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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系列的丑聞黑料,再到偷稅漏稅,協助洗錢,圍繞著尹黛嵐的這場風暴并沒有因為當事人的“隱身”而平息減弱,反而愈演愈烈,并且開始向四面八方擴散。
丑聞八卦,可以端著瓜子板凳看熱鬧。
可涉及到偷稅漏稅,娛樂圈很多相關人士都坐不住了。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兔死狐悲”。
“唇亡齒寒”。
即使不是神州人,但偷稅漏稅,以及洗錢,無論在哪個國家,都是違反法律的行為。
金珠炫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沉不下心練字了,不禁走出房間,找到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夏晚晴。
“晚晴姐,你看到新聞了嗎?”
她站在門口。
“你是說尹黛嵐的新聞?”
夏晚晴正在敷著面膜,天生麗質歸天生麗質,但也需要后天愛惜的。
“看到了。”
“晚晴姐,她、會被抓嗎?”
金珠炫躊躇的問。
“你覺得呢。”
夏晚晴仿佛事不關己,輕笑道:“在伱們高麗,偷漏稅難不成是合法的?”
“她其實也沒對我怎么樣…”
金珠炫委婉道。
“你和我說這些,好像沒有作用。”
金珠炫當然明白,于是試探性道:“晚晴姐,要不,你幫我去和江先生說說?”
夏晚晴莞爾。
她確實沒有想到,她居然還會想著用“善良”去形容一個人。
“你真不恨她?”
金珠炫欲言又止,最后搖搖頭,說了句:“不至于。”
“不至于?”
“是說她對你還不夠壞?還是覺得她被這么懲罰,過于嚴重?”
金珠炫睜著眼睛看著她,默不作聲。
“為什么要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呢。”
金珠炫一副“難道不是”的眼神。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難道沒有你,她違法甚至是犯罪的這些事實,莫非就不存在了?”
金珠炫一時無言以對。
這么一想,倒也是事實。
猶豫了下,她道:“…現在這件事鬧得這么大,江先生會不會受到影響?”
就如她所說的一樣。
現在的輿論不僅僅只是針對尹黛嵐個人,她的偷漏稅儼然成為了一個導火索,引爆了公眾對于明星這份職業積壓的不滿。
不患寡而患不均。
明星日進斗金也就算了,拍一部戲,就能拿到普通人奮斗一輩子都賺不到的財富,即使這樣,居然還想方設法的逃避社會責任。
勤勤懇懇的普羅大眾,如何能平衡?
事態已然升級。
公眾強烈要求徹查娛樂圈。
大風起兮。
紙醉金迷的名利場一時間波濤洶涌,人人自危。
“也就是說,你不是在擔心尹黛嵐,而是在擔心江先生?”
夏晚晴問。
“我…”
金珠炫支支吾吾,臉色騰的染暈,不知如何應對。
“那你更應該直接找江先生去聊了。”
夏晚晴敷著面膜,可是露在外面的眼睛里卻透著濃郁的調侃。
“呀西。”
金珠炫堅持不住,甚至彪了句母語,隨即立馬轉身跑回了屋。
夏晚晴忍俊不禁。
現在她大抵能明白那位為什么會不嫌麻煩的把人從高麗帶回來了。
娛樂圈的美女多如牛毛,但這么可愛的,寥寥無幾。
如果她是一個男人,肯定也會喜歡。
作為始作俑者,或者說一手炮制這場大火的主人翁,江辰承擔的壓力確實不小。
火越燒越旺,儼然出現失控的態勢,由對尹黛嵐的個人聲討,逐漸演變成社會財富的分配不均的階級對立。
關鍵這些明星藝人也確實讓人失望了些,繼尹黛嵐之后,又有不少明星被爆出涉嫌偷稅,并且還開始向導演階級蔓延。
于是順理成章,施茜茜都收到了消息。
“你在干什么?不就是一個戲子嗎?怎么鬧這么大的動靜,都有人給我打電話了。”
她應該是有點莫名其妙,然后意識到自己替人背了“黑鍋”。
CX娛樂的法人畢竟是她。
涉及到CX娛樂,外人自然第一時間會聯想到她的身上。
江辰毫無歉疚,并且還饒有意味的問:“找你說什么了?”
