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請原諒我的一點自私,哥哥
“無論怎么說，很高興你回來。”
兩人走到外面，神奇女俠表情復雜的對艾瑞克說道。
“我們一起飛一會吧。”
艾瑞克沒有直接責備神奇女俠，而是開口說道。
“如果你喜歡的話，我沒有問題。”
神奇女俠沒有拒絕，緩緩向上飛到了天空。
兩人一起在夜色中向前飛去，感受著耳邊吹過的微涼的夜風。
“如果你是來責備我對伱的兩個曖昧對象出手，或者要我道歉之類的，艾瑞克，我不會做的。我不會是那種隨意的將歉意說出口的女人。”
神奇女俠說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在我睡著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夢。”
艾瑞克忽然停下來，轉過頭來對神奇女俠說道：“一個無比真實的夢境。”
“這甚至讓我感覺不是一個夢，它是如此真實，如此生動”
神奇女俠聽著艾瑞克的講述，緊繃的表情有些緩解。
“我的父親還活著，拉娜，皮特生活在大都會，露易絲和克拉克結了婚。不過.還遠不止如此，許多事情都沒有發生，核彈沒有發射，醫院沒有被炸，沒有戰爭，沒有沖突。”
艾瑞克忽然露出在神奇女俠看來，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
悲傷，亦或者是痛苦和掙扎。
“我和家人一起共同生活，克拉克有了孩子，我們一起撫養她長大，萊拉和他父親一樣，對這個世界總是抱有最美好的初心。你是聯合國的秘書長，在那里你異常平和，不會這么辛苦。”
注視著泛著灰黑色的烏云遮蔽的夜空，艾瑞克的聲音異常平靜。
“一切原本都是它應該有的樣子，家人陪伴在身邊，沒有紛爭，沒有你死我活的爭斗。”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神奇女俠面前握緊了拳頭。
他的眼睛里隱隱有赤紅色的光芒積蓄著，似乎下一秒就要從眼睛里射出。
“然后我醒了，他們消失了，再一次，他們從我手中被奪走！而這一次要糟糕的多，因為我知道我錯過了什么。”
他的聲音里帶著微微的顫抖，那代表他此時無法壓制住的憤怒。
他承認自己是個自私的人，冷漠，心腸堅硬。
但自己不是連環畫里生來邪惡的惡棍，這一世擁有了家人之后，他便沒有了太多的野心和私欲。
如果可能，他只想在農場里，平靜的和家人度過一生。
拯救世界和統治世界，和自己沒有半毛錢關系。
“最殘忍的莫過于生活向你展示了它最美好的一面，然后親手毀滅它！”
神奇女俠聽著愛人的痛苦言語，表情微微有些動容。
她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充滿了擔憂，沉默了片刻，對艾瑞克說道：“我們都會做夢，艾瑞克，但這個才是現實，我們真正的現實。”
“你必須習慣它，即使它是如此的痛苦和不被人喜歡。”
神奇女俠伸出手，握住艾瑞克攥住的拳頭，對他說道：“無論那是怎樣的人生，這都是我們的選擇，命運按照它既定的軌道走下去，我們都無法阻擋。”
“是嗎？”
艾瑞克緩緩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是夢境，但并非全是虛假的，因為萊拉，我的家人們，他們是如此的真實，還有蕾切爾，我不會相信她是我在夢境中虛構出來的。”
艾瑞克雖然醒來，但對夢境中的許多存在仍然有著疑慮。
萊拉，自己陪伴著她成長十幾年，幾乎從她不會走路，到她學會飛翔，都是自己一直陪著她。
如果說對方是虛假的，那么自己怎么會創造出如此真實的人物？
還有蕾切爾，在夢境中的這幾十年，是妹妹一直陪伴著自己成長。
她是如此真實，有血有肉，甚至知曉夢境世界的不真實。
她是通過特殊能力，進入自己夢境的真人。
蕾切爾陪伴著自己，一起度過了幾十年的人生。
如果自己否定這個夢境世界的虛假，那么就是否定妹妹陪伴自己度過的幾十年人生。
自己在蘇醒之前，和蕾切爾有過一段談話。
蕾切爾告訴了自己一切，夢境，蝙蝠俠的魔法藥劑，昏迷不醒 所以自己才能夠在關鍵時刻醒來。
“我的妹妹，我必須現在就找出她，她在心靈世界中陪伴了我幾十年的時光.”
