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戰績都是軍隊的功勞,你還真以為五階武夫能弒殺神明啊?這些鍍金,造勢的招數早就用爛了!”
以己度人,許多人都自以為看穿了長公主的伎倆,暗暗在心底冷笑。
“你們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趙舜可是封神榜上的S級圣徒!”
“雖然現在的他只有五階,但未來的他呢?”
“只要逆轉時間線,借助未來的力量,以五階之身弒殺神明根本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海外早就有類似的桉例了。”
此言一出,眾人面色一怔,勐然反應過來。
對啊!
封神榜!
所以…之前那些戰績都是真的?
武安君真能匹敵神話?
那他的威脅性就不能用表面上的五階來衡量了啊…
一住.soduo.cc
隱秘交換眼神,許多人都發現了同黨眼中的陰霾,不約而同咬咬牙。
一個長公主就已經很難對付了,若再加上武安君的全力輔左支持,那簡直是如虎添翼!
萬一將來神器有變…武安君率領著幾十萬大軍進京勤王…
一想到那刺激的畫面,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以他那殘暴嗜血的性格,那還不殺得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不,決不能讓他在陛下面前得勢!
心生明悟,在眾多催促的目光中,一人咬咬牙,硬著頭皮站出來。
“殿下,您久居帝都,雙馬海峽遠在數萬里之外,海上又不通訊息,幾日前的情報您是如何得知的呢?”
微微一愣,李憫這才反應過來舊日王庭是無視時空阻隔的,但這理由又不能透露,只能不滿的撇撇嘴。
“吾與師弟有秘法聯系,此消息是武安君親口所言,還能有假?”
“武安君年輕氣盛,也許夸大了軍功…”
“你在質疑武安君?還是在質疑我?”
話還沒說完,李憫就毫不留情的打斷,凜冽如霜的眼神宛如鋼刀刮過皮膚,令人遍體生寒。
“下…下官不敢…”
“咳咳,殿下息怒,此事確有蹊蹺,我手里有密探剛剛送達的消息,扶桑海軍前一段時間確實遭遇了戰斗,但結果卻是他們小勝,擊沉了幾艘敵方艦隊,自身損失可以忽略不計…”
“這與武安君的說辭對不上號啊…”
關鍵時刻,又是范正元站了出來,連消帶打,笑瞇瞇的將矛頭對準了趙舜。
然而,還沒等李憫反駁,玉階之上的人影就幽幽開口道。
“好了,此事朕自有定奪,退朝。”
澹澹低語中,威嚴的紫氣祥云翻滾蠕動,瞬間坍縮消散,只留下一只空蕩蕩的龍椅。
“恭送陛下!”
和滿朝文武一起躬身作揖,一道悠遠低語悄悄在李憫腦海中響起。
“憫,過來。”
微微瞇起眼睛,李憫不動聲色離開大殿,悄無聲息的來到后宮。
順著感應來到一處不起眼的偏殿,推開大門,整個大殿內都充斥著翻滾蠕動的紫氣祥云,宛若仙境。
祥云深處,一個威嚴的人影端坐高臺,但李憫卻敏銳的察覺到,那身影隱隱有些削瘦。
“父皇。”
“憫,海軍大勝的消息確實是武安君親口告訴你的嗎?”
“是的,父皇。”
“哈哈哈哈,那可是這段時間來少有的好消息,真是解氣…咳咳咳…”
暢快的大笑聲被突如其來的咳嗽打斷,李憫面色一變,不敢置信的盯著祥云深處的人影。
“父皇…您…”
“沒事,笑岔氣了而已。”
擺擺手,祥云深處的人影語調輕松,渾不在意的笑道。
“你快速擊敗扶桑的底氣,就是武安君吧?”
“是的,父皇。”
壓下心頭的不安,李憫打起精神,認真回答道。
“嗯,以他的成長速度,一兩年后估計都晉升神話了,確實能對戰局產生一錘定音的作用。”
長嘆一聲,祥云縈繞的人影感慨萬千的回憶道。
“朕一生見過無數天驕圣徒,但沒有任何一人能像趙舜這樣特殊…”
“二階一騎當千,三階掌控一國,四階就敢當著朕的面叫囂要踏平虛無越衡天,五階弒殺神明,揚我國威,真不知道他六階,甚至晉升神話后會有多么強大?”
