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震驚,這個醫生是奸商
“陳醫生，找您的！”
護士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陳南連忙起身：“哦，馬上過來！”
早晨交班之后到現在，已經來了十多名患者。
這種情況，主任楊鴻年都沒有見過。
這些人都是看完電視之后，來找陳南進行小兒推拿的。
一開始，大家都是咨詢，但是到了后來，大家看到陳南給孩子按摩的效果，以及排隊人群之后，坐不住了！
紛紛趕緊排號。
這已經是陳南今天上午進行的第六個患者了。
孫澤楷坐在辦公室，看著陳南離開的背影，內心酸溜溜的…
上次自己暗地里發照片的事情，孫澤楷一直耿耿于懷。
甚至儼然成為了一樁心事兒。
原本在主任讓陳南負責小兒推拿以后，他還在希望他沒有病人，做一個光桿司令！
剛才他故意出去一趟，發現陳南的推拿效果確實很好。
口碑就是一個醫生賴以生存的東西。
有了口碑，有了名氣，還怕什么沒有病人？
孫澤楷無奈的嘆了口氣。
說實話，這一刻，一種挫敗感在內心滋生。
自己該怎么辦？
這幾天，孫澤楷也在琢磨小兒推拿。
但是，卻發現，小兒推拿的難度，比起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高。
孫澤楷找老師特地問了一下。
說小兒推拿上手容易嗎？
結果，老師的話，讓他久久難以平復心情。
“小兒推拿，術好學，法難求，想要精深，沒有足夠的悟性，是難上加難！”
原本孫澤楷只是以為陳南只是看了幾本書，學了一點東西。
可是，老師的話，讓孫澤楷意識到一件事兒！
這個世界，本就不公平。
人跟人的差距，是很大的。
恍然之間，孫澤楷甚至已經萌生了想要跟著陳南學習小兒推拿的想法。
孫澤楷很清楚一點。
他能進源城市人民醫院中醫科，已經十分難得了！
想要繼續往上發展，很難！
他的專業是推拿！
人民醫院會讓一個推拿醫生來做主任嗎？
這不可能！
而小兒推拿，卻讓孫澤楷意識到了自己應該多學一點東西。
他是有基礎的。
比起其他人更加容易入行。
而且，陳南現在剛剛做了小兒推拿的組長，手底下并沒有人。
這可能是他的機會。
但是，這意味著孫澤楷要放下自己那可憐的自尊，這一步…攔住了大多數人！
包括他自己。
孫澤楷忍不住搖了搖頭。
而一旁的劉泉和趙建勇二人，眼紅無比。
按照這個節奏發展下去，中醫科的小兒推拿組是很快可以發展起來的。
不能拖了！
趙建勇必須要盡快找機會，把王守喜請來給陳南上一課了。
突然增加了小兒推拿以后，陳南再次忙碌了起來。
不過，這種忙碌，屬于幸福勞！
每天看見患者康復以后的笑容，陳南就覺得，幸福如此簡單。
陳南每天有平均十個左右的小兒推拿。
這讓他的收入，也直線飆升，百分之三十的提成下，每天的收益將近一千元！
小兒推拿的快速發展，讓楊鴻年也看到了希望。
但是！
陳南同樣也意識到了一件事兒。
那就是如果患者繼續增加的話，他可能就要忙不過來了。
小兒推拿組，需要新的成員加入，這才行。
只是，陳南暫時還沒有想好人選。
今天上午，陳南在門診治療室。
早晨八點，科室交班的時候，他看到了自己網上掛號平臺短信通知，已經有將近三十多人了！
這樣多的患者，估計中醫那么多主任還有返聘的專家都不一定能有。
陳南內心不免多了幾分驕傲。
不過，交班著實有些漫長。
楊鴻年昨天剛剛被領導表彰了。
說中醫科的小兒推拿小組成立的很有想法。
科室發展，就需要有這樣的有生力量加入才行。
這讓楊鴻年在多少主任面前長了一次臉啊！
“呵呵…”
“今天啊，我們得重點表揚一下小陳！”
“我們科室的小兒推拿成立至今，不到一周的時間，竟然為科室貢獻了將近三萬多的收益！”
