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陰封國的鋼鐵廠已經成熟,給工業部提升預算,命令他們加速擴產建廠,未來我們需要海量的鋼鐵!”
十幾萬公里的鐵路網絡只是開始,未來要給整個大旻建立起一套四通八達的交通網,需要的資源連趙舜自己都無法估量。
而這還只是民用部分,戰爭機器吞噬的資源只會更加夸張。
幸好,他現在已經完成了“原始積累”,有足夠的財富去啟動這個龐大的工業體系。
想到這,趙舜不由心頭一動。
“帝國中央銀行組建得怎么樣了?”
“基礎骨架組建完成,已經可以對外行使職權了。”
聞言,趙舜滿意點點頭。
作為現代世界的穿越者,他深知金融主權被操控在外國手里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早在入主鎏陰封國之前,他就一直在防范圣金聯的侵蝕,只不過那個時候僅僅出于一種本能防備,想要建立一套大旻獨立自主的金融體系。
但當資本露出了猙獰獠牙后,這個已經籌備了數年的機構就被提到了最優先的等級。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甚至比強化軍隊更加重要!
“龍幣呢?”
“第七版樣品已經完成。”
說著,周柔取出一方檀木盒子,打開之后里面天鵝絨布上靜靜躺著金銀銅三種不同的錢幣。
趙舜捻起一枚金幣細細摩挲,錢幣的正面是一條栩栩如生的威嚴神龍,繁復華麗的圣徽在神龍周身縈繞,龍爪一手拿日,一手捉月,身下九尊古樸巨鼎鎮壓著只露出冰山一角的星球。
指尖一翻,錢幣背面碩大的中華二字映入眼簾,趙舜仔細觀察,看到了仿佛裝飾花紋一樣的八個鳥篆。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指腹在錢幣上輕柔摩挲,一抹不可名狀的玄奧神性浸染流轉,細膩的凹凸紋路上泛起微光,栩栩如生的神龍仿佛活了過來,散發出令人不敢直視,忍不住想要頂禮膜拜的神圣威嚴。
象征性齊備,指向性連通,終于能用了…
趙舜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緩緩舒了口氣。
“可以了,把鑄造局搬遷到紫禁城內,讓他們盡快把所有大金圓全部摧毀熔化,鑄造成龍幣!”
“遵令。”
等到周柔匆匆離去,趙舜一手捏著龍幣,另一只手輕輕一翻,露出一枚印刻著十層金字塔的誘人金幣。
對比著兩枚錢幣,感受著它們當中的神性激蕩,趙舜五指狠狠一握,將大金圓徹底摧毀。
大金圓是資本的唯一性具現,每一次的流通,每一次的交易,每一個智慧生物對它的渴望,都會為資本提供源源不斷的超凡力量。
任何國家或者勢力,只要使用大金圓,那它就不過是資本的傀儡,是為其提供力量的血食!
想要對抗那可怕的十階,就只能從最根本的地方削弱它!
然而,在中華誕生之前,整顆星球上都沒有同等級的神性可以抗拒資本浸染。
反映到現實層面,就是整個世界的貨幣都逐漸被大金圓取代!
哪怕有國家冥冥中感覺到不對勁,想要用自己的貨幣抵抗這種侵蝕,最終也只會像大旻一樣,在徒勞、絕望、迷茫中走向失敗…
想到這,趙舜劍眉微蹙,心生感悟。
要是沒有自己這個規則外的異數,整顆星球的命運似乎都早已注定!
世界線將在圣金聯之主凱普特的手中收束,祂將登上獨斷一檔的第十一階,萬事萬物都將匍匐在祂的腳下,成為資本的奴隸!
冥冥中,趙舜似乎猜到了資本晉升第十一階的密儀內容,心中不由得涌起一絲緊迫感。
資本已經異化控制了幾乎整個世界,密儀的基礎條件恐怕早已完成!
唯一的阻礙就是中華!
但初生的中華還是太弱小了,光是纏住資本就已經竭盡全力。
如果凱普特壓制貪婪本能,放棄完美晉升,那祂隨時都有可能發動儀式,登上前無古人的第十一階!
到那時候,除了同歸于盡掀桌子外,真就沒有任何辦法能阻止祂了…
抿抿嘴,趙舜看著面前黯淡無光的江山社稷圖,眼底閃過一絲寒光。
資本太強了!
