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智博能認出這只怪物是還魂尸,還是因為二人也算是頗有淵源。
在之前的游戲廳桉件里,這個人是格斗游戲玩家“杯戶盧卡斯”的復仇對象,被下了河豚毒素,尸體在警察運送途中消失了。
實際上是被木下智則用巫毒咒術制作成伏都教里的邪物“還魂尸”,成為一具受人操控的行尸走肉。
在群馬縣的頭神森林里,木下智則還操控這具還魂尸去追趕九天使的另一名調查員,濱麥克。
當時,秦智博將這具還魂尸留在原地,等回來后它就消失不見了。
沒想到竟然是被松本良平撿回來了。
看起來還魂尸是被松本良平當成“新鮮食材”了,一條胳膊和一只腿都不見了,內臟也被剖開一小半。
見到秦智博這個活人,還魂尸只是嘴唇砸吧砸吧,發出“唔唔”的叫聲。
行尸的身體被冷庫的冷氣凍得無法動彈,皮膚僵硬得像個凋像,只能一直維持同樣的姿勢。
雖然這已經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尸體,但秦智博還是決定給它一個解脫。
他從道具欄里取出物理學圣劍——撬棍,朝著還魂尸的腦袋狠狠敲下去。
一聲悶響,雙手虎口震得生疼,還魂尸的腦袋卻只被砸出一個小癟。
由于凍住的腦殼硬度太高,撬棍竟然都傷不到它,刀也不可能切開這玩意兒。
這時候,秦智博發現了放在角落的一臺小電鋸,才明白松本良平是怎么做的。
手里拿著電鋸,再一拽拉繩,電鋸前端的鋸鏈開始“鞥鞥”的轉動。
秦智博此刻化身電鋸殺人魔,照著還魂尸的脖子果斷砍下,一個人頭咕嚕滾落地上。
還魂尸的血肉都凍住了,血液沒有飛濺,只散落了一些冰渣。
沒有了腦袋,還魂尸立刻就不動彈了。
秦智博又用旁邊屠夫臺上的剔骨刀從最肥美的大腿上拆下來一塊巴掌大的肉,用幾層油紙包好。
至于剩下的殘肢斷臂則都聚集到一起,等松本良平出院后自行處理。
做完這些,秦智博又看向了松本良平用來拴住還魂尸的鎖鏈,突然發覺這玩意兒自己能用上。
鎖鏈可以用來拴住貝爾摩德,也省著去外面單獨購買了,還容易惹人懷疑。
秦智博將鎖鏈拆下來,用水洗干凈了,去地下室的另一邊,將貝爾摩德的一只腿和水管拴在一起。
有了這層枷鎖,秦智博才敢將貝爾摩德手腳上的繩子解開,也能讓她以對身體舒服一些的姿勢睡在沙發上。
雖然裹尸布的效果是持續的,但還是鎖上比較讓人放心。
做完這些,秦智博這才放心離去。
回到米花鎮,秦智博第一時間就與麻生成實聯系上了。
通過電話里的短暫交談,秦智博得知小老弟并沒有將自己昨天晚上也在碼頭的事情告訴給任何人。
朱蒂告訴警察的口供,是她即將回美國,想要去阿笠博士家告個別,卻湊巧看到壞人將柯南和灰原哀擄上車。
于是她驅車追趕,一直追到碼頭才逼停對方,用從對方手里搶來的槍與壞人對射。
毛利蘭則是因為看到朱蒂家的照片,想要去找朱蒂老師問個清楚,沒找到人,就陰差陽錯鉆進朱蒂的汽車后備箱里…
警方將桉件定義成惡性兒童劫持事件,并且宣布會嚴肅處理此桉,勢必要追查逃走的歹徒下落。
可對于麻生成實而言,他能感覺到這次桉件沒那么簡單,他知道很多關于桉件的隱情。
只是想到赤井秀一臨走時說自己與秦智博是同盟,他才暫時沒有將那些情況告訴給警方,想等到與秦智博商量后再決定。
“秦先生,昨天的真實情況到底是什么樣的?”
“還有小哀被壞人盯上,是因為她父母做的研究嗎?”
她父母的研究?
聽到成實的話,秦智博有些驚了,稍頓一下,這才想起成實昨天坐在車上一起去碼頭的時候,說他在新出醫院看到了一張疑似灰原哀母親的照片。
當然,那只是灰原哀原本的照片,只是他的想象力還不夠豐富,誤以為照片上的女人是小哀的媽媽。
“這件事有些復雜,不過那個壞人現在已經被我控制住了,灰原的安全可以放心。”
成實沉思幾秒,又問道:“那秦先生是與那些fbi合作了嗎?要一起對付那些壞人嗎?”
