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在競技,選手上臺之前會有教練給安排一些臨場的策略。張硯現在就是在做這樣的事情。
當然,張硯做的是根據自己拿出來的東西的特點給予南淵國這邊要上場的子弟一些建議。最后上去了按不按他說的那樣做就跟他沒關系了。南淵國輸了對他而言會有影響,但又不會那么的大。事到如今張硯讓自己一家人腳跟站穩的底氣還是有的。
安排完了第一場的事宜,張硯就轉回了觀禮臺。迎著楊升詢問的眼神,張硯點了點頭。
一切盡在不言中。張硯也明白楊升對他的態度在這第一場比斗之后會有變化。是一如之前那樣的信任還是另有改變,很快就會做揭曉。
和之前青鈴公主那一場的比斗情況有些許的變化。首先擂臺的大小有變化,如今搭建好的擂臺是單邊足有十六丈的正方形。對于比斗來說完全足夠了。另外就是擂臺通體由更堅固的石材搭建,還在內部打了一些支撐結構做加固。
擂臺邊上也不再只有淵定皇城這邊的講武院院長和院判兩人,而是多了一個華岳國的高手,身份據說是華岳瓏親王身邊的親衛頭領。
南淵國這邊一個院判,華岳國就要上一個親衛頭領,這樣看是樣樣尋求對等。估計也是想要杜絕之前寶文公主沒有被及時救援的情況。
“當!”
鐘聲敲響,第一場比斗開始。兩邊觀禮臺上的所有人都齊齊的屏住了呼吸,很多人臉上的表情都看得出他們此時非常緊張。
其實等到登臺的那一刻雙方才真真正正的曉得擂臺上的對手是什么境界。
南淵國這邊的皇族子弟境界是通竅境后期。是靠著張硯給的壯骨丹加上本身就處在一個瓶頸階段,以及足夠多的筋骨散一起作用之下才在近期突破的。并且突破后基礎夯實得還可以,甚至繼續的往前還邁了一小步。
對上的同樣是華岳國的皇族子弟,修為也是通竅境后期。區別在于華岳國的這位本來就是這個境界,并且處在這個境界的時間至少一年了,根基更穩,該境界的手段更熟悉。
拋開別的,同樣是通竅境后期,兩邊的實力大家心里都是有底的。比較底蘊和先后經驗,華岳國的人自然全面占優。
郭玉瓏的那句“同等境界下華岳國皇族的子弟是可以完勝南淵國皇族子弟的。”可不是說笑的,而是說的實情。
不過郭玉瓏所說的實情,在眼下卻有了變化。
原本應該被華岳國單方面壓制的比斗,從一開始就顯得勢均力敵。不論是身法還是硬碰硬的戰技碰撞,本該占據優勢的華岳國一方居然被硬生生的給頂住了。甚至在一次戰技的對拼時華岳國的那名皇族子弟直接把華岳的皇族秘技拿出來想要打開僵持不下的局面,可依舊被南淵國這邊毫無花俏的懟了回去。
“哼!果然!”郭玉瓏在心里暗道。擂臺上的結果如他所料,與之前寶文公主遭遇的情況類似。只不過多了利用那壯骨丹臨時突破了境界,雖然基礎夯實得不錯,可通竅境后期的戰技完全稱不上熟練。全靠異于常人的肉身力量在彌補戰技生澀的不足。另外還有就是身法挺不錯,靈敏也比一般人強上許多,這方面是天生如此還是被臨時增益的就尚未可知了。
“可惜了,就算如此,想要勝過我華岳皇族的子弟還遠遠不夠!”郭玉瓏有底氣,因為他之前就猜到了如今這種局面。他也給了應對的方法。那就是纏斗。不能快速拿下比斗的時候就不需要冒險突進,跟對方進行纏斗,以穩為主。只需要拖過對方臨時獲得增益的那一段時間之后,勝負自然就變得容易獲取了。
而郭玉瓏對華岳國場上弟子的指點此時也被對方嚴格遵循了。一開始碰了幾招之后,華岳國在場上的那名子弟便曉得想要速勝不可能了。就開始纏斗,留著力,就是不跟對方做分勝負的大招對決。
場面上一下就變得很有意思。雖然碰撞不休,看起來似乎打得非常激烈,可實際上懂行的都看得出來,這樣打下去就是在拼各自的持久和抗擊打能力了。
華岳國一方是不慌了。他們從寶文公主的那一次比斗大致算得出那種可以臨時增益的時間是多少,并且從事后南淵國的那位青鈴公主的脫力狀況可見這種臨時增益結束之后的弊端也極其明顯。
拖下去,華岳國就是十拿九穩的勝利!包括郭玉瓏在內的華岳國觀禮臺上的人幾乎都是如此想的。
可巧了,擂臺上那位南淵國的皇族子弟也是這么想的。
兩邊的想法大體上不謀而合,可細節上又有區別,這就導致了本來纏斗磨洋工的局面,卻并不是單純的劃水,相反,纏斗是纏斗了,可碰撞的烈度并不小,甚至有逐漸增強的趨勢。
兩個都是男性武者,學的戰技大多數都是大開大合或者詭譎又不失強硬的風格,碰撞起來就容易變成硬實力的比拼。
華岳國的那人自然不怕,他自詡比對方根基更穩,也更扛得住,心里憋著氣就等對方增益的時間過去。
可劇烈的碰撞即便有內甲護體,有避開要害,但巨大的多次的力道沖擊,給筋骨帶來的壓力是逐漸堆積并會越來越大的。若是不停下來,等待的就是肉身承受的極限被突破,瞬間產生受力崩潰,不死也是重傷。
但武者都有一股子火氣在的,特別是篤定了對方在虛張聲勢以及自己硬實力更強的時候,這種野蠻無花哨的碰撞誰都不會一來就選擇退讓。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華岳國的那名皇族子弟的臉色已經開始出現潮紅。這是內傷的征兆。而反觀南淵國的那個皇族子弟臉色如常,雙眼里閃著狠辣的神色,戰技之間比剛開始的時候反而熟練了幾分,絲毫不停歇的仗著微弱的身法優勢把纏斗中的硬碰硬一直逼迫著華岳國的子弟持續下去。
小半個時辰過后,擂臺上的局面詭異的出現的偏斜。落入下風的不是南淵國的人,而是華岳國的人!
“噗!”
突然,似乎是承受的極限被突破了,華岳國的那名弟子一口鮮血噴出來,臉色接著變得青紫,身子也跟著委頓下去直接倒在了擂臺上。
南淵國的那名皇族子弟正想要上去補上一腳將對手踹出擂臺奠定勝局。可眼前一花,一名掛在裁判腰牌的人就到了他的面前將他后續的動作全部攔了下來。
“當!”與此同時,擂臺外的鐘聲再次響起。作為主裁的淵定皇城講武院院長揚聲宣布了比斗結果。
“第一關,南淵國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