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殿內。
蘇玄微微靠在龍椅上,神色平靜。
自從兩年前去了趟大離的國都,順手將兩大王朝的皇帝以及眾多大臣都屠戮了一遍后。
蘇玄便直接返回皇宮,再也沒有理會這兩大王朝的事情。
對于蘇玄來說,兩大王朝根本算不上是敵人。
按照這個世界的正常發展,就算沒有蘇玄,大炎王朝也會在數十年后一統天下。
蘇玄真正的大敵,或者說這個世界所有人類的大敵,是自北邊南下的蠻荒獸潮。
在蘇玄模擬里,蠻荒獸潮會毀滅所能看到的一切生靈。
哪怕是海洋也不會放過,征服了大陸之后,海洋便是蠻荒獸潮的下一個目標。
“蠻荒獸潮......”
蘇玄心神沉重。
如果說這個世界注定要被蠻荒獸潮毀滅,那么要是想在輪回殿那里獲得高評價。
就必須改變這個結局,簡單來說,阻止這個世界被蠻荒獸潮踏平。
而做到這一點的前提,便是得阻止蠻荒獸潮南下。
按照無數次模擬,想要擋住蠻荒獸潮南下,則是需要建造一座無盡長城擋在北方。
這里的無盡長城,自然不是普通的長城。
而是由一種名為‘黑金礦’的礦石打造而成。
‘黑金礦’是當前天下從沒有發現的一種奇特礦石,其硬度僅僅比千年玄鐵礦石稍弱。
相比于千年玄鐵礦的稀少,‘黑金礦’則是多上許多。
在蘇玄的某次模擬里,從大離王朝的西部發現了一處完全有‘黑金礦’組成的礦脈。
這也是蘇玄擋住蠻荒獸潮的唯一辦法。
唯有全部由‘黑金礦’打造的無盡長城,才能夠勉強抵擋住浩浩蕩蕩的蠻荒獸潮幾次沖鋒。
當然,想要修建無盡長城,肯定會動用大量人力。
至少要發動數以億計的勞役前往北邊,持續上個數十年數百年日夜不停的去開拓無盡長城。
這件事哪怕用腳想,蘇玄都知道阻力很大。
如果說放棄蠶食計劃,強行對另外兩大王朝用兵。
可能會得到一些主戰派的支持,畢竟一統天下對于很多人來說是有非常大好處。
但是無緣無故,耗費這么大的代價去北邊建造一座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的長城?
這誰愿意?
要知道......無盡長城一旦開始建造,就意味著有很大一部分百姓家庭里的青壯年可能要背井離鄉。
也意味著今后每年朝廷絕大多數收入需要用在這上面,許多官員的俸祿說不定要一降再降。
可以說貿然修建無盡長城,完全就是一件動搖國本的大事。
但蘇玄不在乎,如今天下一統。
他的威望已經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再加上自己已然無敵天下的實力。
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他的決定,哪怕窮極天下,修建一座天下人都不認為有什么用處的無盡長城。
“不過我現在已經‘練血’圓滿了,可以突破至下一個境界了。”
蘇玄收回目光,心里突然想道。
兩年時間,借助一統天下后獲取的龐大修煉資源,蘇玄一舉走完‘練血’階段。
‘練血’圓滿,即為武圣巔峰。
而武圣巔峰的武者,全身血液已然全都淬煉的一遍,真正達到氣血如同大江般滾滾不息。
這個境界的武者,目前為止,也就大炎皇宮角落,那座書閣里的老頭達到過。
“想要突破武圣巔峰,已經無法靠外力了......”
蘇玄微微搖頭,思緒起伏。
如果說武道各個階段都可以用外界資源加快修煉進度,即便是‘練臟’階段的先天武師,也有取巧的方式。
那么想要突破武圣巔峰,則是完完全全只能靠自己。
按照蘇玄諸多模擬所得出的結論,突破武圣境界途徑,便是凝煉出屬于自己的武道意志。
并且將武道意志貫徹于自身氣血,才能實現真正的跨越。
而武道意志雖然沒有‘精神元力’玄之又玄,但也很難把握。
否則不可能這方世界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過超越武圣的強者。
“武道意志......”
蘇玄走出承天殿,抬頭望天。
此時此刻,蘇玄渾身氣血收斂,整個人仿佛一截枯木。
而蘇玄體內則是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一道又一道意念在跳動,極致凝聚,極致升華。
與此同時,一股浩大的意志開始朝著四面八方擴散著。
這一刻,以蘇玄為中心,方圓十里百里,所有踏入武道者,未踏入武道者,境界越是高者,越是能感受到那股無處不在的壓迫感。
普通人只是心里沉悶了些。
‘練肉’武生則是有些心生不寧。
‘練筋’武徒隱隱感受到自己氣血不穩 ‘練皮’武士則是呼吸開始急促。
‘練骨’武師渾身氣機迅速衰弱。
‘練臟’先天武師體內五臟六腑開始顫栗。
‘練髓’大宗師心神如墜入深淵。
至于‘練血’武圣,則是感受到那股鋪天蓋地的窒息感。
大炎皇宮,書閣內。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雙眸微閉。
這時,一股仿若天地傾覆的壓迫感籠罩而下。
“這?”
老人猛然睜開雙眼,吐了口鮮血,神色浮現駭然。
“發生了什么?”
老人深吸一口氣,顫顫巍巍的走出書閣。
“老祖宗,你出來了?”一位宮女見到老人,立即走了過來。
“老祖宗,你怎么了,需要我叫太醫嗎?”宮女見到老人神色慘然,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沒事?”頭發花白的老人定了定神,望向宮女問的目光浮現一抹震驚。
要知道,自剛才開始,他一直在承受著某種極致的壓力。
在這股壓力之力,縱使老人是練血圓滿的巔峰武圣,也感覺到寸步難移。
怎么一個不通武學的小宮女卻是能夠這般輕松愜意抵擋下來?
“我沒事啊......”小宮女雙眼茫然,不知道老人到底什么意思。
“就是感覺到有些發悶......”小宮女將自己的感受說了出來。
“發悶......”頭發花白的老人沉默不語。
他所承受的壓力何止是發悶?那種宛如天地傾覆的崩塌感,簡直讓老人有種跪下的沖動。
“你下去吧。”
頭發花白的老人說完這句話后,便緩慢的朝著承天殿的方向走去。
隱約之間,老人察覺到自己承受的壓力源頭,正是在承天殿方向。
老人居住的書閣距離承天殿只有數千米,換作以往任何時候,以老人的實力,幾個瞬息便跨越了。
但此刻,在那股鋪天蓋地的壓力覆蓋之下,老人硬生生走了大半天。
從白天走到傍晚。
步伐顫顫巍巍,仿佛隨時都能跌到。
最后,頭發花白的老人終于遙遙望見了承天殿。
只見在承天殿門口,一位身形修長的年輕男子正負手而立。
在看到年輕男子的瞬間,老人只感到一股浩大意志升華,無窮威嚴籠罩。
仿佛自己是在仰視一尊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