“最重要的是，為我們中醫科的聲望和口碑，都有了一些顯著的提升！”
“這很不錯！”
楊鴻年邊說邊看想陳南。
他覺得，自己這段時間應該好好稱贊一下陳南，讓他感受到集體的溫暖和領導的關心！
這樣一來，說不定就能留住陳南的心了。
就不去省中醫院了！
沒錯，楊鴻年為了調查陳南的事情，親自網上搜了一下相關招聘信息。
果然看見了晉省中醫院急診科招聘的事情。
這讓楊鴻年心生忌憚。
要知道，那可是省級醫院，而且是省內最好的中醫院。
那兒的中醫環境比起這里，簡直是天差地別！
而省中醫院的招聘信息里關于急診醫生的條條框框，看完之后楊鴻年自然看出來了這是一個給人家設計好的坑位。
但是…
關鍵在于，陳南的水平太強了啊。
自己科室這么多的碩士博士，主治主任都不一定能干的過…
那區區一個本科生，在陳南面前不是一碰就碎嗎？
你設計崗位，就不能設計一些刁鉆的條件嗎？
比如：一米七以下？
比如：不允許長得帥的？
楊鴻年忽然覺得對方的主任兼職是豬腦子！
給自己人設計崗位都不會！
這讓楊鴻年更加擔憂了。
萬一陳南考走了怎么辦？
現在，何成林正在給中醫科申請名額。
可是一時半會兒下不來啊。
所以，楊鴻年目前能做的，就是多和陳南溝通交流，順便夸夸他。
讓他有歸屬感！
多表揚！
聽著楊鴻年的稱贊，辦公室的眾人紛紛無奈。
楊主任徹底淪為舔狗了！
人果然是會變得。
而此時，陳南手里的電話不停的響起，他只能不停的掛掉。
看了看時間，都要八點半了！
陳南再也忍不住了。
主任這繼續夸下去，患者都要爆炸了。
一群人等在門診治療室，而醫生沒來？
這對患者來說，多少有些著急。
而此時，楊鴻年對陳南的夸獎，告于段落。
他緩了口氣，他娘的，夸人真的也是技術活啊，又不能太直白，還得夸得惟妙惟肖。
太難了！
楊鴻年內心有些無奈。
可是，想到陳南即將要走，也是把無奈咽了下去。
罷了罷了！
就當哄孩子了。
楊鴻年看向陳南躍躍欲試的眼神，似乎…陳南有話要說。
難道說，自己夸到位了？
想到這里，楊鴻年感覺自己的功夫沒有白白浪費。
他笑了笑：“小陳，要不你來講幾句？”
陳南咳咳一聲，連忙站起來。
終于有機會說話了。
陳南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子：“主任，我門診患者比較多…”
“要不，我先過去？”
“這邊電話響個不停，我怕患者有意見…”
“這個講話，我能不能改天講？”
“我一定好好給大家分享經驗！”
此話一出，現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大家紛紛看向陳南。
就連楊鴻年也蒙了。
趙建勇看著陳南，內心想笑。
這家伙…真的是不知好歹啊！
劉泉更是喜出望外，這情商絕了。
哈哈…哈哈，笑不活了。
你能有多少患者啊？
還在這里裝逼！
看看楊主任的眼神，那都要化身噴火娃了。
的確，楊鴻年內心都要氣爆炸了。
寶寶心里苦，寶寶有話說啊！
我他媽辛辛苦苦，為了誰啊？
還不是為了你！
你倒好…不識好人心！
你門診能有多少人啊？
十個八個？
撐死了吧！
你讓老夫…如何下得了臺啊？
你就不能體諒體諒老夫？
顯然，辦公室內因為陳南的一句話，迅速的沉寂下來，沒有人吭聲，所有目光在陳南和楊鴻年之間徘徊不定…
他們很期待后續劇情。
人性的八卦心里在這一刻，儼然升華…
就在這個時候。
忽然一個電話響了起來，打破了現場的寧靜。
“就怕，空氣突然安靜…不愿，那是悲傷的哭泣，事到如今…”
這是楊鴻年的手機鈴聲。
很應景！
也很尷尬。
楊鴻年氣的想要砸手機。
不過，又沒有錢換手機。
所以，楊鴻年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在所有人戲謔的眼神里，接起電話。
