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吃過豬肉,總看過豬跑。經常參加各類party的童丹肯定不是第一次見到大麻這種東西。物質生活一旦富足,人往往就會追求精神上的刺激。而毒品,則是最便捷的一種方式。大麻作為毒品里的“基礎款”,因其便攜性以及流通性,深受一部分公子哥富二代青睞,只需要用卷紙包裹,看上去和香煙基本沒什么區別。當然,對此童丹一向是敬而遠之,她愛玩不假,但也沒無知到什么東西都想去嘗試,吸食大麻后種種病態表現,她可是見過不少。畢竟是朋友同事,在她服軟后,猛男們放開了童丹和潘陽。國際上雖然有不少國家宣布大麻合法,但東瀛不在其中,大庭廣眾之下吸食毒品,是當沒有人認得出來嗎?童丹肯定不會這么覺得。就像她在國內見到的一樣。敢明目張膽碰這種東西的人,一般都有充足的底氣,那個東瀛人的身份恐怕不止這家夜店的股東老板這么簡單。童丹扶著腳步虛浮的張琳走向衛生間,沒有試圖逃跑,畢竟假如再被抓住后果難料,來到衛生間后,她將神志不清的張琳扶進一個側格后,立刻掏出手機。“可不可以去趟洗手間?”這么快就處理完了?甚至或許報警可能都沒有作用。呂開元他們吸大了,但是那個和和氣氣卻氣質危險的東瀛人沒有。而抵抗力從何而來?呂開元肯定不是初犯,而跟呂開元在一起自然很容易被感染。他已經猜到這些人吸的所謂的“煙”大抵是什么了。“我馬上回來。”對于上廁所這種合理要求,呂開元沒有為難,他不反對,那位高木先生肯定不會說話。“機長,他明天還有工作,能不能讓他先走?”“晴格格,救命。”“我、我也要去。”毫不猶豫,知道時間寶貴,童丹迅速撥通了一個號碼。起身的同時童丹小聲道。呂機長一屁股重新落座,莫名其妙的開始癲狂大笑。報警不是什么時候都有效果的。童丹知道,她們現在就是失去了靈魂的軀殼,無論對她們做什么,都不會有任何反抗。方晴剛洗完澡,披著浴袍吹頭發呢,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獲得自由,離開這里,才能有辦法救人。方晴接通電話,放在耳邊,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聽到壓低而急促的語調。他既然一語不發任由她離開視線范圍內,并且沒有要求沒收通訊設備,更加證明其有恃無恐。呂開元臉色恍恍惚惚的,像沒睡醒,又像醉酒的樣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正常。聽到童丹這么說,潘陽張嘴就要拒絕,可很快理智忍住了沖動。這妮子不是應該在“收拾”相親對象嗎?“沒關系。”潘陽微不可察的點頭。還沒出社會,上航空學院的時候童丹就明白了這個道理,更何況這還是在異國他鄉。就和耐藥性一樣,第一次往往最有效果,次數多了,就會逐漸免疫了。呼救?方晴理所當然的愣了一愣,本能的反應就是這妮子又玩什么把戲?“怎么了?你不會做的太過份,惹惱了人家吧?”不是什么時候都能指望群眾的力量的。童丹平靜詢問。童丹。童丹著實沒想到一幫同事居然有這種“愛好”,當然,有幾位空姐應該是初試,已經歪倒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可是眼睛卻直直的睜著,形同活死人。“童丹,這才玩了多久,沒看見大家正玩的盡興嗎?”沒有報警。張琳軟綿綿的抬手,比起那幾位動彈不得的空姐,她顯然強上幾分,起碼還能動,大家吸的量相差無幾的情況下,只能說明她的抵抗性要優秀一些。“今晚不盡興,誰都不許走,哈哈哈…”東京半島酒店。她走到床頭柜,看到來顯,有點意外。