艾瑞克正色對神奇女俠說道。
“祖國人！”
忽然一道聲音從兩人上空響起。
艾瑞克和神奇女俠抬頭向上看去，發現是幽靈站在兩人上方。
幽靈披著幽綠色的斗篷，對艾瑞克說道：“我找到渡鴉了。”
“她在哪里？”
艾瑞克厲聲向對方問道。
“她被關在命運之塔中，那是這個現實世界之外的存在，我不能夠進入塔中，但是我能夠把你們送進去。”
幽靈緩緩對艾瑞克說道。
“蝙蝠俠也藏身在那里嗎？”
艾瑞克此時的情緒已經到了暴怒邊緣，他向幽靈質問道。
“沒錯，你打算何時動身？”
“就是現在！”
艾瑞克的眼睛里射出仇恨的目光，對于蝙蝠俠將了自己一軍，讓自己吃了如此之大的虧，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新仇舊恨一起算，這次自己不會留手，唯有將死亡留給對方。
他的眼神變得一瞬間充滿狠厲。
與此同時，蕾切爾從艾瑞克的世界中醒來。
躺在魔法陣之中的她，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蛋。
依舊是充滿著青春氣息的少女容顏。
在艾瑞克的夢境世界里，自己度過了幾十年時間，韶華青春在時間的流逝中消失，自己也由一個女孩，成長為一個成熟女人。
現在蘇醒，自己再次恢復了青春少女的容顏。
雖然恢復了青春，但內心巨大的失落感瞬間襲擊了她。
摸著自己的臉，上面有不知道什么時候流下的淚水。
心里覺得，好像有什么非常重要的東西失去了。
她擦拭去臉上的淚水，想到了自己蘇醒之前和艾瑞克哥哥的談話。
那是一個陽光明亮的下午。
風突然就停止了，天空飄動的云朵也開始停住不動，整個世界突然就停了。
正在行走的路上的其他行人，沒有了行動和聲音。
天空飄落楊柳飄揚起就沒有降下，湖畔漣漪停止了波紋，蜻蜓點水點下沒有升起，躍出水面的魚兒跳了出來，落回水面之后再沒有動過。
空中有著飄過的樹葉，緩緩飄落在地面，然后被風吹的到處亂飄的時候，忽然停住不動。
這個世界在一瞬間忽然凝固了。
驀地，艾瑞克的手離開了蕾切爾的手。
原本兩人牽著手，行走在公園里漫步。
“哥哥.”
蕾切爾愣住了，看著忽然停住不動的艾瑞克。
艾瑞克的背部屹然挺直，如山峰筆直通天，從側面看到，他臉上松弛的肌膚緊致，皺紋消失，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蒼老的容顏，再次恢復了年輕。
黑色的衣服，那套他常穿的制服，再度出現在他的身上。
然而蕾切爾并沒有感覺欣喜，反而是有一絲心中的發慌，心悸涌上心頭。
她內心里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感覺是如此的強烈，以至于讓她都無法壓制自己慌亂的內心。
猛然間，艾瑞克散發出狂暴的氣息，壓倒了這片空間。
艾瑞克的雙手，忽然從蕾切爾的的下方突然升起。
猛然間，令蕾切爾有些猝不及防的手，緊緊的握住了她略微有些冰涼的手掌。
在她的手被握住的一瞬間，蕾切爾臉上的皺紋瞬間被撫平，恢復蒼白的臉色，暗紫色的嘴唇嬌艷欲滴，帶來一絲神秘，眼睫毛很長，瞳孔不在渾濁，黑白分明的眼眸晶瑩無比明亮。
蕾切爾此時恢復了她青春的模樣。
她的身上披著黑色斗篷，斗篷下露出修長的雙腿恢復回彈性，皮質般的連褲襪緊緊貼著雙腿，顯得修長玲瓏。
在夢境世界中，她可以隨時改變自己的樣貌，然而她還是更愿意以這種十八歲的模樣來示人。
她喜歡在艾瑞克面前以這副相貌存在。
這會讓她感覺自己是一個成長起來的女孩，而不是在哥哥眼里長不大的女孩。
她的手掌被艾瑞克握住，內心也變的忐忑不安起來。
“所以，蕾切爾.你早就知道了嗎？！！”
艾瑞克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微微的嘆了口氣。
“我應該早就察覺到，只有你和這個世界的人類不同，你不是我創造的，你是和戴安娜一樣，進入我世界的外人。所不同的是，戴安娜只能暫時進入片刻，而你擁有操控靈魂的能力，所以能一直在我的世界里存在著。”
艾瑞克注視著妹妹局促不安的臉，說道：“今天凌晨戴安娜忽然進入‘秘密堡壘’，我們進行了一番談話，然后她消失。我想，她應該是回到現實了。在她離開的一瞬間，我才陡然發覺，我一直在欺騙自己，這是個不真實的世界，而你卻是這個虛假的世界中，唯一清醒的人，我說的對嗎？蕾切爾。”
