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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悟佛國七名方丈慘死,一名方丈被迫遁入輪回,重塑肉身,這件事在覺悟佛國的修行界造成的影響非同小可。
在聽說做這件事的只是一個來路不明的野和尚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唯獨普錯知曉后若有所悟。
坐在船頭,普錯聽著線人的密報,點頭說道:“這明顯是神通境的手段,沒想到那外來的和尚,居然是神通境的人物。”
輕笑一聲,普錯繼續說道:“有趣,此界的修士最強不過法力境,突然來一個神通境的人物,這還不是亂殺?”
“師兄,我們該怎么辦?”
一名高大的和尚裹著臉站在普錯旁邊,嬉笑著問道。
雖然在商量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不過這個和尚似乎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表情,臉上帶著一個仿佛融化了的面具一般,扭曲至極的笑容。
扔給他一個面具,普錯笑罵道:“你這腦子,只知道打架,卻連怎么笑都不會,白瞎了這個身子了。拿著面具擋住臉,別嚇到旁人了。”
“好嘞。所以師兄,我們該怎么辦?”
“我們只有兩人,還要完成滅世天尊的任務,所以不方便出手。不過沒關系,請此界的修士出手就行。”
將手伸入自己的人種袋中,普錯抖了抖,摸出一股精純的功德出來。
人種袋中,數以萬計的傀儡和尚被種在地里。
這些和尚都是在辯經中直接或間接的輸給普錯的人,每個人都已經忘卻了自我,只知道念經和供奉普錯。
此時被普錯抽走念經凝聚出的功德,他們非但沒有沮喪,反而一個個哭著匍匐在地上,高聲贊頌普錯的慈悲與榮光。
將功德抽出,普錯伸手一捏,便將其化為一顆金光璀璨的丹藥。
隨后,他又揮手,正在高臺上與人辯經的明遠便被他一把抽了過來。
丟出丹藥,普錯看著對方說道:“吃了他。”
明遠目光一凝,心中思緒萬千,但將所有法子都思忖過后無奈的發現,服從才是唯一的選擇。
不敢展露出半點猶豫,明遠將金丹一口吞下,只覺得有一股熱流滾入胸口,灼熱的讓他忍不住哀嚎起來。
只是哀嚎之后,他又感覺自身法力充沛,之前的桎梏紛紛消失,讓他周身法力運轉無比通常。
感受著自己的變化,明遠立刻明白剛才那是什么,忍不住說道:“這才是功德,以前我們修得算個屁!”
“你明白就好。”普錯說道,“明心見性,是為功德。你們以前被世俗蒙蔽了本心,竟然以為斂財才是修行,真是舍本逐末。現在我給你個機會,讓你得見大道,你愿不愿意?”
明遠立刻跪下,狂熱的說道:“愿意。”
如果說以前為普錯辦事是因為畏懼死亡,那現在,明遠就是真心實意了。
畢竟錢財乃身外之物,唯有法力修為才是自己的事物,才能從中窺見光芒,受得長生。
只是此界佛法蒙塵太多,修行之后總有種種不通之處,但現在能夠直接從普錯手中獲得功德,光是這點就足夠命運啊欣喜若狂了。
普錯摸著明遠的光頭,對方心中的情緒化為資糧被普錯吸入腹中,讓普錯頗為滿意。
“很好。之前逃走的那個和尚玄都,你是認得的。他身邊還有三個人,你要做的就是帶人截殺了他們,一個都不能留,明白么?”
“放心吧,大人,我絕對可以辦到。”
“好。我從不虧待手下,這些功德,你且收著。”
伸手一揮,大量功德金丹被普錯從人種袋中灑出,仿佛豆子一般落了滿地。
看到這些寶貴的金丹,明遠頓時大喜過望,仿佛一條家犬一般跪在地上,不斷的撈著這些金丹。
隨后,他更是不顧上面沾染的泥土,直接將金丹一顆顆服下,皮膚立刻被浩瀚的功德撐起,遠遠看起來就像是一頭饕餮的肥豬。
“慢點吃,你一個人吃不完這么多。多叫幾個幫手吧,你們一起吃都行。”普錯撐著下巴,看著貪婪的明遠,感覺這些修士真的一個比一個好玩。
能夠在滅世天尊的安排下降臨此界,真的太棒了。
另一邊,王懷四人已經下了船,離開了渡口,開始繼續向首都前行。
在購置食物的時候,王懷突然想到了什么:“玄都,為什么不直接讓我們飛著將你送到首都?”
