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血色陰影
秋風肅殺，紫禁城御花園內一片金黃，醉臥在花海中，趙舜大口大口吞咽玉靈酒，但無論多么澎湃的靈氣都無法彌補消耗，體內像是有一個黑洞持續吞噬著他的一切能量。
“模因層面的對抗，真是夸張…”
迷離失焦的眼神凝視虛空，在白衣少年的高維神性中，隱約能看到一條無邊無際的金色神龍盤旋蠕動，纏繞著一座盤踞黑洞中央的金字塔，竭盡全力將其鎮壓在維度深處，讓黑洞輻射出的神性力量無法干涉現實。
龍的鱗片和金字塔的基石摩擦對抗，爆發出九階圣人都無法直視的模因之光。
雙方的鱗片和基石都是由時光長河中的無數至高神性凝結，是文明意志的具現化！
雙方之間的角力，象征著文明層面的沖突，意味著精神層面的征服！
恍惚間，趙舜心生明悟，幽幽長嘆一聲。
“中華，一個偽裝成國家的文明，資本難以將其異化，而祂的潛力又是如此龐大，一旦褪去舊的鱗片，跨越那關鍵的一步，世間就會擁有兩條不同的至高文明路徑，這是道之爭…”
冥冥中，趙舜甚至有預感，中華的誕生對凱普特晉升十一階的密儀是一個重大打擊。
以泰西一神教為根基的文明路徑，恐怕容不得一個同等級的“異端”。
怪不得凱普特會處心積慮的想要肢解大旻，祂是想將文明意志誕生的可能性掐死在萌芽中！
但哪怕對于一個十階來說，這也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首先需要將中央帝國肢解成幾十個小國，然后為了防止中華的向心力驅使他們重新統一，還必須給這幾十個小國注入不同的文化污染。
估計泰西各大帝國會聯合周邊的蠻夷瓜分這幾十個小國，神州大地徹底淪為殖民地。
又經過幾百年的殖民屠殺，一代又一代人改種換血，最終所有人徹底忘記這片土地上的“原始野蠻”文明，亡其國滅其種，中華才會真正死去。
所以…才會有了新時代的十字軍計劃…
想到這，趙舜隨手一翻，一顆旁人無法觀測的源質結晶浮現在掌心。
命運褫奪！
漫天源質洪流涌入體內，無窮無盡的能量在經脈中咆哮，讓白衣少年重新涌起了一絲力量感。
褫奪造物 神21
敏31
力24
精22
氣22
體18
壽元200
根骨1581
悟性993
魅力2595
資質1624
原始魔胎：吞噬文明化身碎片，本源異種真元42
化劫為用：以身為柱，度過文明隕滅劫難，后天屬性神法則效能提升30
褫奪特殊存在片段，獲得神門六天關蛻變權柄。
神關52
敏關41
力關39
精關50
氣關56
體關43
深吸一口氣，趙舜視網膜中投影出玄妙信息。
序列LV.7——鎮國之龍血脈：原初圣體 能級：SS（榮耀奇跡）→X（深淵）
只不過斬殺了資本一具化身，能級直接跨越一個大階晉升深淵，自己總屬性相當于提升了接近50！
什么叫做一波肥啊？
苦中作樂的一個戰術后仰，趙舜慵懶躺在軟塌上，感受著迅速虛弱無力的靈肉，狠狠灌了一口玉靈酒。
雖然以個人層面來說提升恐怖，但作為一個文明的錨點，他還是太渺小了。
這一波只能說給他續了一命，能讓他多撐幾年而已。
不過，有了這幾年時間緩沖，還有數百點神性蛻變權柄，籌備中的真龍計劃就能啟動…
如果進行順利，他身上的壓力就會越來越小。
心中思緒流轉，趙舜忽然感覺到靈肉一陣躁動，骨髓中像是有螞蟻爬動，神魂更是發生了難以理解的玄妙蛻變。
“先天屬性根骨超過10000點，神性蛻變完成，獲得真血1點。”
“先天屬性資質超過10000點，神性蛻變完成，獲得真靈1點。”
屬性面板上浮現出前所未有的提示，趙舜體會血肉靈魂的劇烈升華，大腦一片清明。
