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烔的心情已經很久沒有如眼下這般炙熱了。就好像重新回到了當初自己初入大羅金仙之境時那般模樣。對未來不再糾結和迷茫,而是充滿了希望,甚至是自詡自己將是新時代的開創者。
后來現實的殘酷無須贅述。
只是造化弄人,木烔在未知域里都準備等死了,卻兜兜轉轉的又回到了虛空世界,并且還遇到了來自洪荒大世界的傳承者。
傳承嘛,有實力才拿得穩,不然只配給別人作嫁衣。所以木烔自覺自己即便不能全都接手過來,但也應該在其中享有絕大部分的好處。
可惜,事情一波三折,目標本看著是一個“好欺負”的金仙,可就是一次追蹤失敗之后就不見了蹤跡。再出現時已經是大羅金仙修為了。前后也就不過七百多年而已。這對木烔這種習慣了數以萬年計的仙人來說仿佛就是一瞬間,結果情況就大變了模樣。一時間頗有些難以接受。
更雪上加霜的是那個叫張硯的洪荒大世界傳承者所經歷的那場在虛空里的七九天劫著實是把木烔給震撼到了。極值的劫雷數,極致的威力,幾乎等于天要滅你。可對方還是扛了下來。
木烔雖然當時沒說什么,可心里明白,即便他現在去扛那場七九天劫都不一定能扛得住。可想而知那張硯成就大羅之后的實力會有多么恐怖。
能與自己比肩嗎?木烔心里也有這樣的猜測。
得出的答桉便是:很有可能。至少不會比他差多少。
有了這種答桉之后木烔的心情其實是很糟糕的。因為他再一次糾結起來,不曉得自己還有沒有時間去謀劃那些傳承。畢竟按照那張硯的成長速度,是不是再有個幾千年就能超越大羅金仙進入下一個修行階段呢?到時候被揉圓搓扁的可不就換成他了嗎?
而這一切糾結和憂心忡忡的都在一次莫名的“指引”下出現了天大的轉機。
木烔永遠不會忘記也不會對任何人提起的一個下午。他好不容易得空重新撿起功課,可剛進入修行狀態卻突然感覺自己周圍的規則力量出現了一些莫名的變動。這些變動很細微也很微妙,若不是他之前在未知域里闖蕩那么多年對于自身的規則穩固有超越一般大羅金仙的理解的話還不一定能察覺到。
木烔當時有些驚奇但卻并沒有反應過激,因為這些變化雖然從未有過,但他還是分辨得出這些變化并不具備實質的威能。換句話說只是在規則存在層面的“一抹灰”不可能形成實質的改變,更談不上對他產生什么威脅。他好奇的是這些變化到底什么由來,又會有什么結果。
一番仔細的觀察之后木烔更是驚駭,因為他發現這些規則層面的微妙變化居然是在形成一面雖帶著一些模湖但依舊可以大致分辨出來的......星圖?!
這是什么意思?!木烔自從修行以來雖見過無數奇妙玄乎的事情,但眼前這一幕卻還是超出了他的認知,直接將“世間竟有這等事”塞入了他的腦子里,嗡嗡的一時間完全不知如何應對。
等到冷靜下來,木烔反復脫離之后又進入修行狀態,發現都會出現那種微不可查地星圖“指引”。
沒錯,冷靜下來之后木烔莫名的覺得那星圖就是在給他“指引”。至于這種指引來自何處他心里并不清楚,但猜測應該是某種超越整個虛空世界的更高等的存在。或許就是當初洪荒大世界消失所追尋的那一層世界嗎?誰知道呢?
于是懷著復雜的心情,以及隊伍未知的忐忑,木烔開始整理尋找自己受到“指引”的那一片星圖到底在什么位置。是不是虛空世界里的某個地方?
很快,木烔就尋找到了一個現實星圖中與“指引”的星圖高度匹配的地方。是一片荒蕪的區域,很明顯就是一片被過度狩獵之后留下來的一片死寂之地。里面除了一些虛空亂流之類的兇險,并無什么蹊蹺的地方。
“這里有何不同?”木烔心生疑惑。
但出于謹慎,木烔并沒有直接前往那片星圖區域探查,而是利用自己的神念,在遙遠的距離暗中搜尋。
這種情況下木烔明白需要的就是先“打草驚蛇”然后再細細找起。很快他就發現了一處很奇特的地方。那就是在某一片區域里,虛空特別干凈。以至于那些新生世界死亡后的殘骸都沒有留下一寸一許。然后有一個古怪的波動在他故意“打草”之后隱匿到了虛空的更深處。
這不就“驚蛇”了嘛!
再往后,經過長時間的觀察和推測,最后木烔確定那里的蹊蹺直指一個他心里困擾的關鍵人物:張硯。
那古怪的波動居然是一方怪里怪氣的世界,而世界還是張硯的根腳所在!
這個發現讓木烔精神大振之外,也同時對冥冥中給他“指引”的存在心存敬畏以及帶起來一抹感激。因為這是在幫他找到了眼下困擾他且無法打開局面的突破口。
“莫非我能從未知域里回來也是因為......”木烔心底不禁跟著如是聯想到。
可實際上木烔不會明白棋子落下不一定就注定黑白。有時候黑白交替,同一個位置可能主導的棋手并非同一位。只是棋子自己并不一定曉得而已。因為棋子所看到的僅僅只是寸光罷了,跳不出棋盤,永遠不會曉得棋局所謂何物。
如今木烔所能看到的就是他眼前的這一點方寸之地。目的也很清楚明晰,那就是召集三紋宗、風沐天再加上他自己所代表的靈瓏仙域。留下必要的鎮守力量,然后針對張硯發起一次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伏擊。或者說鎮壓。
按照木烔對自己的實力判斷,然后以此去推斷張硯的實力。這在木烔看來已經是高估了。他不認為張硯比他強,頂多旗鼓相當而已。如果這場鎮壓他都抵擋不住,那張硯也絕對抵擋不住。
所以這一次木烔不急,爭取陣法、場地、人力、時機都算到極致。絕不給張硯一絲一毫的掙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