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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飛星劍法

  任務:護送落鳳盟的禮物,抵達冷月宮。(已完成)

  獎勵:結算中…

  隨著魏紫衣一起,離開了寒西樓。

  蘇陌便看到了自己這邊的系統提示。

  到了這會,他也稍微松了口氣。

  讓身邊的鏢師幫忙清點貨物,交托鏢物,最終也算是完成了。

  只不過,這前提條件是不是自己必須得全程護送就不太好說了。

  下一次要不要嘗試一下,自己接下任務,讓旁人護送?

  看看最后是否能夠得到獎勵?

  倘若可以的話,自己豈不是會輕松不少?

  心思翻滾之間,偶爾回頭就看到魏紫衣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不禁輕聲咳嗽了一下:

  “注意點你的形象。”

  魏紫衣一愣,回過神來忍不住對蘇陌呲了呲牙。

  “可惜,這里四下無人,不然真想讓冷月宮的女俠們,看看你的本性。”

  “哼。”

  魏紫衣翻了個白眼,然后問道:“師傅跟你說了什么?”

  “…這。”

  蘇陌一時啞然,總不能又跟魏紫衣說,你師傅問我喜不喜歡你?

  言下之意,又是打算讓我收了你這妖孽?

  魏紫衣雖然格局不小,但幾次三番聽到這話,估計心中也不會舒坦的。

  當即笑了笑:“沒什么,談論了一些往事而已。”

  “往事?”

  魏紫衣一愣:“伱跟我師傅能有什么往事可談?”

  “那你就小看人了不是?”

  蘇陌說道:“其實,我跟前輩早就相識,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魏紫衣瞠目結舌:“師傅將近二十年未曾離開過冷月宮了,縱然你們真的早就相識,那會你也只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孩吧?”

  “這你管不著。”

  蘇陌笑了笑:“有本事,你去問你師傅去。”

  “哼。”

  魏紫衣又有點小情緒了。

  好端端的,爺爺要把自己嫁給蘇陌,這事她能理解,也沒有反抗的念頭。

  但是…跟自己說清楚不行嗎?

  遮遮掩掩的,仿佛自己知道了,便算是壞了什么事一樣。

  現如今師傅也這樣,有什么事情都不告訴自己了。

  她嘆了口氣:“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

  正說話之間,忽然天空之中一聲鷹唳傳來。

  魏紫衣抬頭之間,便見到一只雄鷹在半空之中盤旋幾圈,驟然俯沖而下。

  她當即伸出手臂,那只鷹便穩穩當當的落在了她的胳膊上。

  “信鷹…”

  魏紫衣愣了一下,從信鷹的身上取下了一封信。

  拿到跟前看了一眼,嘴角一抽:“蘇陌親啟…”

  “給我的啊?”

  蘇陌也是一愣,不過當看到信封上的字跡之后,頓時眼睛一亮:“拿來。”

  “誰寫的啊?”

  魏紫衣一邊問,一邊將這封信交給了蘇陌。

  緊跟著一抖手,信鷹便已經振翅而飛,眨眼之間便沒了蹤跡。

  “小云姐的。”

  蘇陌隨口說了一句之后,就把信封拆開,輕輕一抖。

  魏紫衣有些好奇,湊過來瞥了一眼。

  蘇陌也沒有攔她。

  結果只看到了頭前的兩句話,蘇陌便已經嘴角泛起笑意。

  倒是魏紫衣‘哎呀’一聲,滿臉通紅。

  “哎呀哎呀,我的眼睛啊!”

  她捂著自己的眼睛說道:“好痛!”

  蘇陌隨手在她的腦袋上敲了一下:“一邊痛去。”

  魏紫衣也沒有拒絕,就跑到一邊等著去了。

  本以為楊小云給蘇陌寫信,會寫些什么內容呢,結果上來竟然就是一句,想你想的睡不著覺。

  這動了情的男女,果然是無所顧忌啊。

  魏紫衣自問,自己無論給誰寫,也不可能這么寫。

  而且至今為止,她也沒有覺得會想誰想到睡不著覺的程度。

  她來到冷月宮的時候太小,甚至連思念母親的那份感情,也早就已經模糊不清了。

  蘇陌這邊卻是逐字逐句的將楊小云寫來的這封信看完了。

  內容之中倒是沒有什么可說的,一方面是思念之情,另外一方面則是讓蘇陌放心,鏢局之內一切正常。

  重點則在于最后的那那兩句話。

  “驚鴻將至,只影南飛…”

  蘇陌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

  驚鴻…他微微沉吟之間,便已經想到了驚鴻飛雪。

  驚鴻影落,飛雪不驚!

