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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扯皮

  淮水,南岸。

  高順的兵馬已經撤走,程昱帶著兩名護衛很輕易的便登上了南岸,看著四周狼藉的戰場,很多壽春軍的尸體還在沿岸未來得及處理。

  遠處壽春城墻遙遙在望,程昱心中卻有些沉重,他猜測自己此行,怕是很難討要到玉璽,呂布此人程昱是打過交道的,那是個貪狡之人,此番得了玉璽,怕是很難讓其輕易交出。

  不過終究是要走一趟的。

  一路走至城下時,天色已經開始黯淡下來,壽春城城門緊閉,抬頭看時,但見城頭火光搖曳,兵甲重重,隱隱間,他能自城墻上察覺到以浩然正氣匯聚而成的民望附著其上。

  這才一天,呂布已經得了壽春民望?

  程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城上將士,我等乃朝廷使臣,特來見溫侯,還望開門放行!”侍從在程昱的示意下上前叫門。

  城頭上,一名將領探出腦袋,打量了幾人一眼,大聲道:“有何憑證?”

  侍從皺眉道:“我等自對岸而來,若非司空之命,此刻誰有本事渡河而來?”

  “行了,主公有令,使者來了便放他們進來,莫要為難!”魏延走過來揮了揮手道:“開城,讓他們進來吧。”

  此處到江岸邊,并無遮擋,一眼看去,四周十多里范圍盡收眼底,若對方有詐,逃不過魏延眼睛。

  “喏!”將領答應一聲,前去喝令將士打開城門。

  程昱看不到魏延,不過話倒是聽到了,呂布早有預料?

  陳宮吧。

  程昱覺的呂布不可能想的這般周全,當下也不再想,帶著隨從徑直入城。

  “轟隆”

  城門在眾人入城后轟然關閉,幽深的城門洞中,只有火把燃燒的聲音以及眾人的腳步,沿途有十余名將士守在城門中,冷漠的目光注視著眾人,若是膽小些的,怕是會失態。

  程昱倒是不怕,徑直走出城門洞,映入眼簾的城池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并無破城后屠殺之舉,反倒是一路上看到不少地方有徐州軍在給百姓派糧,雖然并不友好,但糧是真的給,那些百姓也自覺地排隊等候,也并無混亂的跡象,一個個臉上還帶著真誠的笑容。

  送糧來獲得民心?

  程昱覺得沒這么簡單,只是送糧,百姓敢不敢要都是兩說,更別說在短短一日之內獲得民望了,這其中怕是有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在里面,只是此時也不好探究。

  呂布如何逼迫袁術放棄壽春的過程他們也不知道,這邊給送過去的消息并不詳細,只是表面上看到的這些東西對程昱來說,有些不通。

  正常情況下,城中主人更替,百姓應該不會到街上來亂跑才對,跟現在看到的畫面可說是截然相反的。

  一路來到衙署時,呂布那邊已經得到消息,帶著楚南從宮中出來,陳宮和其余將領也來了,對于朝廷使者,表面上的尊重還是要給的。

  “程昱見過溫侯。”來到衙署正堂,程昱對著呂布微笑一禮。

  “仲德啊。”呂布看到程昱,點頭道:“上次在兗州雖未碰面,但也算是交手了,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上次,就是呂布在陳宮、張邈等人的邀請下入主兗州之事,當初兗州差點便被呂布拿下了,可惜最終功虧一簣,被曹操趕出了兗州。

  “先要恭喜溫侯,誅除國賊!”程昱笑道。

  “算不得誅除,我軍雖然破城,但那袁術卻在我軍破城時,已經逃離了壽春,不知所蹤,實在遺憾。”呂布嘆息一聲,一臉遺憾的道。

跟陳宮和女婿待久了,不覺間也染上了這說話不實誠的毛病,嘖  “走了?”程昱皺眉看向呂布:“有公臺先生與將軍在此,那袁術竟然也能逃走?”

  “仲德先生此言何意?”楚南笑問道:“凡事也不能都以常理推測,若這般說,那昔日南陽之時,曹公身邊猛將如云,不也被南陽張繡殺的狼狽奔逃,不但大將戰死,連長子性命都丟了,先生說,此戰若依常理來算,曹公可有敗理?”

  “子炎?”程昱看向楚南,一臉歉意道:“恕罪,方才昱未看到子炎。”

  “無妨,我聽聞鼠目寸光,先生看不到在下,也是常理,何罪之有?”楚南微笑道。

  “子炎言辭,還是這般犀利。”程昱沒有動怒,只是搖頭笑道:“不過我怎聽聞,是那袁術主動開城?事前似乎溫侯與那袁術之間,還有過商談?”

  “先生這話是從何處聽來?我主乃大漢忠臣,此等時候,與那袁術商談,豈非背棄朝廷?出此言之人,其心當誅吶!”楚南一臉嚴肅的搖頭道:“還望先生告知是何人搬弄是非,這等挑撥是非之人,定要誅其九族!”

