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過來一下。”
送走了聞玉龍,楚梁便又去找到柳小魚,面帶微笑。
“嗯?”小姑娘眨眨眼,“楚梁哥哥,什么事呀?”
現在銀劍峰上的情況就是這樣,她管你叫姐,她管我叫哥,我管你叫師尊…咱們仨各論各的。
“和上次一樣,求個祝福。”楚梁道。
柳小魚歪歪腦袋,只覺楚梁有些奇怪。怎么三天兩頭就讓自己祝福他,是不是一年要三百六十五個祝福?
但善良的小姑娘還是閉上眼,在心里默默祝他心想事成。
看她閉上眼,楚梁也開始沉下心獎勵自己。
神識進入白塔空間之中,一進入就看見白塔之中與往日大大不同的景象。因為一枚印記就能占據一個牢籠,現在的白塔中被擠滿了毒蜂,排到了一眼看不到盡頭的方向。
這其中最顯眼的則是明顯大上許多的蜂后虛影。
盡管是同宗同源的妖物,但實力強上太多,給出的獎勵也會有所不同了。
楚梁最先來到蜂后虛影的牢籠外,毫不猶豫地按動了“煉”字。
轟——
光芒一閃。
就見一團白色光華飄了出來,楚梁接住,發現是一顆圓形的白色卵狀物。
神秘獸卵:
用真氣灌注孵化,待到靈獸破殼時即可認主,成為先天靈寵。
“靈獸?”
這倒是讓楚梁頗為驚訝。
這白塔…居然還能開出帶生命的東西嗎?
所謂的靈獸,其實就是“妖魔鬼怪”中的“怪”,屬于一樣會擁有強大力量、但是不需要化形成人的精怪。實際靈獸與還沒化形成人的妖獸之間,定義一直比較模糊,二者經常混淆。
普通的靈寵,蜀山上也有不少,但“先天靈寵”就比較少了。
這得是拿到一顆存活的靈獸卵,然后自行孵養,靈獸破殼之后才會立即認主。先天靈寵不論是性情還是親密度,都普遍要比后天的靈寵好上不少。
這個靈寵強不強大還是兩說,起碼對于楚梁來說是比較新奇的。或許他不需要這顆卵,但是也不會介意多一顆。
自己想要一個什么樣的寵物呢?
姜師姐的身影一閃而過,楚梁趕緊搖搖頭,甩掉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抬起頭,他又順手按了一下旁邊的“煉”字。
轟——
一只毒蜂虛影被煉化,又一罐果茶出現在手中。
不過楚梁注意到,這罐果茶的外觀顏色略有不同,咦?他又嘗了一口,果然,這罐果茶的味道與先前的不同!
新口味?
楚梁又接連按了幾個,發現又開出了好幾個顏色外觀的果茶,口味都不一樣。
可是先前明明相同…
楚梁沉吟了下,這就是錦鯉的魅力嗎?
在她加持之下,可以開出全新口味?
“可以了嘛?”柳小魚輕聲問道。
小姑娘聽楚梁的閉上眼,然后就感覺他的呼吸聲變得急促起來,覺得有些奇怪。
“好啦,回頭請你吃好吃的。”楚梁趕緊道謝,之后溜回了自己的屋子。
回到自己的木屋之后,楚梁便取出那顆小小的白色獸卵,它的外殼晶瑩剔透,可以看到內蘊的金色物質。
他嘗試著將真氣緩緩注入其中,立馬就有一股溫熱感傳來,似乎是有小小的跳動,仿佛是在回應他的饋贈。
難怪先天靈寵親密度更高,現在它其實已經擁有靈性了,自己用真氣一直孵化它,可能它天然就會把自己當成它的母親吧?
那自己豈不是成了男媽媽了…
正想著,忽聽得外面一聲怪笑:“嗨嗨嗨!”
一聽就知道是誰來了。
楚梁收起獸卵,迎了出去,就看見滿臉興奮的林北站在外面。
“楚梁!咱們要揚名了!”林北用難掩激動的聲音叫道,“天樞閣來人找咱們了!”
