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回收欠條
雖然得到了提示，不過岳靈還是很迷惑的問道：“為啥？”
“點心就是個‘口’字，中間踩一腳可能有很多解釋，比如日，中等，四也有可能，按照這個法子去看看就行。我估計這是付家妹子給苗大壯的暗示，不過具體還是的慢慢查看。”
“…其實我早就想到了，就是考考你罷了。”
“你糊弄鬼呢？好了，繼續干活吧，跟著莊無妄從事一下廟祝也挺好，剛好可以多了解一些東西。”
“知道了，下次見面記得讓我親一下。”
“…再說。”
愉快的結束了通話，岳靈感覺王懷新搞的功能還挺好用。
傳音符雖然也能遠距離交流，不過傳音符的價格較貴不說，使用時還需要點燃，在一些隱蔽場所就不能使用了。
現在利用了盤古木，不需要傳音符，之后還能隱蔽交流，對以后的任務大有裨益。
知道了具體的目標，岳靈立刻帶著小倉鼠來到付老漢經常去的酒樓。
此時已是深夜，酒樓已經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打著呵欠的店小二在處理酒樓中的殘羹冷炙，幾個銅板正在搭建桌子被褥，準備在餐桌上好好睡一覺。
等到小二們都睡著了，小倉鼠吱吱叫了兩聲，一群老鼠立刻從各個角落里竄出來，如同一個個士兵整齊的站在小倉鼠的面前。
“吱（幫我找東西）！”
“吱（不干）！”
“吱吱（瓜子管夠）！”
“吱吱（鼠王萬歲）！”
附近聞風而來的上千老鼠立刻涌入酒樓，按照小倉鼠的吩咐將酒樓查了個遍，但什么都沒有找到。
分出一波老鼠，這群老鼠直接涌入隔壁，黑壓壓的鼠群在瓜子的刺激下將里里外外查了一遍，終于在對面的店鋪的招牌后的某個隱秘角落找到了一疊紙。
從納戒中取出瓜子分給這群老鼠，岳靈和小倉鼠立刻帶著紙來到僻靜處，借著月光翻閱起來。
這疊紙入手很輕，粗略一數越有上百張，每一張巴掌寬，一臂長，上面有三分之一寫滿了文字。
“欠條：付老漢向劉員外借五十兩，愿以小女一年壽命為抵押。”
“欠條：付老漢向魯員外借五百兩，愿以小女聲音為抵押。”
“欠條：付老漢向金員外借一千兩，愿以小女左眼視力為抵押。”
“欠條：付老漢向趙員外借一千兩，愿以小女左耳聽力為抵押。”
看完欠條上的內容，岳靈毛骨悚然。
這本欠條上的內容，全都是付老漢的借錢記錄，而且都是在以自己的女兒作為抵押。
抵押的內容千奇百怪，大部分都是肢體器官，之后就是各種陽壽。
翻閱完畢后，岳靈感覺這東西真是邪門的很。
普通欠條不可能有這種效果，不過這玩意是奇物，那么就可以完成欠條上的內容了。
小倉鼠看完之后也不寒而栗，忍不住說道：“這人…簡直是比賣女兒還要可恨啊！”
“難怪付家妹子幾乎不出門，怕是根本看不到了吧。不過我看她的眼睛還在，這又是怎么回事？”
“應該是將視力抵押出去了，所以眼睛還在，不過已經看不到東西了。”
“不過有點疑問，為什么都是抵押付家妹子的事物，從來沒有抵押過別的東西。”
“應該是這件奇物已經跟付家妹子綁定了，抵押不了別人的了。”
盯著欠條，岳靈大概明白了這件奇物的效果。
它可以抵押幾乎任何東西。
只要這件東西屬于自己或自己的親人，那么就可以將這件東西抵押出去，交給別人。
付老漢則把這個東西當成了買賣的工具，用來買賣自己的女兒的身體，獲得大量的好處。
而張家人知道欠條的存在，就想用這個東西買到自家少爺的健康，所以不斷的尋求此物。
而付老漢明顯是想將欠條賣出個好價錢，所以一直拖著不給。
如果這個欠條只能抵押付家妹子的，那么張家人用了之后，付家妹子就是死路一條，而付老漢又可以再趁機勒索一筆，又是一樁好處。
苗大壯應該也是知道欠條的，所以不斷的索要欠條，為的就是救付家妹子一命。
之所以不報官，應該是沒有證據，報官也沒什么用。
理清了前因后果，岳靈和小倉鼠長出一口氣。