“我是楊鴻年。”
對方聽見聲音以后，愣了一下。
你是楊鴻年了不起啊！？
老子還是門診辦主任呢！
胡美蘭被楊鴻年硬生生的開頭結束給氣到了。
“我是胡美蘭！”
楊鴻年聽見聲音以后，頓時蔫了！
胡美蘭？！
門診辦主任？
惹不起！
楊鴻年尷尬的咳咳一聲，連忙柔聲細語的說到：“哦哦…胡主任啊！”
“呵呵，抱歉，在交班，怎么了？”
楊鴻年可不敢招惹這位門診辦的大佬啊。
胡美蘭聽見楊鴻年軟了，這才說道：“楊主任，陳南醫生在嗎？”
“他門診現在四五十個病人在排隊呢！”
“我們這邊顯示掛號人數還在增加！”
“這半天不開門診，患者都要鬧到門診辦了！”
“怎么到現在還沒下來人啊？”
胡美蘭本來就是大嗓門。
這一句話很快被現場所有人都聽見了。
楊鴻年也蒙了！
四五十個病人？
而且還在增加？！
搞啥呢啊！？
陳南竟然有這么多患者？
趙建勇有些難以置信，內心很不服氣！
劉泉心里苦，憤怒讓他的腱鞘炎又犯了，手里的針灸針直接彎了，就如同他的靈魂一樣扭曲！
嫉妒，讓人質壁分離！
讓人面目全非啊！
現場眾人紛紛瞪大眼睛看向陳南。
滿是驚訝。
陳南的治療室門診，怎么能有這么多人？
這怎么可能啊？！
在場有一說一，都出過治療室門診，有幾個能有這么多？！
楊鴻年作為當事人，更是瞪大眼睛一言不發。
我曹…
陳南這逼，竟然比自己的患者都要多？！
這…這…
楊鴻年欲哭無淚。
原來陳南說的都是真的。
楊鴻年連忙說道：“胡主任，剛才交班，馬上下去！”
胡美蘭嘆了口氣：“以后你們科出門診的醫生，早點下去。”
“那些患者少的沒關系，但是患者多的人以后就不用參加交班了。”
“要不然患者舉報呢！”
說完，胡美蘭沒等楊鴻年回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而胡美蘭的一番話，讓現場不少人都有些臉紅。
咋了！
病人少的怎么就沒有關系了？
病人多就了不起嗎？
難道你沒聽過一句話嗎？
寧愿架上藥蒙塵，但愿人間無病人！
他們病人少咋了。
說明我們都治好了！
劉泉有話說！
趙建勇也有話說！
在場的每一個垃圾…都有話說！
他們不服氣。
人手扔給陳南一個不入流的差評。
但是，楊鴻年卻服氣了。
他的臉色陰晴不定，小雨轉陰，陰轉晴，晴空萬里的晴！
楊鴻年想生氣。
但是…
他知道，自己不能生氣。
修復一段感情，需要一百次的努力。
而毀掉自己的努力，他娘的只需要一句話！
楊鴻年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后笑吟吟的說道：
“小陳！”
“以后出門診的時候，不用上來交班了！”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許瑞，你給通知一下小陳！”
“快下去吧！”
“患者都鬧呢。”
“記住，一定要笑臉相迎，保持良好的醫患關系！”
陳南點頭，立馬離開了醫生辦公室。
他憋著好痛苦！
看著自己剛剛收到了的六個不入流級差評，想要笑，卻不敢笑！
太痛苦了！
而留下辦公室內一群人面面相覷。
楊鴻年交班的心情都沒有了。
他感覺…
自己最近把所有的好情緒都給了陳南。
那耐心程度，比起談戀愛的時候，都要真心，都要努力！
大約八點半的時候，陳南到了治療室。
這邊已經圍了一大群人，排著隊，不少人手里都抱著孩子。
其中不少還是這幾天在病房推拿的老病人。
看見陳南過來，熟悉的患者紛紛笑著打招呼：
“陳醫生來了！”
“陳醫生早啊！”
“陳醫生，孩子昨天好多了，呵呵，你這技術真不錯！”
陳南笑著和大家打了個招呼：“抱歉，交班之后才能過來，所以晚了一點。”
“實在抱歉！”
大家紛紛笑了笑：“沒事沒事兒！”
“大家都很理解。”
“快開始吧！”