真血…真靈…
構成自身存在的根基發生了變化…
心生明悟，趙舜神念一動，看向自己的六維屬性。
“受真血影響，體屬性獲取效率提升21。”
眼神一亮，趙舜清楚的記得，剛才體屬性的獲取效率還是負數！
與此同時，連這一回暴漲的氣屬性也由負轉正！
“受真靈影響，氣屬性獲取效率提升1。”
只不過由于短時間內提升幅度太夸張，就連真靈蛻變后都差點沒能覆蓋上限。
想到這，趙舜不由得看向自己的氣屬性。
氣：75.9（加成略）（異種：572019·本源異種：42）
這段時間好不容易消化了幾萬點，結果一戰下來又多了相當于42萬點的異種真元，更關鍵的是這種本源屬性以現在的洗髓經根本沒法消化！
估計要等到宗師境界才能行！
在心里盤算了一下，趙舜很快將這事兒放到了一邊。
剩下的57萬普通異種真元就足夠他消化很久了，等消化完成，洗髓經估計也離宗師不遠了。
剛好無縫銜接！
暗暗點頭，就在趙舜沉思之際，身旁不遠處的菊花叢一陣搖晃，忽然鉆出來一顆小腦袋。
“居居出現！”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蘿莉歡呼著沖出來，一頭撞進趙舜懷里。
沉悶的碰撞讓趙舜氣血翻滾，摟著開心磨蹭的小蘿莉，少年面色復雜的摸了摸她的白嫩腦門。
我以前怎么沒發現，這豬腦殼硬得像坨鐵…
“舜舜，舜舜，居居想你”
奶聲奶氣的撒嬌讓趙舜抿起嘴角，溫柔的把她抱在懷里。
“我也很想你。”
話音未落，耳畔忽然回蕩起凝重的低語。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為什么皇帝忽然隕落，而你也跌落成了凡人？！”
頭戴華麗皇冠面具，懷抱僵硬小白貓，奧克麗·亞妮款款而來，隔著面具都能察覺到她壓抑躁動的神性。
師弟救我 察覺到素菱依泫然欲泣的求救眼神，趙舜失笑將她從奧克麗·亞妮懷里提溜過來。
“別擔心，亞妮，我只是進入了節能模式，需要盡量少動力量而已，對了，白帝你幫我帶過來了嗎？”
默默取出一柄通體雪白的修長神劍遞給趙舜，奧克麗·亞妮坐到少年軟塌上，一瞬不瞬“盯”著他。
無視了她逼問的目光，趙舜接過白帝，拿在手里掂量了幾下，無奈放到一邊。
以前也沒感覺白帝有多重啊…
算了，以后找個人幫我侍劍吧…
隨手將神劍放到一邊，趙舜這才拍拍奧克麗·亞妮的手背，漫不經心的笑道。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眼看著面具下方的櫻唇開始緩緩磨牙，趙舜回憶起了某種不好的經歷，笑容一僵，連忙把話題拉回正軌。
“咳咳，全知之眼圣格已經被吞噬了，你們崇拜的力量源泉早就屬于另外一個邪惡魔神。”
肌肉一凝，奧克麗·亞妮仿佛一座雕塑呆坐原地，過了好久才消化了趙舜話里的信息。
“所以…這就是你一直拖著不還我眼鏡的原因？”
“你察覺到了？”
“嗯，每次向你索要的時候，你都插科打諢蒙混過去，我就在想…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聞言，趙舜不由得唏噓感慨。
“其實，我最初也僅僅只是猜測，圣金聯徽章上的全知之眼是那么醒目，你們難道就沒有一點懷疑嗎？”
渾身一震，奧克麗·亞妮仿佛想通了什么，細膩白皙的肌膚上起滿了雞皮疙瘩。
“你是說…”
“沒錯，圣金聯之主吃掉了全知之眼。”
“怎么可能…”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奧克麗·亞妮陷入混亂，作為一個頂級樂子人，吃瓜吃到自家頭上，生平第一次，她聽到如此重大的“隱秘”，卻絲毫開心不起來。
