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八章 達米安?他已死于此地
“已經結束了嗎？”
克拉克看著遠處躺在地上，且已經昏迷過去的哈爾.喬丹，再向面無表情的艾瑞克看去。
他知道這場戰爭終于差不多到了尾聲了。
雖然過程有些波折，但艾瑞克最終贏得了這場戰爭的最后勝利。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克拉克抬頭向天空看去。
此時天空遮蔽的烏云，已經變得薄了幾分。
原本傾盆的大雨，此時也從大轉小。
密密的小雨，替代了剛才一直連綿不斷的大雨。
雨勢由大轉小，原本一直陰沉壓抑的環境，此時也變得明亮了幾分。
克拉克踩著泥濘的地面，朝艾瑞克走去。
位于戰場中心的艾瑞克，閉上眼睛，抬起頭靜靜的感受了一下雨滴落在身體上的感覺。
周圍全是斷壁殘垣，深坑和無數如同超級大地震一般造成的裂痕，遍布著地面。
半個海濱城，都被兩人之間的戰斗所摧毀。
這座命途多舛的城市，在遭遇到核爆之后，又在兩個星球級別的強者之間，遭受到致命的毀滅和打擊。
遠處被兩人之間的戰斗波及的建筑物，坍塌了無數。
偶爾有石子從摧毀的建筑物之上落下來，在寂靜的夜色里傳出明顯的沉悶聲音。
感受著外界傳遞給自己身體的觸覺，艾瑞克緩緩睜開眼睛。
在迷離的夜色中，他伸出手，將自己的手指置于漆黑的夜色里。
黃色的戒指在夜色中異常顯眼。
艾瑞克一直盯著戒指，想要感受到黃燈戒指傳遞給自己的真實感覺。
恐懼、戰栗、人類的絕望，那是恐懼之力，然而又并非完全是。
自己之所以佩戴上戒指如此強大，并不全是這些億萬人類的恐懼之力。
還有自己腦海中的那些神秘。
半晌，他將視線從戒指上移開，緩緩將戒指從自己的中指上摘下來。
隨著黃燈戒指的脫落，覆蓋于他身體表面的黃色恐懼之光，逐漸變得黯淡起來。
那股強大而又令人心悸恐懼的能量，也隨著艾瑞克摘下戒指的動作，而變得逐漸消失。
摘下戒指之后，艾瑞克緩慢的走向昏迷的哈爾。
“踏！踏！”
踩著泥濘的地面，艾瑞克的腳步濺起地面許多水漬。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艾瑞克，低下頭，注視著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哈爾。
下一秒，他的眼睛里積蓄起了赤紅色的能量。
熱視線下一秒就要對哈爾放出。
他的熱視線所瞄準的部位，是哈爾的腦袋。
如果熱視線以最大的功率放出，絕對會讓對方腦袋開花。
對于干掉眼前的哈爾，艾瑞克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這已經不是原本的哈爾了。
被視差怪占據內心的哈爾，已經成為了另一個人。
和他性格相反的存在，為了個人私欲，會毀滅一切的存在。
也許對方還有救，也許對方已經沒救了。
艾瑞克的表情很是冷酷。
救和沒救，對于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不同了。
他不想去糾結這些現在對他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
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徹底毀滅對方的肉體。