門診治療室是為了一些需要進行針灸或者其他治療患者而出現的診室。
一般來說，這樣的科室，主要是為了其他醫生服務。
以前的時候，陳南被安排在治療室，是王厚普照顧，他每次門診的時候，都能給他一些患者治療。
讓陳南多了一些收入。
但是，治療室是很少獨立收患者的。
因為治療室都是年輕人，老資歷很少去治療室做這種處理的苦差事。
所以，門診辦今天也很好奇。
陳南的治療室怎么會有這么多人？
胡美蘭好奇的看著后臺的掛號人群，嘀咕一句：“都是網上掛號的。”
“這個陳南，我以前怎么沒有聽說過啊！”
“奇了怪了。”
“一個治療室，竟然有這么多人掛號。”
不過！
不管胡美蘭怎么想，此時的陳南忙的不可開交。
好在他現在得心應手，精通級的小兒推拿，配合專業級的推拿技術，讓他的速度提升了不少！
但是，畢竟這是一門辛苦活！
不斷的推拿揉掐，還需要力度均勻，精準滲透，真的是一門體力活！
若不是之前那體能卡幫助，陳南都感覺自己不一定能堅持下來！
忙到十一點左右，陳南都沒有來得及喝口水。
他決定，改天找主任聊一聊，進行限號。
要不，他根本忙不過來。
此時十一點多了，還有十五個患者。
陳南感覺今天下班以后，得到一點多了！
幾個扎針的老患者笑著說道：“陳醫生，沒想到你現在患者這么多啊！”
“對啊，以前可沒有這么多啊！”
“陳醫生技術好，為人正直，病人多也正常。”一名老太太笑著說道。
陳南笑著給老太太把背后的火罐取掉，并沒有說話，也沒力氣說話。
這個時候，一陣開門聲響了起來。
一個中年男人捂著臉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醫生，給我開點藥啊！”
“我疼的厲害！”
陳南見狀，頓時皺了皺眉頭：“你怎么了？”
男子連忙說道：“三叉神經痛！”
“現在正疼的厲害呢。”
“給我開點卡馬西平吧！”
陳南看見男子痛苦的模樣，沒有拒絕：“你去掛個號吧。”
“要不然沒有辦法開藥。”
“需要身份證才行。”
男子聽見之后，似乎有些不情愿：“我就買個藥，沒必要吧…要不，你給我開個處方，我出去買也行。”
陳南搖了搖頭：“這個恐怕不行。”
“卡馬西平是處方藥，不能亂開，是要負責的。”
“你還是去神經內科吧。”
陳南婉言拒絕。
男子一聽，臉色有些不悅。
“你們醫院是為老百姓服務的，我開個藥，也要掛號啊！”
“卡馬西平十幾塊錢，我去神經內科那些主任那里掛個號二三十！”
“簡直無語！”
陳南聽見男子的話，有些沉默。
電子化系統完善以后，掛號開藥，前幾年就已經改革了，沒有身份證掛號，系統是沒有辦法開藥的。
而且，卡馬西平是抗癲癇藥，雖然對于三叉神經痛有很不錯的療效。
但是，陳南卻不能隨便開。
掛號，是雙方的一種契約關系。
“抱歉，這是規定。”
男子看著陳南在給患者扎針、拔罐，還有等待推拿的小兒，忽然捂著嘴說道：“我真的好疼啊！”
“醫生，幫幫忙吧！”
“我這里是病歷本，真的是三叉神經痛。”
“再說了，我也不能訛你啊！”
“對吧？”
可是，陳南卻并沒有再多的言語了。
男子見狀，也是無奈。
他就是想省點錢。
誰知道這么麻煩。
“哎…我去掛個號，行了吧？”
“你叫陳南？”
“掛號費多少錢啊？”
這個時候，一旁的患者說道：“人家陳醫生掛號費才五塊錢，你也不要這么扣！”
“這五塊錢，不僅僅是對人家醫生的尊重，還是治療關系的簽訂。”
“省錢也不是這么省的啊！”
“就是，也不能這么扣啊…”
患者的一番話，讓男子臉色有些難看。
“我…誰說我摳門了？”
“我是…我是看見這么多人，我怕還得排隊！”
“我…”
男子狡辯一番之后，聽見陳南只需要五塊錢，頓時說道：“我現在就去掛號！”
“對了，你這…能治療我這疼痛嗎？”
“我現在疼的厲害啊！”
“感覺頭都要爆炸了一樣。”