  徐鹿要來了?

  至于只影南飛,卻是諧音字。

  “只”對應“之”,“只影”說的是楊易之的痕跡。

  而南飛其實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楊易之那邊有動作了。

  前后文結合的意思,就是徐鹿要來了,并且還有楊易之的線索。

  蘇陌將這內容稍微整理了一下,卻又皺起了眉頭:

  “徐鹿是怎么跟他攪和在一起的?”

  當時蘇陌騙徐鹿說自己在酒中下毒,實際上是用痛人經糊弄他。

  此后透露三絕門信息,便是希望他能夠去調查一番。

  徐鹿調查三絕門,楊易之則應該是帶著天門主去了懸壺亭。

  兩者之間由此碰上,是因為調查的東西貼合在了一處嗎?

  而這封信能夠到自己的手里,則說明徐鹿已經去過了紫陽鏢局。

  這是楊小云給自己提的醒,讓他做到心中有數。

  輕輕地出了口氣,蘇陌將這封信珍而重之的收入了懷里,對一邊‘面壁思過’的魏紫衣招了招手:

  “走啦。”

  “看完了啊?”

  魏紫衣回頭看了蘇陌一眼:“沒想到,雖然相距萬里之遙,但楊家姐姐竟然用我落鳳盟的信鷹,給你傳遞思念之情。”

  “是不是有點傻?”

  蘇陌問。

  “…這可不是我說的啊。”

  魏紫衣立刻點頭。

  “等有朝一日,你也會做這種傻事的時候,也會有一個人被你牽腸掛肚…那你就是有了心上人了。”

  蘇陌一笑:“到了那會,你告訴我那人是誰,我幫你上門求親。”

  魏紫衣一愣,繼而勃然:“用你!?”

  和魏紫衣談笑打鬧并未持久,便已經看到其他的冷月宮弟子。

  魏紫衣一瞬間就跟變臉大師一樣,將那呲起來的牙,舞起來的爪子都收了回來。

  再一次化身成了那冷若冰霜的三宮主門下弟子。

  稍作詢問之后,便有人主動引路,帶著蘇陌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一處院落之中。

  鏢局的人早就已經被安置妥當。

  只不過這會正有點坐臥不安。

  鏢局里雖然男男女女都有,不過這還是第一次進入一個全都是女子組成的門派。

  一時之間感覺做什么都不方便。

  雖然冷月宮的弟子都是落落大方,但是鏢局里一些大小伙子仍舊有一種不知道走路該邁哪條腿感覺。

  一直到蘇陌回來之后,他們這才算是松了口氣,感覺找到了主心骨。

  蘇陌跟他們交代了一下,在冷月宮內需要注意的問題,眾人便也就坦然了下來。

  恰在此時,有冷月宮的弟子過來送飯。

  同時過來的還有楚秋雨,想要邀請蘇陌去觀星坪喝酒。

  蘇陌便讓大家先吃飯,自己則帶著魏紫衣,還有小司徒一起,跟著楚秋雨去了觀星坪。

  蘇陌離開落霞城的時候,屋檐上的雪尚未化開。

  此時此刻,卻已經是春暖花開時節。

夜幕之下的風固然仍舊帶著絲絲寒涼,然而在座的卻都是內功有成之輩。谷裖  些許的冷風,實在不足為道。

  楚秋雨給蘇陌和魏紫衣倒上了酒,端起酒杯她先是看了魏紫衣一眼,笑著說道:

  “我和魏師妹相識已久,卻還是第一次舉杯共飲。”

  魏紫衣點了點頭:“小妹自幼時起,便沉迷于武功修行,怠慢師姐了。”

  “言重了。”

  楚秋雨搖了搖頭:“師妹與我等不同,天賦異稟,身懷大任,卻是不能如同我們一般懈怠。”

  她舉起酒杯:“蘇總鏢頭,得您幾次三番相救,楚秋雨著實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今日便以這冷月宮的秋風釀聊表心意,請!”

