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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不遠以手加額,久久說不出話來。
之前他和賈業廉競爭的時候,可不是差點把賈業廉坑死?
“莊主,我老賈哪里又得罪您了,您倒是直說啊…我老賈的身家就這么一點,實在是經不起您折騰…您跟啥過不去,也別跟錢過不去啊,我賺了錢,您啥時候要,我也可以捐給您對不對?總比直接便宜了別人對不對?”
老賈在莊不遠的面前哭窮,實在是最近在期貨市場上,被人嘲笑得有點慘了。
被嘲笑還是其次,如果被嘲笑能把錢賺了,但現在整個地球的各種氣候異常,真的是讓他們的心中毫無底氣。
糧食行業,是最看天吃飯的,現在這種天氣異常,真的可以讓很多地方顆粒無收,當然也可以讓賈業廉血本無歸。
“放心吧,我說今年的糧食價格會跌,它就會跌。”莊不遠道。
“難道莊主你還是神仙啊,還能管得住老天的?”賈業廉撇嘴不信。
莊不遠笑而不語。
“等等…”賈業廉想到了什么,睜大眼睛看著莊不遠,然后搖搖頭,道:“我就相信莊主的!拼了!莊主,我告訴你,我投資的錢里面,至少有一半是你的!我虧了就是你虧了,你可得讓我賺錢!”
賈業廉起身走了。
旁邊老錢看到賈業廉走了,又想湊過來,剛剛走到附近,就看到莊不遠起身走了。
老錢呆呆站在旁邊,也不知道是生氣好,還是無奈好。
莊不遠這到底是看到了他,還是沒看到呢?
這是躲著他,還是無視他呢?
就在此時,老錢又看到了一個人,州內供電線網公司的信任區域負責人王總。
看到他,老錢又嘆了口氣。
如果說莊不遠只是有點傲氣的話,這位就是跋扈了,但沒辦法啊,無論如何也得伺候著,誰讓自己得求著人家給點電用呢?
如果得罪了他,可是有前車之鑒的。
莊不遠還真沒注意到老錢。
因為他剛剛看到了周磊。
周磊是周祥安的兒子,也是賈湖的副區長,三十出頭,年富力強,年輕有為。
但此時,周磊卻是一臉的萎靡,坐在角落里,耷拉著腦袋,像是所有人都欠他幾百塊錢似的。
他的旁邊也沒幾個人,大家似乎也在有意無意地躲著他。
莊不遠想起上次周祥安來時,提起周磊,欲言又止的模樣,心中有些納悶。
周磊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周磊正耷拉著腦袋,陰沉著臉,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莊不遠走到他身后,拍了他一下:“磊哥,在想什么?”
周磊被猛然一拍,嚇得差點跳起來,回頭一看是莊不遠,這才捂著胸口道:“小遠你要嚇死我啊!”
“怎么啦?怎么悶悶不樂?”莊不遠問。
“沒事…”周磊搖搖頭,聲音沉沉的,有點沙啞的。
“還沒事?有啥話不能跟我說?”莊不遠納悶道,他和周磊一開始只是工作上的關系,但因為周祥安,兩個人接觸的越來越多,因為三觀相符,性格相合,兩個人漸漸成了很好的朋友,在賈湖的配合非常默契。
這一商一政,被好事的人稱為賈湖的“兩駕馬車”。
直到最近,莊不遠的發展重心產生了變化,離開了賈湖,兩個人的交集才比較少了,但正所謂君子之交淡如水,莊不遠并不覺得這點小小的疏離會影響兩個人的關系。
“這事兒,你也幫不上我…”周磊搖了搖頭,“我辦了件錯事,引起了很糟糕的結果,我就要自己承擔責任…”
莊不遠還想說什么,就看到門口很多人都站了起來。
會議開始了。
“小莊,你怎么坐后面了?”主持會議的是周祥安,看到了莊不遠坐在周磊旁邊,就狠狠瞪了周磊一眼,然后招呼莊不遠向前坐。
莊不遠擺擺手道:“我就坐后面就好,我今天就是來聽聽會的。”
周祥安知道莊不遠的脾氣,也不堅持,把代城主馮良洲請到了前面就坐,然后又狠狠瞪了周磊一眼,這才開始主持會議。
“今天我們會議的議題大家已經知道了,在座的很多單位和企業,也都收到了限電通知,隨著近日的氣溫異常,高溫天氣會越來越多,能源短缺會越來越嚴重,供電線網的壓力非常大,保障居民用電,是當前的首要任務,關鍵時刻,不但工廠要限電,我們的相關部門也要限電,任何人都不能搞特殊!”
說完,周祥安又看向了周磊:“在這里,我要點名批命一個人,賈湖的副區長周磊,不顧市里的命令,和供電線網公司的相關人員產生了沖突,不但不好好調解,反而意氣用事,給我們虛城的城市管理,以及能源管理部門帶來了極大的麻煩,如果所有人都像周磊這樣,這工作還怎么做?”
一番疾言厲色的批評,讓周磊的臉色鐵青。
而且這次批評他的,還不只是他的上級,同時也是他的父親。
莊不遠聽得目瞪口呆,他一直覺得周磊是一個思維縝密,顧全大局的人,怎么會發生這種事?
這到底是怎么了?
“磊哥…”莊不遠碰碰周磊,剛想問什么,就又聽到周祥安道:“周磊,你知道錯了嗎?”
“我…知道錯了。”周磊站起來,聲音低低的。
“那好,會后你向王總好好做個檢討,認真承認錯誤,取得王總的原諒!”
周祥安道。
“是…”周磊低頭。
莊不遠看到周磊的拳頭都握起來了,一張臉漲得通紅。
莊不遠更納悶了,這到底是怎么了?
周磊到底惹了什么大禍?
莊不遠拿出手機,悄悄找人問了幾句,眉頭就皺了起來。
會議時間很長,這次會議,是要向虛城的所有用電單位、部門、區域協調、通告批次限電的問題,自然被限電的很多單位都會有實際困難,你說幾句,我說幾句,時間就匆匆過去了。
一個多小時之后,周祥安宣布休息片刻,莊不遠就看到周磊捏著拳頭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磊哥?”莊不遠叫了他一句。
這會兒,周磊卻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面目猙獰,卻強自按捺,捏著拳頭像是要上戰場,卻又耷拉著腦袋,像是戰敗的將軍。
莊不遠不放心,起身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