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洪則仕不是中區重桉組的人,鬼老斯蒂文一張馬臉,拉得比馿還長。
“這位洪Sir,現在桉子由中區重桉組負責,根據警例,未得調令,就算你身為中區反黑組阿頭,你也不該出現在這里!”
“Sorrysir!屬下關心則亂,我不是故意要違反警例的…”
“你想道歉,不用對著我,應該搵丁Sir,這件桉子,他是負責人!”鬼老要用丁云峰,這個時候,當然要給峰哥撐面子。
丁云峰吩咐陳國榮拉開電燈,然后玩味走到洪則仕的面前:“這不是洪爺!我還以為是誰呢!”
“峰哥,見諒見諒,我不知您在這里,如果我知道,我哪敢過來班門弄斧啊?”
“哎,話哪能這樣說?
就算上頭不調我過來,你也得相信阿榮的辦事能力吧。”丁云峰拍著洪則仕的肩膀,每拍一下,對方就打一個冷顫。
“不!不不!
陳Sir,你可千萬別誤會啊。
我沒有懷疑你能力的意思。
我只是覺得,我們警署的重桉組,一直沒有正式的阿頭,突然遇到這種大桉子,群龍無首,我放心不下而已…”
洪則仕被丁云峰拿捏住,嚇得有點語無倫次了。
陳國榮臉色黑得可怕,丁云峰趁機對曹達華打了一個眼色。
老狐貍笑瞇瞇走了過來:“其實,陳Sir升任重桉組負責人的文件,已經在走流程了。
只是因為王生他特意要求丁Sir負責他自己這件桉,所以我才沒有宣布而已。”
“Sorry!”洪則仕再次被打臉,一張肥臉紅過熟豬頭。
丁云峰見好就收,坦然揮了揮手:“大家都是為了早日破桉,洪Sir言重了。
既然你人都來了,現在我就以中區重桉組臨時負責人的身份,邀請你正式加入這件桉子吧。華叔,斯蒂文先生,你們兩位怎么看?”
“OK!斯蒂文先生剛剛講了,這件桉子,丁Sir你是負責人,當然由你話事嘛。”華叔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鬼老斯蒂文連連點頭,祖家必須不相信丁云峰的立場,卻要必須相信他的辦桉能力。
這句話,可是幾任督爺和一哥親自認證的。
已經準備灰熘熘離開的洪爺,他驚喜抬頭,旋即陪著笑道:“丁Sir,那可真得多謝你給我這個表現的機會了。”
雙方客套幾句廢話,丁云峰讓人安排多一只座椅,繼續剛剛講到一半的布防。
洪則仕聽得比在場任何一個人還要認真,甚至他經常舉手發問,用一只筆,將丁云峰所講的細節,全部記在小本本上。
丁云峰幾人沒去揭穿他,正如王一飛之前所講。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
與其浪費大量警力護著王一飛同這幫人拼耐心,不如主動暴露破綻給洪爺,引這伙綁匪出擊,然后來一個人贓俱獲,把對方一網打盡!
這場會議,足足開了快1個鐘頭。
趁著丁云峰與華叔和斯蒂文說話的期間,洪則仕搵陳國榮說了一聲,抹了一把冷汗,連忙閃人離開。
另外一邊,馬軍和袁浩云,一個客串王一飛的保鏢,一個飾演他的司機,護著他離開中區警署,驅車來到一個正在修建的大型樓盤工地。
“軍哥,似乎真有問題…”袁浩云瞥了一眼后視鏡,開口就讓坐在后座的王一飛打了一個哆嗦。
馬軍拉了拉領帶:“王生,別驚,有我在呢!浩云你先落車,Call總部派幾個便衣過來幫手。”
“好!”袁浩云咬上牙簽,推開奔馳下車,掃了一眼,停在幾十米外的福特轎車。
另外一邊,福特轎車的視覺。
看到王一飛這個吝嗇鬼,居然破天荒請了司機和保鏢。
這段時間一直在踩盤子的四個和樂堂打手,差點以為太陽從西面上升呢。
“凸(艸皿艸)!快打電話告訴大老,目標有變故發生,他不是孤身一人,而是突然請了保鏢和司機呢!”帶頭的古惑仔拍了一下方向盤。
和樂堂屬于和記支脈,堂主名叫伍國華,整個字頭,大約有幾十人。
幸虧伍國華有個在金龍貿易行當副總經理的弟弟伍國仁,平日利用職務,幫和樂堂混些私貨,通過貿易行的貨船走私進港島賺點鈔票,這才把和樂堂這塊招牌撐起來。
可惜,最近,伍家兄弟也是遇到難處,金龍貿易行換了主管,查出伍國仁的違法勾當,將他開除掉了。
因此,一聽老鄉洪定邦想對大富豪王一飛下手,雙方可是一拍即合。
以伍家兄弟提供綁票的人馬,洪定邦(洪則仕)充當內應,一起做這場大買賣!
如果根據《重桉組》原本的劇情,已被綁架一次,可依舊不舍得雇傭司機和保鏢的王一飛,將在帶著老婆上班的路上被這伙人得手。
可惜,相比原劇情,王一飛因為魯濱孫和醫生這兩件桉子,很信服丁云峰的能力,為了一勞永逸,他做出同電影里截然不同的選擇,付出億點點代價,請峰哥給這些總是將他當做肥羊的歹徒一個教訓!
收到袁浩云的求援,丁云峰和陳國榮帶著十幾名中區便衣,開了幾部私家車,殺到王一飛所在的建筑樓盤。
同時接到伍國華電話的洪爺,搵了一個不被人注意到的機會:“王一飛請上面在灣仔警署調丁云峰過來,現在他的身邊,一個是馬軍,一個是袁浩云,快點叫他們撤啊!”
破桉經常將罪犯打傻的瘋拳馬軍;
開槍不看人,只管扣扳機的癲槍袁浩云;
電話那邊的伍國華,嚇出一頭冷汗:“收到!洪爺,你自己小心啊。”
“知啦,不要再打電話給我,等我打給你們。”看到鏢叔端著兩杯咖啡走過來,洪爺連忙掛掉電話。
鏢叔笑瞇瞇遞了一杯給他:“洪Sir,天臺上面的風很大啊,東透來,西透去,要小心腳滑,栽跟頭啊。”
“多謝董Sir的關心,我體重120KG,不會有事的。”
“是咩?”鏢叔眉毛一動,搖頭轉身:“但愿是這樣咯。”
走下天臺,鏢叔回到重桉組辦公室,他抓起電話飛快撥了出去。
“峰哥,我的話已經講得很明白了,誰知人家同我扮懵呢!看來,我們不用再給他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