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光雀要是能夠進階,說不定可以幫你不少忙,不過你得把它看好了。”
尼安德特族老頭兒巴魯特咂摸了一下陳非的俏皮話,卻出乎意料的點了點頭。
話聽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可是思路方向卻沒有錯。
尼安德特族的煉體秘法難免會對身體造成一些損傷,有這么一只會光元素系治療法術的魔獸在身邊,醫藥費可就省老了去,只要營養跟得上,就不用擔心留下隱患。
對于五行缺金的百萬負翁陳非來說,還真是有一種命中注定的意味。
不過如此聽話乖巧的魔獸凈光雀,卻不是什么人都能夠擁有的,尤其是擁有光系治療術,哪怕是最低級的光系法術,依然難免會招來一些窺覷。
巴魯特老爺子的提醒絕對是中肯之言,如果自己不能盡快強大起來,擁有守護凈光雀小啾的實力,遲早會遇到這樣的麻煩。
“先吃早飯吧!今天晚上早點過來!”
尼安德特族老頭兒把為陳非準備的早餐遞了過來。
狼吞虎咽的將早餐風卷殘云一空,草草洗漱一番,趁著還有一點兒時間,利用樸愛華留下來的人脈渠道,陳非花了五星元給自己搞了一臺屏幕磨花加開裂的老手機,重新登記好私人通信號碼,然后一路上氣不接下氣的小跑,正好踩著點兒再次趕上機修組的上工時間。
原來的手機遺失在了沈菲老師的帕坦小學里面,也不知道被誰撿了去,肯定沒有辦法再找回來,911空勤基地與外界幾乎隔絕,前一陣子又狠狠補給了一通,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往常每個月都會來一趟的運輸機恐怕一個季度甚至半年才會來一趟,眼下還能找到一臺應急用的二手機,實在沒法兒太挑剔。
陳非還指望著靠它與家里人聯系報平安。
像一個月就死了倆回這種事情是肯定不敢說的,如果死就死了,起碼有保險和撫恤可拿,但是特么還被閻王爺連續退貨,看不起人還是咋得。
機修長蕭明領著陳非來到位于作業區內的一架A-39B“大嘴怪”輕型渦槳式攻擊機旁,看了一眼在他肩膀上蹦跶的小鳥,說道:“第一件事,看好你的鳥兒!”
無論是哪一種飛行器,最害怕的情況不是引擎熄火死機,也不是氣動力翼面損傷,而是鳥擊!
根據海恩法則,機械故障往往都會有先兆,而鳥擊卻總是毫無征兆的突然襲擊,讓人猝不及防。
尤其是在起降過程中,人造飛行器最容易遭到飛鳥撞擊。
哪怕是最弱小的鳥兒,也有可能給飛行器造成最致命的傷害,因此在航空安全事件中,鳥擊案例屢見不鮮。
“明白!”
陳非當即摸了摸小啾的腦袋,說道:“不許亂飛亂跑,明白嗎?”
“啾!”
凈光雀小啾是魔獸,雖然不能口吐人言,卻已經能夠聽懂陳非爸爸的話。
回應般叫喚了一聲,調皮的啄了啄他的耳垂,在肩膀上蹦跶著,并沒有想要振翅起飛的意思。
“…”
蕭機修長一臉懷疑。
他雖然并不反對陳非養一只鳥當寵物,但是應該給個籠子才對,而不是隨隨便便的一句話就想讓它能夠乖乖聽話。
陳非看出了蕭明的疑惑,說道:“放心吧,機修長,小啾會很乖的。”
蕭明點了點頭,你開心就好,他繼續言歸正傳。
“第二件事,準備好工具柜和工作臺。”
在蕭明的指揮下,陳非推過來兩輛移動工具柜和幾張不同用途的工作臺,把肩膀上的小鳥兒放到了工具柜的架子上。
涂裝編號“216”的“大嘴怪”:勞資很慌!
