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大家都下不來臺,許思怡把話收下,無疑是最好的結局。
孫西余笑了笑,把這個話題略過,看向李姝芯道:“我在川流不息定了位置,我還記得,你比較喜歡吃川菜。”
“我已經定好地方了。”
李姝芯也好像剛才什么都沒發生過。
孫西余往后瞧了眼。
“你定的地方,應該容納不下這么多人吧?”
李姝芯默然。
這些公子哥是孫西余的朋友,和她沒有關系,甚至都不認識,換作心直口快的鄭晶晶可能會說讓這些人哪涼快去哪,可是這樣的話她說不出口。
“行,就川流不息。”
許思怡笑道:“早就聽說這家店的川菜很出名,這次終于有機會嘗嘗,孫少,帶路吧,這花可真重。”
孫西余點頭,轉身走回大牛。
一幫鮮衣怒馬的公子哥們紛紛上車。
李姝芯和許思怡也重新坐回帕美。
“這是九十九朵嗎?”
郭冉看向旁邊許思怡代收的玫瑰。
“你數數?”
許思怡把花束直接塞進了郭冉的懷里,繼而如釋重負般松了口氣。
“累死我了。”
“你給我干嘛?”
郭冉連忙道。
“送你了,女孩子被送九十九玫瑰的次數,一輩子可不多。”
許思怡眨眼。
看著被強行塞進懷里的花,郭冉哭笑不得。
人家明明是送給姝芯的,怎么兜兜轉轉落到自己手里來了?
“行,你們都不要,我要。”
“姝芯,你真的要請這么多人吃飯啊?我們和他們認都不認識,班上的同學,你都沒請。”
鄭晶晶出聲。
李姝芯系上安全帶,輕聲道:“要不你下去和他們說,讓他們走?”
鄭晶晶話語一滯,頓時不吭聲了。
她雖然快意恩仇,典型的直腸子,但是也不是傻。
那些可都是非富即貴的公子闊少,她腦子銹逗了,無緣無故跑去得罪人家?
震撼人心的超跑車隊相繼調轉車頭,匯入馬路。
附近車輛紛紛避讓。
在網上,但凡牽扯到富二代,輿論總是一邊倒,不是譏誚嘲諷,就是陰陽怪氣,似乎只要鄙夷富二代,說富二代的不是,就能產生一股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可是在現實中,就和路邊這些行人一樣,根本看不到半點的不屑,這些路人臉上,充斥的滿滿都是對財勢的敬畏和向往。
不少人更是拿著手機拍照。
川流不息。
東海聞名遐邇的高檔餐廳,主做川菜,不預定的話,基本上不可能有位置。
這么多人,自然不可能待大廳,孫西余拿下了川流不息最大的一個包廂,天府之國,足足有近八十平,容納三十人就餐根本不成問題。
本來只想簡簡單單過個生日,可這下子好了,反而幾乎要比以往任何一次生日都要熱鬧。
“姝芯,你那位姓江的學長呢?”
孫西余理所當然的坐在了李姝芯身邊,沒有人和他搶。
李姝芯右手邊坐著許思怡。
聽到孫西余主動提起江辰,郭冉的表情不禁變得有些古怪。
一直對江辰怨聲載道的鄭晶晶更是下意識朝席邊說笑的十多個公子哥瞧去。
乖乖。
殺機暗藏啊。
這架勢,江辰要是來了,還是能完好無損的離開嗎?
”他待會來。”
“姝芯,你給江學長發消息,說換地方了嗎?”
許思怡提醒。
李姝芯停頓了下,她還真沒考慮到這方面。
“我去給他打個電話。”
說完,她起身走出了包廂,站在過道上,撥通江辰的手機。
電話很快接通。
“我馬上出發。”
“換地方了。”
“怎么突然換地方了?”
江辰略有些疑惑,可是也沒多想,“你把位置發我就行。”
李姝芯欲言又止。
“怎么了?”
江辰察覺出端倪。
“要不,你還是別過來了吧。”
思慮再三,李姝芯還是忍不住說了聲,雖然她算是了解孫西余的性格,可是今天孫西余的種種舉動,都在逐漸推翻她之前形成的認知。
里面這么多人,而且都是桀驁不馴的公子哥,待會會發生什么,真的難以預料。
“為什么啊?”
對此一無所知的江辰笑,難免納悶。
“孫西余也在。”
李姝芯主動解釋道:“我沒有邀請他,他自己跑過來的。”
“就是你上次說的那個公子哥?”
“嗯。”
“那有什么。”
江辰笑道:“我早就想見識見識東海的本土大少,到底是什么模樣了。”
寢室里。
聽到江辰說話的羅鵬面露狐疑。
東海大少?
什么情況?
“不止他一個人。”
李姝芯言簡意賅,“他還帶了一群朋友,都是一些公子哥。”
江辰沉默,終于理解了對方在為難什么。
“你擔心我吃虧?”
李姝芯沒說話。
“沒事。”
江辰漫不在意一笑。
“按照你的說法,他應該是一個有家教有修養的大少爺,不是地痞流氓,應該不至于對我這個學生做什么,我要是不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如果是以前的江辰,李姝芯肯定不會讓他過來,可是現在她知道,江辰的背景也深不可測。
這樣的人,也有自己的驕傲。
以她的身份,點到為止的提醒就已經足夠,不該去幫對方做決定。
“我把地址發你。”
李姝芯沒再多說。
“好。”
江辰掛斷電話,雖然剛才對李姝芯很豪氣,可是放下手機,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下。
一群公子哥。
雖然看不到現場的畫面,但光憑想象,就有一股莫大的壓迫感呼嘯而來啊。
“咋了?”
羅鵬問。
“李姝芯之前的一個追求者,估計就是中午派飛機的主角,現在和李姝芯在一起,還帶了一幫兄弟。”
“靠,江辰,這擺明了是鴻門宴啊。”
羅鵬眉頭抖了抖。
“要不咱別去了吧?”
他按住江辰的肩膀,“忍一時,風平浪靜啊。”
江辰笑,“你啥時候這么慫了?”
“沒必要以卵擊石啊。”
羅鵬雖然平時吊兒郎當,但絕不是一根筋,相反,他比一般人擰得清輕重。
“特么的連直升機都整上了,這種人,咱們還是和人家有差距的,該避其鋒芒,還是得避。”
江辰看著他。
羅鵬與他對視,點了點頭,“我說的是真的。”
“鵬子,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啥?”
羅鵬疑惑。
江辰咧了咧嘴。
“即使是鴻門宴,那也是赴宴者得了天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