艾瑞克的眼眸蘊涵著令蕾切爾有些看不懂的神色，沉厚低音的聲音說出令她感覺不安的話語。
艾瑞克仍然有感覺到這里的不合理，現在和之前，現實和夢境中的這些比較，差異性，以及讓他無法裝作什么都沒發生的這些線索，令他從夢境世界中開始認識到真相。
他感覺到回憶的松動，大量和蕾切爾一起的經歷占據自己的腦海。
現實世界中的種種，涌入自己的腦海。
讓他感覺到像是被人修改記憶一般，塞進自己的腦袋。
所有東西，他全部想起來了。
“那個.哥哥，真的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告訴你，這是你的心靈世界的。”
蕾切爾向艾瑞克道歉。
她的臉微微的有些紅，纖手反手握住艾瑞克的手，生怕對方將自己拋棄。
此時的她有些透不過氣來，仿佛即將就要沒有氧氣呼吸的魚兒，要因為無法呼吸而產生窒息。
她此時想要承認，卻又不敢承認，自己是擁有著私心的。
她喜歡這里的氛圍，她喜歡沒有戰爭，沒有沖突的這個世界。
這里有疼愛她的家人，父親還活著，拉娜阿姨也活著，那些超級英雄一起團結在一起，成立正義聯盟，一起合作對抗那些超級罪犯。
自己還有了一個侄女——萊拉，在對方身上，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小時候。
最重要的是，她喜歡這樣的艾瑞克。
沒有暴虐的對付那些超級英雄，沒有天天冷著臉，沒有統御著世界的辛苦。
她喜歡這樣和哥哥一起度過的生活，不僅僅是喜歡，甚至沉迷在這樣的生活中。
她一直在想，如果自己一輩子能這樣和艾瑞克在這里度過，也并不是一件無法接受的事情。
所以她一直沒有將世界的真相告訴艾瑞克。
因為她愛著這里的艾瑞克，愛著這樣的生活。
她知道自己這樣的情感是有些不正常的，然而她就是無法控制。
有時候她在想，如果童話女王在這里就好了，她能夠給自己一些情感上的解答，自己迷茫的時候經常向她請教。
可惜的是，自己被康斯坦丁困在魔法陣里的時候，沒有隨身攜帶著那本魔法書。
將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腦海，蕾切爾向艾瑞克再次道歉，“抱歉，哥哥，我一直試圖隱瞞著你，我知道這個世界的一切，然而卻自私的沒有告訴你。如果你為此生氣或者討厭我，我也是心甘情愿接受的。”
聽到自己妹妹的說話，艾瑞克的身體一僵，臉上冷酷的表情凝滯，手上一松。
蕾切爾看著艾瑞克松開自己的手，表情微微有些失落。
心情仿佛石頭跌落到地面，雖然放松下來但是卻異常的沉重。
短短一句話時間，艾瑞克就確切的查看回憶所有和蕾切爾的事情，知道了蕾切爾內心的真實想法。
艾瑞克眼眸轉看向蕾切爾，冷酷的臉容松了下來，心念一動，自己內心的那些不滿和生氣，瞬間全部煙消云散。
畢竟這是自己的妹妹，自己怎么會責怪她？
蕾切爾看著艾瑞克臉上釋然的表情，內心里便明白是艾瑞克把自己恢復過來了。
不過想著自己幾十年做的一些故作隱瞞的事情，她覺得臉有些發熱。
她帶著幾分窘迫，把斗篷兜帽向后拉上來，蓋住自己，讓自己的臉沒入黑暗，她感覺到自己的臉有一些燥熱，非常熱。
“謝謝你，蕾切爾。”
艾瑞克沉默了一會，目光復雜，倘若沒有渡鴉，他是真的會陷入這種輪回，直到死亡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蕾切爾在有意無意的暗示著自己，才讓自己發現了世界的異常。
然后今天在“秘密堡壘”里和亂入的神奇女俠的談話，讓自己更加確定了真相。
這心靈世界的幾十年和自己妹妹經歷過的人生，歷歷在目。
蕾切爾微微點頭，臉部掩蓋在斗篷下面，發出蚊子般的“嗯”的聲音。
面對著艾瑞克已經恢復過來，她剎那間不知道怎么處理了。
那種心靈世界的幾十年，真的是歷歷在目，甚至包括很多私密，甚至有些難為情的事情。
諸如自己牽著哥哥的手，表示自己愿意不結婚陪他一直到老。
這實在讓她大窘，難以面對艾瑞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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