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會內部高層有遭到滲透,李敬有猜想。
但立馬就碰上了,屬實叫他意想不到。
巧合?
貌似沒那么簡單。
作為圣女,玲娜屬于教會高層沒錯。
不過現在旳教會陣營,是由主教們的執掌。
五境圣女,了不起就是馬前士卒的角色。
玲娜左右不了教會行事。
就算是玩枕邊風那一套,也需要許多先決條件。
玲娜沒那個資本。
一個是地位不對等,另一個是玲娜的處境不比同樣被李敬洗劫過的今井香好多少。
曾帶領白鷹探索隊“送貨上門”的她,即便沒有身敗名裂,遭遇過慘痛失敗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
有這兩個因素影響,她就算任人玩弄也不會得到太多。
像今井香自甘成為景榮的玩物博取上位,她就只是個萬物而已,并沒有得到實際的好處。
同理。
在至高教會的主教們看來,一名自愿讓自己“享用”的圣女頂天也就只是個玩物,玩了再說。
他們或許會給玲娜一些好處,但絕不會把她在床上說的話當回事。
眼看玲娜在營帳簾幕前慢條斯理地整理衣衫,含情脈脈地目送路易斯走遠,李敬目光看看左右,面色古怪。
周邊有不少教會所屬來往活動。
眼前這光景,只要不瞎都會看在眼里。
然而周邊人群普遍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
多數人權當沒看到。
另一部分人則是望著玲娜目光火熱,絲毫不掩飾對其癡迷。
微妙的是。
沒有哪怕一人表現出不屑與嫌棄…
不得不說。
教會內部這風氣有點東西。
在外面面對信徒與外人時,個個衣冠楚楚錦衣華服。
在自家地頭人后卻是這么一副模樣,連裝都不帶裝那么一下。
已不是“原裝貨”的玲娜顯然也很懂。
她這么一副“事后”的模樣堂而皇之走出來給人看,明顯是故意的。
她很清楚如此并不會引起旁人生疑,反而能令自己吸引來更多的目光。
正有推敲,可能由于某人的注視格外炙熱,立足在那整理了好衣服的玲娜忽然注目過來。
冷不丁迎上其注視,李敬不緊不慢抬手在胸前劃了個十字,向其來了個至高教會信徒遇見到高層人士的標準禮節。
非“原裝貨”的玲娜有著七境的修為,他的無聲魅影對其并不生效。
他被血條吸引,就這么直勾勾看著。
玲娜會注意到他再正常不過。
早有預料,李敬當然不慌。
行完了禮,他作勢轉身要走開。
剛打算抬腿,那邊玲娜笑盈盈著出聲。
“那位祭司,你過來一下。”
李敬聞聲腳下一頓。
麻煩!
暗罵了聲,他悄然解除了無聲魅影影響。
玲娜此時正看著這邊,顯然是在叫他。
前者出聲喊了他,他當然不能繼續令無聲魅影干擾周邊感知,否則周遭人會意識到不對。
李敬的時機掌握很好。
隨著玲娜的呼喚,不少注意力在其身上的教會所屬看了過來。
在眾人目光落在他所在位置之前,無聲魅影已不再生效,他們很順利地看到了他的身影。
視線不經意間掃過注視著自己的教會所屬,李敬緩步來到玲娜身前,略微躬身做出尊敬的模樣。
“圣女有何吩…”
一句詢問尚未說完,玲娜輕撩一下腦后秀發。
“隨我進來營帳。”
李敬。
這他喵的…
什么情況?
進營帳!?
這非原裝的玲娜要做什么?
難道說,她有察覺自己的無聲魅影作用?
不太可能。
古神遺民與妖物一樣是走煉體的路子,他們或許可以因為境界高而不受影響,但沒理由能有察覺。
所以…
自己這是被“相中”了?
李敬驚疑,可又覺得不太科學。
他的“有緣人”不過是個四境祭祀。
境界不高,地位也不咋地,沒道理會被玲娜給“相中”。
而且他就是跟其他人一樣看著。
就算玲娜如饑似渴,剛跟史密斯鼓過掌還嫌不夠,附近滿地是更好的選擇。
眼看玲娜吩咐過一句轉頭就進去了營帳,周邊又有無數羨慕嫉妒恨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李敬勉強繃住臉鉆進營帳。
眼前這情況,他只能硬著頭皮上。
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混到教會駐地腹地來,他不想就這么敗露。
玲娜的出現,令他確認到了教會已早滲透的現狀。
但這遠遠不夠。
他還要確認其他。
進到營帳。
李敬抬眼便見片刻前才將衣衫整理完畢的玲娜解開衣領,回首笑盈盈地等著他。
“祭祀你挺面生,怎么稱呼?”