“不僅是全知之眼，還有圣靈教廷的圣父位格，泰西皇帝位格凱撒，大旻圣衍公…”
掰著指頭數了數，趙舜無奈嘆息。
“光我知道的‘受害圣格’就超過五指之數。”
很快從最初的震撼中冷靜下來，奧克麗·亞妮蹙眉沉吟道。
“不可能，這些圣格中蘊含的道是有沖突的，強行吞噬容納只會陷入扭曲瘋狂！”
“對方的本命路徑權柄可以化解。”
“什么權柄能化解沖突的圣位神性？！”
“貪婪。”
淡淡的兩個字宛如驚雷在耳畔炸響，奧克麗·亞妮呼吸一滯，過了許久才幽幽呢喃道。
“七原罪——貪婪？”
“沒錯，你現在也可以叫祂序列十的名字——資本。”
心跳都隨之停滯，奧克麗·亞妮腦海中一片空白，只不斷重復著五個字，序列十資本…
渾身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仿佛窺探到了不可名狀之物，奧克麗·亞妮抱著自己的雙肩，瑟瑟發抖的蜷縮成一團。
“別作死，那可是吞噬了全知之眼的上位存在，你的力量途徑還來自于人家。”
一手摟著寵物，一手輕撫奧克麗·亞妮的秀發，趙舜用超自然的魅惑嗓音輕聲安撫道。
“為什么？為什么？祂明明就像是空氣一樣無處不在，為什么這么多年我卻察覺不到？！！”
“亞妮，人家連圣人的認知都能影響扭曲，你察覺不到不是很正常嗎？”
雖然知道趙舜說的是實話，但奧克麗·亞妮還是難以接受。
察覺到她的神性紊亂躁動，道心受到了沖擊，趙舜連忙取出一副金絲眼鏡轉移她的注意力。
“全知之眼向下污染了整條路徑，你的本命唯一性也同樣被資本浸染，我暫時還沒有太好的處理辦法。”
下意識接過金絲眼鏡，久違的熟悉感涌上心頭，仿佛失散了多年的摯愛，奧克麗·亞妮本能的就想將其斂入神魂。
旋即，理智壓住了沖動，奧克麗·亞妮果斷將眼鏡重新交到趙舜手里。
“你繼續幫我保管吧。”
遲疑片刻，白衣少年微笑點頭。
“可以，過段時間我嘗試把它當中的污染剔除掉。”
“別弄壞了…”
“放心。”
看著白衣少年比出一個大拇指，爽朗笑容的牙齒反射出明亮光華，奧克麗·亞妮心頭莫名一陣慌亂。
把這么復雜玄奧的本命唯一性凝結交到武夫手上，是不是有點欠妥？
然而還沒等她后悔，趙舜就詢問起了下一個話題。
“聽說有人在各個關隘阻攔神武軍？”
提到正事，奧克麗·亞妮收起雜念，肅穆點頭。
“明顯有人不想看到神武軍入京，帝都的有些人害怕了。”
“呵呵，不僅是他們害怕，天下的地主階級都害怕，不然怎么會群起反抗師姐？”
聽到趙舜渾不在意的戲謔調笑，奧克麗·亞妮微微蹙眉。
“大旻現在分裂成這個樣子了，你難道就不擔心嗎？”
“擔心有什么用？我不會和既得利益集團妥協，我需要的是一場文明根基層面的革命，絕不允許留下舊時代的隱患！”
聳聳肩，趙舜漫不經心的解釋道。
“革命不徹底就是徹底不革命，沒有哪個利益集團會心甘情愿放棄權力，我必須用鐵和血‘說服’他們。”
“反正都是要殺，他們自己給我提供了一個師出有名的大義，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造反…可是要殺全家的…”
聽著少年幽幽的呢喃，明明充滿花香的庭院里，奧克麗·亞妮卻嗅到了一絲濃濃的血腥味。
冥冥中，她仿佛“看到了”少年的影子化作濃稠猩紅的鮮血緩緩擴散，從帝都一直蔓延到大旻三十六州，甚至持續不斷向外擴張，直到將整個星球都置于他的血色陰影之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