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來,所有人就要到指定的操場集合。
當然也分的專業,每個專業軍訓的操場各不相同,畢竟這么多人一個操場肯定是裝不下的。
蔣成文所屬的航空航天專業被分到了東操場,晨訓的時間不長,也不過是半個多小時,說是跑操還差不多。
跑完在之后就各自去食堂吃飯。
不得不說,水木食堂的飯菜當真是不錯,而且還賣的便宜。
宿舍六個人是一起的,食堂里的大一新生們都穿著軍訓服,走散了還真不好找。
沈家兩兄弟還在閑聊,吃飯也慢悠悠。
蔣成文提醒道:“最好快點吃,一會集合要是遲到了,說不定要挨罰。”
沈一帆道:“不至于吧,這不是還沒分方隊嗎,教練都還不知道是誰。”
“這可說不準。”
蔣成文道了一句后就安靜吃早飯,渝南的習慣就是早上來碗面,雖然水木的食堂沒有小面,不過這兒的醬面倒是做的不錯。
“蔣哥你吃完了?”鄧定超問道。
蔣成文點頭道:“飽了。”
鄧定超見沈一帆他們還聊的正歡,于是便說道:“要不然我倆先過去?”
蔣成文想了一下,說道:“可以。”
鄧定超點了點頭,接著對沈一帆說道:“一帆,我跟蔣哥先過去,你們慢慢吃啊。”
沈一帆點了點頭,“行,到時候我們找你倆去。”
蔣成文和鄧定超起身便朝著操場走去。
早晨過后天氣也越發炎熱起來,毒辣的太陽打在身上,讓人感覺火辣辣的。
鄧定超扇了扇,說道:“首都的夏天一樣也熱的讓人受不了啊,這要是訓一上午,估摸著會有不少人暈過去。”
蔣成文指了指操場外面,說道:“你看那邊。”
鄧定超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
之間操場外面正停著一輛救護車,里面還有幾位醫護人員。
“這是什么意思?”鄧定超問道。
蔣成文說道:“救護車啊,學校專門請的,為的就是預防突發事件,你一暈,立馬就有人把你抬走。”
鄧定超張了張口,不由得感到有些驚愕,他咽了咽口水,嘀咕道:“好狠!”
蔣成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軍訓這么多天,少說要暈不少人,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鄧定超臉色有些難看起來,說道:“我要是暈了,豈不是很丟人。”
“這有什么的。”蔣成文說道:“又不是誰的體質都這么好,高三搞學習這一年不知道多少人沒鍛煉過,暈倒也是很正常的事。”
“嘟嘟!!”
他們正聊著,卻聽到了操場上傳來了哨聲!
“吹哨了!”蔣成文說道:“咋倆得快點去集合了!”
鄧定超有些沒反應過來,說道:“這么快??”
“咱們走過來就要不少時間,再過一會可就超了。”
蔣成文說道:“這會吹哨是正常的,昨天開班會的時候說過了的。”
“那一帆他們呢?”鄧定超說道。
蔣成文拿出手機給他們發了個消息,說道:“我給他們發消息,跑快點的話還是能趕得上的。”
說罷,兩個人便朝著操場上跑去。
找到自己的班級隊伍之后,兩個人便站了進去。
而在中間的展臺上,正有一位穿著教官服戴著帽子的教官目視著操場的入口,同時也在注意著操場里的人數。
他又吹了一遍哨。
“嘟!!”
等待了大概五分鐘之后,這位教官的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
接著他便對身旁同行的教官說道:“去把操場的門堵著,后面進來的全都給我抓起來!”
緊接著,他拿起了話筒。
“安靜!”
一道急劇穿透性的聲音從那高臺上響起,再通過喇叭傳至整個操場。
原本嘈雜的操場瞬間安靜了下來。
鄧定超朝著操場大門口看去,他不禁砸了砸嘴,對蔣成文說道:“門被堵住了。”
蔣成文說道:“軍訓第一天,肯定會有下馬威的,遲到了的估摸著今天是沒得安逸了。”
鄧定超心中微嘆,為沈一帆他們默哀。
太慘了。
沈家兩兄弟還有冉運來跟余杰兩個慢悠悠的朝著操場走去。
然而走到一辦的時候卻聽到了操場上的聲音。
“集合了!”