這也是他一直踐行的行事方式。
艾瑞克內心里閃過許多想法，但外界的時間只是發生了一瞬。
他眼中的熱視線積蓄著無窮的能量，就要激射向哈爾。
然而，他的動作被阻止了。
眼睛里的赤紅色能量收回去，艾瑞克轉過身來，向身后的漆黑之處看去。
漸小的雨滴，已經讓夜色變得稍微明亮了幾分。
艾瑞克對著漆黑的夜色說道：“既然敢于出現在我背后，為什么還要躲躲藏藏？”
他的語氣里充滿著疏離和冷漠。
艾瑞克的話音剛落，一道纖細的身影在夜色里出現。
那是一個烏發飄動的女人，眼眸細長，薄唇抿緊，英氣的眉毛微微蹙緊。
“好久不見，艾瑞克.肯特，或者我應該叫你祖國人，還是總統先生？”
女人語氣淡淡的，像是心平氣和的打著招呼。
遠處偶爾閃起的微弱閃電，映照出對方那張柔媚可人又帶著一些英氣的面孔。
艾瑞克認出了對方的身份——刺客聯盟的塔利亞，也是蝙蝠俠的老情人。
他打量了一下對方的身材，又向不遠處的熊孩子看了一眼，眼睛里有了一絲的明悟。
那和熊孩子就是達米安.韋恩？！
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塔利亞是如何和蝙蝠俠勾結上，以至于創造了達米安，但他很快將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拋在了腦后。
他注視著塔利亞，緩緩說道：“名字只是一個標識，隨你。”
艾瑞克能感受到對方的內心，并不像她的外表表現出來的那么平靜。
“你很緊張嗎？”
“什么？”
“我能聽見伱的心跳，它此時像電動馬達一樣狂跳，所以你的內心可不像你表現出來的那么平靜。”
艾瑞克緩緩說道。
被對方說出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塔利亞的心中一凜，好似迎面一股冷風吹來，渾身生出些許寒意。
她又想到當初在哥譚碼頭上，自己初次見到艾瑞克時的那種刺骨的感覺。
朝著遠處躺在地上的綠燈俠哈爾看了一眼，她的心跳又加速跳動了幾分。
她剛才目睹了兩人之間的戰斗場面，已經徹底陷入了凌亂中。
這根本不是人力可以觸碰的力量！
內心的情緒像海潮一樣不斷翻滾，但她努力讓自己內心平復下來，向艾瑞克說道：“可能吧！我到這里并沒有惡意，我是來尋人的。”
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正和超人混在一起。
“尋人？”
艾瑞克的眉頭皺起，“尋找你的兒子？”
“你你怎么知道？”
塔利亞驚駭的問道。
“很簡單，因為你的兒子——達米安.韋恩，已經死了，他殞命于此處。”
艾瑞克說出讓塔利亞差點驚厥的話。
達米安自然平安無事，艾瑞克之所以這么說，只不過是打算給這個看起來就不惹人喜歡的女人一個教訓。
對于刺客聯盟的家伙們，他一向不吝嗇于展示自己的惡意。
“你！”
以為是艾瑞克殺害自己兒子的塔利亞，已經失去了理智，她已經忘記了艾瑞克帶給她的恐怖。
背后的弓箭瞬間出現在她手中，她想也不想就松開弓弦，銳利的黑箭激射而出！
她瞄準的對象，正是冷眼看著她的艾瑞克。
瞄準對方的喉嚨，箭鏃發出銳利的破空聲。
雖然已經被憤怒填滿內心，但她基本的戰斗素養還沒有丟失。
不動則已一動則如雷霆，這是塔利亞在忍者大師那里學到的戰斗技巧。
只要在對方想不到的時機出手，自己才有可能搶占先機！
一秒鐘不到的短暫時間——
“塔利亞小姐，你好像弄錯了一件事。”
艾瑞克探手握緊，掌心攥住那支如黑色閃電般的金屬箭。