陳南看著男子面色，沉默些許。
他昨天已經進行了大量的針灸止痛練習。
對于針灸止痛還是很有心得的。
三叉神經痛的治療較為困難，臨床對原發性三叉神經痛以解除疼痛為治療目標，西醫常采用鎮靜止痛之品，多暫時起效，但易復發且常有副作用及藥物依賴。
而大量的研究數據表明，針灸治療本病顯示了較好的止痛作用。
陳南經過昨晚的反復聯系之后，確實發現療效顯著。
但是，依然只是暫時緩解疼痛的作用。
陳南說道：“針灸是有一定治療效果的。”
聽見陳南的話，男子腳步停頓了片刻。
“我去掛號。”
說完，男子捂著半邊臉匆匆離開。
而陳南卻若有所思。
三叉神經痛在中醫屬于“面痛”范疇，其病位在面，病因多為風邪夾寒或夾熱上攻，基本病機特點是面部陽明經脈氣血凝滯不通，不通則痛。
而陳南剛才在看到男子的那一刻，便開始辯證了！
男子性情急躁，面紅目晦。
經脈氣血運行和心神有關，心朝百脈，神能導氣。
正常人氣暢脈通，百病不生！
反之心失主血之功能，神不能導氣暢行，則會發生病痛，故有百病之始皆本于神之說。
而男子雖然面紅，但是眼神晦暗。
這屬于中醫里的心經火熱，而神卻游離。
這種人，常見于焦慮患者。
不過，陳南也沒有在意，而是繼續給患者扎針治療。
但周圍的患者們卻充滿了好奇。
“陳醫生，這個三叉神經痛，也能扎針治療嗎？”
“效果好不好啊？”
陳南笑著說道：“治療得當的話，療效是顯著的，但是…也沒有想得那么夸張。”
沒多久，男子匆匆趕回來，但是神情明顯多了幾分焦躁。
“醫生，快點…我掛號了！”
“你剛才說，針灸能緩解我的疼痛，真的假的？”
陳南笑了笑：“我騙你做什么？”
說話間，陳南把對方的掛號單撕了下來。
原來男子叫張順才。
張順才此時站在原地，有些猶豫。
說實話，他這三叉神經痛，已經很長時間了。
平日里，都是在吃卡馬西平控制。
剛才聽到陳南的那一番話之后，不由得多了幾分心思…
要不，試試針灸？
可是，張順才又舍不得花錢，于是陷入了糾結之中。
猶豫一番之后，張順才忽然想到了什么辦法。
陳南治療的時候，他忽然捂著嘴哀嚎起來。
“哎呦，我好疼啊！”
“一抽一抽的，就連腦袋都要爆炸了！”
“好疼，醫生…救救我！”
聽見男子的痛苦哀嚎，周圍眾人都或多或少動了惻隱之心。
說實話，來醫院的都是為了看病。
現如今看著男子痛苦的樣子，大家或多或少都會體諒。
“陳醫生，要不你先給他治療吧！”
“對，我們也不著急。”
“你看他都疼成了這樣了，是吧？”
“對，別出了什么事兒再！”
陳南此時也面色凝重起來。
他有些好奇，為什么患者的癥狀會突然加重。
畢竟，按照他對疾病的理解來說，這個時候突然加重是不講道理的。
不過三叉神經痛屬于突發性疼痛，疼痛時間不規定，所以陳南也沒有懷疑。
甚至，陳南也沒有讓對方去交治療費。
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緩解對方的癥狀要緊！
“你躺在床上，不要亂動！”
“把手給我，伸出舌頭。”
說話間，陳南已經把手指扣在對方的寸關尺處，眼神也是直勾勾盯著舌苔。
脈弦數，有力！
舌紅，偏于舌尖，而且有口臭。
陳南稍加思索之后，便開始了治療工作。
屬于心經有火，且心神躁狂。
治療方法是鎮靜寧心，安神定志！
所以，陳南針灸治療三叉神經痛之法，既要分部近取和循經遠取手足陽明經穴，以消除病因改善氣血運行，又要兼以治神！
而神門是心經原穴，鎮靜寧心作用顯著，是治療心神疾患的要穴！
接下來是勞宮，勞宮為手厥陰心包經的滎火穴，心包行使心令，故勞宮清心瀉熱的作用很強。
接下來是人中，人中為督脈、手足陽明之會，督脈上行入腦，腦為元神之府，取之可以調督脈，健腦醒神，加之本穴針感異常靈敏，能走向頭腦，因此醒神的作用很強，此外，本穴交會于手足陽明經脈，三條陽經相交，清熱消腫作用顯著！
