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旻圣金聯總部 一群西裝革履的紳士坐在富麗堂皇的明亮會議室,商討著近段時間的收獲。
“簡單的哄抬糧價就讓利潤暴漲了幾十倍,這種美妙的收益率再持續一段時間,我想我就能積累足夠的職階進度,觸碰到神話的門檻了。”
“果然戰亂才是我們發財的良機,諸位,讓我們敬戰爭!”
“敬戰爭!”
眾人舉起酒杯歡呼雀躍,僅有的一些理智憂慮聲全被淹沒在了貪婪瘋狂的情緒中。
“怕什么?咱們背后可是泰西十幾個帝國為后盾,況且還有大旻內部的公卿大臣一起分享利益,那新的女皇只要腦子沒毛病,絕對不敢在這種時候針對我們!”
“沒錯,她現在能控制的區域不過彈丸之地,不籠絡討好咱們,她連給軍隊發餉的錢都沒有!”
“至于你說的鎮國公,新上任的女皇肯定會拴住那條瘋狗,不然動了咱們,那就是與圣金聯背后的泰西諸大帝國開戰,以大旻現在這局勢,借他們一百個膽子…”
話音未落,劇烈的爆炸聲穿透層層結節阻隔傳入會議室,恐怖震蕩甚至撼動了龐大的主體建筑,細微的粉塵從天花板上落下,宛如一盆冰水凍結了眾人臉上的貪婪笑容。
“怎么回事?!”
剎那間的呆滯后,眾人沖出會議室,迎面就看到慌亂的員工如無頭蒼蠅般尖叫逃竄。
“怎么了?外面發生什么事了?”
抓住跑過身邊的一個職員,一名金發碧眼的白人男子憤怒質問道。
“神武軍!神武軍殺進來了!”
聞言,眾人瞳孔猛然一縮,不敢置信的面面相覷。
大旻這女皇是個瘋子嗎?
然而根本沒等他們細想,全副武裝的神武軍士兵就出現在了拐角處,熟練的排著戰斗隊形大聲呼喝。
“雙手抱頭蹲下,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前排刀盾,后排長槍刺刀,還未接觸,濃郁的血煞之氣撲面而來,仿佛實質化的浪頭拍打在眾人臉上。
無形的鎮壓之力飛速變強,凝練的超凡之力逐漸變得晦澀遲鈍。
感受到了兵道殺陣的壓迫,一名西裝革履的紳士下意識催動權柄。
“交易…”
翻手一抓,一枚金光閃閃的錢幣憑空出現在他指間,但還沒等他的力量成型,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在狹窄的走廊內炸開。
呼之欲出的超凡之力瞬間戛然而止,高速旋轉的猩紅子彈撕開護體金光,從腦門鉆入,恐怖的壓力炸開顱腔,掀飛天靈蓋,把整個上半截腦袋炸成了漫天糜漿。
紅白相間的粘稠漿液濺了周圍人一臉,溫熱濕潤半固體順著臉頰滑落,濃郁腥臭的氣味瘋狂刺激神經,讓驚恐呆滯的眼神逐漸扭曲。
保持著死前的姿勢,剛剛還在談笑風生的友商轟然倒地,只剩下半截腦袋的尸體傾灑出震碎的腦漿,混合著血液浸透厚厚羊毛地毯。
“啊啊啊啊啊啊!!!!!”
女人一樣的歇斯底里尖叫聲響徹整棟大樓,養尊處優的老爺們什么時候如此近距離感受過死亡,平日里風度翩翩的優雅被徹底撕碎,只剩下了丑陋失態的凄慘嚎叫。
“閉嘴!!”
如墻徐進的盾刀兵揮舞刀背一陣亂砍,劈得一眾老爺筋骨具裂,尖利刺耳的慘叫聲立刻變成了痛苦嗚咽。
此時,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商道老爺們才感受到自己在國家戰爭機器面前是多么渺小。
無論他們掌握著多少資源,能調動多少力量,在近在咫尺的暴力下,都沒有絲毫意義。
平日里,作為高階商道超凡者,他們有一萬種方法把眼前這些大頭兵碾為粉碎,但當這些渺小的士卒組成了軍陣,被屠殺的螻蟻就換成了他們!
“嗚嗚嗚嗚,別打了,我是列格魯克帝國男爵,我要求貴族待遇!”
