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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趙昊我在等大招,你們在等什么?

  “誰說九鼎時的九鼎之怒只針對一個人?”

  趙昊這句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瑯嬛仙子神情呆滯,怎么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么一個結果。。。

  之前秦墨也沒說過啊!

  但現在想一想,秦立恒當時只有一項魁首,能撐得過三鼎之陣已經十分不容易了,硬抗六鼎之后,憑借大毅力才強撐著回到燕國,把頭蓋骨煉成了傳家寶。

  等于說全程保命,能夠得到一些關于斷層歷史的信息,已經相當不容易了,自然不可能比趙昊知道的多。

  所以…

  她俏臉陰沉:“所以…你把我們騙進來,是想和我們同歸于盡的?”

  上一代瑯嬛仙子就是死到九州鼎里的。

  這其中,縱然有被秦墨欺騙之后的生無可戀。

  但這九州之怒,絕對不是能夠輕易扛過去的。

  “昂!”

  趙昊叉著腰,信口胡謅道:“可不咋地?荒國現在啥情況你也知道,我肯定是不敢回去了,我在荒國有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卻回不去。齊國公主又是個死傲嬌,不愿意我多個老婆多個家,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但我自己死了又太孤單,大家陪我一起好不好?”

  瑯嬛仙子看他這么表演,頓時松了一口氣。

  她很清楚,趙昊這種狗東西,能活著絕對不會選擇自殺。

  就算自殺,也不會帶著凰禾自殺。

  他能說出那句“九州之怒來了我扛著”,就說明他肯定有扛過九州之怒的法門。

  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九鼎時的九州之怒很可能并不是針對一個人的。

  這句話是趙昊說的。

  誰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因為從來沒有人撐到過九鼎齊聚。

  但沒有人會一廂情愿認為他在撒謊,不然他沒有理由做那么多話,把所有人都騙進來。

  瑯嬛仙子只能確定一點,那就是趙昊一定有躲避九州之怒的方法。

  她深吸了一口氣,正想說什么,卻發現周圍一陣霧化,趙昊與凰禾兩人已經消失無蹤了。

  而眼前,也從溪流森林,變成了尸骸遍地的戰場。

  這里,正是雍州州府的城墻。

  喊殺聲一片。

  天氣灼熱,蒸騰起一片片血霧。

  這時,城墻上響起了一個聲音。

  “坤位!四個宗門高手,弓箭手準備!”

  下一刻,漫天箭雨。

  四人齊齊色變,當即祭出法寶與功法。

  縱使尋常弓兵之箭對于他們來說并沒有特別強的力道。

  可他們能擋住十幾支幾十支,能擋得住成千上萬支么?

  即便六國第一宗師趙定邊,也不過是萬人之敵,更何況他們?

  況且這些箭雨,箭箭裹挾著國運,對宗門之人殺傷性尤其大。

  即便拼盡全力,最多也就抵擋一時。

  若真托大,地上那些奄奄一息的宗師級仙佛信徒,就是他們的下場。

  “快撤!”

  一張護身符紙廢掉之后,瑯嬛仙子馬上換了一張,她已經意識到這件事情不簡單了。

  九州鼎內,本來就是那段斷層的歷史。

  可以說是幻象。

  也可以說這是真實存在的世界。

  這方世界運轉無常,他們沒有掌握任何規律,只能隨機應變。

  四人飛快脫離戰場,來到了二十里外的一片荒山。

  結果還沒過一刻鐘,世界便再次扭曲,而他們也來到了皇城,見證了仙佛信徒對普通百姓慘無人道的殺戮。

  而這次,他們在仙佛信徒們的眼中,就是普通百姓。

  再一次死里逃生,瑯嬛仙子心中不免有些煩悶。

  九鼎之陣,果然恐怖如斯。

  現在九州之怒還沒有到,他們就動輒有喪命的危險。

  若是九州之怒到了,那還了得?