聚合物箭桿不停地嗡鳴震蕩。
經過120磅復合弓射出來的黑色利箭，其箭速本身媲美出膛的子彈，穿透力更是足以貫入鐵甲。
在如此之近的距離，箭矢發出的動能更大。
“在這里，你沒有任何取勝的可能。”
艾瑞克松手扔掉手里握住的黑箭，嘴角挑起一絲笑意。
遠處的達米安不知道自己母親和艾瑞克說了什么，但看到母親驟然向艾瑞克射出一箭后，他立即驚呆了！
陷入呆滯狀態的他，愣在了原地。
母親怎么敢向祖國人動手？！
“不過.從剛才的表現來看，你的箭術和奧利弗奎恩的箭術差不多水平，大概是在五五開之間。”
艾瑞克漫不經心的評論道：
“只是前者的經驗更加豐富，出手也更加快速。如果讓你面對那個兜帽俠，似乎并不是沒有一戰之力。可惜他永遠不會出現了。”
他將塔利亞的箭術和綠箭俠的比較了一下。
塔利亞雙眼圓睜，站在泥濘的地面上，內心翻起驚濤駭浪！
她立即意識到自己沖動之下做了什么。
不過沒有等她沒有失神太久，艾瑞克的身影猛然逼近，猶如殘影般閃至身前。
瞬息既至的艾瑞克雙掌變拳，手心翻轉，帶起強勁的風聲，直擊向塔利亞的太陽穴！
兇悍的起手，猛烈的氣勢，讓塔利亞忍不住心里一寒！
她知道這不是艾瑞克的真正實力，如果對方打算殺死自己，一個眼神就可以做到。
對方存著戲耍她的心思！
在刺客聯盟接受訓練數年的塔利亞，腳步猛蹬地面，借助反沖力量向后急退。
她的右手同時從背后箭囊內，抽出一支黑箭。
她不敢使用近身武器與對方戰斗，只能寄希望于遠程武器可能壓制住對方，然后尋找機會逃跑。
即使身處高速運動之中，塔利亞的雙手仍然穩定無比，抽箭開弓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嗖”的一聲！
金屬箭頭在塔利亞看不清對方身影、只能憑借感覺射出后，突破入黑夜里。
隨后發出一聲沉悶聲，深深地釘在后面的墻壁上。
“射的不錯，不過也到此為了。”
艾瑞克冷聲說道，他的眼神銳利得像刀子，凜然從塔利亞的身上刮過。
這個時候，仍然不放棄的塔利亞的第二支箭已經搭在弓弦上，蓄足力道激射而出！
她所射出的第一箭本來就是為了吸引艾瑞克的注意力，這一箭的真正目的，來為她接下來真正的殺招創造機會！
兩支箭相隔時間不到幾個呼吸，這么近的距離，她必須使用這樣的戰術。
如果對方繼續戴著黃燈戒指，她沒有任何機會。
但現在對方已經摘下那枚散發著令她感到驚懼和戰栗的戒指，那就代表自己有了機會。
而且這一發箭矢，箭簇是涂抹了氪石粉末的！
刺客聯盟早已經調查到，氪星人的弱點是氪石。
她出發之前就料想到，現在這種局面的出現，所以她攜帶了這種東西。
然而塔利亞的舒氣表情還沒有完全出現，下一刻就徹底凝固在臉上。
仿佛瞬間移動的的艾瑞克，身形在半空倏然消失，避開銳利且涂抹著氪石粉末箭鋒。
下一秒，艾瑞克出現在箭矢前方，他直接伸手抓住那支黑箭。
甫一接觸的瞬間，艾瑞克的的右臂猛地震了一下，氪石粉末的力量對他產生了輕微的影響！
但隨即他穩穩地握緊箭矢，箭矢上的氪石粉末被他瞬間抖掉。
艾瑞克如鬼魅般出現在塔利亞身前，抬手把這支箭插入對方的肩膀！
鈦合金刀刃切開皮膚，刺進塔利亞的肩胛骨當中。
受到劇痛的影響，塔利亞的肩膀處的肌膚下意識地緊縮成一團，卻使得箭頭更加深入。
塔利亞悶哼一聲，冷汗浸濕了兜帽面罩。
她咬緊牙關，右膝彎曲頂撞而上，左手順勢揮動復合弓，試圖逼退靠近他的艾瑞克。
然而迎接她的是艾瑞克的揮手沖擊。
嘭的一聲，她被瞬間擊飛出去，砸在地面上。
“唔!”
