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茱蒂和卡邁爾離去的背影,安室透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深意。
果然和他猜的一樣,這兩名fbi是來找赤井秀一的。
不過他們永遠不可能找到的…
“小蘭,那我和表哥就先去附近買衣服了。”
“也祝你們能順利解決這次的委托。”
畢竟有fbi在這個樓層閑逛,安室透也不打算多管閑事了,買完衣服就趕緊回去。
但他剛要推著輪椅朝另一個方向離開,毛利蘭又趕緊叫住了他。
“安室先生!能不能拜托您一件事?”
安室透笑了笑,“沒問題,只要我能辦到…”
毛利蘭兩只手有些扭捏地抓在一起,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要是新一回到那個房子的話,請您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新一?”安室透裝作不知道,其實他知道這個人是誰。
毛利蘭解釋道:“就是工藤新一,也是你目前住的那棟房子的主人。”
安室透點頭答應,“可以,如果他回來的話,我會通知你的。”
“謝謝!”
毛利蘭朝著安室透鞠躬感謝。
“小事情”
安室透擺了擺手,推著沖矢昴的輪椅朝著遠處的柜臺逛去。
柯南瞥了一眼旁邊的毛利蘭,知道工藤新一是不可能回去的。
因為他就是工藤新一。
不過轉念一想,今天商場里遇到這么多的熟人,還真是少見啊…
而這時候,毛利小五郎也問完了一家體育用品專柜的柜員,仍未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小蘭,剛才那些人是誰啊?”
剛才毛利小五郎雖然在問柜員問題,但也注意到身后的狀況。
毛利蘭回道:“是安室先生和他的表哥,還有我們學校之前教英語的茱蒂老師和她的美國友人。”
“哦…”毛利小五郎應了一聲,沒有多說什么。
“好了,接下來我們去對面的高爾夫用品店看看吧…”
米花百貨大樓,地下車庫。
黑羽快斗無聊地倚靠混凝土柱子,看了一眼手表,又盯向車庫的入口。
已經下午1點了,怎么還沒來?
現在,他的內心在暗暗祈禱,那個叫“千葉”的家伙快點兒過來,這樣他就能從漫長的等待中解脫出來了。
突然,一輛青色的甲殼蟲從入口處駛進來,淺黃色的燈光在車前方形成錐形區域。
黑羽快斗的眼神頓時一亮,視線追隨著車輛緩緩進入車庫深處。
不過很快,他就失望了。
明明車庫里的空車位有很多,每個車位也很寬,這個人卻楞是停了10分鐘也停不進車位。
最后好不容易停進去,車屁股還差點兒歪到旁邊車位上了。
這種馬路殺手級別的車技,肯定不可能是一名警察了。
黑羽快斗失望地搖搖頭,正打算收回視線,繼續去盯梢下一輛進入地下車庫的汽車,青色甲殼蟲的車門卻打開了。
一個相貌清秀、身材精瘦的男人走下了車。
黑羽快斗定睛一看,這個男人正是秦智博給的照片上的男人。
為了不確認錯目標,他又掏出照片辨認了一下,果然一模一樣!
只見“千葉”掏出車鑰匙,小心翼翼地將車門鎖上,就徑直朝著商場入口的方向走去。
黑羽快斗趕緊打開無線麥克風,通知另一邊的秦智博。
“你要找的人出現了!”
“什么?”
秦智博此時仍坐在商場的正門口,同樣百無聊賴地盯著正門口進來的一名名顧客。
聽到“千葉”來的消息,他趕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卻因為站得動作太激烈,坐的時間長了,又差點兒一屁股坐回去。
“你先跟著他,看看他去哪里,我稍后就到…”
“千萬別被他發現!”
秦智博給桌上的飲品結完賬,快步走出飲品店。
來到電梯的位置,正好看著“千葉”走進了電梯間。
他剛想要起步追過去,但發現時間剛好來不及進入電梯,且電梯里人非常多,于是只能放緩腳步,裝作不想上電梯的樣子。
電梯門緩緩關閉,秦智博錯失了第一次與“千葉”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這時候,“赤井秀一”也從后面追了過來。
“怎么樣?”