  可這陣法渾然天成,她找不到任何陣法的痕跡。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方才從外面看的時候,九鼎的運行是有規律的,這九鼎便是九鼎之陣的關鍵,這九鼎都與趙昊有關聯,加上旁邊有凰禾這個陣法大師,現在的處境肯定要比自己這幾個人好很多。

  而趙昊,也一定有辦法平安度過九州之怒。

  所以說,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找到趙昊和凰禾,強行抱住他們的大腿,才有一線生機。

  陣法,都是有跡可循的。

  但想要推測出里面的跡象,恐怕…

  瑯嬛仙子鋪開地圖,不由有些煩躁,又到了她最頭疼的算學環節。

  幾個時辰過去。

  另一邊。

  趙昊和凰禾已經到了大漢神朝皇宮的御書房。

  這里,存放著無數的史書。

  鼎內,九州傾覆。

  但九州鼎的目的,就是把這段歷史保留下來,最安全的地方,極有可能是存放所有一手資料的御書房。

  而凰禾利用九鼎方位推測的位置,也確定了趙昊推測的正確性。

  九州之怒開始前,這里是唯一一個沒有空間亂流的地方,幾乎不可能忽然亂入戰場。

  但只要時辰到。

  這里就是九州之怒的中心之地,也是國運灌體最猛的地方。

  所有人,都要承受最完整的九州之怒,這對于所有人的靈魂都是極為恐怖的考驗。

  若你是神朝遺民,就會經受國破家亡的痛苦。

  若你是仙佛信徒,就會經受幾萬萬冤魂的壓迫。

  無關修為,只看心智。

  心智不堅者,很有可能五臟俱裂。

  但即便心智再堅定,結束之后,也會近乎崩潰。

  御書房中。

  趙昊正在量子波動速讀,他要在九州之怒開始之前,盡可能將這段斷層的歷史,刻錄在自己腦海之中。

  凰禾的心情已經勉強緩和了過來,瞅著趙昊這副模樣,不由咧了咧嘴:“你這么看書,能記下來么?”

  趙昊笑了笑:“管他能不能記住,先把樣子做出來再說。”

  “嗯…”

  凰禾點了點頭,就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桌上攤著一本書,卻一個字不忍心看下去。

  方才九州傾覆的場景帶給她極大的震撼,這場戰爭之中,仙佛信徒扮演的角色,更是讓她難以接受。

  因為…宗門就是最老、也是資歷最老的仙佛信徒。

  說宗門在這兩百年什么事情都沒有做,她是你萬萬不會相信的。

  而她被宗門派過來,唯一的目標,也是在荒國建起第一座道觀。

  卻不曾想,整個人都被小師叔截胡了。

  這些年,若不是有小師叔孜孜不倦的誤導,那自己現在究竟在做什么事情,她根本就不敢想。

  會不會…已經成為這些人中的一員了?

  凰禾嘆了一口氣,神色復雜地看向趙昊:“你確定能保下我么?”

  她現在正處于懷疑人生的地步,很清楚以自己現在的狀態,若是硬扛九州之怒,恐怕到不了一半就走火入魔而死了。

  趙昊笑道:“放心!到時候你只要跟我貼貼,就沒有任何問題。”

  他經歷過一次三鼎之陣,詩詞魁首的護體程度他一清二楚,那片空間,容納兩個人綽綽有余。

  見他如此自信,凰禾便沒有再多問,對于趙昊她有著絕對的信任,只要趙昊說行,那就一定行。

  她搖頭笑了笑:“他們四個人,恐怕一個都扛不過去吧?”

  “那誰能說得準?”

  趙昊撇了撇嘴,那些人的死活,跟他何干?

  反正又不是自己人。

  南子陵,雖然感覺這個人挺可憐的,但這貨就是個狂躁的定時炸彈,雖然沒有對趙昊造成什么實質的威脅,但暗中可是搞了不少事。

  苦海,純特娘一個坑貨,寧婉梨都不敢這么劃水,而且趙昊對寺廟之人向來沒有什么好感。

  沈鎏,沒啥印象,但一看就是皇室走狗,雖然趙昊對南家沒有什么交情,但有一說一挺可憐的,這個家族的悲哀,就是因為有無數沈鎏這樣的人,管他死活做什么?

  至于瑯嬛仙子,不是啥壞人,但瑯嬛玉洞這個以竊取氣運為生的門派,本身就是一個蛀蟲。

  能不能扛下來,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想要竊取大漢神朝的國運,想必她也做好了被反噬的準備。

  偷香油的老鼠,哪能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就是那一雙腳…

  可惜了。

  趙昊嘆了一口氣。

  當然,并不是因為他老色胚。

  而是因為他是一個藝術家,對于藝術有十分敏銳的直覺,更有悲天憫人的氣質,任何美好事物的逝去,對世界都是一種損失。

  就是這樣。

  凰禾也只能點點頭:“也好,南家徹底滅掉,也免去了世世代代給晉國皇室當牲畜的命運。瑯嬛玉洞當了這么多年蛀蟲,也終于結束了,只可惜那么多寶貝…”

  “等等!”