毒品的作用之一,就是剝奪對神經系統的控制,神經質的無端發笑就是其中的一種表現。方晴玩笑。“我被人扣住了,他們逼我吸毒。”方晴眉頭一皺,完全始料未及,“你不是和你同事…”“就是他們,晴格格,你趕緊通知江辰,要是遲了你們就見不到我了。”童丹長話短說,沒有時間多做解釋。還真是臨危不亂啊。有江老板的聯系方式,卻沒直接求救,而是選擇找方晴。“你在哪。”方晴開始意識到不對。結束和童丹的通話后,方晴立即撥通江老板的號碼,“來我房間一趟。”“現在?”“嗯,快點。”沒過一會,傳來敲門聲。“怎么了?”門打開,江老板好奇的問,旋即才看到開門的青梅居然穿著寬松的浴袍,烏發濕噠噠的,半截鎖骨露出外面,像是剛洗完澡的樣子。“進來。”方晴顯然沒計較到這些小節。江辰眼觀鼻鼻觀心的進屋,嗅到了沐浴露與洗發水的芬香。方晴把門關上,“童丹遇到麻煩了。”江老板詫異,“她不是…”“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她說她被人強行扣住,還逼她吸毒。”看著青梅那張洗盡鉛華的臉,江辰愣了愣神,忍不住道:“真的假的?”看來童大美女的形象確實不怎么靠譜啊。“她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她現在在銀座的一家夜店,除了她同事,還有一個東瀛人,身份不一般。”心思都被好姐妹的一個求救電話給吸引,方晴渾然沒有注意到自己此時著裝的不妥。當然。歸根結底。還是因為打心底對眼前的男人沒有任何的防備。“有辦法嗎。”都不是疑問句,幾乎是陳述,像只是禮貌的程序。一手推高整個東瀛股市,讓東瀛如熱鍋上的螞蟻,救一個人,難度幾何?“她還能夠給你打電話,說明情況沒那么危險。”(江辰念叨,繼而沉吟片刻,“聯系她,告訴她一個自救的辦法。”“自救?”方晴微微皺眉,不解又夾雜著好奇,“什么辦法?”“隨便發條消息出去,發給任何人都可以。”“發消息?”“嗯,內容很簡單:我在這里發現了石油。”方晴一語不發的注視他。江辰一臉正經,沒有任何笑意,免得麻煩,索性掏出手機,“我來告訴她吧。”打通方晴的電話,童丹有了底氣。好姐妹不僅是律法人士,更關鍵的是,是好姐妹背后的那個家伙。關于江辰的實力,童丹也算是了解一些。那可是能把幾千萬的藝術品真當自行車騎。現在在國外又怎么樣?這種級別的人物,其影響力應該不受國門的限制。“張琳,那個高木先生是什么人?”扶著張琳往回走,童丹試探道。“山口組、太子爺,丹,你可一定別得罪人家。”張琳有點口齒不清,但貼著她的童丹還是聽清楚了。山口組。果不其然啊。她預感的沒錯。難怪那么囂張。還好沒有報警,否則她這邊剛打電話給警察,人家的手機恐怕立馬就會響。山口組這幾個字在東瀛意味著什么,人盡皆知。離近位置,童丹臉色一變。只見潘陽手里居然拿著一根“煙”,并且只剩下三分之一。她迅速加快腳步,扶著張琳回到座位,低聲道:“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這是什么?”“我不抽,他們就會逼著你抽,沒關系,我只抽了一口。”哪怕只是一口,可潘陽還是起了反應,雙眼無神,說話也有點遲鈍。童丹緊了緊牙,知道在自己去廁所的時候,潘陽受到了逼迫,卻也無可奈何。現在唯一慶幸的,還好只是大麻。“…對不起。”“童小姐,不是你的錯。”看著那張強裝自然的臉,童丹不由產生強烈的愧疚感。“叮咚…”消息聲響起。童丹迅速看了眼四周,見那些人陶醉于虛無的快感中,沒有關注這邊,立即不留痕跡的摸出手機。只不過當看到消息,她懵了。江老板并不是開玩笑。我這里發現了石油?“江辰,你想害死我直說,我要是出了事,做鬼一定會來找你!”