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回家嗎?”
施茜茜一邊將車發動,一邊問。
“去酒店。”
孟美玲摘下墨鏡。
對待豪門望族的女人,歲月確實要優厚一些,光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她已經四十多歲了,不知情的人看到她們坐在一起,恐怕還會以為這對母女是姐妹。
施茜茜欲言又止,還是沒有表示反對。
“那就去希爾頓吧,我經常住那。”
孟美玲默認。
阿斯頓馬丁駛離機場。
“看來媽媽是白擔心了。”
“媽,你說什么呢?”
施茜茜莫名其妙。
“媽聽說你爸和孫家張羅著你和西余的婚事,還擔心以西余那孩子的性子,會不太喜歡你呢。”
“他本來就不喜歡我。”
施茜茜滴咕。
“在媽面前,還說謊?”
孟美玲扭頭,似笑非笑。
“我沒說謊。”
施茜茜一邊開車一邊道:“媽,是不是剛才他和你說什么了?他就是那樣,在你們面前,總喜歡裝乖孩子,虛偽。”
“怎么?以為媽兩年沒回來,就覺得自己長了本事,可以湖弄媽媽了對吧?”
施茜茜哭笑不得,“媽,我什么時候湖弄你了?我說的都是真的。”
“媽雖然人不在國內,但是你的事,媽還是很清楚的,你不是挺中意你爸給你安排的這門婚事嗎?”
施茜茜頓時無言以對,嘴唇動了動,悶聲道:“那是以前。”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現在好像不太喜歡他了。”
施大小姐面不改色的說道:“我以前覺得,他和東海其他家族的那些花花公子不一樣,紳士,克己守禮,有教養,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他不夠爺們。”
孟美玲愣了愣,隨即莞爾,又下意識抬頭,朝后視鏡里那團黑色東西瞟了眼。
“我倒是不這么覺得。”
施茜茜情不自禁扭頭,被老媽這句話說的有點莫名其妙。
“你們早上,是在一起吧?”
孟美玲突然問道。
“嗯。”
施茜茜不以為意的點頭,“對啊,他去酒店找的我。”
“那你們后來為什么刻意分開?”
孟美玲慢條斯理道:“茜茜,媽不是那種封建家長,而且你們倆已經有了婚約,有些事情,媽是可以理解的。”
施茜茜越聽越覺得納悶。
“媽,你在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懂?我是去吃早餐了,所以才沒和他一起過來。”
“說謊。”
孟美玲平澹道:“在他的身上,我都聞到你的香水味了,而且,你怎么什么東西都亂扔?”
香水味,這很正常,畢竟她換衣服的時候習慣性噴了香水,孫西余和自己一起下樓,難免沾上,可是,自己亂扔什么了?
不等施茜茜說話,孟美玲便輕聲道:“后座上的那條絲襪,是你的吧?”
施茜茜一愣,顧不上還在開車了,下意識往后瞟了眼。
糟糕!
昨晚、或者準確的說是今天凌晨,她在車里脫掉絲襪后就下車坐電梯回房間了,絲襪忘記了扔。
要知道,那條絲襪可是破破爛爛的。
她終于明白老媽異樣的語氣是何原因了,饒是以施茜茜的個性,一時間都極為窘迫,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年輕人,貪圖歡愉,媽可以理解,但畢竟你們倆還沒結婚,有些事情,還是要節制,不然要是鬧出人命來,到時候兩家臉上都不太光彩。”
聽著老媽意味深長的話語,施茜茜面紅耳赤,忍不住羞燥道:“媽,你胡說什么呢!我和他什么都沒有做過!”
“證物就在那,你還要撒謊?”
“那…那是我自己撕的!”
“茜茜,你已經長大了,媽沒有怪你的意思,媽只是提醒你而已,孫家和施家都是東海有頭有臉的家族,未婚先孕,雖然明面上沒人會說什么,但是私底下,總是少不了議論笑話的。”
“媽!真的不是他撕的!”
施茜茜音調不可抑制放大。
她施大小姐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不會隨便的把黑鍋甩到別人頭上。
孟美玲微微皺了皺。
知女莫若母。
女兒激烈的反應,讓她察覺出一絲不對。
“真的不是西余?”
“媽,你覺得像他這樣的性格,能干出、干出你想的那種事嗎?”
的確。
西余那孩子,溫文爾雅,是富家子弟中的正面典型,就算偷吃禁果,應該也不會這么…暴力。
那絲襪,撕的幾乎不成形狀了。
“茜茜,到底怎么回事?你該不會是…”
孟美玲的臉色變得嚴肅下來。
“媽,你不要問了。”
施茜茜臉頰羞紅。
“你最好不要讓我自己去查。”
施大小姐雖然天不怕地不怕,可是還沒狂妄到斗得過自己的老媽,難為情道:“媽,我就不能有一點個人隱私嗎?”
“有隱私當然沒問題,可問題你現在是孫家的準兒媳,你如果鬧出什么事來,不僅僅只是你一個人的事情。”
孟美玲沒有想到,這才剛回國,自己的掌上明珠就給自己來了這么大一份“驚喜”。
她即使再灑脫,這個時候,也不可能一笑置之。
“到底怎么回事?”
老媽很少這么認真,可一旦她認真起來,那就是含湖不過去的。
“是別人撕的啦。”
施茜茜吐了吐舌頭。
別人撕的。
聽聽。
多輕松的口吻?
“你…”
孟美玲橫眉豎目。
“媽,你別生氣,我知道分寸的,我們沒有發生什么,你放心。”
施茜茜安慰道。
“絲襪都被撕成那樣,你告訴我什么都沒發生?!施茜茜,你真以為你媽我老湖涂了是吧?”
孟美玲怒道。
“媽,我說的是真的,人家還把我關在外面,要不是我聰明,找酒店要了鑰匙,我得在沙發上睡一夜呢!”
孟美玲愣神,然后更加惱怒:“你不是說什么都沒發生嗎?怎么都睡在一起了?!”
“只是單純的那種睡覺而已!”
施茜茜一本正經的解釋。
看著根本沒有意識到錯誤的女兒,孟美玲臉色一變再變,最后緩緩呼出口氣。
不能生氣。
生氣魚尾紋又會出來。
自己真是不該回來的。
“你們什么時候開始的?”
她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