可算是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捏著欠條，岳靈冷笑一聲：“好一個付老漢，真不把自己的女兒當人看啊。”
“就是就是，這種行當，禽獸不如啊。”小倉鼠也憤怒的揮舞著自己的小爪子，“走吧，我們現在就宰了那個付老漢！”
“等等，我們現在是廟祝，所以得用廟祝的方式去完成這件事。”
“那該怎么辦啊，鼠鼠我不造啊！”
“我也不造！不過交給聰明人想辦法吧。”
將欠條放回原位，一人一鼠坐在路邊，開始假寐。
他們輪流換班，一直等到中午才看到一隊捕快從前面經過，率隊的是一名鎮國司的修士，而且正是林秋水。
畢竟能將鎮國司的官袍穿出緊身衣效果的，除了她以外也沒有別的人了。
當林秋水經過目的地時，小倉鼠被岳靈一把扔到牌匾后面，藏在牌匾后的欠條被小倉鼠一丟，正好落在林秋水的斗笠上。
落地的欠條引起了旁邊捕快的注意，立刻就有人喊道：“大人小心！”
“有刺客！”
揮了揮手，林秋水示意周圍人不要驚慌，自己則拿起了砸在斗笠上的東西。
“欠條？”
凝神感受了一翻，林秋水立刻發現這是一件奇物，再次翻閱后已經是面色鐵青。
海浪島是妙音門的產業，島上的一切都算是妙音門的私產，所以妙音門上下對海浪島都無比上心。
翻閱了欠條，林秋水發現這就是一樁惡劣的罪行。
冷笑一聲，她不知道是誰扔下的欠條，但還是對樓上拱手致謝，然后揮手喊道：“走，回去查案。”
小半天的功夫，苗大壯、付家妹子、付老漢和張公子全部帶到。
岳靈和小倉鼠也穿著廟祝袍，搬著板凳，啃著地瓜干和一群躲在暗處的老鼠開始旁聽。
不過林秋水并沒有直接將欠條擺出，而是直接從另一件事情開始說起。
看著臺下的付老漢，林秋水笑著問道：“付老漢，我聽說最近這個名為苗大壯的一直在騷擾你，有這件事么？”
付老漢畏懼的看了苗大壯一眼，充分將一個貧苦、瘦弱、畏懼的老頭子形象扮演的惟妙惟肖，讓知道的內情的岳靈都要信了。
“有話直說即可，我為你撐腰。”林秋水補充道。
付老漢這才感激涕零，連忙說道：“大人有所不知，這個苗大壯覬覦我家女兒已經很久了，我老伴去的早，這個女兒得的晚，是我辛辛苦苦養大的。這個苗大壯不體諒我不說，還要將我女兒搶走。即便我告訴他我女兒已經許給張家了，他還是不肯放過。”
“你胡說！”
苗大壯被付老漢一翻話氣的面色通紅，起身就想揍對方。
不過一道法力飛下，直接將苗大壯按回原位。
“苗大壯，辯駁就行，用不著動手。”
“我…他…好吧，大人，我跟付家妹子一見鐘情，并且允諾救她出來。不過她曾經告訴過我，有一件事物把持在她父親手中，不找到那件東西，她就得不到自由。所以我三番五次去找他，就是為了那個名為欠條的事物。”
“大人，他胡說。”付老漢流著眼淚說道，“確實有欠條，不過那欠條是他欠我五十兩銀子，可是又不肯還，就借此要挾我。”
看兩人口供不一致，林秋水又面向付家妹子：“妹子，你說呢？”
可是對方只是呆呆的看著地面，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張公子探出手說道：“大人，我可以作證，付老漢說的是真的。”
“哦，為什么？”
“我家小少爺，確實與付家妹子有婚約在先。苗大壯，也確實一直在糾纏付家妹子。”
看到張公子松口，付老漢頓時大喜過望，但臉上依然愁苦：“多謝張公子仗義執言了。”
林秋水似笑非笑的看著張公子，輕聲說道：“那你敢以心魔起誓，表示自己說的是真的么？”
張公子立刻面色慘白。
但回想起床上病怏怏的小侄子，每天以淚洗面的大嫂，他還是肯定的說道：“我敢。”
“先別忙著起誓，你看看這個是什么？”
看到林秋水拍出的東西，張公子啞然失色，立刻喊道：“欠條。”
付老漢也雙手顫抖，連忙問道：“大人，你從哪里得到這東西的？”
“怎么得到的你別管，里面的東西，可真有點耐人尋味啊。”
