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球”的手段無疑讓張硯再一次從麻煩中抽離了出來。
失去了能量的支撐,殘念中那些不被張硯所理解的部分也直接消散。面對“圓球”的這種手段幾乎沒有任何抵擋能力。
許諾了“圓球”一頓大餐之后張硯將圓球放回去睡覺了。自己則是繼續盤膝在半空中反反復復的梳理自己此時體內元神和意識的狀況。最后確定再沒有任何殘留之后才徹底放下心來。
如今最后的一絲絲顧慮也不在了。張硯再拿出誅仙四劍,那種總覺得有一層隔閡的感覺才徹底消失不見。甚至再將四劍納入元神溫養時勐的才有了一種水乳交融相互貫通的暢快,這在以往都是沒有出現過的。
張硯明白知道此時此刻,誅仙四劍才算真正的屬于他了。
再加上手里的萬相珠,以及“臨摹”出來的金蛟剪,張硯覺得自己手里的法寶應該是夠用了。即便面對圣人也完全可以說是不存在紕漏了。
“是時候該回去看看了。”張硯突然自言自語的說道。同時又想了想,并沒有去驚動已經搬遷到仙界的三名弟子,心念所起身形便從斷崖山后山的小院中瞬間消失不見。
再次出現時張硯已經置身于一片未知域當中。
相比起在虛空亂流里面去碰運氣,張硯還是覺得在未知域的激流當中遇到虛空坍塌之通道的概率更高一些。至于說未知域里的兇險,張硯覺得此時的自己完全可以輕松應付下來。
僅僅十日不到,張硯便在未知域里遇到了兩處虛空激流。第一處稍顯小了一些,第二處就合適。穿進去之后張硯也如愿以償的找到了通往亂域的虛空塌陷之通道,不做猶豫,徑直就沖了進去。
亂域還是那個模樣,死寂得一成不變。
如同虛空一般的混亂之地散落的還有一些獨立空間的殘骸。雖然很少,但卻能作為路標指引著張硯在這里面前行,甚至因此連星圖都不需要用到。
這些殘骸就是張硯上一次到亂域里來的時候一場瘋狂吞噬所留下來的。此時他對尚且還有許多的獨立空間也已經興趣不大了。踏入大羅金仙境界,對于單純的能量已經沒多少需求了。領悟和參悟大道才是正途,癡迷于能量帶來的膚淺力量則是偏門。
所以張硯現在已經對于自身的力量很滿意了,甚至覺得很長一段時間都不需要再去增加。重點是在于大道的脈絡上。領悟越多,實力才會越強。這是靠蠻力根本無法企及的層級躍升。
沿著一路空間殘骸再次抵達那片鰲島的海域。張硯心里又有與以往并不相同的感受。
第一次來的時候張硯其實感觸并不多。主要是被嚇到了,心里處處震撼,能琢磨的心思很少。
第二次來的時候已經摸清楚了這里的大概底細,最后還靠著自己特殊的手段和“巧合”摸到了鰲島近處,得到了通天圣人的法寶六魂幡。同時也明白自己之前一直以來的擔心并非杞人憂天,相反他是猜對了。也間接的確定了自己“棋子”的身份。
這次是張硯第三次到這里來了。新的感覺很奇怪,同時又讓他覺得熱血沸騰。他居然感覺到了這片海域對他的一種......敵視?!
一片連世界都算不上的獨立空間自然不會存在意識更沒有生命。那這種敵視也就不可能來自空間層面,而只能是來自于鰲島上被鎮壓著的那一位。
雖然不清楚那一位此時此刻的狀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張硯敢肯定對法對他在虛空里的所作所為都是一清二楚的。包括拿到六魂幡卻不用,算是扣了下來。還有清除掉那些殘念徹底掌控住了誅仙四劍。最后還有抗住了來自圣人之怒的最后的七九天劫。這一切都可以匯總在一起解釋鰲島海域空間朝著張硯過來的那一抹毫不掩飾的敵視。
“鰲勛,我來了。”
張硯還是懸停在踏入這方空間的邊緣,然后開口召喚。聲音透過海面迅速的波及整片海域。
等了沒多久,空間一陣陣挪移的波動之后,海水從下面抬升起來,巨大的鰲勛從水下露出來半個身子,咧著嘴,猙獰的模樣但分辨得出它實際上是在笑。
“張道友,你可算來......你!你!你......”鰲勛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卡住了。一雙大眼睛瞪得滾圓,就像是看到了什么難以置信的事情。
“嗯?你這是什么表情?”
“道,道友,你這一身修為不是金仙境了吧?大,大羅了嗎已經?!”鰲勛自詡是見過世面的。它們一族就被圈養了多少年?進出鰲島碧游宮的不是金仙就是大羅,就算自己到不了那境界但卻能把眼光訓練出來的嘛。而此時它震驚的原因就是才覺得沒多久呀,張硯怎么就大羅金仙了?不會外面已經過去十幾個甚至幾十個會元了吧?
“嗯,僥幸入了大羅之境。這不,一有進展我就來找你了嘛。上次你不是說想要離開這里嗎?之前一直沒有合適的地方安置你。如今卻是有了。到時候只需要將這片海域一起搬過去就行,你應該可以在那邊開始新的生活。”
鰲勛幫了張硯不少忙,他想報答一下,讓對方不至于一直生活在提心吊膽當中。另外張硯也清楚鰲勛應該也是一個“巧合”,但并不是鰲島上那位圣人弄的“巧合”,如果把“巧合”徹底弄下棋盤,會不會又有新的變數出現呢?
把棋盤徹底攪亂,張硯這種已經逆反的棋子才會有更多騰挪的機會和余地。
“當真?”
“這是自然。”張硯笑著應是。他所指的地方就是荒天域演化出來的天外天中的一層,也是與這里混亂的規則類似。只不過要小一些。但裝下這片海域還是沒問題的,用來安置鰲勛正合適。
“可這海可不好搬走啊!”鰲勛雖然激動,但也還明白自己的處境并不是想改變就改變得了的。賴以生存的這片海域更是輕易不可能帶走。若不是張硯此時修為已經邁入大羅金仙的境界的話,鰲勛根本不會問這么多,直接就會嗤之以鼻不信。不過現在還有幾分念想。
張硯也笑道:“不試試怎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