李敬瞅著玲娜衣領又給解開了,慌得一批。
這位,不會是真的“相中”了他吧?
假如是這樣沒錯,他上是不上?
總不能為了不敗露,硬著頭皮把這女人給上了吧?
對此刻心中慌神,李敬并未做掩飾,而是讓自己看起來受寵若驚。
“回圣女,屬下巴雷特。”
自己綁的那人姓甚名誰,他并不知曉。
唯一可以明確的,也就是那人有著東方血統。
不過既然是教會所屬,其必然是生活在西方世界的東方,相應會有西方名字。
橫豎玲娜不認得他,隨便扯一個就是。
玲娜顯然對李敬受寵若驚的“真實”表現很是滿意,目光審視他兩眼,背過身去道。
“巴雷特祭祀,你很幸運。”
耐人尋味著說了這么一句,她慢悠悠地褪下身上的華服,將著光滑的背部展露出來。
她里面是真空的。
李敬見狀眼珠子瞪了又瞪。
這節奏。
完全往他不希望的方向發展了有木有!?
眼看著玲娜仿佛逗弄他似的將華服緩緩下蛻已達到腰肢,李敬不禁尋思。
自己現在掏出飛劍青鋒一劍把這女人捅死,然后火速收起劍和尸體能不能不被發現?
答案。
毋庸置疑是否定的。
且不說毫無防備的玲娜會不會被一劍捅死,飛劍青鋒掏出來仙器聲威顯露,他立馬得暴露。
咋整?
正蛋疼著,玲娜似乎不想逗弄他了,撒手直接令褪至腰臀的華服順著纖長的雙腿滑落地面,嘴角含笑轉頭看看他,上前趴到營帳中的床鋪上。
面對這一狀況,李敬眼底閃過一絲冷色。
這,裝不下去了。
再裝,他就只能背面上了。
就在他要抬手喚出飛劍青鋒剁了這女人時,趴在了軟鋪上的玲娜出聲。
“最近這些天我操勞得很,渾身總是酸痛不已,勞煩巴雷特祭祀你幫莪按按。”
李敬聞聲微愣,趕忙止住拔劍砍人的想法。
只是按按,那可以接受。
定睛看看趴在軟鋪上的玲娜,李敬裝作模樣著道。
“圣女您身子嬌貴,我這樣的尋常教徒怎敢冒犯?”
“我已經說過了,巴雷特祭祀你很幸運。”
玲娜淡淡說了句,偏頭看過來道。
“今天是你的幸運日,我允許你觸碰我的身體,承蒙圣輝。假如你能讓我滿意,事后我心情好,或許可以讓你…”
話說一半,她很是曖、昧地笑了笑。
“我對東方人還挺感興趣的。”
李敬。
破案了。
這位確實是“相中”了他,但又不全是。
她更期望的,是讓人按摩一下緩解周身疲勞。
之所以選中他,只因他假扮成了教會陣營中比較罕見擁有東方血統的人,有“嘗試”一下嘗嘗滋味的必要。
這一切,看似很迷幻。
但卻與古神遺民喜好發展新種群的目的相吻合。
現世有著各式各樣的人種,于古神遺民而言有必要都嘗試一下不是?
面對現狀,李敬沒有推辭。
有件事,他想確認一下。
假意裝做成熱切的模樣,李敬撩起袖子上前,目光炙熱著道。
“既然圣女你都那么說了,屬下冒犯了。”
“按吧。”
玲娜說了句,轉頭不再看向他。
李敬聞言也不含糊,在其背部直接上了手。
一手摁下去,玲娜“嗯”一聲惹人遐想嬌啼,一副告饒得神色轉頭。
“你輕點。”
李敬見狀做出歉意的模樣,依言放輕手上動作。
隨著他的動作放輕,玲娜露出享受的神色不時呻吟上那么一聲,緩緩合上了雙眼。
李敬將其表現看在眼里,表面聲色不動,心下卻是思緒頗多。
如今的玲娜,頭頂帶有血條。
他原以為,其是被人取代了。
古神遺民再能耐,不至于能像蝕寄蟲一樣寄生在對方體內,偽裝對象的模樣倒是未必不能做到的。
像李敬他自己能逮個有緣人扔在亞空間里,偽裝成其模樣進入教會內部,根本談不上有多少難度。
神人族同樣也能這么做。
神人族手底下千奇百怪的異類,其種族天賦甚至還能發生變異。
其中有擁有偽裝能力的異類不值得奇怪。
現在看來,事情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眼前的玲娜,應該仍還是玲娜。
至少其身體,仍還是那個人。
不然不至于因為連日“操勞”,而渴望到隨機挑個幸運兒為其按摩,緩解身體上的疲憊。
肉身疲弱,是西方信仰體系與魔法體系最大軟肋。
不只是玲娜這幅身子骨弱,令她“操勞”的人身體也強不到哪里去。
所以。
玲娜正主這是經歷了什么?
