩死的,袁紹用朝廷的賦稅招募軍隊,而后來造他反,而這些太守還是他自己任命的。”
徐偉想了想道:“讓你家將軍把上黨郡完完全全的交給我,我給你折算5000套鐵甲和5000柄戰刀!”
李儒吃驚道:“這是大漢的土地,怎么可以買賣?”
徐偉笑道:“現在袁紹就是河內郡造反了,你不擔心袁紹帶著他的小弟先把上黨郡攻破,到時候你家大人可就什么都沒有了,還會損失幾萬士兵。我的鐵甲戰刀價值超過了10億錢,一座城池可以賣出這樣的價格,算是值得了!”
這可不是一個城池是一個郡!李儒暗中不憤暗道。
但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袁紹他們在河內一造反,上黨郡就成了飛地,可謂四面都是敵人,但要是賣給雷公了的話,不但西涼軍可以集中兵力。雷公的大軍不但可以威脅道袁紹和韓馥,還可以牽制住皇甫嵩,對現在的董卓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
至于雷公的兵鋒更加靠近洛陽城了,那也得他家將軍還真洛陽城才能擔心,要真被人趕出了洛陽城,雷公的事情也輪不到他們來擔心了!
想通了的李儒正言道:“我會勸說我家大人同意這筆交易,只求渠帥允許我家將軍用五銖錢買一些鎧甲和刀劍。”
徐偉也想要提升董卓的軍隊的戰斗力想了想道:“但價錢得按照糧食的價格來折算!”
現在用糧食的價格折算,武器的價格就相當于翻三倍了,李儒咬咬牙道:“可以!”
現在有好的武器裝備就行!
冀州,趙國!
盧植離開洛陽城之后,就馬上跑到趙國找到皇甫嵩,把洛陽城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皇甫嵩說了一遍,并且凝重道:“義真,現在大漢可以撥亂反正的只有你了。我馬上去幽州聯絡伯安兄,你們兩人聯合起來有近20萬大軍,足夠剿滅袁紹和董卓他們,到時候整個大漢就可以得救,朝廷也可以恢復正常了!”
在盧植看來董卓不是什么好鳥,但袁隗照樣不是什么好東西,要不是他的縱容,董卓怎么可能會壯大成現在的樣子。
原本的歷史上,董卓和袁紹他們占據大漢8成以上的軍事力量,他看不到大漢復興的希望這才不得不隱居上谷郡都山。
但現在卻不一樣了,劉虞,皇甫嵩和劉備三人掌握了20多萬的精銳,這股力量足夠讓大漢改天換地,所以他想要改變現在的情況的!
但聽到這話的皇甫嵩苦笑道:“子干,我一直都在為對付雷公做準備,你現在要我和伯安盡起大軍進攻袁紹和董卓他們,但雷公怎么辦?”
“你總不會以為雷公是吃素的吧?幽州和冀州沒有兵力防守,雷公的20萬大軍必定會從太行山傾巢而出,整個大漢的北方三州都會成為藤甲軍的地盤!”
盧植卻了然道:“現在我們要想辦法救朝廷,即便雷公真占據了北方三州,只要我們穩住了朝廷,朝廷依靠余下的10州面對雷公還是占據優勢,依靠朝廷的力量足夠擊敗雷公,但要是我們放任董卓和袁隗他們的行動,整個大漢都會被他們弄的四分五裂,到時候失去了朝廷的幫助,憑借你和伯安兩人根本不可能是雷公的對手!”
盧植的想法和簡單,先救大漢,用幽州和冀州兩州拖延住藤甲軍的力量,等藤甲軍消耗了這兩州,皇甫嵩也應該剿滅了董卓和袁隗他們,到時候他們就可以整合整個大漢的力量對付藤甲軍!
但皇甫嵩卻苦笑道:“子干你的想法雖然好,但卻不切實際,雷公可以用一個并州養活千萬百姓,現在糧食成為了雷公的唯一缺點,要是被雷公占據冀州這個大糧倉,藤甲軍的勢頭只怕連大漢都壓不住。”
“我要是帶著大軍和董卓袁紹他們大戰,最后得利的只會是藤甲軍的雷公,到時候我們拼的三敗俱傷,雷公從黃河上蜂擁而下,天下就再也沒有可以抵擋雷公的力量了。”
“而雷公在并州作的事情,想必你也聽說過,他對我們這些門閥士族可謂趕盡殺絕,真要被他奪取了天下,只怕我等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盧植冷這臉道:“難道你就打算坐冀州,看到大漢步入深淵,皇甫義真老夫算是看錯你了!”
皇甫嵩冷靜道:“現在這個局面,我和伯安手中的軍隊反而成為了大漢的柱石力量,不管是董卓還是袁紹他們勝利,只要我我們在,大漢就還存在,最多出一個權臣。但要是我們手中的軍隊被消耗完了,大漢就真有可能沒了!子干現在我責任重大,不能輕易動手!”