  趙昊頓時停住了翻書的動作:“你剛才說啥?寶貝?”

  “昂!寶貝,咋啦?”

  凰禾托著腮,漫無目的地看著窗外。

  窗外晚陽如金,染得大片天空都金燦燦的。

  趙昊沉默了,也看向窗外,感覺外面天空的顏色,很像自己馬上要賺到的金子。

  瑯嬛仙子命不該絕!

  不對!

  趙昊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了自己并不是貪財之人。

  他想救瑯嬛仙子,并不是因為想要她瑯嬛玉洞的寶貝。

  而是拯救一個藝術品。

  藝術家嘛!

  為了藝術,做一些不道德乃至變態的事情,也是無可厚非的對吧?

  凰禾看著他臉上愈發變態的笑容,不由心中一凜。

  不愧是趙定邊的孫子,果然完美傳承了他的思想,任何不利于平民百姓的東西,都會被他深惡痛絕。

  他笑得這么變態,肯定是為能弄垮瑯嬛玉洞而高興。

  這種心態,凰禾有些不理解,但大為震撼。

  她忽然有些理解,為什么小師叔那么看不慣趙定邊,卻依然支持他的信念,哪怕現在分開了,都沒有跟他對著干,甚至還將不少思想傳給了自己。

  這侯桃桃還真有些倒霉。

  不過她自己也有問題,如果不是貪大漢神朝的國運,也不可能陷入如此危險的境地。

  但好在她算學好像不是特別好,盡管對陣法理解不錯,但效率終究太低了一些,短時間內,應該找不到這個地方。

  別的地方,九州之怒沒有那么恐怖,說不定還能留個意識,借助瑯嬛玉洞的寶貝,也不是沒有生還的可能。

  但若到了這里,恐怕一點活下來的希望都沒有了。

  凰禾對瑯嬛玉洞沒有什么好感,不過這些天她接到了宗門的密信,對侯桃桃的身世稍微有了一些了解,感覺這丫頭還是挺可憐的,就是跟錯了人。

  嘖嘖嘖…

  她剛動這個念頭,就聽到一個得意的聲音。

  “趙昊!你真當你能甩開我這個瑯嬛玉洞四千年一遇的天才么?”

  話音還未落。

  空氣中便憑空出現了一扇門。

  門中,四道身影憑空踏出。

  瑯嬛仙子:~

  凰禾:ヽノ

  趙昊:

  他也是剛才才聽凰禾說瑯嬛仙子的算學不是很好,導致陣法上有些遲鈍,本來還有些擔心她找不到地方,又擔心現在主動出去引路反而會引起他們的戒備。

  剛才他正發愁怎么找到一個合適的方法,沒想到她竟然臨時打破了自己的瓶頸。

  翻譯翻譯,什么叫驚喜?

  瑯嬛仙子打量了一下周圍,忍不住笑了:“難怪!我早就該想到的,九州鼎截留下這段斷層的歷史,必然是為了保留罪證,最想留下的,肯定是這些史籍。也怪我想的太復雜,竟然在外面戰場上耽誤了這么長時間。”

  “哦…”

  趙昊應了一聲,沒有搭理她,繼續量子波動閱讀。

  對這些人的到來,他一點都不在意。

  此次帶凰禾進來,就是為了保護自己撐到九州之怒。

  這些人暫時還沒有弄清情況,一定不敢貿然對自己動手。

  若是動手,自己跟凰禾以二敵四,的確會陷入劣勢,畢竟全盛狀態下的沈鎏不容小視。

  但若是鐵了心的要逃跑,肯定還是能跑的,等到九州之怒的時候再回來就行了。

  只不過如果這樣的話,會耽誤很多看史書的時間。

  所以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

  不說話。

  裝高手。

  瑯嬛仙子見他這副模樣,不由皺眉沉思。

  苦海忍不住開口道:“仙子,我們該怎么辦?”

