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小白,快去!”林詩唯一巴掌扇在美仙鹿的屁屁上。
“啪”的一聲脆響。
白玉京作為堂堂妖將,她的妖息戰袍,竟然在女孩的掌下裂出了道道碎紋?
可想而知,林詩唯這一巴掌的力道有多大。
挨打的也就是妖將,但凡換個靈級的神寵來,怕是得被林將軍一巴掌扇死 “奈”白玉京半是吃痛的慘叫,半是擔憂的呼喚,借著被抽打的力道,奔向了空中墜落的主人。
而早在一眾生靈出現之時,嘉榮草就察覺到了情況。
無數深紅草葉瘋漲開來,迎向眾人。
“抓住他!”杜愚雙手捂住耳朵,大聲命令著,“嘉榮!”
就在杜愚右前方十米外,那身著迷彩服的神秘男子,正目光陰狠的看著杜愚,嘴里還在細細碎碎的念著什么。
“奈!”白玉京憑借著無與倫比的速度,搶先嘉榮草一步,帶走了杜愚。
杜愚的肩膀處,依舊一片血肉模糊,汩汩流淌著鮮血,浸染在美仙鹿的雪白皮毛上。
“奈”白玉京輕聲喚著。
那甜美的聲線里,滿是心疼之意:“主人,你疼不疼呀?”
“沒事,小風吹,先把敵人哈?”杜愚強忍著劇痛,也看到了無比驚人的一幕。
嘉榮草葉涌向高大男子,明顯是奔著捆綁對方去的。
然而,男子接連三次踢踏,踏出了一種“草上飛”的感覺!
那魁梧壯碩的身軀,未見絲毫笨拙跡象,反而是輕盈的可怕!
他接連踢踏了草葉三腳,不僅調整好了撤退角度,甚至還借力而為。
隨著最后一腳輕彈草葉尖,他整個人也向斜下方竄去。
內行人見門道。
這種對身體的掌控能力,絕非等閑之輩。
要知道,試圖捆綁男子的,可是上古妖圣·嘉榮草!
草葉的延伸速度和反應速度,絕對是世間一等一的。
但男子的每次踢踏,皆是與草葉一觸及分!
從始至終,神秘男子就沒給嘉榮草粘連的機會。
可謂神乎其神!
“嚶!”狐小顏哪能樂意?
她穩穩落在草葉上,身影驟然變大,開啟了上古之軀!
只見她四條長尾探前,動作銜接的行云流水,狐尾流焰已然爆發開來。
現在,是我們的主場了!
界雖然陰云密布,但視野開闊,不似無底洞那般寒霧彌漫,尋常妖寵只能當個瞎子。
“呼!”四條火焰光束無比璀璨,直逼空中下墜的男子。
而在顏王的身后,荒銀猞也有點“草上飛”的意思。
隨著暴君四足輕盈觸碰草葉,銀色閃電穿梭開來,直刺地底。
“嗚!”優美的狐鳴聲中,帶著陣陣悲憤。
四條璀璨的火焰光束,精準轟擊在高大男子身上。
對方顯然沒有飛行的能力。
在沒有借力點的情況下,他就只能硬抗此妖技。
在杜愚的視線里,男子雙臂遮在臉前,身體竭力蜷縮,似是在減少受打擊的面積。
“轟隆隆!”
火焰光束聚焦于一點,劇烈的爆炸聲響徹山界。
爆炸的火光中,高大男子宛若一發炮彈,向斜下方轟去。
“咚”的一聲悶響!
杜愚瞳孔微微一縮。
只見男子雙腿弓起,以蹲伏之姿,重重踩踏在地。
一道灰霧構成的氣浪圈,向四周鋪蕩開來,攪得地面草葉亂飛、沙塵四溢。
灰霧?
那是寒氣嗎?!
此人體內竟然寒氣彌漫,但他的雙眼,為何沒有呈現猩紅色澤?
而且在上古顏·狐尾流焰的沖擊下,對方的戰袍只是爬出了碎紋而已,并未徹底碎裂。
杜愚心中一凜,難怪!
之前在無底洞內,自己那般氣勢洶洶、沖向對方,但此人卻不躲不閃。
這tm竟然是個帝級生靈?
平心而論,杜愚本人絕對接不住上古顏的全力一擊。
莫說是妖息戰袍了,杜愚的小命都能被上古顏奪走。
“嘶”
“吼!”地面上,山界部將早就反應過來了。
此陌生男子,定是主人的敵人!
干就完了!
一只靈級·荒漠猞猁距離男子落點最近,它當仁不讓,直接一記惡猞撲食:“吼!”