奪舍?
不太像。
類似奪舍的手段,可取代原主的意志不錯,但境界不會直接帶過來,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過來。
頭頂有喻示著是七境的血條在,也就意味著取代了玲娜的異類境界仍然還在,只是有了這幅身體后沒法適應過來。
思及此處,李敬微微瞇眼。
雖然玲娜體內的異類是如何做到鳩占鵲巢,取代了原主的意志,但有件事可以完全肯定。
那異類,是本體在玲娜體內。
這一信息有確認,李敬不禁有猜想。
寄生人體的能力,玲娜體內這異類肯定沒有。
像蝕寄蟲那般寄生,身體知覺不會影響到其本體,不至于感受到酸痛。
這異類擁有的,很可能是類似詭怪那般進入人體然后進行占據的能力。
且在占據之后,可以對身體進行改造變成能夠繁衍其后代的程度。
畢竟如果只是取代玲娜的意志。
其用玲娜的身體胡亂霍霍沒有意義。
身體根本不是她的,哪怕有了后代也是玲娜本人血親。
有此猜想,李敬垂眼審視背部手感上極端嬌弱僵硬的玲娜,眼底閃過一絲精芒。
假如他的猜測準確。
這異類的本體,多半是無形的存在。
他們是通過占據其他生物身體活動,并進行改造然后繁衍。
這一結論,講真連李敬自己覺得都有些離譜。
有形之物,繁衍誕生無形之物?
這何止不科學?
可放在古神遺民身上,未必不可行。
古神遺民那么多奇奇怪怪的種群,乃至是繁衍出了各種千奇百怪的巨獸,完全沒有生殖隔離這一說,足以說明古神遺民的基因強大。
關鍵的一點就是。
玲娜左右不了至高教會行事。
就算她把整個教會陣營所有主角都給睡了,那也就是睡了而已,沒人會被她牽著鼻子走。
她霍霍玲娜的身體如果不是為了繁衍選擇更好的基因,那將沒有任何意義。
有了推測,那就需要實際確認了。
瞄了眼哼哼唧唧在趴那享受幾近毫不設防的玲娜,李敬順著其背部一路敲打挪至肩膀部位,接著作勢要為做頸部按摩捏上了其脖頸。
輕輕掐了兩下,玲娜沒做反應。
李敬見此手上猛然一用力。
“咔!”
一聲脆響,玲娜脖頸粉碎性碎裂。
沒錯。
是粉碎性碎裂。
不是斷裂。
李敬肉身強度堪比六境大妖,隨便一用力便不是玲娜這般脆弱的信仰體系修行者承受者的。
他這會,是下了死手。
前一秒還在享受毫不設防的玲娜遭遇辣手摧花,身子一僵頓時委頓下去,轉眼便失去了聲息。
其頭頂血條并沒有衰減,依舊是滿額。
玲娜體內的異類很狡猾。
身體被殺死,其并未有異動。
換做尋常人,多半會以為其已經死透。
可惜,她遇到的是李敬。
有血條看在眼里,某人能蠢到認為其已身死?
眼見玲娜體內異類沒有異動,李敬斷定其本體是比較脆弱的類型。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玲娜體內的異類無疑已意識到不對,明白他根本不是弱小的四境祭祀。
此刻其沒異動,是在裝死等待機會或者是與其他異類聯絡。
沒有任何猶豫,李敬當機立斷手掌浮現細密電弧,摁在玲娜背部。
只要是無形之物,必定是陰物相關。
陽雷,是它們最大的克星。
炙熱的陽雷涌入玲娜的身體,當即便令其頭頂9832的血條扣了足足一千有余。
李敬見狀挑眉。
果真是無形之物!