汲取全世界的力量,簡直就是開掛!
可惡!
本想穩扎穩打攻略這個世界,沒想到對面竟是個狗掛逼!
那我也不裝了,老子攤牌了,我也有掛!
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不可名狀的混沌黑光,趙舜抬頭仰望虛空,意志鏈接到冥冥中的神秘所在。
舊日王庭!
虛幻與現實的界限被打破,那恐怖巍峨的空間逐漸與物質世界重疊,與帝道圣域紫禁城融合為表里一體的詭異存在。
霎時間,紫禁城內的所有高階超凡者渾身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身邊扭曲蠕動的時空。
建筑結構發生了無法形容的扭曲,憑空被拉伸延長,短短幾息間就仿佛變成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然而,所有在舊日王庭中擁有席位的神祇都感受到了熟悉法則變化,緊張不安的情緒瞬間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濃濃驚喜。
心念一動,李憫瞬間跨越無盡時空,出現在御書房內,一瞬不瞬盯著面露疲憊的小師弟。
心疼拉起趙舜的手,李憫仔細上下打量,發現少年只是略顯疲憊,這才放下心來。
“你又干什么了?”
“把舊日王庭降臨到物質世界,和紫禁城融合,我的權柄延伸到現實,接下來的很多事情才能繼續進行…”
輕笑解釋了一句,趙舜慵懶躺到軟塌上。
李憫熟練坐到他身邊,讓他的腦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感受著豐腴Q彈的觸感,趙舜滿足的舒了口氣,享受著師姐輕柔的撫摸。
“叫你好好休養,不要亂動力氣…”
聽著師姐的念叨,趙舜抿抿嘴角,漫不經心的笑笑。
“師姐,我只是需要節能,又不是殘廢,短時間用點力氣沒關系的,就是有點累而已。”
聞言,李憫悠悠嘆了口氣,幽怨的扯了扯少年的腮幫子。
她知道,事情絕對不想趙舜說的那么輕松,將虛幻的至高權柄與現實世界結合,這種神跡豈是一點點力氣能完成的?
但明白師弟不想讓自己擔心,李憫一雙冰藍色瞳眸中泛起柔軟波光,不再深究。
“嗚噫!居居出現!”
就在這時,軟塌旁突然鉆出一顆小腦袋,一雙油唧唧的小手抓著趙舜的衣角就往上爬。
“舜舜,居居好厲害,biu的一下就能跳好遠…”
一邊爬,小蘿莉一邊興奮的炫耀。
等到這沉甸甸的小家伙一屁股坐到自己胸膛上,趙舜不自然的抽抽嘴角。
這豬好肥…
“穿梭時空而已,在圣域內是常規操作,你以后就會習以為常。”
揉了揉似懂非懂小香豬的腦袋,趙舜忽然想起了什么。
“對了,小師姐呢?”
“她還在吃…”
話音一頓,小蘿莉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烏黑晶瑩的眼眸逐漸瞪大,倒吸一口涼氣,發出驚恐的豬叫。
“調居離食!貓貓大壞蛋!不準吃我的雞jiojio”
胸口一輕,小蘿莉唰的一下消失在原地,趙舜張口欲言,過了好久才無奈嘆息。
“是調虎離山,不是調豬離食!這家伙哪兒學的亂七八糟…”
話音未落,趙舜看到師姐意味深長的揶揄視線,表情微微一滯。
等等,這些騷話好像是我教的…
那沒事了。
扶桑·京都·御前會議 寬敞的大殿里,海陸兩軍大臣噤若寒蟬,看著一顆猙獰不甘的頭顱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倒不是害怕一個死人,而是害怕那玉簾后面震怒的九階帝王!
頭顱的臉上還保留著臨死前的扭曲表情,僅僅是看著它,眾人仿佛就能體會到無盡的屈辱與痛苦。
“陛下,那些支那賤畜不僅拒絕您的仁慈,還羞辱帝國,西川大人只是問候了大旻皇帝一句就被打斷了雙腿,還說您是…是…”
幸存的使節成員哭天搶地的訴說悲屈,將他們在大旻帝都的遭遇形容得宛如從地獄歸來。
“是什么?”