神秘男子猛地轉身,本就呈蹲姿的他,不退反進,直撲荒漠猞猁。
“嗚嗚嗚”荒漠猞猁慌亂的叫著。
男子的速度奇快,在猞猁撲殺之前,他反倒是肩抗著猞猁的腹部,將其按倒在地。
只見男子的大手,死死按住荒漠猞猁的大腦袋,嘴唇湊到猞猁耳旁,開口說著什么。
詭異的是,短短 幾句話的工夫,荒漠猞猁竟然不掙扎了?
“咔嚓!咔嚓”
大地爬出裂紋,直逼一人一猞。
男子轉頭望去,只見兩頭岳山獅拍下巨掌。
妖技·地裂掌!
“哼。”男子一聲冷哼,抱住荒漠猞猁的大腦袋,扔向了岳山獅。
“嘶!”荒漠猞猁臉前匯聚著土炮重擊,獸瞳有些呆滯,直撲岳山獅。
岳山獅驚了!
兩方兵團倒是可以切磋比斗,只要不出現死亡就行,這是主人杜愚下的命令。
但想要比斗,你也得分時候啊?
戰場殺敵呢,你搗什么亂?
“吼!!!”岳山獅·威威一聲怒吼。
妖技·岳山搖!
霎時間,荒漠猞猁身體一僵,那稍顯呆滯的獸瞳,急速恢復清明。
只見猞猁使勁兒晃了晃腦袋,臉前的沙土球迅速散去。
不只是猞猁,就連遠處的高大男子,也被這獅吼聲嚇了一跳!
宛若戰神一般的他,第一次雙股戰戰,后退了一步。
“就是現在!”杜愚眼眸一凝。
他不僅在御寵,也在御人。
這道命令是給荒銀猞的,也是給林詩唯的。
早在男子砸向地面時,高空之上的杜愚,用最簡短的語言,和林詩唯講明了戰術。
此敵兇狠,
出奇,方可制勝!
“喵!!!”
高大男子后方地底,忽然竄出一道銀色閃電。
早早竄入地底的荒銀猞,終于等來了撲殺良機!
她憤怒的咆哮著,撲殺出來的瞬間,那一雙巨大的爪節上,瞬間裹滿紫色能量。
“呯!”
荒銀猞的巨大巴掌,結結實實的拍在了男子的背脊上。
“嘩啦啦!”男子的戰袍轟然破碎,聲音無比的清脆刺耳。
如此聲音,更是聽得杜愚心頭大定!
妖將·大成期的荒銀猞,在紫金龍紋鐲的加持下,力道足以媲美帝級妖獸!
暴君并未戀戰,也沒有后續撲殺的動作,只是按照杜愚的指令,將男子轟向天際。
“詩唯,小心啊。”杜愚口中喃喃,抱緊了懷中已經改變形態的上古幽螢。
值得一提的是,寂滅灰妖焰正依附在幽螢身上,以至于,那火炬頭上的火焰全是灰焰。
而早早接到命令的林詩唯,已然于空 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她與荒銀猞幾乎是無縫銜接,白露揚蹄、急速掠過荒銀猞的頭頂,直沖斜上方的高大男子。
女孩眼中彌漫著殺意,身上裹滿了濃郁的紫色能量。
“啊啊啊啊!”高大男子憤怒的吼叫著,在空中極力扭轉身軀,看向身后。
“嘁喀嘁喀”
又來了,又是這亂七八糟的聲音!
林詩唯只感覺耳畔有十數人竊竊私語。
說真的,若是半夜熟睡時,忽然聽到耳邊有這樣的竊語聲,恐怕會被嚇個半死。
縈繞耳旁的每一句話語,都在沖擊著林詩唯的大腦,致使她頭昏腦漲,心神不寧。
“閉!嘴!”林詩唯從牙縫中擠出了兩個字。
只見她雙手扒住鹿角,高挑曼妙的身軀輕盈起落,半蹲在鹿背上,隨即猛地向前一竄。
“奈”可憐的白露,被主人蹬得向下矮了大半截。
林詩唯的速度也驟然加快,雙方無限接近著。
神秘男子:!!!
傻子都能看出來,這攜勢而來的女孩,沖擊力會有多么驚人!
“伱!”男子話都說不完,拼了命的掃出一記鞭腿,試圖踹開女孩手臂。
“呼”黑蟒袍獵獵作響。
一股驚人的能量翻涌開來,將那轉身掃腿的男子直接掀翻、胡亂旋轉著。
這一刻,男子豁然色變!
而林詩唯一雙拳頭,重重轟在了男子的背脊上。
“噗”男子喉頭一甜,噴灑出漫天鮮血。
短短不過兩三秒的時間,這一套輸出銜接下來,原本落在地上的男子,竟又飛回了山巔!
眼看著男子急速竄來,杜愚抱緊了上古幽螢:“吸,幽螢引!”