這就沒啥好說的了。
手掌抵住玲娜背部,李敬手中細密的陽雷不斷滲透進去其體內。
轉眼間,異類9832的血條衰減歸零。
“經驗9832。”
耳邊提示響起,喻示這七境異類面對陽雷進犯連掙扎一下都沒能做到,悄無聲息地一命嗚呼。
輕輕松松收獲了9832點經驗,李敬目光看看身段撩人背部一片焦黑的玲娜,心下暗嘆。
以靈魂烙印那般殘忍的手段為參考,玲娜本人意志怕是早在被侵占了身體時便已消亡。
人已經死了,身體還被異類肆意霍霍。
盡管玲娜如果活著定然是嫉恨于他視他為仇敵,可其淪落這般下場,說實話真心讓人感到凄然。
說到底。
玲娜并沒有做什么只是投身在教會之中,大家立場不同而已。
沒在營帳中多做停留,李敬轉頭出去迅速從周邊教會人員的視野中離開,找了個視線死角令無聲魅影重新生效。
接著,他取出一張改貌符變幻成自己在教會駐地外圍看到過的一張東方面孔,隨后返回立足在玲娜營帳遠處的陰暗角落。
滲透到教會陣營中的,絕不可能只有取代了玲娜這異類一個。
玲娜的份量,并不足夠。
要左右教會行事,影響到約瑟夫那般擁有主教地位的人行動,至少得是其他主教級別。
除卻玲娜體內這一個,定然還有異類滲透教會獲得了更高的地位。
假如玲娜體內這異類死前有聯系其他同類,應該很快會有人過來查看。
果不其然。
李敬站定沒多久,一名主教模樣的人御空而至落在玲娜的營帳近前,視線不經意間掃過左右,揭開營帳走了進去。
其頭頂,頂著一根數值顯示足有10082的血條。
李敬注目其進去營帳,頭皮發麻。
事實證明,教會已遭到滲透。
這也喻示著狀況比預料中復雜得多。
剛到來那主教,李敬有在從瑟琳娜那了解的信息中看到過。
其名為奧尼恩斯。
與此前的路易斯一樣。
其是統轄著某一教區的主教,地位超然。
同時,也去過封印空間。
顯然神人族對教會的滲透,從在封印空間里就開始了。
很自然的,李敬就想到了至高教會在西方聯合與神人族撕破臉前被擄走了不少有實力、有地位的中的高層人士。
相比起被擄走的那些人。
恐怕更多的人已由一個異類進行取代,混跡在教會陣營里。
經歷這些的,不僅僅是至高教會…
李敬原本覺得。
神人族與西方聯合撕破臉喻示著他們的一切盤算已得到落實,所以選擇翻臉。
此刻看來,一切都還在他們的算計之中。
甚至可以說,事態完全在他們的掌握中。
神人族有神不知鬼不覺擄走相關人士的能力,手下又有能侵占旁人肉身的異類。
擄人,是為繁衍新的種群。
這個沒跑。
但有必要在還沒拿下鬼族前跟西方聯合翻臉?
已滲透到各方勢力內部甚至可以左右如何行事的地步,繼續跟西方聯合打太極拳用好處吊著,不是對神人族更加有利?
可他們并沒有那么做,反而一口氣擄走更多的人令整個西方聯合炸毛,誘發了翻臉是這一必然結果。
他們的目的是什么?
可能性有很多。
可以完全確定的是,他們需要滲透到各個陣營里的人有合適的理由離開封印空間,到大秘境里各方勢力的大本營里活動。
神人族,在下一盤大棋!
那邊,進去了玲娜那頂營帳的奧尼爾斯沒有再出來。
反而是有一隊至高教會專職戰斗的圣殿騎士急匆匆從駐地外圍趕了過來。
到了玲娜的營帳近前,為首那一名騎士抬手示意。
隨之,眾多圣殿騎士分散出去。
守在營帳四周,并開始遣散周邊人員。
李敬見狀悄然退去。
玲娜的死,顯然沒讓取代了奧尼爾斯的異類慌神。
他選擇了很聰明的做法。
喊來圣殿騎士,將玲娜的死宣揚出去。
相信要不了多久,仍還被李敬困在亞空間里的有緣人“巴雷特”將被教會全面通緝。
這事,略麻煩。
異類行事如此穩健,就算他出手再殺一個奧尼爾斯也改變不了各方勢力遭滲透的現狀。
這一事端,他可以告知紀悠羽讓其通報出去。
可是如何讓各方勢力高層信服?