  說完之后,一飲而盡。

  小司徒看著這杯中之物,也學著蘇陌等人一飲而盡。

  只是這酒入了喉,頓時辣的嘶嘶哈哈。

  連忙用手輕扇:“這個…這個可不如肉包子了。”

  楚秋雨有些詫異的看了小司徒一眼,又看了看在場那四位姑娘,笑著說道:

  “還未請教這位兄臺是?”

  “我復姓司徒。”

  小司徒笑著說道:“你叫我小司徒就是。”

  楚秋雨聞言,一時之間卻是有點摸不著頭腦。

  蘇陌笑道:“小司徒來自懸壺亭,不諳世事,此行是隨著我看看熱鬧的。”

  “竟然是懸壺亭來的高人嗎?”

  楚秋雨一時也是肅然起敬,抱拳說道:“我曾經于冷月宮的典籍之中,見過關于懸壺亭的記載。說昔年懸壺亭創立,乃是以懸壺濟世為己任。卻不知道是因為什么變故,此后少走于江湖。

  “我本以為此等傳聞之中的所在,此生也沒有機會能夠與之接觸。

  “沒想到高人當面,我竟然未曾認得出來,真是失禮了。”

  “不敢不敢。”

  小司徒連忙擺手,有些不好意思,末了嘆了口氣:

  “昔年的事情,我了解很少。如今懸壺亭內,不過是一些避世之人隱居之所罷了。

  “非要說有什么不同的話,大概便是醫道之上,別有所長罷了。”

  楚秋雨聽完之后,微微點頭:“昔年之事姑且不論,今日有幸得見高賢,那得多敬幾杯。”

  說完之后給眾人滿上,舉杯再敬。

  接連幾杯酒喝完之后,氣氛倒是活躍了不少。

  魏紫衣也沒有那么緊繃了。

  悄然之間,顯然卸去了其中一層偽裝。

  蘇陌則說道:“在下冒昧登門冷月宮,如今雖然是見過了三宮主,卻還未見到另外兩位宮主,便就此住下,卻不知道會不會有些失禮?”

  “無妨。”

  楚秋雨笑著說道:“大宮主閉關十年有余,已經久不見客。也就是前不久知道夜君又有進犯,這才出門去了一趟天衢城。

  “一戰之后,已經回來重新閉關。

  “二宮主則是在天衢城常駐,極少回到宮內。”

  “如此說來,冷月宮一應事務是三宮主在管了?”

  蘇陌有些好奇,以為他看三宮主那模樣,也不像是一個愿意管事的。

  整個寒西樓都冷冰冰的,周圍連個把守的人都沒有。

  果然,就見到楚秋雨搖了搖頭:“三宮主昔年一場情殤之后,二十年來便少走江湖,一人獨居西樓,很少過問門內事務。

  “如今冷月宮內,一應事務則是有長老們分別處理,拿不準的事情,才會去寒西樓請教三宮主。”

  “原來如此。”

  蘇陌點了點頭,倒是有些無言以對。

  這事說來,還是得怪那蘇天陽…

  魏紫衣則是冷冷一笑:

  “師尊一生,皆為男子所害。

  “由此可見,男女之情著實不是什么好東西。

  “你儂我儂,郎情妾意姑且也還罷了。

  “但凡有絲毫差錯,便是萬劫不復,怎能不讓人望而生畏。”

  “魏師妹這話有些以偏概全了。”

  楚秋雨輕輕搖頭,顯然并不贊同,但是話鋒一轉,卻也搖搖頭:

  “只是話又說回來,你我未涉情事,終究是隔著一層,無非是借人觀己罷了。”

  說到這里,她話音一頓,笑著說道:“當著蘇總鏢頭的面,咱們就莫要在此間爭論了。今夜風光正好,觀星坪上觀星月,卻是最佳之所。”

  蘇陌立刻點頭。

  觀星坪在這觀星峰之巔,周圍是萬丈絕壁,更有云海起伏。

  可抬頭仰望,則能得見滿天星斗,點綴天穹,美不勝收。

  蘇陌靜靜地看著這滿天繁星,輕輕搖頭:

  “我已經好久沒有抬頭看看星星了。”

  穿越之前,每日為生計忙碌,晚間恨不得一睡不醒,哪有閑情逸致看天?