她立馬進行回復,顯然認為對方是在調戲自己。“你用的是蘋果手機吧?方晴在旁邊,我不會害你,聽我的沒錯。”看著手機屏幕上很快蹦出的回復,童丹的思維簡直比身邊這些人還要混亂。她用的是蘋果沒錯可是又有哪門子關系?“是要出人命的!”她飛速打字。那邊回應得言簡意賅。“相信我。”童丹難以接受、難以置信、同時也難以理解,可除了這幾個字,相信對方外,她還有其他辦法嗎?抱著如果真做鬼一定得纏死對方的意念,她咬了咬牙,編輯了一條消息,而后群發。“我這里發現了石油。”“叮咚。”“叮咚。”“叮咚。”猶如石頭入水,消息聲隨即不絕于耳。“干哈呢?手機中毒了?”“童大美女,真心話大冒險輸了?”“????”更有人用一連串問號形象的表達了情緒。看著響個不停的手機,童丹意識不妙,后知后覺的要把手機靜音,可已經遲了。一只強裝的手臂伸來,從她的手里奪過了手機。“你…”童丹抬頭,慍怒、又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著西裝革履的黑社會拿著她的手機交給了那位山口組太子爺。人家沒看,估摸也是看不懂中文,直接遞給了呂開元。“發現了石油?”果不其然。任誰看到這樣的消息都會懵圈。呂開元抬起頭,然后笑得更夸張了。“哈哈哈…童丹,你是不是吸多了?可不能告訴別人,手機我先幫你保管。”還真別說。童丹的行為的確很像吸食毒品后的胡言亂語。說是保管,可呂開元隨后竟然直接將手機插進了冰桶里,“張琳,你過來,和高木先生喝幾杯。”看著張琳被推到東瀛人身邊,童丹牙關緊咬,毫無疑問,除了在心里問候呂開元外,某人應該也沒落下。而此時的半島酒店。方晴也收到了來自好姐妹的群發消息。“我這里發現了石油。”除了荒謬離奇外,從這幾個字里翻來覆去好像也看不出任何的玄機。“能不能解釋一下?”她不由虛心的請教。“你先去吹頭發吧,小心感冒。”江老板提醒。方晴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形象。雖然小時候連一張床都睡過,光著屁股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但現在都是大人了。關系再好,也逃不過一句男女有別。氣氛莫名的變得有些異樣。好在晴格格不是一般女性,不管此時此刻的內心到底作何想法,起碼表面上,她做到了身為一名法律人士的沉著鎮定。這種時候,越慌亂,只會越尷尬。白凈水潤的臉頰沒有任何異樣,不過她還是將浴袍的衣領攏了攏。江辰輕咳,同樣面不改色。“你先解釋。”童丹和他經常互損,但這其實也是一種另類的朋友之間的相處方式。這家伙的心胸,方晴可是一清二楚,哪會和童丹計較,更加不可能在這種非同小可的情況下不顧童丹的安危進行戲耍。他讓童丹這么做,肯定有深意。只不過這種方式究竟怎么自救,方晴到現在都沒有想通,并且沒有絲毫頭緒。“蘋果公司是美利堅企業,用戶使用蘋果手機產生的所有數據都在他們的監控之下。石油代表多大價值你也知道,我這里發現了石油,只要用手機打出這樣的訊息就會自動觸發蘋果手機的監控系統,它會立即定位你當前的坐標,然后通知美軍。”江老板有條不紊,“而正巧,這里就有美軍的基地。”不錯。解釋得非常清楚。方晴肯定是聽明白了,但僵硬的神情卻不像聽明白的樣子。“不管扣住童丹的是什么人,在這片土地上,美軍才是太上皇,所以得到情報的美軍出動找石油,童丹是不是安全了?”很難為江老板能說的如此煞有其事,沒有笑場。方晴張了張嘴,最后卻什么都沒說,面對這種小學生都糊弄不住的胡言亂語,給了一記白眼,然后去吹頭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