“還能說什么,拜托我手下留情唄。”
在“手下留情”四個字上,施茜茜加重了語氣,隨即道:“很簡單的問題,那個尹黛嵐直接封殺她不就好了,為什么要弄這么復雜。你這么辦,會得罪不少人。”
“你還怕得罪人?”
江辰反問。
施茜茜語氣不禁一滯,繼而忍不住笑出聲。
“呵,我怕不怕得罪人和這事有什么關系。這是你做的,現在卻讓我當擋箭牌,你卑不卑鄙。”
江辰仿佛沒聽到,自顧自道:“這個行業現在越來越畸形。畸形也就罷了,關鍵那些人拿著普通人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收入,一邊卻還在偷稅。金海每年繳稅的稅款數字也不小吧?你不會覺得不公平?”
施茜茜語塞,竟然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她發現這家伙好像越來越能說會道了。
“馬上把法人變更過來,我可不想讓他們再煩我,就這樣。”
“啪。”
電話掛斷。
哪管它洪水滔天。
就算整個娛樂圈都燒了,也和她沒半毛錢干系。
對于娛樂圈,施大小姐一直存在偏見,并且從未掩飾過這點。
娛樂至死。
站在她的角度,以及高度。
這個行業光怪陸離污穢橫流,并且沒法創造任何社會價值。
甚至現在就連拍個戲都拍不好,把觀眾當傻子糊弄,連基本的敬業心都喪失了。
整頓整頓也好。
惡疾下猛藥,亂世用重典,這塊草坪已經爛到根里,不燒一遍,哪會有新芽長出來。
還得是這個姑奶奶啊。
果決堅毅。
扛得住壓力。
施茜茜打來電話江辰并不意外,畢竟波及的人越來越多,就算尹黛嵐黃中碩反應不過來,不代表被殃及池魚的那些人也是一樣。
只不過讓江辰出乎預料的是,居然連遠在海外拍戲的裴云兮也打來了電話。
“我前幾天在東大見到璃兒那丫頭了,她挺好的,而且好像還長胖了。”
江辰無比自然道,觀察力還真是細致。
可對方打電話過來,肯定不是為了嘮家常的。
“你不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了嗎。”
江辰沉默了下,“你也知道了?”
他一本正經道:“我只是盡一個老板的職責而已,藝人受了欺負,我有責任討回公道。”
“是她讓你這么做的?”
“誰?”
“高麗那個女偶像。”
江辰迅速否認,都是一個公司的藝人,可不能產生這種誤會。
“不是,她甚至不愿意讓我知道這件事。要不是尹黛嵐太過分,我也不會這么做。你知道尹黛嵐在錄節目的時候怎么對她的嗎?”
“我知道。”
江辰凝了凝眉頭,“你聽誰說的?”
“楊妮姐。”
江辰詫異,楊妮,蜜糖的老板,同樣也是娛樂圈的一線女星,雖然目前沒中斷自己的演藝事業,只不過和黃中碩一樣,現在已經不能再以簡單的藝人眼光去看待。
“她不會也偷稅漏稅吧?”
江辰半玩笑半試探的詢問。
稅務,不僅僅是國家財政的一個重要來源,同時也是平衡社會貧富差距的工具。
普通人或許沒多大的感覺,一點稅而已,無關痛癢,可是對于有錢人來說,就大不一樣了。
收入越高的人,稅就越重。
在民主的西方,對于富人的征稅,可以達到40個百分點。
也就是說,收入的四成,都得拿來交稅。
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所以有錢人總會想方設法逃稅,為此各種手段層出不窮。
娛樂圈顯然是毋庸置疑的高收入群體。
楊妮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她每年的收入,比起尹黛嵐肯定有過之而無不及,有沒有類似行為,還真不好說。
“沒。”
裴云兮坦率直白道:“是黃中碩給她打了電話。”
江辰恍然。
那位黃教主,果然是聰明人啊,而且確實也挺有手腕。
還知道利用這層關系。
“…你這個電話如果早兩天打過來,或許可以。但現在什么情況,你應該也看到了,群情激奮,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江辰回應道。
裴云兮明白,這只不過是推辭。
群情激奮?