  一旁沈鎏也不由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

  他們剛才,他從瑯嬛仙子那里得到了一些關于九州之怒的信息。

  一聽就感覺難搞。

  這世上的確有真正普度眾生的佛陀,也有真正為國為民的人。

  這些人,自然不懼九州之怒。

  但我們呢?

  一個佛門派下來從凡俗間掠奪香火的和尚。

  一個為了權力甘心給皇室當走狗的宗師。

  能扛得住九州之怒么?

  能不慌么?

  瑯嬛仙子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盯著趙昊看了好久,只見他心無旁騖,翻了一本又一本的書。

  又看了看凰禾,正捧著腦袋看著桌上的書本發呆。

  “啪!”

  她猛得一拍自己的腦門:“我懂了!”

  沈鎏和苦海頓時眼前一亮:“仙子你懂什么了?”

  瑯嬛仙子笑了笑:“趙昊利用九鼎尋了這么一個地方,這里肯定是九州之怒最弱的地點。”

  “有道理啊!”

  “他現在瘋狂看書,說明什么?看書,絕對是扛過九州之怒的關鍵!”

  “有道理啊!”

  兩人頓時有些振奮。

  南子陵則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自從南子溪自殺,他就對任何事情都有些興致缺缺的。

  不想動腦子。

  不想有任何情緒。

  只想混在瑯嬛仙子身邊當一個莫得感情的護衛機器,完成任務之后,就讓瑯嬛仙子幫自己頂一會來自晉國的壓力,然后帶著小白遠走高飛。

  只不過聽現在的情況,他還是忍不住插了嘴:“為什么不能是趙昊本來就有對策?”

  沈鎏嗤笑一聲:“他能有什么對策?在此之前,能從九州之怒中豁免的,就只有獲得魁首一條路。趙昊卻只有兩項魁首,若是他沒有一點應對的策略,怎么敢進九鼎之陣?

  他是唯一一個從六鼎中完整出來的人,定然掌握了一些方法。所以他現在做的事情,就一定是應對九州之怒的方法。我不管了,這書我要看!”

  說罷,就撿起了一本書,細細地翻看了起來。

  瑯嬛仙子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便也拿起了一本翻看。

  南子陵悶悶地應了一聲,依言照做。

  “阿彌陀佛!”

  苦海念了一聲,便也捧起一本書,細細研讀起來。

  幾個人靈臺瘋狂運轉,沒有修為的瑯嬛仙子也是吞了一顆丹藥,看書的速度一個賽一個快,只是比起趙昊還有相當遠的差距。

  畢竟這些人看得一個比一個認真,都是理解以后,才繼續朝下翻。

  凰禾依舊沒說一句話,只是抬頭掃了眾人一眼。

  這荒誕的一幕,讓她想笑又不敢笑。

  九州之怒都要來了,這些人竟然都拿著逃命的時間,在瘋狂補習史籍。

  啊這…

  眨眼之間,半個時辰過去了。

  這半個時辰,御書房安靜的像科舉自習室,沒有一個人說話,充滿了學習氛圍。

  終于,一個人打破了自習室的和諧。

  “嘩!”

  一本史冊被摔到了地上。

  苦海臉色難看,古銅色的皮膚變成了鐵青色:“豈有此理!胡言亂語!這些亂史,就是在辱我佛門!”

  趙昊朝這邊看了一眼,認出了苦海看的那本書。

  前半本佛廟傳教的書籍,里面列舉了詳細的造反綱領。

  下至如何洗腦百姓,幫寺廟偷稅漏稅,募集造反資金。

  上至如何滲透朝堂,內外夾攻,攻城略地。

  后半本則是神朝官員對這綱領的分析,以及收集到有關于佛家這一脈各種骯臟的行徑。

  這特娘的能忍?

  苦海很不服,他身在齊國,的確做了不少埋汰事兒。

  但…也沒有這么埋汰啊!

  你這就有些侮辱人了。

  沈鎏攥著一本書,也有些忍不住了。

  娘的!

  我們沈家,竟然當過漢奸?

  不能忍啊!

  南子陵面色陰沉,這段歷史中,南宮兩家還沒分家,也正是在這兩百年之中,南家投靠晉國的前身尋求庇護,宮家一脈徹底歸屬了宗門。

  這兩百年,是九州的血淚史。

  這段血淚史,最慘的卻是南宮家。

  兩個大陣營打得你死我活。

  慘么?