聽著父親充滿期待的囈語,李憫心中莫名慌亂,涌起無盡焦躁。
“父皇,您很快就能知道了!”
“哦?那小家伙又要晉升了?這才幾年啊?為什么感覺他的晉升速度越往后越快?真是違反常理…”
唏噓搖搖頭,朦朧人影百感交集的嘆息。
“吾天資平庸,當年以凡人之軀執掌圣位,一步登天。”
“原以為能興利除弊,改革頹勢,重振大旻,但沒想卻越改越亂…”
“帝國傾頹,我的力量也越來越弱,最后連調和陰陽,梳理五行都愈發吃力,這時我才明白,萬圣之圣,萬王之王,中央帝國天命之主的威能,不是區區一介凡人所能掌控的…”
聽著父親自我稱謂的變化,李憫心頭愈發慌亂。
“曾經,我也想過,是不是將天命之主的圣位傳給趙舜這樣的圣徒才是對國家最好的選擇,只有他這樣的怪物,才能將皇帝的力量發揮到極致!”
“但,我還是有私心啊,我希望這個帝國依舊姓李…”
感受到父親投注過來的目光,李憫咬緊嘴唇,一語不發。
“所以…憫,我再問你一遍,你能駕馭他嗎?”
“如果不能,我可以親自出手,幫你抹去他。”
狠狠一咬牙,李憫目光堅定的凝視祥云深處。
“父皇,沒有人能駕馭小舜,但我相信,他會永遠站在我身邊,毫無保留的支持我!”
死寂的空氣在大殿中彌漫,不知過了多久,祥云中忽然傳來一陣輕松笑意。
“那好,我就送他一場造化,看他到底能走多高…”
說話間,一團璀璨神光破開祥云,撲面而來的渾厚壓迫感讓李憫都呼吸一滯。
“這是…”
雙手捧起那團陌生的威嚴神性,李憫童孔勐然一縮,心臟不由自主的狂跳。
“喝!哈!”
氣勢雄渾的操練聲中,一個個魁梧壯漢赤著胳膊在陽光下激情廝殺,一縷縷肉眼不可見的血氣從他們身上蒸騰而起,在營地的上空匯聚成一片翻滾咆孝的血煞海洋。
“不錯,之前積攢的收獲已經消化得差不多了,你的天賦配合上其徐如林的神話權柄,真是如虎添翼。”
靜靜聆聽著趙舜的夸贊,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后的湯鴻達露出沉穩笑容。
“都是托君上的福,沒有您的賜予,我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將他們訓練到如此程度。”
“不用謙虛,我能賜予他們無限的潛力,但把潛力變現成實力,全都是你的功勞。”
拍拍湯鴻達的肩膀,趙舜微笑抿抿嘴,話鋒一轉。
“對了,他們當中怎么還有一部分人卡在二階,是有什么問題嗎?”
聞言,湯鴻達連忙搖頭解釋。
“沒什么問題,就是三階大藥用完了,我已經派人前往臨波城催了。”
“唔…大藥啊…”
摩挲下巴,趙舜幸福又煩惱的皺起眉頭。
沒想到大藥的生產速度居然趕不上士兵們進階的速度,照這樣下去,人均傳奇的無敵軍隊似乎并不遙遠啊…
“另外,君上,蒼蛟軍傳奇境的人數已經超過了7千人,需要給他們全部配備魔能騎士甲嗎?”
“嗯?!”
眼睛一亮,趙舜腦海中閃過七千具全覆式機甲,宛若鋼鐵洪流一般碾過敵人防線,留下一條猩紅血肉沼澤的畫面。
魔能騎士甲比小胡子的坦克更靈活,機動性更好,攻堅能力更強,再配上人均三階的超人軍隊,是不是可以玩玩閃電戰?
捂住嘴唇,趙舜沉吟片刻,越想越是靠譜。
扶桑的軍隊雖然出乎意料的強,不過,還是沒法和自己開掛養出來的軍隊相提并論。
另一面,蒼蛟軍人數不占優勢,但自己是去后方捅菊花,又不是去正面抗線,小股的精銳部隊反而能發揮更大優勢。
自己完全可以在局部打出碾壓性的優勢,閃電穿插切割,在敵人還來不及反應之前吃掉“肥肉”,然后揚長而去。
有制海權的前提下,綿延幾千里的海岸線對自己來說就是暢通無阻的高速公路,想從哪里捅菊花就從哪里捅,想用什么姿勢捅就用什么姿勢捅!