  “不至于,不至于,只是方才入城時,偶爾聽到百姓議論此事,方才有此一問。”程昱連連擺手道。

  “哦…”楚南聞言,一臉失望道:“那便無法了,天下皆知,我主愛民如子,但也因此,經常觸碰大族利益,我看定是這壽春之中士族搬弄舌根,愚弄百姓,百姓不能殺,但這些搬弄是非的大族,我看當挑出來殺一些,以儆效尤,還要多謝先生如實相告,此乃大功,我等日后定會上表朝廷,為先生表功!”

  程昱聞言,看了楚南一眼,嘆道:“袁術走了,那這傳國玉璽…”

  “我等也正在尋找,只是至今未曾找到。”楚南搖了搖頭,一臉遺憾的道。

  “哦?”程昱聞言笑道:“不如我軍也入城一同尋找如何?”

  “自是最好不過。”楚南笑道:“曹公何時渡河?我等也好開城迎接!”

  看著一臉真誠的楚南,程昱知道,曹操若真敢率兵渡河,這腹黑的小子說不定真敢攛掇呂布殺曹操。

  數月不見,這小子不但言辭依舊犀利,心也是更黑了。

  “此事還需在下回去后與主公商議,倒是不急,既然玉璽暫未能找到,在下也不便多留,該去向主公復命了。”程昱嘆息一聲道。

  “仲德何須如此著急,如今袁術已然敗亡,雖然袁術逃遁,不過戰事也該結束,如今天色已晚,某正準備今夜慶功,仲德不妨且在壽春小住一夜,明日天明再走不遲。”呂布笑道。

  “是啊。”楚南點點頭,看著程昱笑道:“雖然袁術未能抓到,傳國玉璽也未能找到,但畢竟是一場大勝,何必如此著急回去,在下也有許多問題想請教先生。”

  “請教不敢當。”程昱看了看天色,已經徹底黯淡下來,當下點點頭道:“既然溫侯相邀,昱豈敢推辭?”

  他也確實想套一套口風,了解一下實情。

  不過當夜的宴席卻讓程昱如坐針氈。

  倒不是暗藏殺機,而是參與宴會的,基本都是武將,程昱也算見多識廣,參與的宴會不計其數,但純粹由武將參與的宴會,說實話,還真是頭一遭,整個宴會,能說得上話的似乎也只有陳宮和楚南能正常交流了。

  看著陳宮老神在在的坐在自己的桌案上飲酒,程昱幾次找話題,對方都是輕描淡寫的回應,這讓程昱有些無奈,雖說雙方是舊識,但明顯陳宮沒有跟自己交流的欲望,或者說,只要是曹操的人,陳宮都不怎么想搭理。

  剩下能交流的,就只剩下楚南了,但這小子無時無刻都在變著花的套自己的話,想要從自己這里套取曹操大軍的情報,幾次不小心,差點被這小子套出來。

  程昱只能將話題轉移,跟楚南探討一些文學經義,他記得這小子看似善辯,但肚子里卻沒多少東西。

  然而雙方交流半夜,程昱卻是越來越心驚,無論學問還是國策,這小子竟能跟自己對答的有來有回!?

  這才多久?

  幾個月的時間,能讓一個不學無術的少年變成滿腹經綸之人?亦或是陳宮這個新晉大儒真有這般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

  程昱否決了后者,大儒他不是沒見過,但能化腐朽為神奇的卻不多,唯一解釋的通的就是上次在許昌時,這小子藏拙了。

  “子炎欺我,上次在司空府時,可沒有如今這般才學,莫要與我說,這是數月之功。”程昱嘆息的看著楚南道。

  楚南聞言沉默了片刻,這如果說自己是百萬中無一的絕世天才,會不會有些太張揚了?

  但當時的自己,在學問這些方面,真的是個門外漢吶!

  為了避免打擊到程昱,楚南指了指自家老師道:“全賴老師教得好,當然,也與在下的努力分不開,所謂知恥而后勇,自上次于許昌同曹公、仲德先生言論后,深感自身無知,是以自回到徐州后,便頭懸梁、錐刺股,如今終有所成,讓先生見笑了。”

  頭懸梁,錐刺股?

  呂布、陳宮目光瞥了楚南一眼,沒有揭破他,下苦是有的,但要說懸梁刺股…以二人對楚南的了解,他們是決然不會相信的。

  但程昱信了,畢竟楚南前后變化有些大,要沒有這種苦頭和韌性,怎能有今日這般學問,看著楚南的目光也帶了幾分敬佩之色:“子炎能有這般毅力,實乃后輩之楷模。”

  “還好,還好。”楚南謙虛道。

  宴會一直持續到深夜,程昱帶著幾分醉意被送到了客房,楚南等人也沒有再聚頭商議,接下來基本就是相互扯皮的時間了,只要曹操不撕破臉,基本就是說兩句場面話,然后各回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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