“他剛進電梯…”
秦智博抬頭看著電梯的樓層指示燈,說道:“你在這里看一下電梯在哪個樓層停下了,我走樓梯去找…”
“嗯。”
黑羽快斗點了一下頭,秦智博就轉頭向旁邊的樓梯爬去。
“二樓、停了…”
這棟米花百貨大樓的電梯和樓梯是挨在一起,只要樓梯爬得足夠快,很容易就能確認電梯的出入情況。
秦智博來到二樓,掃了一眼電梯門口剛出來的人,里面沒有“千葉”。
“三樓,也停了…”
黑羽快斗繼續報數。
秦智博只能再爬到三樓,剛要伸頭向外瞅,又立刻把腦袋縮回來了。
因為三樓的電梯前面,正好站著毛利一家。
秦智博幸虧反應迅速,否則就要和柯南撞在一起了。
“真是的,現在都已經過了1點了!這個委托人到底還想不想見面啊?”
毛利小五郎收起手表,氣呼呼掐著腰走向電梯。
“算了、算了,我不做了,我們快點兒回去吧!”
“爸爸,要不還是再等一下?畢竟已經收了人家的委托費…”
面對女兒的提議,毛利小五郎一副無所屌謂的表情擺了擺手,“只要那個人還想委托我的話,還會再打來電話的,放心吧…”
其實要不是看在對方預支了10萬円的委托費,以及這筆委托費已經花掉了的份上,毛利小五郎壓根都不會出來接這種可疑的委托。
他走到電梯前,暴躁地按了幾下下行的按鍵。
旁邊的柯南一看委托做不成了,毛利父女也打算打道回府,準備將自己想單獨留在商場里逛一逛的請求說出來。
當然,閑逛是假,去和秦智博一去抓“千葉”才是真的。
“那個…”
“那個…”
柯南的話剛出口,身后面就走過來一個陌生大叔,說著同樣的開場白。
“請問你是偵探嗎?”
“嗯?”
毛利小五郎回過頭,上下瞥了一眼身后的這名路人大叔,心里的氣頓時不打一處來。
“你是委托人?你可是讓我好等啊…”
這名大叔趕緊擺擺手,否認道:“我不是你說的什么委托人!我只是…”
說著,大叔一邊緩緩解開身上棕色大衣的扣子,一邊說道。
“一個…被炸彈威脅的…普通路人…”
隨著大叔衣扣的完全解開,他胸口上纏著的十幾個塑膠炸彈暴露無遺。
“啊!”
毛利蘭一聲尖叫,帶動旁邊的毛利小五郎和柯南也做出震驚的表情。
“炸彈!”
毛利小五郎的上身體出于本能的畏懼往后縮,但出于職業素養,還是沒有轉身逃跑。
“為什么?你身上怎么會有這種東西啊!”
滿頭大汗的大叔連忙解釋,“我也不知道啊!剛才我在洗手間被人從身后弄暈,醒來之后就被一個蒙面男子給綁上了這個東西!”
“那個男的還威脅我說,在這層樓的電梯門口、樓梯、手扶梯都有放著裝炸彈的紙袋子…”
“只要不照著他說的做,他說他立刻就將炸彈給引爆!”
毛利小五郎聽著這凌亂的事件描述,一時間也有些慌了陣腳,趕緊掏出電話就要報警。
但這個大叔也立刻阻止了。
“不行啊!那個人說只要發現警察接近百貨大樓,就會立刻按下引爆裝置!”
“還有,只要他發現這個樓層有一個人逃出去的話,結果也是一樣…”
被剛才的尖叫聲吸引來的圍觀人群聽了這話,立刻一片嘩然。
柯南則是趕緊轉頭看向電梯旁邊,發現樓層指示牌的下面果然放著一個無人認領的粉色紙袋子,里面很可能就裝著炸彈。
可惡!
居然遇到了這種事情嗎?
柯南皺緊眉頭,繼續轉過頭看大叔怎么說。
而大叔這時候將肩膀上挎著的運動背包放下地上,顫顫巍巍地解釋道:“他說,要找出這個包包里面…一共十三件紅色t恤衫的寄件人、到底是什么人…他說,那個寄件人一定就在這個樓層!”
“他還說,要是找不到那個寄件人的話,他就會引爆這個樓層里的炸彈!”
“紅色t恤衫?!”