輿論的力量,沒有想象中那么無往不利。
即使火燒得再洶涌,有些人依然能夠覆雨翻云,逆轉乾坤。
“你這么做,對公司的發展,沒有好處。”
這個道理江辰當然明白,揭開這層黑布,等于將整個娛樂圈給得罪光。
“反正等這部電影拍完,應該沒什么能夠阻擋你,你受不到任何影響。”
裴云兮沉默了下,“公司不止我一個人。”
江辰莞爾,心中不由淌過一縷暖流。
對方并不是來說情,而是在關心自己。
以裴云兮的性格,指望她說什么溫情的話,那是癡心妄想,能夠表露到這種程度,已經難能可貴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但事已至此…”
“你真的打算讓那么多人身敗名裂?”
只要沒有人再推波助瀾,這場火自然會慢慢平息,這一點,裴云兮很清楚。
那些事情并不是今天才發生,為什么之前若無其事,現在才突然鬧得這么兇?
沒人煽風點火,那些被困在火里的人,自然會想辦法滅火,并且也不是一件多難的事情。
“身敗名裂。”
江辰念叨了句,繼而輕輕嘆了口氣,“你不覺得這個行業,需要撥亂反正了嗎?”
裴云兮安靜了片刻,隨即問了句:“你是娛樂圈紀委?”
江辰啞然。
“掛了。”
江辰一愣,迅速道:“等等。”
他疑惑道:“這就說完了?”
“楊妮應該是想讓你給尹黛嵐說情吧,你一個字也不提?”
“她還有救嗎。”
裴云兮語氣平靜,
江辰無聲一笑 的確。
事情演變到這個地步,不管這把火會燒多久,會燒到多少人,起碼最先被點燃的尹黛嵐,肯定沒辦法全身而退了。
補稅,息影,淡出娛樂圈,已經是她最好的結局。
“說不準呢,你如果幫她求情,我說不定…”
“那你這個老板,怎么向旗下的其他員工交代?”
裴云兮反問。
這個其他員工,指的應該是金珠炫了。
江辰頓時語塞,同時,內心有點異樣。
對方不會是吃醋了吧?
“公司需要多元化發展,所以才引進外籍藝人,這樣有利于開拓國際市場…”江辰答非所問。
“你是打算讓我入股嗎?”
江辰停住,配合玩笑道:“也不是不可以,要不談談?”
裴云兮現在可是名副其實的富婆,擁有一家超級時尚集團的她,哪怕放眼整個娛樂圈,恐怕都沒人能與之相提并論。
集團雖然當時被圍獵,股價震蕩,遭受不小的打擊,迄今都沒有恢復元氣,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目前市值也超千億。
這么想想。
自己怎么好像是個打工的?
“行,那談談吧,要做我就要做大股東。”
“那干脆把CX全部賣給你?”
“也不是不可以。”
江辰失笑,“那等你回來,我們再詳聊吧,還有多久回來?”
裴云兮沉默。
江辰心下微動。
不會是不敢回來吧?
之前相處的時候,自己挺正人君子的啊。
甚至都不能用正人君子來形容了。
不禁,江辰又想起了對方“投懷送抱”的那幕場景。
回憶往事,萬般滋味涌上心頭。
“年前應該可以結束。”
電話那頭傳來聲響,即使隔著千山萬水,那份美妙依然讓人怦然心跳。
聞言,江辰才反應過來。
不知不覺,好像又快過年了。
“那等你回來,給你擺慶功宴。”
與此同時。
地圖的另一端。
“沙城站就要到了,請在沙城站下車的旅客拿好行李,準備下車。”
風馳電掣的動車慢慢減速,平穩的停在月臺。
部分旅客起身,收拾行李。
“嘟…嘟…嘟…”
一節節車廂的車門緩緩打開。
來自五湖四海的旅客走出,踏上月臺。
有人回歸故里。
有人蒞臨他鄉。
“歡迎來到沙城。”
月臺上,掛著展示牌。
走出火車的短發女子孤身一人,透著異樣白皙的臉蛋平靜而祥和,抬手壓了壓頭頂的鴨舌帽,隨著人流朝出站口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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