被滲透的,本就是高層。
他們有地位,更有權利。
他們會坐視自己遭到指控?
別說被取代了這些高層,那些沒被取代的高層都不會認可。
就算他們信了,李敬要如何去證實自己的說話是對的?
把各方勢力高層聚集起來,一個個辨認過去?
這豈不是告訴所有人他能看到血條?
李敬有曾向旁人透露過自己這雙眼睛可以輕易辨認異類。
可那,都是他信任的人。
這一波他要去前去辨認,相當于是告訴全世界他的眼睛與眾不同。
指望權嫦出面證實?
如今這風向,權嫦根本沒辦法影響到什么。
且在教會的主導下,本就大量的聲音在說她純粹是危言聳聽,前來是為了在人類陣營內部制造混亂。
找權嫦,至多是李敬自己向她求證遇到的是哪一種異類。
唯一可改變現狀的是。
他悄悄走過每一個勢力把有問題的抓出來,以不驚動各方勢力其他高層為前提,找機會殺上一圈。
這玩意,開得有點大。
不提西方聯合足有好幾十個大小勢力組成,每個勢力都有高層無端暴斃,再有那些滲透了各方勢力的異類操作,所有人都會高度警惕。
靈魂烙印的問題尚還沒頭緒就遇到這么一個大問題,讓李敬很是頭大。
尋思著如何處理這一事端,李敬快步往來到教會外圍,隨后皺眉止步。
滲透了教會的異類,比想象中快上不少。
就這一會的時間,教會駐地出口已成群的圣殿騎士封鎖。
不僅如此,有十多名主教凌空而立守在駐地四方。
其中有半數人,頭頂頂著一根血條數值超過九千的血條。
此外在成群圣殿騎士之中也有數個看著身份不俗,目測至少是隊長級別的人腦袋上頂著一根血條。
混跡在圣殿騎士中的個異類沒有那么強。
他們頭頂血條多數是在6000到9000之間,基本是些五境、六境。
人數上來說,并不算很多。
一眼看過去,也就是不到二十個而已。
但都是中高層人士。
眼前這狀況,有點麻煩。
李敬眉頭緊鎖。
關鍵,他出不去了。
混跡在圣殿騎士中的異類,他可以無視。
但那幾名腦袋上頂著血條的主教,他無法忽視。
混跡在不知駐地為何被圣殿騎士封鎖,又有那么多主教跑出來的教會所屬之中,李敬心思如電猛然意識到這是個不錯的機會。
這些個腦袋上帶血條的自己跑了出來,他直接出手殺了不就完了?
確定是這些異類本體屬于是陰物,陽雷招呼殺起來不會有多費勁。
陰物再強,也抵不住陽雷。
他們真正可怕的是,在沒察覺之前人們甚至沒辦法知曉他們的存在。
本該強大的主教連區區陽雷都遭不住,這不立馬敗露?
他們要拿出七境的實力,這也不用他證明什么了。
他就這么混著,也不是個事。
此刻他這張臉的主人就在駐地之中,等下教會所屬進行內部排查他很快得露餡。
想到這里,李敬瞄了眼凌空而立的十多名主教,排眾而出迎上堵在駐地正門口一名頭頂帶血條的圣殿騎士。
那圣殿騎士見他靠近眉頭一皺,冷冷出聲。
“主教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離開駐地半步。”
隨其發言,凌空而立的十多名主教視線齊齊注目了過來。
李敬并沒有抬頭看,抬手在身前劃了個十字,很是虔誠地微微躬身。
“愿至高神忽悠著你。”
迎上這么一出,那圣殿騎士呆了一呆。
這,是至高教會教典中最崇高的禮節。
不論是誰碰到了,都得回禮。
哪怕地位懸殊,也得應付一下。
正常來說,下位者不是向上位者如此施禮,因為對方會感覺很麻煩,脾氣躁點的甚至覺得你丫沒事找事欠抽。
面對李敬這致禮,這圣殿騎士下意識也是抬手在胸前劃了個十字。
“愿至高神護佑…”
一個“你”字還沒來得及吐出來,李敬抬手就是一巴掌。
“轟!”
炙熱的陽雷吞吐,瞬息將其胸口洞穿。
“經驗72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