冉運來道:“著!咱們遲到了!”
沈一帆頓了一下,操場操場的門口看去,見哪里聚集著一堆人,都是大一的新生,穿著軍訓服。
“門被堵著了。”余杰說道。
沈一帆哦豁一聲,倒是挺豁達的說道:“慢慢走吧,咱們今天死定了。”
“老大,你是真不慌啊。”沈騰飛說道。
沈一帆說道:“早死晚死都是死,著什么急呢,要不然我怎么是你哥呢。”
沈騰飛撇了他一眼道:“一會有你好受的。”
“有你們陪著。”
四人還沒走到操場門口,就被堵在門口的教官呵斥道。
“你們四個!還不跑快點!散步呢!!”
一道呵斥傳入四人的耳畔。
冉運來、沈騰飛、余杰三人都是驚了一下。
“我先走一步。”
三個人朝著操場門口跑去。
“著什么急啊,駭…”沈一帆嘀咕了一聲,稍微加快了一些腳步。
操場門口的教官眉頭一皺,指著沈一帆說道:“聽不懂話是不是!”
沈騰飛加快了一點速度走了過去。
那教官走上前來,問道:“那個專業的,為什么走這么慢!”
冉運來幾個看向沈一帆的目光之中皆是憐憫。
“報告!”沈一帆道:“昨天我腿磕傷了,醫務室的醫生跟我說最好不要跑太快!”
“腿傷著了還來軍訓?”
“太趕時間了,請假條還沒批下來。”
教官虛起眼睛看向了沈一帆,問道:“那條腿傷了?”
沈一帆答道:“左腿。”
教官走上前來,捏了捏他的右腿,問道:“疼不疼?”
沈一帆咳嗽了一聲,說道:“報告教官,只有一點疼。”
“是嗎?可我捏的是你的右腿。”
沈一帆眼眸瞪大,說道:“不是教官,我記錯了,我傷的是右腿。”
“忽悠我?”
教官冷笑一聲,說道:“叫什么名字?”
沈一帆額頭上流下了冷汗,說道:“沈一帆。”
“沈一帆是吧。”教官笑了一下,說道:“你就站我旁邊吧,一會我親自訓你。”
沈一帆心中一頓。
這下完犢子了。
“噗。”
沈騰飛不禁笑了出來。
“笑?誰在笑?”
教官凌厲的目光掃了過來,沈騰飛三人連忙憋住了。
“還好意思笑。”
教官說道:“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不知道要集合嗎!軍訓第一天就整這些幺蛾子!真是不怕死!全都給我站好了!我看誰敢動一下!”
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后面陸陸續續有人抵達操場,后面來的都被截了下來。
大概有將近一百多人。
沈一帆是最突出的那個,就站在教官的身旁。
他頭都不敢抬高一點。
這叫什么。
聰明反被聰明誤。
唉,想他一世英名,竟敗在了此地。
人大概都到齊了之后,各班開始點人數,但凡少一個人都得讓人去聯系,給找到。
就這么一會,就過去了半個小時,點人環節才算完。
接下來就是教官入場的環節。
穿著迷彩服戴著帽子的教官排列成整齊的方隊跑入操場。
“嚯。”鄧定超說道:“真帥啊。”
蔣成文說道:“訓你的時候你就不覺得他們帥了。”
“咳咳…”
鄧定超嘀咕道:“蔣哥你這嘴可真毒啊!”
“那我不說話了。”蔣成文說道。
“別啊。”
鄧定超說道:“站這么半天我腿都癢了,老不痛快。”
“要不然我給你屁股一腳?讓你舒坦舒坦?”