“化外蠻夷的爵位有屁用,我貴尼瑪!”
粗鄙的大頭兵又是一頓亂敲,砍得癱倒在地的眾人嗷嗷亂叫。
但行進的隊列只是微微停滯,水銀瀉地般的軍隊很快越過眾人,朝著建筑的更深處挺進。
緊接著,后續跟進的士兵把瑟瑟發抖的幸存者拉出圣金聯總部,拖到外面的廣場上“分門別類”。
衣衫襤褸,鼻青臉腫的老爺們終于從沖擊中冷靜下來,戰戰兢兢的觀察周圍環境。
偌大的廣場上,如狼似虎的彪悍士兵排著整齊隊形封鎖了周圍街區,一個個狼狽的身影從圣金聯總部中被拖出來,平日里衣著光鮮的淑女紳士們此時卻像是待宰的鵪鶉,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而在他們前方不遠處,一輛由六匹形似麒麟的異獸拉拽的玉輦停在廣場上,幾名一看就是高階將領的軍官侍立在側,渾厚的神性血煞將方圓幾十米的時空都固化凝結。
難道是大旻女皇親自來了?!
玉輦上張牙舞爪的金龍浮雕神光熠熠,熟悉大旻規制的商人們已經認出了那是皇帝專用的座駕,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但出乎意料的是,從玉輦上走下來的并非大旻女皇,而是一個氣質文弱,長相俊美的白衣少年。
一柄雪白華麗的長劍佩戴在他腰間,不僅沒有增添英武之氣,反而像是一件裝飾用的藝術品。
完美無瑕,精致易碎!
少年給人的第一印象太過強烈,以至于讓所有人不敢確認他的身份。
傳說中鎮國公威儀如山,舉手抬足間風云雷動,一人即可橫壓一國,屠殺百萬大軍!
但眼前這少年卻靈氣全無,仿佛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富家公子。
然而,接下來從玉輦走下的身影卻讓所有人瞳孔巨震。
標志性的皇冠面具,全知之眼大祭司,窺秘人——奧克麗·亞妮!
她不是消失很久了嗎?
怎么會突然出現在玉輦上?
“君上,圣金聯市內一千多家店面,上百家分部,以及整個總部都已經控制住了。”
仔細感應血煞鏈接中源源不斷傳來的信息,湯鴻達跟在趙舜身邊輕聲匯報道。
“嗯。”
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趙舜目光掃視一圈,高維視界清晰鑒別出眾人身上的罪孽輕重。
嘖嘖…業障都挺重啊…
譏諷勾勾嘴角,但還沒等趙舜開口,一個狼狽的泰西紳士就忍不住憤怒咆哮。
“大旻人!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
被問得一愣,趙舜遺憾的嘆了口氣。
“我個人是想要把你們做成路燈裝飾的,可惜我師姐不允許,說什么會破壞帝都風水…”
“裝…裝飾?”
憤怒的表情逐漸消失,回憶起了某位暴君殘忍駭人的手段,說話的紳士瞳孔緩緩放大,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不…你不能那樣做…”
“為什么不能?”
趙舜歪著頭,一臉奇怪的看著他。
“本來我這段時間忙著整理大旻朝堂,沒空搭理你們,結果你們竟然自己作死哄抬糧價,那我就干脆一起處理了。”
說話間,少年的視線越過廣場,投向巍峨如山的圣金聯總部,深幽的高維視界穿透物質屏障,來回掃視復雜如同迷宮的建筑。
“不!你根本不懂自己在干什么,我們可是代表了泰西各大帝國的利益,你動了我們,就是與全世界為敵!”
耳邊響起色厲內荏的叫囂,趙舜收回目光,兩手一攤。
“那又如何?”
剎那間的遲疑后,更加兇狠的叫囂在廣場上回蕩。
“我們的艦隊會毀滅你們的城市,我們的軍隊會殺光你們這些野蠻人,你們的家人將成為我們的奴隸,你們會被亡國滅種!”
“真的嗎?我不信。”
威脅沒有起到效果,叫囂之人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應對,而白衣少年卻是輕柔踱步,緩緩抽出腰間的白帝神劍。
當走到他面前時,優雅的雪白劍光凌空一閃,身旁一顆金發碧眼的頭顱飛上半空,瞪大的扭曲雙眼還保持著臨死前的驚駭模樣。
滾燙的鮮血從大動脈中噴涌而出,像是噴泉一樣射向數米高空,給方圓幾米內的倒霉鬼染上了一層猩紅。
“我動你們了,然后呢?”