每當有大事件發生時,只要條件允許,天樞閣門下弟子都會對其當事人進行專訪,使得七星邸報上的消息可以更加準確。
不過這種談話也不是每次都有,像楚梁上一次跟云朝先上七星邸報就沒人來問他話。這一次可能是因為南關城的事情比較大,才有這種專訪。
一路上,林北都眉飛色舞。
對于大多數的仙門弟子來說,登上七星邸報確實都是一件大喜事。
但楚梁卻很冷靜。
他對于天樞閣和自己師尊的關系持懷疑態度,還是略微有些擔心的。
很快跨越云海,來到通天峰,重重閣樓中的一間靜室內,天樞閣的來人就等在這里。
不過這里還有一個人。
看到她,楚梁和林北都有些詫異。
那名天樞閣的弟子就坐在那里,身形嬌俏,扎著雙馬尾,臉很幼態,看上去像是十六七歲的樣子。笑起來小眼瞇瞇,還怪可愛。
她正親昵的和旁邊一名女子說話,那女子一身修身長裙,披著薄紗短衣,隨意挽了個發髻,長發輕垂,就說不出的溫婉出塵。
竟是姜月白。
“兩位蜀山的少俠來啦。”那天樞閣弟子站起身,率先自報家門:“我是天樞閣捕風堂的弟子,名叫張小寒,今天是專程來向兩位訪問南關城的事情。我算是捕風堂的新人,經驗不多,還希望兩位多多關照。”
“好說、好說。”通名之后,林北拍拍胸脯,“我們蜀山弟子都是最與人為善了,也希望張師妹到時候筆下留情,為我們酌情美言幾句。”
捕風堂便是天樞閣里專門負責編撰七星邸報的堂口,每個月的七星邸報都出自其中,堂下弟子經常往返九州各地打探和訪談,獲取了無數消息。
如果修仙界排一個此獠當誅榜,那捕風堂的堂主周一劍絕對是榜首,數十年來,實名、匿名想要他死的人不計其數。
楚梁看著姜月白,不知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姜月白則微笑與他對視。
張小寒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視線,便坐下握住姜月白的手,笑道:“我與姜姐姐先前就認識,這次恰好也有事找她,便讓她也來了。她坐在這里,你們不會緊張吧?”
“緊張是難免的…”林北道:“姜師姐可是我們蜀山上下的女神,平時我們這些小弟子,想見她一面太難了…”
說著,他還看了一眼旁邊的楚梁。
就見楚梁已經施施然坐下,平靜的和姜月白對視著。
靠,他好自然!
林北心里不由得罵了一聲。
姜月白瞥了張小寒,柔聲道:“你快開始吧,先問他們的,我在這聽著應該不會礙事吧?”
“怎么會呢…”張小寒笑道,然后才轉頭對二人發問,“首先啊,我想問一下,二位此次去南關城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是有除妖的任務。”林北義正言辭,“你知道的,我們蜀山弟子一向視除魔衛道為己任。”
“可是據我們調查所知,二位除妖的任務很快就完成了。可是又多在南關城待了幾天,是在等南音坊薛姑娘的巡演嗎?”張小寒問道。
看來這姑娘已經去南關城走過了,了解的事情還蠻多的。
楚梁剛想點頭,就聽林北搖頭道:“絕對不是,我們當時是在對一位丟失了姐姐的迷途少女進行幫助,也是在幫她尋找親人的過程中,才了解到了定山侯府的罪惡陰謀。”
“哇,二位果然是俠義心腸。”張小寒先是笑贊了一聲,才又問道:“可是聽說二位與薛姑娘接觸不少,南關城內都在盛傳…伱們和小侯爺一開始結仇,就是因為在爭搶薛姑娘的過程中爭風吃醋…”
林北一驚:“還有這事?”
楚梁重重擺手:“絕無此事!”
桌案對面,姜月白露出了微妙的笑容。
張小寒的目光在兩個人臉上游移了一下,說道:“我聽那個山莊的侍者說,有一位英俊的少俠還去找過薛姑娘,兩人關起門來談心撫琴…”
林北又一驚:“我沒有!”
誰會以為你有啊…楚梁無力吐槽。
同時也有些頭疼,這天樞閣的弟子打聽的都是些什么事兒?你不問一問與罪惡戰斗的過程和心理,總盯著這些花邊新聞干什么啊?
而且…還是在姜師姐面前。
感受到所有目光聚集在自己臉上,楚梁深知是逃不過去了,也只好輕聲道:“我確實是去聽薛姑娘彈琴,不過只是彈琴而已,可沒什么談心…你不要聽人亂講。”
“哦?”張小寒兩眼放光,似乎抓到什么命脈,“兩個人關起門來,只彈琴?不談心?”
“對。”楚梁頷首。
“如此說來,楚少俠是能夠從琴聲中捕捉到薛姑娘的心中所想,無需言語…”張小寒喃喃道,“在一次次琴聲唱和中,引為知音…”
“完全沒有…”楚梁聽她胡言亂語,趕緊制止道:“薛姑娘只單獨給我彈過一次琴,就那一次,你不要發散。”
“胡說!”林北在一旁反駁道,“她明明單獨給你彈過好幾次!”
“后來那次不是救我的命嘛…”楚梁解釋道。
“哦?”張小寒像是又捕捉到了什么,激動問道:“薛姑娘還救過楚少俠的命?這…美人恩重啊。”
等等。
這個詞不是這樣用的吧?!
楚梁一臉黑線,正想著如何解釋。
就看見對面坐著的姜月白,容顏如玉,笑眼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