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萬年來虛空世界里可謂是新秩序徹底穩固,大部分勢力都在這段時間洗了一遍牌,要么消失,要么合并重組,地盤上也是各有新的劃分。偌大的虛空世界從來不缺少機會,也總會有勢力起伏。
但虛空世界的變化比不上荒天域內的變化。
比如說現在想要很荒天域做生意,仙人已經不能直接對接了,需要派修為低于仙人的修士才可以實現對接,而仙人只能抵達被荒天域內劃為“仙界”的新地方。
驚嘆于仙界里超出常理的“仙靈之氣”四處溢散,同時也驚訝于荒天域居然還有如此重疊的巨大空間結構。
驚嘆之余,荒天域的強大已經可以預期了。即便是現在,不算荒天域里那位絕強的張硯上人,荒天域里的勢力強度也已經可以算是一個二流的勢力了,而且潛力無限。
搶?沒人敢。
離?又離不開。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荒天域還真就如曾經鎮壓虛空世界的洪荒大世界一樣,強雖強,但卻不會謀求勢力的擴張。甚至就算是吞噬世界也已經停了許久了,除了荒天域自己的獵場之外,別的地方都不去。
所以羨慕也好妒忌也罷,荒天域超然的地位還是穩穩當當無人可以撼動。而且這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越來越明顯。甚至不用張硯出手,荒天域內成長起來的仙人們就可以成為虛空世界里傲視群雄的力量。并且這個時間在虛空世界里會快得驚人。
明月谷的謝洐都常常感慨說現在的荒天域已經可以看到當年洪荒大世界的影子了。
不過所有人沒提,但卻又都在心里惦記著的那個人其實才是一切的關鍵。那人最喜的就是突然消失,而且每次消失之后再出現都會實力暴漲。自從上次劍冢遺跡之后,遺跡就廢了,而張硯也再沒有在虛空世界里露過面。所有人都能猜到劍冢遺跡的廢棄必然是張硯造成的,可是怎么辦到的呢?那人又從中得到了多少好處呢?
和所有人想的不一樣,作為荒天域內最強者張硯并沒有跟著仙界的建立一起離開人間界,更沒有去天外天更高層建立自己的住所。他這近一萬年來依舊待在斷崖山后山的小院當中。
一來是住慣了這里。二來也是因為不論是人間界還是天外天,對張硯而言都是一樣的。以他如今和荒天域偽合道的狀態,那些仙靈之氣已經不是他所需求的東西了。
對于誅仙劍陣,張硯已經可以說一句“可以實戰了”。拿出來全力御使之下也可以保證至少堅持三日。之所以依舊受限,不是張硯的劍道或者意之一道的手段不夠,也不是陣法相關的本事差了,而是他對大道的參悟還有欠缺,以及修為上的差距。
大羅金仙不是重點,至少前面還有一個圣人之境。可至今張硯都沒有感覺到自己踏上圣人之境的任何征兆。
大道茫茫如海,他就像是一條從江河匯入其中的小魚,雖然順利的適應了這邊的海水,但想要在海里尋到化龍的機會卻依舊茫茫不知何時才能遇到。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張硯明白想要成圣要么就是走盤古大神的以力證道的路子,要么走功德成圣的路子,最后還有通過修行成圣的路子。前面兩條路張硯不選,后一條他已經在走了,并且看到了一些希望,就是不知道這個希望是不是對的。
反正那三道鴻蒙紫氣的苗子已經冒出頭來了,雖然依舊很細小,卻足以讓張硯篤定這三道鴻蒙紫氣的身份,以及他們身上那一抹來自于他自己且關于大道的清晰脈絡。
張硯的猜測就是:之所以他如今所有的鴻蒙紫氣不能讓他直接成圣就是其中欠缺了大道脈絡而只有天地道理?一旦等到三道自生與星云的鴻蒙紫氣成長成熟,是不是就意味著時機成熟了呢?
傳說中當年鴻祖賜下鴻蒙紫氣成就數名圣人,每人只給了一條。可現在張硯體內足足三條,這又會不會存在新的變數呢?
當然,實力雖然還碰不到臨界點,但增長也是讓張硯自己能接受的。他不能去跟別的大羅金仙比較,因為近萬年前他殺對方就已經如屠狗一般了。如今他能比較的只能是自己。
就張硯自己的感覺,他認為近萬年的潛修下來,他如今的實力應該比起當初劍冢遺跡回來時拔高了近一倍。這是他基于自己對大道參悟所得的東西多寡來比較的。同時還要算上手段的進步。
比如誅仙劍陣。
劍陣用起來張硯自詡沒問題了。但還是那個老問題,就是隨著劍陣一起被張硯收攏,且如今賴在他元神和意識中不走的那些殘念。
這些年來張硯試過許多辦法祛除這些殘念但最終都失敗了。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這些殘念并不是單純的能量,是介于能量和意之一道中間的一種詭異的東西。至少目前為止張硯并不能清楚的結構對方。但這些殘念也沒辦法對三位一體的張硯形成實質的威脅就是了。
所以與其說張硯潛修的近萬年,實際上還不如說是他與這些殘念相互僵持了近萬年。
不過事情總不會一直被卡著毫無進展。
雖然沒能徹底弄清楚殘念到底如何構成,但至少確定其中必有能量摻雜在這些殘念內是可以肯定的了。
既然沒有辦法將殘念剝離出去,那何不退而求其次,將殘念破壞掉,讓它無法再有效的存在不就行了嗎?
可要怎么去破壞呢?這種層面的東西,而且已經侵入了張硯的元神和意識,張硯自己想要觸碰都辦不到更別對其進行破壞了。
自己辦不到那就只能求援。但張硯能求的援助不多。先找的荒天域,結果荒天域直接搖頭表示它雖然也不忌口什么都能吞噬,但都是狼吞虎咽,可干不來張硯要求的那些精細的活。讓他找別的地方去。
還能找什么?
張硯最終將目光定在了與他同樣都待在斷崖山后山禁地里,且整日“游手好閑睡大覺”的“圓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