“你們的艦隊呢?你們的軍隊呢?”
冰涼的劍身拍打在臉頰上,面對趙舜毫不掩飾的無情羞辱,呆滯的紳士終于認清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事實,迅速轉變態度,“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您不能這樣對我們,我們是守法公民,我們為大旻帝國創造了無窮財富,沒有我們,帝國就沒有稅收…”
“只要您愿意網開一面,我們絕對能獻上讓您滿意的財富!”
交談間,隱晦的商道權柄悄然發動,悄無聲息影響著白衣少年的意志。
然而,少年卻是微微一蹙眉,恨鐵不成鋼的低喝道。
“糊涂!殺了你們,財富全都是我的!憑什么要給你們留一部分,那我不是虧麻了?”
疑惑扭曲的表情在眾人臉上浮現,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反駁。
“咳咳,竭澤而漁,而明年無魚,焚藪而田,而明年無獸。鎮國公英明神武,想必明白這么簡單的道理…”
“我蠻夷也,沒聽過。”
心里有數不盡的臟話瘋狂翻滾,但面對著冰冷的屠刀,“魚肉”只能強行扯出笑臉,卑微乞求道。
“您要是強取豪奪豈不是寒了天下商人的心?到時候誰來幫大旻運行經濟?”
“你們不干有的是人干,我大旻人口眾多,缺你們幾個蟲豸?”
這天沒法聊了!
察覺到少年就是在變著花樣羞辱自己,眾人心如死灰的閉嘴。
見狀,趙舜充滿惡趣味的勾起嘴角,吐露出殘酷的事實。
“蠢貨,你我之間的信息差宛若天淵,你以為你在第二層,其實你們就是一群炮灰。”
“沒發現你們的神話全都消失了么?”
淡淡的耳語宛如一道驚雷在腦海里炸開,這段時間異常的高階調動如跑馬燈閃過,讓一群留在總部的倒霉蛋發出絕望呻吟。
“不,不可能…祂們只是臨時去主持其他州府的業務罷了…”
無法接受自己成了被拋棄的炮灰,廣場上發出了騷動的尖叫,但很快被周圍如狼似虎的神武軍鎮壓。
“所以說信息差害死人啊,老子都把資本鎮壓了,還怕與你們為敵?”
不屑的揚起嘴角,趙舜看向一直安靜站在一邊的奧克麗·亞妮。
“亞妮,又要麻煩你了,主要是把他們的財產,還有犯罪網絡挖出來,短時間內如此大規模的哄抬價格,我不信背后沒有朝廷大臣參與!”
遲疑片刻,奧克麗·亞妮無奈提醒道。
“詔獄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沒關系,之前挖干凈的犯人沒價值了,我馬上就把他們的房間騰出來。”
最后看了眼高大奢華的圣金聯總部,趙舜輕挽劍花,收劍歸鞘,緩緩走回玉輦。
他這次親自過來坐鎮,是擔心圣金聯還有什么后手,但現在看來,他們更擅長陰謀詭計,而不是正面戰斗。
“冤枉啊!冤枉啊!我一生清廉,為國嘔心瀝血,我要見陛下!我要見陛下!”
穿著囚服,頭發凌亂的犯人雙腳亂蹬,被兩名神武軍戰士拖在地上走。
無視他徒勞的掙扎嚎叫,一名神武軍戰士實在看不下去,譏嘲冷笑道。
“明大人,您要是一生清廉,您那十二進的大宅子是怎么來的?”
“沒錯,這段時間您在詔獄可能不知道,咱們在你的宅子里面抄出了七百多萬大金圓,還有幾倍于此的金銀珠寶,嘖嘖,您可真是清廉…”
聞言,另一名神武軍戰士也忍不住開口,一句話就讓犯人目眥欲裂。
“畜生!那是我辛辛苦苦一輩子的血汗!”
“你們喪盡天良啊!”
“蒼天啊!你開開眼吧,劈死這些無恥強盜!”
聽著犯人絕望瘋狂的嚎叫,兩名神武軍戰士抿抿嘴,渾不在意的將他扔進了囚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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