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驚呼一聲,這個要求和他們接到的委托剛好不謀而合。
他們的委托也是找出寄紅色t恤衫的人,如果這兩個委托指的是同一個,那么委托人很可能就是制造這起炸彈威脅的人。
柯南努了一下眉,覺得這兩個事件里面提到的紅色t恤衫應該就是同一件事。
可是為什么要采取這么極端的方式?
這時,求生欲拉滿的毛利小五郎已經對著樓層里聚集過來的人大喊。
“喂!你們有沒有聽到!”
“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那個寄出這么多紅色t恤衫惡作劇的家伙要是在的話就快點兒站出來!”
圍觀的眾人面面相覷,互相打量著彼此的面孔,但誰也不能從對方的臉上看出答案。
這時,一個深色皮膚的男人推著一個輪椅走了出來。
“毛利先生,我想就算這么問也是沒人會站出來承認的…”
“畢竟這個被惡作劇的人都用上炸彈了,就算是出于畏懼,也會抱著能拖一會兒就拖一會兒的心理保持沉默的。”
人群中走出來的正是安室透,還有輪椅上的沖矢昴。
他剛給沖矢昴和自己買了一些衣服,結完賬打算離開,就在電梯門口遇到了這檔子事兒。
出于自身的責任感,他不得不站出來處理這次危機。
哪怕有被fbi識破真實身份的危險…
不過好在第一時間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并沒有看到那兩名fbi,可能是已經離開這個樓層了。
“安室先生!”
看到安室透出現,毛利蘭緊張的情緒得到了一絲緩解。
只見安室透將沖矢昴的輪椅停在一邊,購物袋也放在他的懷里,然后走到電梯門口,對著那名被炸彈威脅的大叔問道。
“如果我們能找到那個寄紅色t恤衫的人呢?他打算怎么處理?”
大叔的濃眉聳了聳,隨后搖搖頭,“這個倒是沒有…他說,哪怕知道那個人的姓名也可以…”
“姓名也可以嗎?”安室透皺了下眉,端著下巴。
正常人會僅僅為了知道對方的姓名,就用炸彈威脅公共安全嗎?
這背后應該是有什么隱情…
“對了…”大叔又補充道:“他還說,不管怎么樣,先讓電梯和扶梯停下來,同時禁止任何人進出這個樓層。”
毛利小五郎的表情有些萎靡,“原來如此,是打算在找到那個寄件人之前,把這個樓層的客人都困在這個地方是嗎?”
毛利小五郎的話音剛落,一旁的安室透就內心暗道一聲“笨蛋”。
果然不出他所料,此話一出,周圍看熱鬧的吃瓜群眾這才意識到炸彈也有可能波及自己,紛紛發出不安的聲音。
隨著一名謝頂老漢的帶頭沖鋒,人群涌向電梯門口,打算乘坐電梯離開這個隨時可能被炸彈夷為平地的危險地帶。
“快讓我過去!”
“我要離開這里!”
“快跑啊!這里有炸彈!”
人群亂作一團,毛利小五郎想要組織秩序,但眾人在求生欲望面前已經亂了心神,根本不聽指揮。
就在這時,電梯門旁邊的紙袋子發出異響。
幾秒種后,一股濃煙沖破紙袋,將周圍人熏得四散奔逃,或者嚇得愣在原地。
等到所有人都反應過來后,靠近各個出入口的顧客全都盡量離紙袋子里的炸彈遠遠的,再不敢靠近。
混亂之中,秦智博也悄悄進入了這個樓層之中。
從剛才起,他就一直在墻壁拐角處偷聽整個炸彈威脅事件的過程。
讓他有些不解的事情有兩點。
如果這個安裝炸彈的人和委托毛利小五郎的人是同一個,為什么前后的行事風格差距這么大?
是擔心毛利小五郎不用心給他破案?還是說他本人不方便與毛利小五郎見面,才使出這種方法問出答案。
其次,這個計劃看起來威脅了許多人,但其實漏洞百出。
萬一顧客強行沖出來,他難道會直接引爆炸彈把連帶自己的所有人炸死嗎?
還有即便毛利小五郎不報警,其他人也可能悄悄報警,他就算是有同伙,也不能監視這個樓層的所有人。
直覺告訴他,這次事件應該不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