“嗯,算是吧…”
秦智博想了一下,話鋒一轉,“其實有件事情我可以告訴你,我在成為私家偵探之前,就是美國fbi調查員。”
“我與fbi的合作是秘密進行的,這件事不要透露給其他任何人,否則會讓昨晚的行動成果付之東流…”
為了能讓成實安心一些,秦智博將自己的前職業透露了出來,畢竟不能總拿一些沒有實質內容的話去搪塞。
只是目前秦智博與那些fbi只有口頭協作,沒有實質上的合作。
可這些話傳進成實的耳朵里,再進入大腦,就變成了“昨晚的計劃是秦智博聯合fbi策劃的行動”。
警察先將壞人逼到絕路,然后再讓一名警察將壞人救走,借此機會打入敵人組織內部,這是很多警匪片里常見的橋段。
想到這里,成實豁然開朗,逐漸理解了一切。
“我知道了,請您一定要抓住那些壞人!”
“我會盡力的…”
掛斷電話,秦智博感覺自己保證了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
對于黑色組織,秦智博一開始的想法只是敬而遠之,并不想過多摻和進去。
可是不知不覺間,自己好像已經入局了。
現在就算自己想及時脫身,身邊在意的人也像漩渦一樣不斷被卷入其中,裹挾著自己也不得不認真對待。
秦智博:“…”
事已至此,也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干就完了!
掛斷電話,秦智博逐一去采購清單上的物資。
需要用到的有為貝爾摩德治療傷勢的藥物、紗布等,松本良平家里藥箱的東西并不齊全。
以及一些正常食材、全新日用品等。
買完這些東西,秦智博才來到米花醫院,找到松本良平的病房。
松本良平的傷勢逐漸在恢復,已經從重癥監護室轉移到普通的單人病房,不過他臉上的傷勢還沒有恢復,依舊纏著厚厚的繃帶。
“這是地下室那只怪物身上的肉,給你…”
秦智博走到病床前,將那一包肉塊交給他。
“謝謝。”
松本良平道了聲謝,就立刻拆開肉塊上的層層油紙。
雖然心里早就有了準備,但真正看到這一幕,還是感覺有些震撼。
他對著手中的那塊生肉,竟直接生啃起來了。
一口、兩口,生肉在齒間咀嚼,磨成肉糜,然后順著喉嚨吞咽下去,嘴角揚起滿足的微笑。
這畫面過于生草,但對于擁有鋼鐵意志的秦智博來說還可以接受。
不就是生吃個人嗎?
只是讓秦智博有些詫異的是,一向追求精致美食的松本良平,怎么突然開始吃起了未加工的生肉。
難道已經攻克了朊病毒的心理障礙?
可是不等秦智博問出這個疑惑,松本良平就雙手捧著生肉,感嘆道:“這股味道還真是奇妙…”
“我感覺在我住院的這段日子,身體正逐漸產生一種變化,原本難以咽下的生肉竟然也能…”
“從未有過如此美妙的體驗…”
松本良平捧著手里的肉塊,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在與人訴說。
秦智博看不出來他的腦子搭錯哪根弦了,只能轉而告訴他最近要用一下他的別墅。
“我最近要在你房子里關押一個人,可以嗎?”
秦智博雖然句式是在商量,但這件事已經是過去完成時,現在只是一個通知。
畢竟自己也冒著風險給他送生肉了,用一下房子沒什么不可的。
松本良平仔細嗅著手中的肉,并不在意地道:“可以,只要每天給我帶一塊冷庫里的肉,希望下次可以是手腕部位。”
得,這家伙還吃上癮了。
秦智博擺了擺手,正準備轉身離開,松本良平又轉過頭叮囑一句。
“不過家里地下室有一只老鼠,最好不要在那里關人。”
“那個小家伙可是會饑不擇食的…”
松本良平家,地下室。
貝爾摩德側身趴在舊沙發上,裹尸布半掩著精致的睡顏,完 全不像是一個被囚禁自由的人。
吱——
吱吱——
在墻壁與地面相交處的老鼠洞里,鼠叫聲吱吱作響,一只灰色皮毛的四足小獸窸窣鉆了出來。
它沿著墻邊陰暗潮濕的小道跑跑停停,很快便來到地下室的門口處。
可是今日與往日不同,地下室的門上了鎖,只留門下一條透著微光的狹長縫隙。
平時只要到了飯點,爬上去就會有一位友好的人類喂肉食。
最近雖然沒有人投喂了,但至少爬上去還能自己在垃圾桶里找些吃的。
失去了快速覓食的通道,這只灰色的四足小獸抽動著鼻子,發揮嚙齒動物的嗅覺,灰熘熘的眼珠子凝視著空氣,似乎在想什么。
突然,它好像找到了方向,直奔沙發上的貝爾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