盧植也無言以對了,現在整個大漢算是徹底分裂了,他一時間也不知道皇甫嵩的想法是對還是錯!
話分兩頭,忽然之間整個洛陽城都在流傳董卓和西涼軍做的各種惡事情。
今天說西涼軍強買強賣了,明天就說西涼軍殺人放火,還有董卓夜宿皇宮的桃色傳聞,說的有鼻子有眼。
他現在正在爭取整個司隸門閥士族的支持,對于這樣的污蔑董卓怎么可能能忍,他讓自己的手下胡軫帶著一營士兵抓捕這些傳流言的人 然而胡珍是一個胡人,他把西涼的那一套帶到洛陽城來了,聽到傳播留言的人就抓,敢反就格殺勿論。
但這里是洛陽城,隨便丟塊磚頭,都會砸到2000石的高官,胡珍這一統亂抓就抓了不少門閥士族的子弟。
這些富家子弟即便被胡珍包圍也破口大罵道:“你們這些西涼的蠻子也敢管小爺的事情,知不知道家叔是張太尉,以前還是你們董卓的上級,你算什么東西也敢抓下爺,讓董卓出來見我!”
胡珍大怒一刀砍死這個門閥士族的子弟,其他人一下子就被嚇住了,不敢再出聲了。
這個時候胡珍對自己的手下道:“再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西涼鐵騎也認識聽從了胡珍的命令,敢反抗就殺,就這樣門閥士族的弟子,太學生,普通的百姓,被抓了幾百位,砍死了幾十人,而且都是那種門閥士族的子弟!當即震懾住所以洛陽城的百姓了,大叫再也不敢傳有關董卓的桃色傳言了。
胡珍本以為這樣可以震懾住洛陽城的門閥士族,但他卻沒有想到報復來的這么快。
他帶在自己的幾個手下走到一個小巷子里的時候,一支弩箭厲嘯而至。
胡珍根本反應不過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支弩箭射進了胸口。巨大的慣性讓他倒在自己的親兵身上!
親兵們一陣驚恐大叫道:“有刺客!”
幾十名刺客奔向胡珍的親衛!
這些親衛留下一人照顧胡珍,其他人結陣沖向刺客!
這些刺客武藝高強,劍法出眾,即便這些士兵是百戰精銳,也被打的節節敗退。而此時胡珍緩過氣來,馬邑的鋼鐵鎧甲救了胡珍一命抵擋住那支弩箭!
胡珍看到自己的手下被殺的血流成河。
大怒叫道:“無膽鼠輩,看我胡珍的厲害。”
撿起地面上的兩把戰刀,悍不畏死的沖進刺客群當中,胡珍根本不管刺客的刀劍,完全是兩敗俱傷的打法,哪怕自己被砍,也要先砍刺客一刀。刺客都被胡珍悍不畏死的打法嚇住了,狼奔豕突 胡珍巡邏的士兵過來,他們看到滿身是血的胡珍,當即把刺客包圍,一頓亂砍,把這些刺客砍成肉泥!
“校尉,您沒有事情吧!”
胡珍道:“我有鋼甲保護還死不了!知道是誰暗殺我們?有沒有留下活口?”
四周的士兵面面相窺道:“殺的太快了沒有留下!”
胡珍冷笑道:“沒活口老子也知道是誰!帶足兄弟們,我們去報仇!”
胡軫的軍隊圍住了一座門閥世家的府邸,
胡珍帶人撞開了大門,而后大聲叫道:“這座府邸的人全部給我殺光,一個不留!”
豪華的宅院本就深深地刺激了西涼將士。現在聽到這話,他們一個個眼晴紅了沖進宅院當中,看到人就殺,看到財寶就搶,整個府邸火光沖天。
“家兄是前太尉張溫,你們怎么敢在這里亂殺人!”張溫的從兄張世怒道。
胡珍冷笑道:“是你安排刺客來暗殺老子的!”
張世頓時呆住了,他沒有想到刺客失敗了不說還把他招供出來,他更加沒有想到胡珍敢連審訊都不審訊就來抄家!
他只能說道:“我們家世代簪纓,你們沒有權利抓捕我,你這樣亂來,我要去找董卓告你!”
這個時候一柄寒光凜冽的戰刀一劃。張世的頭顱飛舞,一道鮮血從他的身體當中噴射出來,他瞪大了一雙難以置信的眼睛,自己真就這樣被殺了!
胡珍冷臉道:“男人的給我殺光,女的全部給我抓起來,錢財全部給我找出來!”
在西涼兵的屠殺下,一座世代簪纓的府邸,瞬間變成了一個血淋淋的屠宰場!
胡珍看中火光中的府邸并沒有解氣而后惡狠狠說道:“斬草要除根,兄弟們,跟著本將,殺光那些對國相的敵人!”
一夜之間洛陽城十幾家門閥士族被屠殺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