詭異的鶴音竄入耳膜,訴苦之人渾身一顫,遲疑了數秒才咬牙低語道。
“說您是倭奴賤畜,不配與大旻皇帝對話,還說您不知尊卑…”
聽著幸存者添油加醋的訴說,玉簾后的朦朧輪廓逐漸扭曲,恐怖的神性波動振蕩天地,讓整個扶桑列島上的生靈都泛起一股本能恐懼。
“傲慢的支那人,他們還以為自己是萬王之王,萬圣之圣的中央天命之主嗎?!”
扭曲的鶴音仿佛是億萬男女的低吼,大殿內的海陸兩軍大臣渾身一顫,齊刷刷的跪倒在地。
“陛下息怒!”
粗重的呼吸聲仿佛是某種巨型動物的低鳴,過了好久,玉簾后的躁動神性才逐漸平復。
“八八艦隊建造得怎么樣了?”
突如其來的話題轉變讓臺下眾人微微一愣,很快一名海軍大臣反應過來,恭敬回稟道。
“啟稟陛下,預計在今年年末之前可以完成建造。”
“很好,到時候把申麗西海岸活動的大旻艦隊全部殲滅!”
“遵旨!”
這些在申麗西部海域活動的艦隊可把他們惡心壞了,不僅源源不斷的為反抗組織提供資金補給,時不時還兼職海盜,越過中線打劫他們的船只!
之前是攝于鎮國公的威脅不敢正面迎敵,可一旦八八艦隊成型,他們就有信心殲滅羸弱的大旻海軍!
“另外,讓申麗那邊登基稱帝。”
“聯系大金,讓他們出兵劫掠幽州!”
“既然支那拒絕朕的仁慈,那就讓他們嘗嘗痛苦的滋味!”
“諸君!讓那些傲慢的支那人看看,時代已經變了!”
“他們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天朝上國!”
“殺!”
“殺到他們膽寒,殺到他們搖尾乞和!”
激昂扭曲的鶴音像是興奮劑注入所有人的心臟,瘋狂泵動的鮮血沖上天靈蓋,讓所有人興奮得面紅耳赤,雙眼充血。
“板載!板載!板載!”
而在同一時間,極北之地的驥州盛京,面色蒼白的嚕巴赤看著眼前絕望猙獰的頭顱,臉上浮現出病態的嫣紅。
“南人安敢辱我!!!”
之前的使臣被削成人彘送回來就已經夠屈辱了,然而為了把吃到嘴里的肥肉咽下肚,扶桑和大金兩國都硬著頭皮忍下來,派出了第二波的使臣。
但萬萬沒想到,就在這個過程中風云變色,大旻莫名其妙驟然解體,各地英雄豪杰揭竿而起,裂土稱王!
而原本的大旻中央朝廷瞬間就只剩下魯州和小部分直隸控制在手,可以說是從云端跌落到了爛泥里!
見此情況,所有人都很樂觀的認為,這次的談判肯定妥了。
就算那怪物一樣的鎮國公反對,但只要自己等人稍微降低點賠款,大旻新的皇帝為了顧全大局,肯定會答應他們的條件。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殘酷…
某個喪心病狂的嗜血怪物就跟個瘋子一樣,無視他們面臨艱難的局面,直接就把第二波使臣的腦袋砍了下來!
砍下來還沒完,人家還把腦袋送回來,極盡嘲諷的要他們派出第三波使節!
被羞辱一次兩次就算了,你還想羞辱第三次?!!
明明已經四面楚歌,隨時都有可能被推翻,大旻的中央朝廷為什么還敢四處樹敵?
鎮國公那窮兇極惡的武夫一個人瘋也就算了,新的皇帝為什么會跟他一起瘋啊?
想到這,嚕巴赤躁動的五臟六腑又是一陣翻騰,之前被那怪物鎮殺的痛苦又隱約浮現。
“大汗!有最新消息!”
就在這時,一名屬下沖進來,驚恐的叫到。
“大旻中央朝廷沒了!”
“什么?”
虎目一瞪,嚕巴赤呆了數秒,猛然拍案而起。
“到底怎么回事?”
“鎮國公…鎮國公血洗朝堂,上千中央官員被屠戮殆盡,株連九族者以十萬計!聽說現在大旻帝都尸骨堆積成山,血流成河…”
聽著屬下的匯報,嚕巴赤癱軟的坐回椅子上,心中的屈辱憤怒飛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恐懼。
鎮國公是真的瘋子啊!
這家伙瘋起來連自己人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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