這位刺客聯盟的修羅之花聲線顫動，嘴里發出痛苦的呻吟，眼神中略帶著幾分痛楚。
她以為自己足夠高估了這個天神，然后一交手，才知道自己如何弱小。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難受過，甫一交手，她就處于被壓制的劣勢局面。
如果戰斗的兩方擁有天塹般的差距，那么自己的每一步，都像是能被預測到一樣！
從射箭的時機和角度，甚至到發起攻擊的前一秒，自己動作在對方眼里恐怕就像蝸牛一般。
這就是這個外星人的變態實力嗎？！
“對于你的死亡，還會有什么留言？”
艾瑞克冷哼一聲，踏步前沖。
他在戰斗過程中，可不會講究什么留手，要么打死，要么打廢！
塔利亞眼神中流露出復雜的目光，她不斷控制著急促的呼吸，試圖遺忘身體上的痛苦。
又是一箭射出！
艾瑞克的眉毛一挑，腳步頓了一下。
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如此堅持和固執。
不過看著對方的眼神，他的想法發生了一絲改變。
這個女人，也許幾分利用的價值。
對于忍者大師和蝙蝠俠來說，是一個好用的工具人。
“這也正好讓我放松放松。”
艾瑞克一邊說著，一邊眼睛里出現赤紅色的光芒，一道磅礴的熱視線激蕩而出。
疾射的黑箭被赤紅色熱視線擊中，瞬間化為灰燼。
“到目前為止，你做的不錯，不過到此為止了！”
艾瑞克的聲音混合著雨夜的冷雨，在塔利亞聽來，無比冰冷。
“現在的你，和我看過的許多落在我手里的家伙一樣，都是籠子里的那頭困獸。”
他的臉上依舊是冰冷而沒有任何情感變化，不急不緩的說道：“我知道你們刺客聯盟那所謂的‘宏偉計劃’，摧毀星城和哥譚，然后重建這些城市，刺客聯盟總喜歡做這樣的事。”
“相信忍者大師一定經常吹噓，他們曾經在古羅馬制造瘟疫，用大火把倫敦燒成白地，讓貨船將鼠疫帶到世界各個角落…我相信，他也肯定和你說過，刺客聯盟的存在意義，是為了這顆星球和人類的自我進化。”
“當森林生長得過于茂盛時，放上一把大火，讓嶄新的生機從灰燼里孕育…說實話，這套鬼話，我一直以為相信的都是些愚不可及的蠢貨，那些把它奉為真理的人更是蠢物。”
艾瑞克嘲弄似的說道，他銳利的雙眼對準塔利亞。
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冷意，不等塔利亞說話，就繼續說道：“本來準備殺了你，不過我忽然改變了主意。我不喜歡和別人討價還價，塔利亞小姐，你只有一次機會。”
“是接受合作從此臣服于我，還是拒絕？給我一個答復，好讓我決定，你今天是應該下地獄，還是留有一線生機。”
“你想要什么？”
沉默良久，塔利亞聲音嘶啞的問道。
她沒有想到艾瑞克忽然選擇不殺自己，而是要自己臣服于他。
她是個冷靜而理智的人。
她不像那些完全追隨忍者大師的狂熱信徒，甚至愿意為之付出生命。
她擁有自己的信念，不完全同于刺客大師的信念，她的這種信念更加堅定。
但這種信念并非頑固到底，她可以變通，她可以忍耐，然后等待復仇機會。
“我知道你們曾經在星城的計劃，你們想要用尤尼達克工業制造的設備，來引發一場人造地震，神不知鬼不覺的摧毀星城——刺客聯盟做事的風格真是一點兒都沒有改變。”
艾瑞克繼續鄙視著刺客聯盟，從現在的星城到以后的哥譚，這幫人就有這么熱衷毀滅城市。
他很懷疑忍者大師是不是拉撒路之池泡多了，所以腦子有些不正常。
“我的要求很簡單，你把忍者大師喊過來，我想和他談談，如何？”
聽到艾瑞克提出的條件，塔利亞眼神閃爍了一下。
她沉默了半晌，說道：“忍者大師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人，你如果輕視他，絕對會自食苦果。”“是嗎？”
艾瑞克點了點頭，“你盡管告訴他。”
說著他朝著遠處發呆的達米安看去，對塔利亞說道：“你尋找的達米安.韋恩在那里。記住你說的話，誠服于我，從現在開始，你不完全屬于刺客聯盟了。”
“什什么？！”
塔利亞聽到艾瑞克說達米安還活著，完全驚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