這天是沒辦法聊下去了。
然后就是一系列的致詞,學院老師以及各方面的負責人員,嘮嘮叨叨又是將近半個多小時。
幾千人就在這太陽底下站了將近一個多小時。
半天時間可算是講完了。
這才開始分方隊。
一個方隊大概八十個人左右,也分男女,幾千個人分作分作四個營,下面再分成連。
鄧定超和蔣成文被分到了三營三連。
而學校女生的隊伍則是被集中被分到了四營,站在最后面,離樹蔭底下最近,看起來總教還是挺仁道的。
分好方隊之后,鄧定超朝著操場門口看了過去。
“一帆他們怎么辦?”鄧定超問道。
蔣成文說道:“不太清楚,搞不好是個獨立連。”
鄧定超嘴角一抽,嘀咕道:“真好家伙。”
接下來則是教官入場。
他們的教官姓閔,介紹的時候就稱呼他為閔教官,個子高高的,身板硬朗,大概三十多歲的樣子,身影有些微胖。
“三連的!立正!”
“稍息!”
各個連的教官介紹完畢之后,現場再次安靜了下來。
總教對著話筒說道:“各位同學們好,我是你們的總教官,接下來這三個星期,將有我以及我們的教官…”
“差點忘了。”
“陳教官。”
操場門口守著門的教官行了一禮,喊道:“到!”
總教看向了操場門口,說道:“操場門口遲到的,可以帶進來了。”
陳教官側過身去,接著道:“所有人,向左轉!”
“齊步…走!”
約莫一百個人有男有女集合成一個方陣走進了操場里。
“各個連已經分好了。”
總教說道:“你們特殊一點,就當做是獨立連吧。”
操場里響起了一陣笑聲。
卻見總教臉色一變,呵斥道:“笑!”
“還有臉笑!”
“總共都才兩千來個人!第一天就遲到了將近百來個!我還是晚了五分鐘才讓人去堵的!你們還有臉在這里笑?”
忽然嚴肅起來的氣氛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獨立連以后就歸你陳教官帶了!先讓他們跑個十來圈!等什么時候跑完了,再做安排!”
“另外,一到四營,各個營長到我這里來集合,開個短會,確定一下訓練計劃。”
“是!!”
四位營長上前去了高臺處。
閔教官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方陣,笑著說道:“總教發毛了,今天你們有得爽了。”
鄧定超心中微頓,對身旁的蔣成文說道:“一石激起千層浪啊。”
“說辭而已。”蔣成文說道:“不管有沒有人遲到,今天都有這么一遭。”
“蔣哥你好像很懂。”
“不都這樣的嗎。”
“誰在后面說話呢。”閔教官眉頭一皺,說道:“是不是也想去獨立連的跑圈啊!”
此話一出,鄧定超也不說話了。
兩個人都閉上了嘴。
等到營長回來之后,又給各位連長傳達。
第一天的訓練任務就是簡單的隊列練習立正、稍息、停止間轉法、行進、齊步走、正步、跑步、踏步、立定、蹲下、起立、整理著裝、整齊報數、敬禮、禮畢、跨立、半夜拉練等等。
聽起來好像很簡單,但是最終的目標,是要達到一個連的人都同步,這就不容易了。
所以,這些動作,也將持續機械化的聯系,并且還是在頂著太陽暴曬的情況下。
“立正!”
“稍息!”
“向左轉…”
“向左轉,向后轉,向前轉…”
閔教官看了一眼,笑道:“我就知道會有小糊涂蛋要轉錯。”
三連的同學們憋著笑。
“我說話很搞笑是吧?”
閔教官笑了一下說道:“我看今天誰敢笑出聲來,全都給我憋好了,笑出聲來我抓你去陪獨立連。”
“繼續!”
“立正!”
“向后轉…”
一個上午的時候,整個操場上都是各個連教官的口號聲。
汗水順著蔣成文的額頭上流淌而下,低落至下巴處。
他倒是沒多大感覺。
倒是他身旁的鄧定超,連連叫苦,說道:“再這么下去,我沒被轉暈估摸著都要被曬暈。”
閔教官眉頭一皺,說道:“轉多少遍了!沒見過你們這么笨的!全體都有!立正!”
“站軍姿,給我先站十分鐘!”
此話一出,眾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了。
比起轉體,站軍姿才是最痛苦的,越站越覺得渾身不舒服,而且腰腿都會很疼。
“不樂意啊。”
閔教官笑了一下,說道:“再加五分鐘!”
總歸就是不讓你們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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