  縱然是偶有閑暇,打游戲他不香嗎?

  “觀星是有好處的。”

  楚秋雨笑著說道:“古人說,天地奧秘皆在這滿天星斗之間,故此,有人夜觀天象能知天下事。

  “這話說來未免玄虛,不過冷月宮的前輩,卻也從星辰之中,領悟絕學武功。

  “其中三宮主的飛星劍,便是她十六歲那年,于這觀星坪上所悟。”

  “哦?”

  蘇陌有些驚訝:“卻不知道這是一門什么樣的劍法?”

  魏紫衣哼了一聲:“你想看?”

  蘇陌眉頭一揚:“不知道是否有幸。”

  “有。”

  魏紫衣長身而起,身形一晃之間,便已經到了跟前空地之上。

  回身,探手,嗆啷一聲響,桌子上放著的那把劍驟然出鞘,如同流星趕月一般落入了魏紫衣的掌中。

  她執劍在手,率先變化的卻是腳下步法,而隨著步法展開,那層層劍花便已經揮灑開來。

  美人舞劍,自然奪人眼目。

  然而與這劍法相比,魏紫衣的容顏反而只在其次。

  一時之間,楚秋雨和小司徒,還有那四位姑娘都被這劍法所吸引。

  縱然是蘇陌也是靜靜的看著。

  這門劍法,初見之時并不覺得如何驚艷。

  然而隨著劍勢展開,其中奧秘方才呈現于前。

  便是,劍如飛星,星如雨。

  隨著魏紫衣腳步輕點,漫天劍花便如同滿天星。

  交錯縱橫,讓人寸步難行。

  更有甚者,劍痕凝于虛空不散,隨著最后一式展開,魏紫衣隨手提劍,糅身之間漫天飛舞。

  每一處劍氣凝聚之處,都有魏紫衣的身影。

  每一個魏紫衣的手中,都有一把劍。

  每一把劍都鋒芒畢露!

  隨著這數十個魏紫衣驟然凝聚,化為一點。

  最后一劍也被她緩緩遞出。

  劍尖如星芒,似緩實急,氣勁一點,隱隱在虛空之中有一道白痕一閃而過不見蹤跡!

  魏紫衣收劍而立,回頭看了蘇陌一眼。

  眸子里雖然是清冷如星,但是蘇陌深知她的為人,知道她這會固然是表情上面沒有任何變化。

  但是心里顯然得意非常。

  不過這飛星劍法也確實非比尋常,蘇陌也不禁有些佩服,擊節贊嘆:

  “可謂是嘆為觀止。”

  “確實如此。”

  楚秋雨眸光之中帶著一抹艷羨之色:“魏師妹飛星劍法之上,竟然已經有如此造詣,讓人佩服。”

  “不過是皮毛而已。”

  魏紫衣說道:“與家師相比,不值一提。”

  說完之后,回到座位坐下,又看了蘇陌一眼。

  意思是很明顯,天虹問心劍,與之相比如何?

  蘇陌略微沉吟,這才笑了笑:

  “那一日,河道之上戚少鳴想要與沿河大賊結盟。

  “此后出現那人,施展輕功絕顛,將戚少鳴救走。

  “事后我曾經問你,他所施展的輕功是什么名堂…你卻沒說,但是你說,冷月宮內,有一門步法名叫踏月留仙。

  “只是我沒想到,原來魏盟主便身懷此道。”

  “看出來了?”

  魏紫衣一愣。

  蘇陌笑了笑:“分身化影,踏月留仙。原來三宮主昔年領悟這飛星劍法之后,融入了踏月留仙步。

  “劍勢隨步法而動,當真是快如飛星,其勢縱橫。

  “不過,若說踏月留仙是劍法之中取了巧,那最后一劍所凝聚的劍意,卻是讓人不能不佩服。

  “更何況三宮主昔年領悟這一套劍法的時候,尚且只有十六歲,便已經如此深諳這虛實之道。”

  分身化影是虛,最后一劍卻是實。

  任何人與之交手,見到那漫天飛舞的星芒劍氣,都得神為之奪。

  一朝失了先手,最后那一劍卻是避無可避了。

  怪不得楚秋雨說,這三宮主是冷月宮內百年以來的第一天才。

  魏紫衣固然也有奇才之名,與之相比,卻真的差了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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