“呼”
巨大粗長的風火柱,瞬間籠罩男子。
杜愚高舉著巨大的火炬,望著即將頭頂的男子,極力的向下牽引著。
而在這恐怖的風火柱中,寂滅灰妖焰已經染上了男子的身軀。
“下來吧你!”杜愚一聲厲喝,猛地一收手。
“唔!”上古幽螢與主人心念相連,極力催動妖技。
“奈”眼看著男子砸來,白玉京身軀一歪。
后方,是無盡的深紅草葉海洋。
“嘩啦啦”
神秘男子深陷其中,沒了蹤影。
杜愚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氣息短而急促:
“綁,綁起來!”
繁茂的深紅草葉中,一名男子被捆綁著四肢,猛地抻開。
“啊!!!”男子一聲慘叫,胳膊腿險些被卸下來。
他身上燃燒著灰色火焰,又被嘉榮草送上了高空,呈“大”字形,任由主人觀賞。
“嘴,嘴也給我堵上!”杜愚開口命令著。
數片深紅草葉立即塞進男子的嘴,而后團成一團,將男子的臉頰塞得鼓鼓囊囊。
“嗚!嗚嗚嗚!”男子的凄厲慘叫聲,頓時變成了嗚嗚聲響。
這一下,他是徹底不能說話了。
這臉蛋鼓的,都快成蛤蟆了 “沒事吧?”林詩唯一身的暴戾之氣,待竄到杜愚身旁時,已然消失無蹤。
她的眼中,也只剩下了絲絲擔憂。
看著杜愚鮮血淋漓的背脊,女孩手中探出條條枝葉,迅速覆蓋著他的傷口。
“嚶嚶!”不遠處的山巔,小太歲開啟著一枚巨大的空心筍,不斷招呼著。
林詩唯當機立斷,抱著杜愚飛向了山巔。
擁有黑蟒袍的她,不再需要白露的輔助了,衣服就能帶著她飛。
而且還是完全契合心意,隨心所欲的飛。
二人直接扎進了平地開花的空心筍內,小太歲重重一跺腳,筍瓣迅速閉合。
而在閉合的過程中,杜愚仰頭望向上方,看著那被五花大綁、淪為階下囚的敵人。
此刻,神秘男子雖然遭受重創,卻依舊在掙扎著。
那眼神中滿是陰毒,死死盯著杜愚:“嗚!嗚嗚嗚!!!”
“我說了,你走不了。”杜愚直視著男子的雙目,那陰狠的眼神與對方不相上下,針鋒相對!
你不僅走不了,
我讓你連死都死不了!
“別動。”耳旁,傳來了林詩唯的輕聲細語。
“嘶”杜愚倒吸了一口涼氣。
隨著空心筍閉合,他的眼中也就沒有了敵人。
一時間,劇烈的疼痛感襲來,直通四肢百骸。
該死的幽寒之樹,真下死手啊!
腦海中,傳來了小焚陽哭唧唧的聲音:“杜愚杜愚.”
“沒事。”杜愚趕忙安慰著,“就是多流了點血,御妖戰士嘛,哪有不受傷的。
等回去之后,我多喝點紅糖姜茶,補補血就行了。”
小焚陽心里難過極了,歉疚不已:“我不知道 ,那破樹會對妖火的反應這么大。”
杜愚疼得一陣齜牙咧嘴,稍稍晃了晃肩膀:“誰也不可能預料得到。
畢竟咱們曾在無底深淵里,拿回來了朱砂赤妖焰,這不怪你,小焚陽。
好了,別傷心了。”
“你別動!”林詩唯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嗔怪。
她溫熱的掌心下,正釋放著無盡的枝條,盡可能包裹杜愚的每一處傷口。
外有空心筍,內有林詩唯的樹葉繭。
雙重治療之下,再怎么重的傷勢,也能治愈完全。
杜愚默默享受著林將軍的服務,輕聲道:“這類人,我好像見過。”
聞言,林詩唯面色錯愕:“什么?”
杜愚想了想,開口道:“你還記得當初在石巖市·雙生樹異境,我們曾經歷過一次世界末日么?”
一句話,敲開了林詩唯的記憶大門。
在那場突如其來的災難中,顏組織三人可謂是步步驚心、死里逃生。
就在他們歷經千難萬險、臨近妖靈異境大門出口時,杜愚見到了頗為詭異的一幕。
林詩唯眉頭緊皺:“你曾說過,你見到了兩個舉止怪異、行蹤詭異的士兵?”
“對。”杜愚抿了抿嘴唇,“對于我的呼救,兩位將士置之不理,這本就是不合常理的。
而當我試圖追他們的時候,他們卻分頭逃離了。
現在,一切都能解釋通了。”
說話間,杜愚稍稍轉頭,看向身后的女孩:“他們雖然身穿迷彩,但不是我們大夏的兵!”
林詩唯沉聲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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