付老漢渾身冷汗連連，慌忙說道：“大人，亂寫的，亂寫的，都是不知名的人亂寫的，寫著玩的。”
“寫著玩？”
“對，寫著玩，不是真的。”
“是不是真的，試一下就知道了。來人，找趙員外過來。”
不多時，曾經被付老漢用左耳聽力做抵押，換了一千兩的趙員外被帶到了這里。
翻到趙員外那張欠條上，林秋水命人找山云支了一千兩銀票，然后對趙員外說道：“聽說你早年雙耳失聰，后來找到良醫看病，左耳好了，有這回事么？”
趙員外進來后就看到了付老漢和臺前的欠條，知道東窗事發，但還是懷著一絲僥幸說道：“確實是良醫所為。”
“這是一千兩，我替付老漢還你，借著。”
看著面前飄下來的一千兩銀票，趙員外呆呆的看著銀票，又摸了摸自己的左耳，最終無奈的嘆息一聲，將銀票借了過來。
事已至此，怎么都不好使了。
收了銀票，趙員外感覺耳朵一痛，外面的喧囂聲，耳邊的蟬鳴聲，再遠處的海浪聲，一切都消失的無影無蹤，讓他再次回到那個無比寂靜的世界。
而一旁的付家妹子也顫抖了一下，隨后摸著自己的左耳，興奮的舞動著胳膊。
“付家妹子，現在能聽到我說話了么？能聽到就點點頭。”
付家妹子用力點了點頭。
“剛才還聽不到，現在就能聽到了。看來，我才是良醫啊。送趙員外回去吧。”
將面如銀紙的趙員外拖走，林秋水對著欠條喊人，不一會兒就將附近的大戶叫了個遍。
一張張銀票被支了出去，讓付家妹子的五感慢慢恢復，人也正常起來。
等到付家妹子視力恢復，她驚喜的看著旁邊，隨后就將目光鎖定在一旁的苗大壯上。
“大壯…”
“妹子…”
“我知道你會來，我知道你會救我的！”
“多謝林大人，多謝紅衣娘娘！”
看著兩人相擁而泣，林秋水感慨了一聲，然后對渾身抖的跟篩糠一樣的付老漢說道：“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我…我…”
看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付老漢，林秋水直接說道：“下獄，然后留待后續審問，其他員外統統抓起來，之后徹查到底。張公子，麻煩你也去牢房走一圈吧。”
張公子嘆息一聲，忽然面對苗大壯說道：“紅衣娘娘真有這么神奇？”
苗大壯厭惡的看了張公子一眼，不過還是說道：“真有，我就是求了紅衣娘娘，才能跟我家妹子團聚。”
“明白了，兩位，多有得罪了，之后無論怎么罰，我都認了。不過我還有一個請求，請讓我給紅衣娘娘上柱香，保佑一下我家侄子。”
“可以，去吧。”臺上的林秋水同意了。
而付老漢入獄后沒多久，就交代了欠條的實情。
欠條這件奇物，綁定的并不是付家妹子，而是付老漢。
這件奇物可以抵押自身或自己的親人，并以此將自身或親人的部分感官和能力交給對方。
得到這件奇物后，付老漢就用自己的妻子作為抵押，不斷的獲取錢財，直到妻子身亡。
妻子死后，他又將抵押物替換為付家妹子，最終產生了這一次的事件。
將事件解決，奇物回收，欠條則作為妙音門的產業，歸入宗門寶庫。
這件奇物效果不錯，而且為先天三重，讓孫露明繼續解析，用的好了還有奇效。
解決了這個事件，岳靈和小倉鼠得意的回去匯報，自然得到了莊無妄的夸獎。
“沒想到你們居然可以將這件事解決的這么完美，真是打開眼界。”
“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出手！”岳靈得意的挺起了腰桿。
“那你很棒哦，不過在你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又有七件事了，你們加油吧！”
“不是吧，師姐！不能休息一下么？”
“廟祝可不能休息的，在月底之前，好好干活吧。”
“不是吧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