“想法挺好,可惜不行。”玄都遺憾的搖了搖頭。
搖了搖手中的長槍,玄都說道:“此物為佛滅長槍,為我師父慧遠傳給我的佛門信物,也是喚醒慧遠的唯一法寶。不過想把這把長槍帶入首都,就需要不能借助飛行,而是慢慢走到那里才行。這是這把長槍定下的禁制,必須得遵守。”
“還有這種事?給我看看。”
“當心,這長槍兇的很!”
接過長槍,王懷立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排斥力在手中出現,整把長槍似乎有著自己的意志,不愿意讓王懷握著。
釋放出龍氣,王懷感受著佛滅長槍的內部,忍不住說道:“這是件奇物,而且品級不低,怕是有先天四重了。而且這件奇物已經被制作成了法寶,效果不俗啊。”
幾個呼吸后,發現王懷沒有松開,黑色的雷霆從長槍中釋放出來,瞬間爬滿了王懷的全身。
“聒噪。”
琉璃光閃現,讓王懷頃刻間虹化,帶著長槍飛上天空,向著首都的方向奔馳。
每前進一步,從長槍中釋放出的黑色雷霆就強悍一分,沖出百里地便讓天空布滿雷霆,撕裂著周圍的空間。
在空中停下,王懷任憑雷電撕裂自己的身體,隨后又在盤古靈液的作用下修復至完好。
慢慢的尋找位置,最終找到一個破滅與修復相互協調的地方,王懷默默的坐了片刻,隨后飛回城鎮,靜待身體恢復如初。
如此反復了幾遍,王懷點頭說道:“有效。”
“什么有效?”鄭五好奇的問道。
“我修煉了數門功法,不過時間有限,所以一直沒能找到一個融會貫通的修煉方法。不過剛才,我倒是找到了將段叔傳授給我的鍛體法和天劫經一同修煉的方法。”
鄭五看著焦黑的王懷,大概明白對方的修行思路,于是說道:“你的意思是,握著這玩意會讓你倒霉,身體不斷破碎重組又能讓你肉身不斷得到淬煉。”
“嗯,我同時在修煉一下《太上忘情訣》,修煉累了我就練練萬物生,感覺進步會挺快的。嗯,這個閉關方法好。你們這段時間就慢慢走,長槍我借走修煉一下去。”
將道標扔給鄭五,王懷說道:“道標已經冷卻,你隨時可以離開或者叫人進來。這段時間我去閉關修行了,回見。”
看著王懷離開,鄭五無奈的嘆了口氣。
服用心魔丹會有一定的后遺癥,服用者會將自己的本性暴露出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到一出是一出。
之前感覺這里有樂子,于是他就留下來看了個爽。
現在發現佛滅長槍對自己修行有幫助,于是就立刻去拿著長槍進行修行,真是隨心所欲到了極點。
“以后不能讓王施主服用心魔丹了…不對,王施主平時也太累了,偶爾服用一些也無妨吧。”
看著王懷遠去,鄭五對玄都說道:“長槍沒了,對你步行到首都有影響么?”
玄都呆呆的看著王懷離開的方向,搖頭說道:“沒有,只要我自己走到首都,那么就沒有問題。”
“好,那我自作主張,讓王懷先持有一段時間吧。反正他已經將后手給了我們,應該不用擔心。”
“也行吧。但我有個問題,我們從哪兒找錢?”
鄭五愣住了。
他們的所有行當都在王懷的納戒中,現在王懷一走了之,行李也沒有了。
雖然動用術法去找王懷也可以,不過對方是去閉關,自己貿然打擾怕是會對王懷造成不好的影響,所以還是先放一放吧。
觀察著鄭五的臉色,玄都知道八成是沒指望了,于是看著周圍說道:“算了,反正這里距離首都也不遠了,我們直接慢慢的走過去好了。”
這時,江流兒看著周圍,忽然拉住玄都說道:“爹,你看那里!”