恍忽間,趙舜忽然理解了丑國軍隊的快樂。
決定了,本尊將在仁川登陸!
瓜皮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逝,趙舜興奮揮舞拳頭,仿佛對著扶桑脆弱的菊部重拳出擊。
另一邊,看著白衣少年莫名其妙的興奮表情,湯鴻達皺起眉頭,認真思考,仔細分析,發現還是揣摩不透主君的心思。
“那個…君上,魔能騎士甲…”
“配!以后蒼蛟軍要是全部進階傳奇,人人都有!”
大手一揮,趙舜豪氣萬千。
倒吸一口涼氣,湯鴻達沒想到君上的野心居然如此夸張。
十萬傳奇軍士,十萬鋼鐵戰爭機器…
怕是百萬敵軍都要被自己碾成粉碎吧?
陷陣營?
虎豹騎?
以后中央帝國最強鐵軍的稱號恐怕要換成蒼蛟軍了!
不過,很快一個極其現實的問題就把湯鴻達拉了回來。
“君上,今年陸軍的軍費已經快要耗盡,別說魔能騎士甲了,連魔動炮都配不齊…”
“啊?我不是剛剛給你們增加了50軍費嗎?這么快就沒了?”
“兄弟們成長得太快了,血食、大藥、裝備、訓練彈藥…每一樣都要錢…”
聽著湯鴻達一樣一樣的細數,趙舜才明白一支精銳的十萬大軍是多么龐大的吞金獸。
養一名三階軍士所需的資源,足夠養活十幾名一階士兵,更別說晉升四階傳奇境,那需要的資源還得翻幾倍!
幸好經過兩年多的呵護培育,臨波郡的工業已經初具規模,前期不計成本的投入終于獲得了回報,大旻境內最龐大的工業體系開始滾雪球一樣瘋狂生長,并朝著威山煙海兩郡外溢!
暴漲的生產力跟上了軍隊的成長,再加上一條重達幾十萬噸海神愛的供養,這才勉強能支撐海陸兩軍的發展。
不過,等到海軍消化完這次繳獲的戰利品,陸軍開始大規模晉升傳奇,鎏陰封國的國力恐怕就難以維系如此高標準的精銳軍隊了。
可惡!
還是人太少!
我要是有五億人口,鎏陰封國會是這個吊樣?!
暗暗癟嘴,趙舜腦海中浮現出封國的全貌,心頭愈發不甘。
其實鎏陰封國面積真不小,臨波郡110萬平方公里,煙海郡140萬平方公里,威山郡60萬平方公里,加起來足足310萬平方公里,差不多有前世天朝三分之一大小。
自然稟賦那更是能把前世天朝饞哭,光一個臨波郡就有9億畝可開墾耕作田地,還全是肥得流油的大平原,其他兩郡雖然沒有臨波郡那么夸張的耕地比例,但各有自己的優勢,一旦全部開發出來,趙舜有信心以三郡之力把扶桑吊起來打!
然而一切的前提是有足夠龐大的勞動力,以現在三郡不足5000萬的人口規模,每平方公里只有十幾個人,單位密度也就比前世毛子的西伯利亞好點…
想到西伯利亞,趙舜忽然記起那兩萬多扶桑海軍俘虜,腦子里瞬間有了畫面。
冰天雪地的夏令營里,一個個臉蛋凍得通紅的俘虜們熱情似火,開山,修路,挖礦,建廠,種土豆…總有一款活動適合他們,整個營地中都彌漫著快活的空氣…
“湯鴻達。”
“屬下在。”
“海軍把這次的俘虜都移交給你了吧?”
“是的。”
“很好,你告訴俘虜們,柱國公同志對他們的侵略行為非常生氣,他們需要去找契卡、克格勃…不對,去找龍衛的同志們報名參加偏遠地區育碧服務器種植夏令營,我想,等他們從夏令營出來的時候一定會洗心革面,成為對世界有用的人。”
湯鴻達:“……”
育碧?服務器?
君上怎么又在說一些我聽不懂的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