  但有我們南宮家慘么?

  瑯嬛仙子也繃不住了,瑯嬛玉洞也有一部門派史,獨缺中間兩百年。

  她手中的這本,恰好能從另一個角度,補全這兩百年。

  可以說,在此之前,瑯嬛玉洞還是一個茍著發育的小門派。

  經過了這兩百年,瑯嬛玉洞直接成為了各國中炙手可熱的門派。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那幾任瑯嬛仙子在這場滅國之戰中,截取了大氣運。

  氣運有多少。

  手上的鮮血就有多少。

  瑯嬛玉洞積累了幾千年,終于到自己這一代,看到了氣運成圣的希望,只要自己成功,瑯嬛玉洞所有的傳人都能重活于世,與天地同壽。

  那時,師尊自然也能活過來。

  但她怎么都沒有想到,自己身上所有的氣運,竟然近八成都是從這場亡國之戰中來的。

  接受不了!

  真的接受不了。

  她皺著眉,心緒越來越煩躁,直接將手中書本摔到了地上:“簡直一派胡言!”

  書頁散亂,剛落地,便化作星光點點,隨后又凝回一本無字天書,靜靜躺在地上。

  南子陵躬下身,將無字天書撿起來,上面很快就又出現了字跡,變成了南宮家的血淚史。

  他神情轉冷:“我說為什么這么巧?這些書,都是九州鼎想讓我們看的。”

  瑯嬛仙子俏臉冰寒:“這兩百年的歷史誰也不知道,它編什么就是什么。一個已經覆滅的皇朝,還妄圖篡改歷史?”

  天下生靈不計其數,人仙佛妖,但凡有靈智的,都想占據一下道德制高點。

  猛得這么一搞,誰能接受得了?

  趙昊笑了笑:“你們的級別倒是高,九州鼎為了糊弄你們,編出了這么多邏輯縝密的故事。”

  瑯嬛仙子冷笑:“它就是擔心有仙佛取走它體內的氣運,才故意為之。”

  “行吧!”

  趙昊也沒有爭辯,繼續翻著書。

  瑯嬛仙子對他的態度十分不滿意,但看他即便現在還在爭分多秒的看書,便更加堅信方才的猜想,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趙昊,看這些書,真能扛得過九州之怒?”

  廢話!

  當然扛不住啊!

  但我能實話告訴你們么?

  明顯不能啊!

  趙昊搖了搖頭:“你覺得呢?”

  瑯嬛仙子想不明白里面的玄妙:“為何?為何看書就能扛得住?”

  趙昊見她誠心發問,不想忍心騙她,也不想當老實人。

  斟酌了好一會兒,才吐出一句話:“知識改變命運!”

  的確能改變命運。

  但沒人說不能反向改變啊!

  這么說沒毛病吧?

  瑯嬛仙子沉默了半天,覺得他說的話十分有深度,很有可能就是絕境求生的秘鑰。

  看書!

  不管九州鼎編的再離譜也要看!

  于是,四個人各自撿起史冊,繼續看了起來。

  御書房中,學習氣氛又融洽了起來。

  只是…

  天色漸暗,天空也愈發低沉,壓得眾人愈來愈呼吸不上來。

  所有人,都生出來一絲不祥的預感。

  九州之怒要來了!

  他們心中越來越煩躁,那種壓力就像是鼓槌,狠狠敲擊他們的心房。

  血液流速越來愉快,快到讓他們狂躁。

  外面的喊殺聲停止了。

  他們心中的喊殺聲卻越來越大。

  聲音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擾得他們胸口發悶,幾欲發狂。

  “咚!”

  “咚!”

  “咚!”

  心跳聲充斥著整個御書房。

  即便是凰禾,狀態也相當不穩。

  九州之怒,才剛剛開始,眾人就已經有些頂不住了。

  但與此同時,國運也愈發激蕩了起來。

  瑯嬛仙子雙眼短暫恢復了清明,連忙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這邊是瑯嬛玉洞收集氣運的法寶。

  但她很快發現,這國運根本無法用玉瓶收集,只能用肉身引渡。

  肉身引渡,對于宗門之人,本身就是極其兇險的方法,動輒就會遭受極其恐怖的國運反噬,真要是綁定了國運,以后就再也行不了宗門之事。

  上當了!

  上了九州鼎的當!

