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素接到陳細九的電話,得知曾在城寨擂臺見過一面的靚仔峰想約自己,她當日就趕來半島酒店赴約。
“噢,我還以為丁Sir專約人家談心呢,沒想到,居然是要請我當中間人…”趙素用湯勺撈著燕窩,滿面都是幽怨之色。
攢局的陳細九,一邊捂著嘴巴偷笑,一邊拉開座椅,擺明要看丁云峰出糗。
丁云峰微笑剝了一只九節大蝦,放入趙素的碗里:“趙小姐,我有正事要找朱迪姐談的。
當初在城寨擂臺,我一眼就看得出,您不止貌美如花,還是一個心地善良的靚女!江湖救急,不會見死不救吧?”
“老實人,說老實話,我很愛聽,繼續講…”趙素咬了一口大蝦,看著丁云峰笑道。
這是遇到對手了?
丁云峰笑容一滯,拍拍胸脯說道:“行!只要趙小姐愿意幫忙,別說幾句老實話,我講相聲講到天亮都行…”
“好呀!”趙素眼神一亮,她撩了發梢,轉身看著吃瓜吃得很歡快的陳細九:“陳探長,你都吃飽了,不該回筲箕灣上班么?”
看著剛上不久,還沒被動筷的滿桌佳肴,陳細九搖頭嘆道:“情人配成對,媒人丟一邊。
秀色可餐啊,某人有得食,我卻只能回去筲箕灣吃咖喱魚丸。”
趕走陳細九,趙素立即纏著丁云峰要聽好聽的。
丁云峰有求與人,只能有求必應,吃完海鮮,直接在酒店給趙小姐講了一夜的相聲…
業余相聲愛好者遇上更加業余的票友,丁云峰找些后世的段子瞎拼亂湊,居然能讓趙素笑到腿軟,若非丁Sir扶著,差點都走不出房門。
“阿素,你有空鍛煉一下,看你笑幾下就喘,以后還怎么聽我講官場斗啊?”丁云峰扶著腳步虛浮的趙素走向電梯。
眾所周知,相聲是一門能夠迅速拉進表演者和觀眾的高級曲藝。
經過一夜的交流,丁云峰趙素發現,雙方居然很合得來,說起話來,自然要比昨天隨和許多。
趙素得意哼道:“還不得怪你?喂,幾時繼續講啊,我很想知道劉羅鍋能不能斗過和大人。”
“我為你身體好啊,怎么?不領情?”丁云峰板起臉來,不是看在朋友的份上,他才懶得勸呢。
“你別生氣啦,我回去就報瑜伽班…”趙素連忙抱緊丁云峰的胳膊,怯怯回道。
丁云峰幫她拉緊衣領:“記住,瑜伽教練必須找女的!那些男教練,靠不住的,你別以為,外面誰都和我丁云峰一樣正經。”
“知道,我會帶保鏢去上課的!對了,朱迪姐她明日有空,不如我約她來半島酒店?”
“行啊!”
“這張卡里面五十萬,我今天沒空,你拿去用,多買幾套靚衫…”
“喂!你教我做事啊?”
丁云峰當然不會使女人的錢,臨別反而送給趙素好幾只名牌包包。
各大國際名牌一出最新款,占米花費重金買下,送去A貨工廠抄作業。
丁云峰選了最貴那幾只出來做人情,趙素十分感動,靚仔峰好體貼,簡直相見恨晚。
隔日!
依舊還是昨天的包房,昨天的菜式。
唯一變化,就是趙素頂替陳細九,充當飯局中間人的角色。
她穿著一身旗袍坐在湯朱迪身邊,湯朱迪穿著干練的黑色套裙,似笑非笑看著又在剝蝦的丁云峰。
“沒想到啊!兩年沒見。
當初在九龍城寨擂臺上面與人打生打死的靚仔峰,居然搖身一變,成為赤柱的懲教主任…
我差點忘記了,丁Sir還是紅心手包店和大爽口燒烤店的股東。
或許,我更應該稱呼你為丁生…”
無視湯朱迪這番帶著針的譏諷,丁云峰剝好大蝦,在她惡狠狠的目光中,將大蝦放在趙素的碗中:“你最中意的,白灼,蘸醬油。”
趙素擔憂看著湯朱迪,別人不知道,她可是很清楚,這位好友多么霸道。
自從當初在城寨看上了她,連她的丈夫,都要被家里人告誡不許碰她呢。
原因無他,趙素的夫家得罪不起王家。
再說,這兩個女的,在趙素的丈夫看來,根本不算事嘛,反而正好給了自己在外面養外室的借口…
“有種,敢當著我的面挖墻角…”湯朱迪氣得笑出聲來。
今日過來,她還以為,丁云峰準備從她這里得到什么好處,譬如讓她注資,將A貨生意鋪開之類。
沒想到,這個小王八蛋,居然看上她的女人。
丁云峰啪的一聲點了一根煙:“朱迪姐的家翁王一飛先生,曾經聯手甘樹培先生,從華人商會借到一筆三億的巨資…”
“住口!這件事,你從哪里聽來的?”湯朱迪面色大變,起身看著丁云峰問道。
“魯濱孫!”丁云峰笑著看向湯朱迪。
湯朱迪咬咬銀牙,緩緩坐了下來:“果然被那個老鬼藏了起來,說吧,你有什么條件?
我先奉勸你,別對這筆錢抱有太大的奢望。
這三個億涉及十幾位華商大亨,別說什么五五分還是四六分,就算給你一成,你都吃不進去。”
“魯濱孫已經答應,事成之后,他那三千萬,可以作為讓我們出手的報酬。”
三千萬:三億元,剛剛是一成,朱迪姐被人當場打臉,這就好氣了。
不過如此一來,反倒洗清魯濱孫監守自盜的嫌疑,湯朱迪表情緩和一些:“既然魯濱孫自己愿意給你,那么其他人,當然管不著。看在阿素的面上,王家這邊,我可以幫你爭取一百萬…”
“朱迪姐,王家的錢,我就不要了,就是阿素被你綁在身邊,貌似已經快要二年了…”
“怎么?靚仔峰,你又想換條件啊?
哼,我湯朱迪不怕告訴你,我交朋友,那是交心的!
阿素想離開我,我絕不攔著,你現在就可以問她,愿不愿意跟你…”
“朱迪姐,我…我愿意,阿峰很有趣的,他相聲講得很好…”趙素怯怯舉起手臂,給朱迪姐一記暴擊。
湯朱迪面無表情站了起身,這天——沒辦法聊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