順著江流兒指的方向看過去,玄都發現不遠處就是偌大的一個宅子,宅子的門口上掛著明亮的長明燈,表明宅子的主人誠心供佛,并且會禮待過往的僧人。
若是看到這個宅子,僧人可以直接上門套取一床一飯一水,宅子的主人非但不會拒絕,反而會頗為欣喜,認為這是在給子孫后代積德。
宅子位于鬧市邊上,門口兩只石獅子盡顯端莊大氣,門口的門童也穿著華麗,一人一身上號的綢緞,看起來很是顯貴。
不過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玄都面色微變,對鄭五和江流兒說道:“走,快走。”
“爹,怎么了?”
沒等玄都將人呢拉走,門童便看到了三人,主動上來說道:“三位大師,你們一看就是遠道而來,旅途上辛苦了。若沒有別的休息的地方,不妨到宅子里休息一晚,明天再出發吧。”
門童如此客氣,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鄭五向門童道謝,并且表示只要有一個落腳的地方,一晚水就行后,門童立刻笑著說道:“大師不用客氣。我家老爺最崇尚佛門高僧,無論是哪里的和尚,都可以在這里小住幾日。”
“既然如此,那就多謝了。”
跟著門童走進客房,三人發現這里雖然只是眾多客房中的一件,但內在布置典雅,比一般的客棧甚至還要好上幾分。
剛剛入住沒多久,又有幾名侍從過來,取了熱水毛巾供三人洗漱,又送來了素食供三人食用。
知道三人欲前往首都后,侍從還笑著說道:“我家老爺最喜歡得道高僧,一會兒老爺回來見你們,你們可以幫老爺念經祈福,老爺一定不會吝嗇賞賜的。”
聽到這句話,玄都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等到是從走后,玄都立刻拉著鄭五說道:“鄭大師,你得幫我!”
“從進來開始,你就魂不守舍的,怎么了?”
咬緊牙,玄都猶豫了一會兒,這才慢吞吞的說道:“這里的老爺…怕是我兒子。”
“爹,我知道你一直希望父憑子貴,但你也不能沒希望之后就換兒子啊!”江流兒不滿的說道。
“唉…”
嘆息一聲,玄都拿起毛巾,讓兩人看了看毛巾上的家紋,之后將毛巾折疊了三次,毛巾上的家紋就組合出一個“玄”字。
“看到了么,這是我跟他以前的小把戲,就是把自己的名字藏在紋路里面,然后互相比誰能先找出來。本以為他應該早就去世了,沒想到現在還活著。”
江流兒難以置信的看著毛巾,反復幾次后確定玄都沒有撒謊,這才驚恐的問道:“爹,你不是說你只有我一個兒子么?”
“我對每個兒子都這么說。”
“你還有好幾個兒子!”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玄都拍了拍江流兒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其實呢,你爹我是花叢高手,每年都喜歡來個圣地巡游,各個地方的青樓我都熟悉。一些姑娘生了孩子又不知道爹是誰,就會送給我讓我撫養,順便給些錢給我。孩子大了,我就送他們走,所以還真養了不少孩子,當了幾次爹。”
江流兒張大嘴巴看著玄都,難以置信的問道:“所以你不是我親爹?”
“啊不,你是我親生的,這個不用懷疑。”
“你是不是對每個兒子都這么說?”
“沒有沒有,他們沒有你這么強的求知欲。”
“所以你還是不確定你是不是我親爹?這么說來,我爹是本地首富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咯。”
“…你個不孝子!”
鄭五揮斷了二人,對玄都說道:“玄都,既然你確定這里是你兒子的宅子,那為什么不認對方,反而讓我幫你。”
“唉,當年分開分的有點不愉快,而且我也不怎么想要打擾他現在的生活。所以能不能幫我隱藏一下,別讓他認出我來。”
“這個可以。”
鄭五伸手,在玄都臉上一抹,玄都的五官立刻發生了變化,看起來有些似是而非。
就在玄都的五官移位之后,門被人推開了。
一名面色陰沉的中年男子走進來,看了三人一翻后躬身行禮,輕聲說道:“三位大師,這里住的還習慣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