  她當即盤膝坐下,祭出了幾乎所有護體的符咒和法寶。

  而一旁,苦海終于支撐不住了,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嘔著血。

  沈鎏也是臉色蒼白,盤膝坐在地上不停發抖,豆大的汗珠不停從腦門上滑落。

  狀態最好的反而是南子陵,端坐在椅子上,神情發狠繼續看著史冊。雖然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但精神狀態還算正常。

  苦海忍不住了:“仙子,我們逃吧!”

  瑯嬛仙子煩躁道:“逃到哪里?這里便是九州之怒程度最輕的地方,咱們還能逃到哪里?”

  最輕的地方…

  苦海嘴角抽了抽,最輕的地方都已經是這樣了,那最重的地方該有多恐怖?

  瑯嬛仙子看了一眼趙昊,繼續說道:“趙昊和凰禾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去,他們都沒有走,就說明事情肯定有轉機!他們都等得起,我們為什么等不起?”

  苦海嘔了一口血:“仙子說得對!”

  沈鎏滿頭冷汗,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卻又忽然一陣悶吼,低頭一看,胸前已經多出了一截劍尖。

  傷口處,鮮血狂噴而出。

  他懵了,轉頭看了一眼,發現南子陵正雙目赤紅地看著自己。

  他雙眸之中,滿滿都是不解和震驚。

  但一切都已經無濟于事,他沒有秦墨那種詭異的秘法,斷然沒有任何活路。

  “嘭!”

  他倒在了地上,喉嚨里不停冒出血沫,發出“嗬嗬”的聲音,很快就沒有了生息。

  九州之怒下,這個晉國明面上的第一高手,一絲修為都調動不出來,脆得跟豆腐一樣。

  只是一劍。

  人沒了。

  南子陵長長嘆了一口氣:“舒服了!”

  說罷,直接將長劍丟走。

  瑯嬛仙子:“…”

  南子陵笑道:“仙子,我們二人留下的目的就是為了協助你,但現在我們都是廢物,現在我殺了他,倒也不算違反約定,對吧?”

  瑯嬛仙子眼睛瞇了瞇,最終只能點點頭:“事已至此,便也不必多說,安心等著便是。”

  南子陵點了點頭,當即盤膝坐下,不過還是問道:“等到何時?”

  瑯嬛仙子精神儼然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沉聲道:“趙昊等到何時,我們便等到何時。”

  可就在這時。

  趙昊站了起來,摟著凰禾笑嘻嘻地走了過來。

  瑯嬛仙子悚然一驚,因為趙昊現在看起來神清氣爽,與眾人簡直有天淵之別。

  趙昊笑嘿嘿地問道:“你們在等什么呢?”

  瑯嬛仙子:“…”

  她忽然感覺有些不妙:“你又在等什么?”

  趙昊咧了咧嘴,一臉無辜地說道:“我在等我文章魁首到賬啊…”

  說罷,天邊飛來三道金色的文字。

  環繞在了趙昊與凰禾身邊,將九州之怒完全隔絕在了外面。

  以“師”為題: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

  以“識”為題:世有子良,然后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子良不常有…

  以“潔”為題: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

  瑯嬛仙子:“???”

  南子陵:“???”

  苦海:“噗…”

  一道血箭噴出,苦海大師當場暴斃。

  九州之怒下,靈臺崩碎。

  南子陵反應過來了。

  娘的!

  這個才是趙昊的后手。

  所以這里不是九州之怒最輕的地方。

  而是國運最猛的地方。

  上當了!

  他強行吐出了胸口的淤血,搖搖晃晃站起身,跌跌撞撞地逃出了御書房。

  “南子陵,帶帶我!”

  但南子陵明顯沒有回頭救人的意思。

  沈鎏人都沒了。

  他出去以后還擔心什么?

  況且,他現在的狀態自己逃出去已經相當勉強,哪還有精力管瑯嬛仙子?

  崩,撤,賣,溜!

  瑯嬛仙子:“…”

  趙昊瞥了一眼南子陵的背影,沒打算攔他,畢竟這個人重傷如此,根本沒有半分搶奪傳國玉璽的可能。

  他看向瑯嬛仙子,笑得露出了大白牙:“把你瑯嬛玉洞的寶貝全都交給我,獎勵你一次跟我貼貼的機會。”

夢想島中文    大荒扶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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