神門、勞宮、人中！
選穴不多，僅有三個，而且都是本經穴位！
但是…
這三個穴位的巧妙搭配，卻足以有罕見的療效。
陳南取出三根針灸針，快速開始了自己的治療。
針灸止痛，穴不在多，而在選穴精準。
陳南昨晚已經嘗試過了無數次！
所以一開始，陳南的手法就十分嫻熟的完成了針刺。
接下來，他迎合患者的呼吸，出入迎合，泄氣心火，安其心神…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陳南開始耐心的等待起來。
而同樣，一旁的那些患者們，也是翹首以待，想要看看療效到底如何。
對他們而言，今天這樁事兒，屬于平淡生活的一點談資和樂趣。
萬一以后遇見了同樣的患者，說不定可以吹吹牛。
而十五分鐘過去。
張順才清楚的感覺到，面部的疼痛，竟然緩解了？！
這著實有些驚人啊！
效果顯著！
陳南此時也察覺到了患者眉心的松解。
“怎么樣？”
“感覺緩解了一些沒有？”
說話間，陳南開始取針。
拔出來之后，陳南直接扔到了醫用垃圾箱內。
張順才有些驚喜的說到：“好多了！”
“感覺…感覺比起吃了藥還要舒服。”
“不是那么疼了！”
“針灸竟然這么神奇？！”
“太厲害了！”
“謝謝醫生啊。”
“對了，麻煩您把那個卡馬西平開給我。”
陳南點頭：“嗯，好。”
“對了，這個是繳費單，你一會兒去把治療費交了！”
張順才聞聲，頓時愣了一下。
“啊？”
“什么治療費啊？”
說話間，他拿起手里的單子看了起來，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差點氣的蹦起來！
“什么治療費就兩百塊錢啊？”
陳南也是被男子給說的有些茫然了。
好家伙…該不會是…要吃霸王針？
說實話，陳南做了這么多年醫生，這種“吃霸王針”的還是頭一回見！
陳南無奈說道：“你好，剛才的治療費用，是兩百塊。”
男子聽見以后，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會吧？！”
“兩百塊！”
“小兄弟，你剛才就給我扎了三根針，這三根針就價值兩百塊啊！”
“我可聽說了，這個針灸針特別便宜，一次性的！”
“價格也就是五分錢一毛錢左右。”
“你倒好，三根針，問我要兩百塊錢。”
“這也太…太暴利了啊！”
“我算是發現了，您們醫院啊，天下醫院一般黑。”
“隨隨便便進來一趟，就得被扒層皮出去！”
“我這…開個藥，每次都得來開，掛號費二十多，買藥才十五塊錢。”
“我都覺得你們到底是不是為人民服務的！”
“我剛才掛你號，花了五塊錢，你這三根針，不到三五毛，算了！”
周圍眾人都被張順才的這一番話給說的有些傻眼了！
這他娘的…哪兒來的奇葩啊？
這一番見識，真的是開了眼了。
陳南同樣也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患者，說實話，應對經驗還有些薄弱。
“這個很抱歉，費用是醫院的定價，也是通過了物價局的審核的。”
“這些都是合理的。”
張順才理直氣壯的盯著陳南，直接問道：“那我問你，這一根針，是不是不到一毛錢？”
陳南點頭：“沒錯！”
張順才看陳南回答，頓時笑了起來。
“你瞧，你都說了，這是不到一毛錢的東西。”
“那你憑什么收我兩百！”
“不要說什么物價局，你就說，你覺得這玩意兒合不合規？！”
“要我說啊！”
“這個錢，還不是你們分呢？”
“你是治療醫生，說白了，就跟推銷員一樣，是不是有提成啊？”
陳南瞇著眼睛，說道：“針，一毛錢，沒錯！”
“但是…”
“知道這根針怎么扎，價值199快九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