這是一架飛行小時數已經超過1000小時的老機,蕭機修長可不會拿剛到貨的新機讓陳非練手。
“第三件事,確認‘大嘴怪’的自檢系統和各個傳感器是否工作正常…第四件事…第五件事…”
從表面上看,機修長蕭明幾乎就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糙漢子,可是在手把手的指導陳非拆解這架A-39B“大嘴怪”輕型渦槳式攻擊機時卻格外細致,不僅一邊講解,還一邊親自做示范,最后又讓陳非上手嘗試,先裝上去,然后再拆下來,反正不嫌麻煩。
即使之前沒有看過ABCDEFG七本技術說明書,這會兒也能讓陳非對這款輕型渦槳機擁有清晰的理解。
然而現在,在熟讀過全套技術說明書的基礎上,僅僅一次實操,就讓陳非擁有了獨立操作的自信,上手自然極快,完全不像第一次拆機的新手,盡管動作有些生澀,卻已經暗合了穩準狠三味。
一通猛懟,半小時不到就將這架給他練手用的216號機“大嘴怪”順利開了瓢,就像在新手村練滿級,出門直接秒BOSS般水到渠成的輕松自如。
“大嘴怪”作為極受各個空勤基地歡迎的廉價攻擊機種,它的主動力總成,PT6A系渦槳引擎并沒有許多人想像的那么巨大,也就比40L的水桶大那么一丟丟,只有兩百來公斤重,小身板兒,大動力,超級得勁兒。
事實上這一系列的引擎不止是用于各種類型的飛行器,還可以用于農用機械、船舶、航空輔助動力(APU)和小型發電機等方面的動力源,屬于貨真價實的板磚型通用動力,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應用范圍只有多的想不到,完全沒有用不到,量大管飽。
工業產品的成本與產量成反比,需求越多,產量越大,成本就越低,價錢自然更便宜。
A-39B“大嘴怪”這種量產型便宜貨并非沒有便宜的道理,引擎本來就不貴,算上航電和機體本身,整個硬軟件系統的復雜程度并不比四個輪子的汽車高出多少。
渦槳引擎一拆,然后順著密集有序的線路挨個兒拆各種航電模塊,除了座艙以外,用于拆解示范的“大嘴怪”就等于被掏空了一大半兒。
中午時分,這架輕型渦槳式攻擊機就被蕭機修長和陳非二人順利的大卸八塊,幾張工作臺桌面堆得滿滿當當,卻井然有序,還當場列了清單,等第二天再花同樣的時間重新裝配回去。
這次的拆解操作除了做示范以外,還順便做了保養和消耗件更換,一舉多得。
像這樣的拆裝操作,最怕的不是裝不上,也不是找不到零部件,而是怕裝到最后,竟多出一兩個玩意兒來,那可就麻煩大了。
蕭明拿著一塊抹布擦著沾染了五顏六色油垢的手,說道:“今天就先到這里,等熟練了拆卸和安裝,我再教你判斷故障和修理故障件,修理工作并不完全是更換新零件。”
既動手又動口的現場教學相當耗費心力,恰好陳非一個人上午屬于機修組,下午屬于“真香”戰斗飛行中隊,可以緩口氣,明天再繼續。
“機修長,您辛苦了。”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親手拆裝過一遍,再聽機修長的詳細講解,陳非的收獲滿滿。
許多東西在七本技術說明書上根本就沒有,實際動過手才會知道。
“你的小鳥兒,倒是挺乖的。”
看著始終不曾離開作業區移動工具柜架子的小啾,機修長蕭明終于露出了笑容。
他就擔心這只小鳥好奇心過剩,往“大嘴怪”的犄角旮旯里面鉆。
飛行中的飛行器害怕小鳥,停在地面上的飛行器同樣也怕。
“小啾是獨一無二的。”
世界上的凈光雀或許不止一只,但是小啾對于陳非個人而言,卻是獨一無二,不可替代。
午休時間,陳非剛咽下最后一口面包,1號機庫的頂棚處無聲無息的亮起了黃色燈光。
在機庫一隅日常待命的飛行員們立刻作出了反應,陳非的飛行教官,伊莉妮·魯休斯的聲音響了起來。
“‘真香’中隊集合,菜鳥,快過來,要出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